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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话音刚落,外面就有一阵脚步声匆匆的去了!
大夫人这才开口说道:“你这丫头越发的自作主张了,二姑娘的话也敢质疑了!真是放肆!”
李贞儿只是紧张的在一旁用手不停的搅着手里的丝帕,还不时看看身后同样有些无措的兰草。
大夫人心里更加得意。
这个丫头自以为行事聪明,却没有想到,说谎话这样事情,最怕的就是深究细节。她想办法收买了那守门的婆子,隐瞒了兰香的真实情形,却忘了最简单的事情就最难伪装!
娘亲生病去看望,的确是最好的理由,可是却没有考虑兰香一家人都是家生子,都是和府里的下人们一同生活在侯府后门后的那一条巷子的,有什么风吹草动又怎么可能不惊动任何人的呢?
更为重要的是,兰香是李贞儿的贴身丫鬟,本来就是大夫人的重点盯防对象,她们的家人都是在大夫人的严密监视之下的。
偏偏就是这在侯府里堪称手眼通天的大夫人,压根就不知道什么兰香的娘亲说生病了!怎么可能!她不信,这事肯定有蹊跷!
这李贞儿有点小聪明,知道收买婆子,却没法控制兰香那一家人的情况。因为她只是个深闺姑娘,怎么有能力去控制府外的事情?
她挥了挥手说道:“你们先出去吧,我梳妆妥当了再出来和你拉扯这件事情。”
琴语拉着兰草又拽了李贞儿就齐齐退了出去,到了外间等着。
琴语轻轻的把李贞儿按在那张紫檀木的古董圈椅上,然后又倒了一杯温茶塞到了李贞儿的手里。
她貌似安慰的说道:“姑娘,你不用担心,我这也不过就是走个过程罢了,也算是堵住府里众人的悠悠之口。毕竟……您是新进府的,总不好让人念叨您恃宠而骄,放纵下人!”
这话委实说得有些放肆了,并不是一个下人对待姑娘的口气。可是琴语是大夫人身边最得宠的丫头,又掌着府里的人事,这半年又刚被老爷收了房,因此底气足得很,等闲的姨娘都要对她恭恭敬敬的。
李贞儿没有说话,她的模样还是有些不知所措,甚至还有些慌乱。
琴语心里冷笑,本来以为这个二姑娘是个有些手段心机的,没想到这行事想法还是过于的简单了,到底还是根基太浅,做事肯定是没有办法圆得十全十美。
难道她以为自己一句话,大夫人就会相信,然后由着她胡说八道,由着她想怎么做就怎么做?真是太天真太傻了!她该不会以为昨日在老夫人那里占了几分的便宜,大夫人就真的会对她有所退让?
正当琴语沾沾自喜的时候,却有丫头在外面发出了一声惊呼:“老,老夫人!您怎么来了!”
琴语听了这话,心里一惊,这么早,老夫人怎么会来大夫人的房里?哪里有这婆婆来儿媳妇房里请安的道理?
她的眼角一扫,突然就好像看到李贞儿露出了一丝笑容。
她不由自主就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再一看,二姑娘就还是那样一副诚惶诚恐的模样。
难道是自己眼花了?
琴语正自思忖着,老夫人却是扶着金枝自己就走了进来。
老夫人穿着一件家常的酱紫色的绣牡丹花的褙子,一条墨绿色的马面裙,头发不过是被梳成了一个简单的团髻,又插了一支玉簪,便无其他的首饰了。
看样子,老夫人也是匆匆而来,并不像是算计好了的样子。
琴语高悬的心,稍微放下了一些。
她讨好的扬起灿烂的笑容说道:“老夫人大驾光临,奴婢真是惶恐!夫人还未梳妆妥当,奴婢这就进去禀报,还请老夫人稍作片刻。”
她赶忙就匆匆走进内室,美其名曰是禀告大夫人老夫人来了,实际这院子就这么大,怎么可能听不到一点动静?琴语不过就是给大夫人没有能及时出迎,找一个合理的借口罢了。
老夫人也没客气,就扶着金枝直接坐在了上座。
她看了李贞儿一眼说道:“你今天来的怎么这样早?昨天也没好好睡一觉?”她看出来李贞儿的眼底有些发青。
“我,我……唉,老夫人你就别问了,我只怕是又做错事了,又惹大夫人不高兴了。”李贞儿有些吞吞吐吐的说道。
老夫人心里暗笑,这个丫头不知道又要耍什么鬼主意。一大早让个小丫鬟来给自己报信,让自己到大夫人的院子里来。说是有事要她做主。
老夫人本来不想来的,可是却是就想看看这个丫头要搞什么。
她也配合的说道:“你母亲是个讲理的,不会无缘无故的冤枉你,必定是你有什么做得不妥当的地方了。”
李贞儿还没有回答,大夫人就仪态万方的扶着琴语走了出来。
她大大方方的行了个礼,对着上位的老夫人说道:“给您请安了,不知道这一大早您来干什么?真是让我惶恐不已了。”
老夫人似笑非笑的说道:“我也不过是因为昨日看你走的时候脸色不大好,就好心过来看看,如今看来竟然是我多心了,瞧,你的气色竟是比谁都好的。”
“多谢老夫人关心,只是媳妇可当不起您的一番劳心劳力,您放心,我绝对不会因为那样一点的小事,就倒下,也不会乘了别人的心的。”大夫人话里都是藏不住的锋芒。
老夫人眯了眯眼睛,这个媳妇永远是这样不服输。其实这些年,儿子对她都是不咸不淡的,而且因为多年前杨姨娘的事情,老夫人觉得多少有些亏欠这个媳妇的,因而在一些问题上,都是对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这也导致了大夫人如今在这安平侯府说一不二甚至是一手遮天的情形,不要说是那些上不得台面的姨娘和下人,就算同为儿媳的二夫人,其实也不过是在言辞上让大夫人生些气罢了,实际上根本不能对大夫人造成任何的威胁。等到老夫人发现这种情况的时候,她想要收回权利,却已经没有办法了。
所以大夫人才会对李贞儿视如眼中钉肉中刺,因为她挑战了她的权威,破坏了她一向的完美无缺的掌控能力。
可是这也是老夫人把李贞儿母子三人接进府里的原因,她想要打破大夫人对侯府内宅的统治局面。
099 回敬的“连环计”
“老夫人来得正好,二姑娘这里有些事情也让我为难得很,您看看,到底该怎样才好!”大夫人主动提及那事。爱琊残璩
“嗯?怎么还有事情能难住你?说出来我听听,我倒是好奇得很了。”老夫人有些阴阳怪气的说道。
大夫人却是不动声色的看了那边又变得沉默无语的李贞儿,眼神阴晴不定,让人看不透她到底在想些什么。
她像是突然看透了李贞儿一般,带着笑容,目光却仿佛能割裂开了空气一般,直直看着对方说道:“二姑娘说是兰香的娘亲突然病重,就私自放了她出府。我想着二姑娘一向是个菩萨心肠的,也就同意了二姑娘让那丫头昨夜回家的事情。琴语想着最近府里有些流言,就想着做个样子,派人去那兰香家里瞧一瞧。”
李贞儿轻轻抬起头。虽然脸上带着一丝惶恐,可是心里却带着油然而生的敬佩。
同样的一件事情,大夫人几句话,就把整个形势扭转,而且说得就像是李贞儿不懂规矩,而她却是个体谅人的大度嫡母。
此刻,李贞儿却是只能把那个战战兢兢的庶女的角色演下去,她觉得再次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大夫人似乎有些变化,好像带着三分的鄙薄和……了然。
她的心中有些惊讶,带着探究般的说道:“这,方才夫人那样的态度,我还以为您是不同意我的做法的。您如今这样说,我就放心了。我想着,奴婢也是人,也有生老病死,如果太不近人情,岂不是太冷酷了。”
这话却是说得老夫人皱起了眉头,她有些奇怪的看着李贞儿,觉得她与昨天那个懂事大方的姑娘判若两人,这到底是怎么了?
昨天兰香的事情她自然是也听说了,也怀疑其中是有些不妥当的。可是她如今很看重李贞儿,也不由得就带了几分的放纵心态。一方面是觉得她是一个让人放心的孩子,一方面也是想多多的试探她,看她处理事情的态度和手段,以便判断她到底能够走多远。
可是今天,她进到房间之后,就发现李贞儿处于一种惊慌失措的状态,一点都没有大家闺秀应该有的仪态,甚至不如一个身份高些的丫头。
虽则兰香那事确实是疑点重重,可是她却不信,一个丫头能搅起什么风浪。真正能兴风作浪的人都是那些站在背后利用奴婢的主子!
她心里本就对大夫人没有好感,可是却实在觉得今天她的处理没有不妥当的地方,反倒兰香这件事情引起了她的兴趣。
她并不是对侯府的事情不关心,可是偌大的侯府,光是有名有姓的主子就不下十个,她确实是没有心情去顾忌一个丫鬟的行踪。她也不禁觉得自己是有些老了,精力不济了,以往,这些事情是瞒不过她的眼睛的,可是如今,她却有些被蒙在鼓里的感觉。
今日,她来到这里,本就是被二夫人鼓动的。她自然知道这个二儿媳妇是个兴风作浪的性子,可是也忍不住想来看看这个如今自己最看重的孙女和自己最忌惮的大儿媳妇之间的交锋。
老夫人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点着头说道:“我们侯府一向是最体恤下人的,这事情的确是不合规矩的,但是也没有那么严重。只是今后,”老夫人看向李贞儿说道:“再有这样的事情,一定要先向你母亲禀告,不可再自专。”
“老夫人言重了,这也不是什么大事!既然没有什么别的事情,二姑娘,你就回去吧!虽然方才琴语说是要去兰香的家里看看,那也不过是为了给府里的下人看看。不能再恃宠而骄,随意求主子做一些不合规矩之事。”大夫人出人意料的突然说道。
兰草听了这话,不禁有些着急,这大夫人怎么前后的变化这么大,刚才还咄咄逼人,如今就变成了善解人意。
那姑娘的这一番安排岂不是都落空了?
她看了看李贞儿一眼,却听到对方依旧一副惊弓之鸟的模样,说道:“夫人这话,说的贞儿真是自惭形秽,您的大度倒是越发显得我小家子不懂规矩了。要不还是让琴语姐姐去探看一番吧,否则我也不安心。如今我这心里也有些担心兰香这丫头是不是借着我的好心故意生事呢?”李贞儿显得有些口不择言。
“怎么会呢?兰香是从老夫人身边出来的,哪里会做这样的蠢事!你这话实在是太言过其实了。再说了,我就是不信她,也得相信你的眼光啊。你去吧,我正好和老夫人谈谈过几天的中秋盛宴的具体安排。”大夫人明明白白指出李贞儿话中的破绽,又催促她赶紧离开。
李贞儿一副失落到极点的模样,又有些萎缩的看了看老夫人,知道自己刚才那句话其实是无形中得罪了老夫人。
老夫人面无表情,挥了挥手,示意李贞儿先离开。
她也感觉大夫人的态度有些不同寻常,但是却是更加关心中秋盛宴,因此就先打发了李贞儿,想要过后再听她的解释。
李贞儿只得带着兰草慢慢退出了屋子,出来的时候,还听见大夫人说了一句:“那天,我预备着要派三辆马车……”
李贞儿走到院子的时候,恰巧看到那个被派去看望兰香母亲的春芳低着头从门外匆匆而来,面上带着的都是不可思议。
她看到李贞儿主仆二人一前一后向自己走来,急忙行了个礼说道:“二姑娘好。”
“你就是春芳吧。怎么样,兰香的母亲可还安好?”李贞儿淡淡的问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