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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每天都在想什么啊,”程荣觉得自己真是太难了,“鉴于林子书之前的举动,我怕他给您造成伤害,所以雇了几个保镖保护您的安全。”
楚·十分怕死·清宴立马狗腿的表示,“程经理真是深谋远虑,不愧为川海栋梁。本总裁特意允你晚上加班陪我,以示嘉奖。”
程荣:我谢谢您全家。
成功恶心了自家班主任,新任楚总表示心情十分愉快,兴高采烈地走向会客厅,然后就看见了目眦欲裂的林子书。
完了,乐极生悲了。
隐蔽地看了一眼身后的四个壮汉,楚清宴非常有底气地坐在主位上,“不知林先生此次来川海,有何贵干?”
林子书面色阴沉,嘲讽道,“楚总如今算是平步青云,连老朋友都不认识了?”
哪怕是最浓情蜜意的时候,楚清宴也从没说过她是川海第一股东。甚至偶尔会有意暗示:她哥才是公司的主人。
有时她会想,这究竟是性格使然,还是内心深处也知道,这个男人不可信。
她挂上标准的笑容,“林先生此话怎讲。”
“别说没用的,”林子书沉了脸,“我父母的事,是不是你做的。”
“叔叔阿姨怎么了?上次去拜访的时候,他们可是对我非常好,让我想好、好、报、答、呢。”
谁都听得出这话的弦外之音,林子书直接变了脸色,“是你让我父母进了监狱!”
楚清宴装作没听懂的样子,惊讶道,“怎么会这样?难道他们犯罪了?”
“十年!”林子书恶狠狠地看着她,“他们六十多岁的人怎么受得了在监狱呆十年。”
“十年还多?”楚清宴突然冷下脸,“那些被拐卖的孩子,痛苦的可不只是十年。”
这就是她半个月前让程荣做的事,林子玉最不该做的就是伤害她的家人,楚父楚母一生向善,死后竟然被他们污蔑,平白遭受多少骂名。楚清宴不是好人,索性以牙还牙,用同样的方法对付林子玉。
她知道林子玉是被买来的孩子,但她一直以为两家都是自愿的。可是一调查才发现,林子书的父母根本就是人贩子。
村里太穷,没有女孩愿意嫁进来,拐卖成人的风险太大,林子书的父母索性就从女婴下手,从人流量大的地方带回来孩子,再卖给那些家里有男孩儿的家庭,这样不仅多了一个劳动力,还解决了婚姻问题。
楚清宴从来没想过,恶魔不仅在人间,有时还就在自己身边。
她猛地站起身,“林子书,你也算读过几年书,拐卖儿童会给家庭带来多大痛苦你不知道么!”
得知这件事,她和程荣不仅叫相关人员查处了那个村落,还自费开始寻找那些女孩的父母,如果她们没有找到家人,川海会一直为她们提供生活费和学费直到大学毕业。
“我父母是有错,”林子书握了握拳,突然低吼道“但你至少放了林子玉,她还是个孩子。”
楚清宴哈哈大笑,“二十岁的孩子可真不多见,况且这个孩子还要杀了我哥哥。”
“小玉没有这么想,她不过就是吓唬你们一下,”林子书放软语气恳求道,“现在网上都是骂她的话,她怎么受得了。”
“她受不了,我就受得了?”楚清宴嗤笑,“她污蔑我是被包养的时候,怎么没想过今天。”
“求求你清宴,看在她是我妹妹的份上,放了她。”
外面艳阳高照、万里无云,是个大好的晴天。楚清宴想起剧情里,她失去一切的时候,也是这样的晴天,那时候林子书说的是什么呢?他说自己凭本事得到的这一切。
现在,也该让我看看那所谓的本事了。
“是不是妹妹你自己心里清楚,”楚清宴看着远处的飞雁,语气平静,“而且,我们要算的也绝不只这一件事。”
眼神闪了闪,林子书突然不怀好意地笑道,“楚总知道的这么清楚,莫非是深有体会?怪不得你一直不让我碰,原来早就跟周锦白有问题。”
身后的保镖闻言,作势就要上前,楚清宴却拦住了他们,“我和周锦白,国家都允许,你算老几?”
她突然上前凑近他的耳边,“林子书,天道好还。那些你和林子玉做过的事,我要你们一样一样还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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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真的没问题么?”开着车,程荣突然想起林子书愤然离去的背影,有些担忧地问道。
“愤怒会让人失去理智,而只要他出错我们就能找到把柄。”楚清宴毫不在意地整理着礼服,“比起这个,我更担心今晚的宴会,会有人难为我么?”
下午做造型的时候,楚清宴就一直在脑补,什么谈笑间完成百亿合作,企业龙头唇枪舌剑,某个二代对服务员小妹一见钟情。
“这里和您身份相当的人不多,”程荣给她仔细解释道,“而这些人比起为难你,都更想得到你。”
楚清宴惊恐地问道,“莫不是还想潜规则我?”
程荣有时会怀疑三十岁真的很老么,否则为什么他和楚总有这么大的代沟,他无奈道,“不是要潜规则您,是想要和您联姻。”
“哦,那我知道了。”强强联合嘛,电视里总演,她熟悉。
虽然怀疑楚总是否真的懂了,程荣也没办法给她详细解释,毕竟马上就要到会场,他最后叮嘱道,“这就是个普通的生日宴会,不会很正式。您去找同辈的好友玩就行,有什么问题解决不了就叫我。”
依旧沉迷于自己美貌的楚总点了点头,顺势就要打开车门下车。
程荣:“还没停呢,我的大小姐……”
宴会果然和班主任说的一样,不是很正式,她和程荣代表川海送上礼物之后,真的就找小伙伴玩去了。
由于来的比较早,很多人还没到,只遇见了宏达的小少爷郑明堂。
郑明堂和她年龄一样,两人还是高中同班同学,这些年一直保持着联络,关系不错。
小少爷搂住她的腰,“宝贝,你这耳环真好看,在哪做的?”
嗯,忘了解释,郑明堂是个弯的,上高中的时候还一直暗恋周锦白。
对于和小姐妹一起分享饰品包包,从来都是楚清宴的最爱。她和郑明堂从最近的时装秀,一直聊到美甲颜色,简直分都分不开。
最终她总结道,“男人永远不知道一个女生要懂多少东西。”
“你骂谁呢,”郑明堂笑道,“不过你哥去哪了,平常这种宴会不都是他来么?怎么今天舍得把你这个小绵羊放在狼堆里?”
楚清宴笑笑,“你也看出来了?”
“你当谁瞎呢?”小少爷露出一个风情万种的笑容,“他那跟看眼珠子一样的表情,谁还不明白。”
两人一边说一边走到饮品区,想拿杯酒解渴。没想到那里有一群五六岁的小孩,正围着香槟塔嬉戏打闹。楚清宴没注意,一不小心被小孩撞倒,连人带酒扑进了郑明堂的怀里。
隔着半个宴会厅,她突然看见开门进来的周锦白,两人四目相对。
楚清宴:我现在解释还来不来得及?
作者有话要说: 周锦白:已经十章了,我再不黑化,读者会以为我除了喝醉什么都不会。
第30章 。11
想象中的修罗场并没有发生,周锦白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这里,就去和程荣一起应酬。
郑明堂端着酒的手直发抖,“小宴儿,你说咱俩是不是要完?”
楚清宴脸上一派镇定,心里实则慌得一批,“不会的,而且要完也是你自己完,跟我有什么关系。”
郑明堂看向不远处走来的周锦白,坏笑着对她说,“我觉得,应该恰恰相反。”
刚要反驳,一件外套突然披在了肩上,楚清宴回头,发现周锦白就站在她身后。看她转头,还温和地笑了笑,“别着凉。”
现在是夏天,参加宴会的人又多,开冷气都不够,怎么会着凉?
然而目测周锦白的表情,楚清宴还是默默拉起衣服,盖住了整个后背。
——话说她今天为什么要选裸背礼服,穿女士西装不好么!!!
“清清陪哥哥一会儿好么?”周锦白牵起她的手,神色莫名。
两个男人已经打完招呼,楚清宴瞥见郑明堂手背上清晰的指印,小鸡啄米一样疯狂点头,“好的哥,没问题哥。”
周锦白直接把她拉出大厅,带到了楼下的花园。栀子花茂密地盛开着,灌木丛像白色的围墙,构成了一个私密的角落。两人罕见的都没有说话,无声地坐在那。
沉默许久,周锦白突然拿出一个小盒子,“我这几天做了一个东西。”
红色丝绒盒子,外面是黑色缎带系成的蝴蝶结,楚清宴就着他的手,打开了盒子。
是一枚戒指。
戒指款式很简单,只是普通的圆环。中间隐约刻着字,在黑夜中看不真切。最特别的是,它泛着银色的冷光,不像是常见金属,月光洒在上面,冰冷异常。
“这枚戒指是钛钢制成的,”周锦白把戒指戴在无名指上,“价格非常便宜,原材料可能只有几百块钱。唯一的优点就是不和任何物质反应,永远都不会褪色。”
楚清宴定定地看了会儿,“怎么只有一个?”
“是啊,只做了一个……”他忽而收起手掌,“清清回答我几个问题,好不好?”
“好。”
“你恨不恨我?”
“当然不,”楚清宴疑惑地看向对方,“为什么要恨你?”
“因为我抢了你的父母。”
她噗嗤一笑,挽住了他的手臂,“不是这样算的。父母还是我的父母,但是你多给我了一个哥哥。”
“那你爱不爱我?”
没有丝毫迟疑,她斩钉截铁地答道,“爱。”
周锦白停顿了许久,忽而嗤笑,“不要爱我,改成恨我好不好?”
“为什……”
她的话只说到一半,就被炙热的吻打断,周锦白一手捂住她的眼睛,一手扣住腰肢,强硬地撬开她的唇齿。
他的吻分外急躁,却仍旧带着些许怜惜之意。好像溺水之人终于抓住了藤蔓,却因为看到藤蔓上盛开的花朵而有所犹豫。
你就是开在我血脉上的蓓蕾。
直到周锦白把她松开,也没停止捂住她的双眼,骤然出现在她耳边的声音自嘲而绝望,“因为会让我对自己的所作所为,没那么愧疚。”
他顿了顿,终于回答出半个月前楚清宴在墓园问的那个问题,“清清,我喜欢你,也爱你。”
对方的手很凉,带着潮湿的汗意,楚清宴突然蹭了蹭那只手,“可是我也爱你。”
“当然,亲人那种爱,”手指不受控制地瑟缩一下,周锦白苦笑,“正因为你爱我,这十三年来,我每一天都心碎不已。”
“我想做一个好的哥哥,一个温柔的哥哥,做一个那种你提到我就会笑的哥哥。”
“可是我做不到,清清。”
“看向你的时候,我不能假装自己不带欲望;你带回来男朋友的时候,我不能假装自己毫不嫉妒;甚至当你穿着礼服耀眼的站在明亮的大厅时,我不能假装自己没有和那些毛头小子一样,对你充满着渴望。”
“这些对我来说都太难了,清清。”
“一如现在,我明明已经要心碎,却仍旧为短暂的拥有你而兴奋。”
“楚清宴,我爱你。不是哥哥对妹妹的爱,而是男人对女人的爱。”
周锦白滑落在地上,仿佛身体已经无法撑起那翻涌的绝望,他跪在楚清宴身前,尽管竭力克制,身体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