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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倒也不是这伤药难得,只是价格不菲。你也不用抱歉,回头把钱补上就是了。”他叹了口气,故做大方的说着,好象我占了他很大便宜似的。
“我是想说,我可以吃那个野果吗。”
“可以。”他咬牙切齿的一个字一个字恶狠狠的说,“一个一百两。”
?我这次来的是天主教的东面,暗门主要在南面活动,掐指算算时间,从南面敢到这里少说也要一个多月,也就是说他们不是听闻圣女在滂城赈灾才赶过来的,他们应该是在我从天山出来不久后就出发了的。这样看来,天主教有内奸?
其实暗门或者是峻邺山庄的人想把人插在天主教很容易,资质够好,又能有个身世清白的证明,最好再有人牵针引线,进年殇的育人院原本也不是什么难事。育人院里资质一般的会送去地方五旗;好一点的会留守在山下的五旗,或者是圣明军;最顶尖的会成为最低等的近天侍者,留驻在天山上。当然,我相信水匕銎赏罚堂肯定能查不少探子出来,天主教肯定也有探子在暗门和峻邺山庄,只不过易扬从不和我说起而已。
我出门赈灾的事只要是天山上的人都会知道的,暗门提前知道也并不稀奇。
想到这里突然又觉得,此次赈灾,来到东面离峻邺山庄很近自然不需多言,以暗门狡猾阴险的名声,它的出现也并非不可预料,但是来程和归程易扬带的人马都很少,来时还可以说是人少可以兵贵神速,可归程呢?居然只有意旗一支人马,礼书泉还被留在了滂城。
易扬因为忙着铲除异己而没有考虑到圣女的安全?可能吗?易扬到底是怎么想的呢?暗门又是在打算什么?
“清清啊,一共是三千四百两!”耳旁一个磁性的声音把我从一团纷乱中拉了出来。
我一看自己脚边的三个果核,加上手上咬了一半的这个。
“哦,别忙着总账,我还想再吃两个呢。”
“我看你拿着手上的好久都不吃,还以为你吃够了呢,”他马上显出一张财兮兮的脸,“明码实价,童叟无欺,那你一定要多吃几个啊。”
“那是,公子你说一是一,说二是二,财帐两清,毫不含糊。果然是个诚信之人。”
“那是自然。”他说的很自信。
“公子现在的歇息之处是小女子千辛万苦拾掇出来,虽无法与软塌床地相比,但也是小女子拖着伤病之躯奔走忙碌的结果。公子如此诚信,定不会亏待了小女子,想来这座下在树叶怎么也值个三千五百两吧。”
“三千五百两!”他瞪大了眼睛,“你怎么赤手空拳的打劫呢!”
“为公子马首是瞻。”
“我几时漫天要价了!”
“公子不会想欺我这个手无缚鸡之力个弱女子吧,”我也装个一本正经的嘴脸,“折了我亏欠公子的,公子还欠我两百两。”
他做个西子捧心的姿态,“天理何在!我给他人鞍前马后,却是我亏欠他人!”
此刻,夜幕刚落,虽有明月当空但是洞内却并无太多光亮,只勉强看的清近身的事物。
天边传来飘渺的嚎叫声,应该是山狼出来觅食了。由于光线原因,我看的并不清晰,却感觉的到身边的人身体一震,凝神分辨。
我也不再言语,我知道习武之人的听觉比我好很多。
“该死的!”他细听之下,恶狠狠的说。
我疑惑的看着他。
“是驯狼。”他边说边拉起我来,“走。”他肯定的说。
“驯狼?”我有些担心。
“是阮家驯养的狼,阮家当家的一年前投了暗门门下。我居然忘了阮家离这附近不算太远!”
“你是说……”
“他们开始用狼群搜山了!”身旁的人愤愤的说。
狼群搜山。
果然,今晚是月夜,狼嚎叫声断断续续,从各个方向来的都有。看似是凌乱又像是在互通消息。
看来有不少呢。
除了感叹我命不好外,我也找不到什么好说的了。
我跟着乌宗珉出了山洞,这里我们逗留的最久,气味应该最重,狼鼻子很灵,过不了多久肯定能找到这里。
出了洞口,我突然想起来,问他:“你可还有焚香木?”用焚香木把熊洞熏一下,说不定可以拖住第一拨找到这里的人。
很遗憾,他摇摇头:“那么费事的东西哪能随身带着,那天是专门给暗门寻的来着。出门一般只带简单的迷药。”的ca
“拿来。”我说着停下脚步,摊开手来。
“不逃命,搞这些……”他嘟囔着,但还是给了我一小包粉末装的东西。
我走到那三头死熊旁边,在它们的伤口上都洒上一点粉末,想了一想,又把剩下的全部倒在地上的血摊上。
不求迷到人,迷几头长毛畜生也是好的。
乌宗珉看我撒完粉末,眼里有一丝赞赏,转身又带着我走进丛林。
“迷药一千两,现在你可欠了我八百两!”他低低的说。
我白了他一眼,虽然他在前面带路不可能看到我奉送给的卫生球。
果然走了没多久就听到水声,掩盖气味最好的地点可不就是河流吗!
“走水路?”我问。
“恩。”
“暗门的人又不是全部笨蛋。”言下之意是,你想的到他们也想的到,比你聪明的人多了去了。
“之前取水的时候考虑过走水路出山,那时候还在犹豫你行不行,现在说不得只有赌一把了。”
我不语,他答非所问。说不定到了水边就发现那里等了一群人马等你就范呢。心里嘟囔归嘟囔,还是跟紧了他的脚步。
终于看到水色,旁边似乎没看到人影,我小小放了下心,看来还是我们快了一步。但是等站定在河边,又是苦上心来。
原本以为是条小溪,这样可以在溪旁涉水而行,却没料到居然是条颇为喘急的河流,似乎是山顶下雨或者是雪化的结果,水流称的上汹涌澎湃。借月色一看,似乎还很是深沉。别说跋涉其中了,一不小心踏进去肯定就给冲个没影了,怎么不叫人叫苦不迭?
我转头,想询问身旁的人。
乌宗珉不知何时取下了负着的宽剑,提气握于双手。
月光下,他黑衣黑发,面色凝重,忽而眼中精光一闪,宽剑劈空而下,他面前一人合抱粗细的树就这么在一砍之力下倒下。
我皱了下眉头,虽然这颗树在周围古木巨松下根本算不上粗壮,树冠也不茂盛,也总是有比较明显的动静的。
乌宗珉可不管这些,手起剑落,取下一段一人长短的树干下。宽剑早已卷了边。
我心中一动,莫非这就是办法不成。
他滚着那截树干到水边,手上不停,口上却对我道:“我不勉强你,被暗门找到未必不会放过你。我这条路生死未明,你自己看着办……若还能相见,不要忘了我那八百两。”
暗门未必不会放过你。这句话好象该我对你说。我心里暗暗摇头,看来也只有这个法子了。
我走过去帮他的忙,对他说:“想要银子就别撇下我,下次见面我可不认帐。”
他贼兮兮的瞅着我:“莫不是对我芳心暗付,决定和我生死想随啦?”
我正面的翻了他一个白眼。他回我嘻嘻一笑。
说实话我有点惴惴不安,漂流也不是没完过,就没玩过这么……刺激的。
乌宗珉看我紧张的抱着树干,轻轻叹了一声,把用来负剑的布条取下,把我和树干捆在了一起,我正在愕然之间,他就抱着这绑着树干的我跳进了汹涌的河流中。
水冰冷的近乎有些刺骨,果然是雪化吗?我紧紧抱着树干,肩膀以下的身子全泡在水中,冷得直哆嗦。顺着水流而下,周围的水拍打着我的躯干,很疼。水流很快,我看着身旁像要吃人似的的奔流,和岸边不断倒退的树木,心里更是害怕,不由的抿紧了嘴唇。我旁边的人似乎比我镇静的多,他单手抱住树干,另一只手紧握那柄卷了仞的宽剑,偶尔急流中有石块突起他就提前递出长剑,一点石块,树干自然绕开石块继续随着急流而去。不过这个当口,要是我可没那么理性像他一样去实践一下动量守恒原理。
因为水流很急,我们行进自然迅速,加之顺流而下没有绕道,怎么的也该比搜山的人快一步吧。
水流越来越快,我心里的恐惧也越来越大。
没弄错的话,山上的水下来应该是越来越缓才对,如此快法……瀑布!?我没那么倒霉吧!
像在印证我的想法,前方传来轰鸣的水声。
这种水声越来越大,过不多久,月色下,已经可以看见河流的断口。
我手上用了狠命的劲抱着树干。死死盯着那条越来越进的瀑布口。突然觉得背后一紧,微微一侧头,看见乌宗珉那张刚毅俊美的脸。他已然丢了长剑,原本持剑的那支手从我身后环着我抓着树干。在寒冷的水中,我的背可以感到他手臂上传来的温热,突起的肌腱。像一条钢链,把我栓在树干上。月光下,我可以看见他湿露的头发紧贴在脸上,不断有水滴顺着他分明的面部轮廓滑下来,更加反衬他凝重的神色,微微蹙着眉头,眼中坚忍不拔。
绝对是可以上娱乐封面的画面在逃命的时候可没什么欣赏性。突如其来的失重感来的那么理所当然。
在失重中,每一秒都那么长,每一秒,我的恐惧都在几何级数的增长。周围轰鸣的水声都入不了我的耳,全世界只有我的心跳:
“咚!”
“咚!”
“咚!”
巨大的慌乱中,我仅存的一丝理智让我在落水前深深吸了口气。然后迎接我的,就是排山倒海的水压,撕扯着,咬噬着,用绝对的力量把我往深的地方,更深的地方推去。
失去意识前,我只知道我不能松手,那是我生存下去的希望。脑海中突然回响起一个人的声音:“我现在却不想看到你死。”
我是被摇醒的。
“起来,起来!”旁边人的声音有些疲惫。
口中弥漫出几口河水,我好不容易集齐了全部的意识。对了,瀑布!
我猛然睁开眼,觉得周身骨头都全碎了。勉强抽动手臂,我撑着身子坐起来。天已然蒙蒙亮了,晨暮中,面前的河水蜕去了汹涌的外皮,显的很平静,起码不狰狞了。
我正坐在一块河边的河石之上,脑袋昏胀,胸口郁闷,一张口,又是几口河水吐了出来。
一个温热的手掌轻轻拍着我的背。
“吐够了?吐够了就该上路了,不然就等着暗门的人抬个花轿来接你回去。”
我抬眼,乌宗珉疲惫的俊颜映入其中。
看着他依然有水滴滴下的发丝,我想起落下瀑布前他用身躯把我固在怀里,落入水中,他帮我分担了绝大部分压力和冲力,不然我现在肯定身首异处了。
“谢谢。”我看着他的眼说的很真诚。
“你知道谢我该怎么谢的吧。”
我侧着头想了一下,“五千两,极限了。”我说。
他又是一声嗷呜,“傅大小姐只值区区五千两吗!连给一个凝脂楼的普通丫头赎身都不够!”
“可惜,陪你跳瀑布的不是整个凝脂楼。”
“是啊,但是若是陪我跳的是三万两白银倒也不会逊色。”
我扑哧一下笑了出来:“合着你当时的想法就是护着银子吗?”
他表情就这么呆住了。
“不会吧?被我猜中了?”
“恩……原来你会笑啊,我还以为你不会呢。”他说。
这下轮到我呆住了,刚才真的是我……笑了?到了这一界也许这是我第一次因为想笑而笑的吧。看着面前的人,虽然落汤鸡般狼狈,可是瀑布一跳,阎王庙门前一逛,倒也觉得亲近不少。虽然他贪财又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