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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人气不打一处来,咬牙切?道:“你们这寿礼还真是用心啊!”
苏氏仿若听不出话语里的嘲讽,莞尔一笑,“可不是,慢慢都是诚意,可比从前金银珠宝这些俗物中看得多。”
老夫人差点没咬碎一口牙,她就是喜欢那些俗物!
老夫人是庶女出身,嫁妆自然不够厚,虽之前把持府里多年,可那时候还有老定国公在,她也不敢太嚣张,因此存不了什么私房钱。后来又来了个厉害的苏氏,更是难以搜刮。
两个儿子官位不显,都是缺钱的主,她也只能靠着这些名头搜点钱财补贴,没想到现在却被断了财路,如何会不恼。偏她还不能说什么,虽说大炎最推崇孝道,可也越不过‘君’去,况且谁又敢说不给这些贵重之物就是不孝。她不要脸,还得为自己两个儿子谋脸面呢。
小辈们送上贺礼是依据家族排名,最先呈上礼物的是慕芳馥,送的是一条手艺精湛的护额,虽是有心,可老夫人那叫个瞧不上。她明明知道慕芳馥收集了一个硕大的东珠,这个护额什么都好就是缺了一颗东珠压着!
老夫人原本就不高兴,偏慕芳馥还提起,“原本我想在上头镶入一颗东珠,可皇上下旨不可扬奢靡之风,我又想着祖母您平日最是勤俭,我总不能这当口犯了忌讳。所以用针线又细细在原本位置勾勒,未曾想竟是有别样效果,祖母,您瞧瞧是不是特别的精致,倒是比镶入东珠更加适合您的气度。”
老夫人心里暗恨,这是在嘲讽我就适合寒酸吗?!可面上却还得扯出一个笑容夸赞,“大丫头最是心灵手巧。”
慕芳馥笑得灿烂,“祖母也很喜欢是不是?”
老夫人牙都快咬碎了,“当然。”
慕芳馥这才满意的退下了,与苏氏对视时,二人皆露出异常真诚的笑容。
而接下来是慕允遒,送上了自己的字画,他一贯如此,老夫人倒也不觉有何。
然后是慕芳香和慕芳容,二人也不知是故意还是如何,竟都送上了极其贵重之礼。前者送上一座火珊瑚,后者送上红玛瑙珠串项链。二人一个为庶女,一个为官位不显的二房之女,从前礼物皆是心意为重,这次反倒以贵重为先。
“好,好,都是孝顺的。你们二人岁都是还待字闺中,这样贵重的礼物必是平日把所有月钱存下才置办来的。若非孝顺祖母我,哪里能做到这般。”说罢老夫人转向苏氏,“这两个孩子为这礼物必是勒紧了裤腰带,我们慕家的小姐总不好亏了去,你过后把相应的钱如数还给他们吧。”
苏氏差点没当场笑出声来,这是多厚脸皮才会想出这个法子来抠钱!他们又不是那不入流的破落户,如何就到了这个地步。就凭借这两个丫头的月钱也能买这些玩意?分明是为了要诈钱故意的。从前慕芳馥送这些贵重的东西时候,这老妖婆可一次也没说这样的话。
“是,母亲。”苏氏应下,不过是些小钱,让人看这老太太丢丑又何乐而不为。慕芳香和慕芳容自然是要推托一二,扯了半天才打住这个话题。
“接下来是四丫头了吧?”老夫人拉长着音道,让所有人把注意力都聚集了过来。
慕芳容抿嘴笑道:“早就听闻四妹妹为了这份寿礼费劲心思,想来必然是贵重至极之物,早就想一睹为快。大约是太过贵重,四妹妹一直藏得严实,好不容易等到今日,终于能一饱眼福了。”
慕芳香不赞同的摇头,“三妹妹你这般说话可就不妥了,心意哪里能用贵重衡量,不过想来四妹妹也不会太差才是。”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再加上之前二人礼物的贵重让整个屋子蓬荜生辉,若慕芳菲的礼物太过平庸或者寒酸,绝对会十分难看。
慕芳菲并未理睬,款款向前朝着老夫人恭恭敬敬行了个礼,“芳菲虽拿不出像前面哥哥姐姐那般贵重之礼,可心意却不亚于大家。还请祖母笑纳,祝祖母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慕芳容直接冲了过去将慕芳菲手中的画卷抢了过来,“我的天啊,还真是字啊?四妹妹,你也是够省事的,每次送礼都来这一手,莫不是宅院里已经存了一堆,只要送礼就从里边捡出一个来?”
这话说得极其难听,直接将慕芳菲心血全都打入尘埃,就连苏氏都不由眉头紧皱。
慕芳馥站了出来,“你这丫头莫要在这胡言乱语!”
慕芳容切了一声,“本来就是吗,府里早就传遍了。”
老夫人的脸色黑得能滴出墨来,“若是没那个心意就莫要丢人现眼,我又不是靠着礼物过活的人!”
这一句话足够严重,传了出去必是会让慕芳菲顶上‘不孝’之名。此罪不管对谁都是致命的,朝中大臣都能因此丢官,何况一个深闺女子。
慕芳菲会就此认命?怎么可能!
第48章 抢先一步
慕芳菲一副受到极大惊吓的模样,捂着嘴不敢置信,“祖、祖母,您。您为何会这般说话,芳菲是不是哪里做得不好惹您生气,才会让您如此生气?还请祖母指正,有何不妥之处芳菲一定会改的。芳菲虽不敢与其他兄弟姐妹争辉,却也是尽心尽力去准备这份礼物,为何祖母要这般言语?祖母竟是这般厌憎芳菲,所以芳菲所做的一切都是错的吗?”
慕芳菲全身都在颤抖,仿若受到了极大的打击,一双眼睛可怜又无辜,虽没有眼泪落下,却依然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简直将白莲花演绎得淋漓尽致,什么慕芳香、韩菲梦都望尘莫及。
慕芳容在一旁啧啧道:“装的倒是似模似样,可惜假的真不了,若真是害怕伤心,怎的连一颗眼泪都没有落下?”
慕芳菲深吸一口气。微微诧异道:“三姐姐,今日乃祖母寿辰,你却让我现在落泪,这是想要作何呢?”
寿筵落泪,这不是诅咒人短寿吗。
老夫人年纪大了,最是听不得不吉利的话,顿时脸黑了,瞪了慕芳容一眼。慕芳容撇撇嘴站到一边去,被二夫人暗底教训一番,让她莫要胡言乱语。
“行了,这日子莫要在我面前瞎胡闹,老身又不是不讲理之人,礼物你随便送我也就随便收。指甲盖大小的事,非要闹得全家都不自在。”老夫人说是揭过。可话语里透出的信息却耐人寻味。
虽说这场寿筵不是整寿又为了响应皇上的号召,因此并无外人。可这不意味着场上发生什么事不会传出去,到时候慕芳菲的名声必然会受损,这府里不知道多少人就等着揪她的小辫子。到时候其他影响暂且不提。就这亲事必是会碰壁。
试想连自个的长辈都不尊敬之人又如何会尊敬婆婆?大炎推崇的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男女成婚大多取决于父母,挑选媳妇尤其取决于母亲。若不孝之名传出,哪里会有人敢给自己的儿子娶回这么一个‘恶媳’?
慕允泽再也听不下去,“祖母。你怎么可以这样,连礼物都没看怎么就断定四姐姐是‘随随便便’的准备礼物送给你?你可知姐姐为了这份礼物做了多少准备,千般万般才制作出来的。而你听些‘随便’的人随便的话,就只以为这份礼物是‘随便’的。莫非祖母并非像大家传的明事理,而不过像有些人说的,出身不好,所以目光狭隘短浅,就知道听些‘随便’的人说‘随便’的话,到时将认真的人做的认真的事给无视了?”
“莫要胡说八道!”苏氏第一个发难。“学堂的夫子就是教你这般与长辈说话的?”
慕允泽梗着脖子道:“夫子说偏听则暗,为孝之道并非盲目遵从,而是明白人做明白事,不让长辈被恶人蒙蔽,否则就是愚孝。受难的是自家人。笑话的却是天下人!”
慕允泽想了想又道:“夫子说这是当今圣上说的!”
老夫人刚想发火道这夫子胡说八道,听到后一句就蔫了下来。
“哼,那老身今日就要见识见识何为‘认真’的礼物!”老夫人一脸挑剔道,瞎眼的人都知道,一会不管慕芳菲送的是什么,必是会被老夫人挑出一堆的毛病来。
慕芳菲深深叹了一口气,“送礼本只是个心意,心意到了比什么都好。既然祖母对此不在意,孙女也无话可说。祖母既然这般不稀罕孙女的礼物,送与不送都成了错,那为了不让祖母眼见心烦,孙女也不好强求什么。姑***寿辰也快到了,我想她老人家绝对不会嫌弃。”
苏氏心底不由对慕芳菲赞了一声好,这话语听着虽然不孝了些,却也极为压人。这家里最不怕这老太婆、最能压得住的莫过于那个姑奶奶。老夫人在这府里倚老卖老耀武扬威,可在姑奶奶面前却是伏低做小,一声都不敢吭。
老国公爷当年最敬重的就是这个姐姐,原配就是姑奶奶给相看的,对老夫人并不是很满意,不过那时候她已经在乡下,不再插手国公府之事,加之尊重原配意愿,所以才没吭气。成婚第一天,姑奶奶就过来敲打老夫人,就怕她有不轨之心。国公爷没有在老夫人手里吃亏,也多亏了这个姑奶奶。
姑奶奶脾气虽是古怪了些,却是压着着老太婆的绝佳利器。慕芳菲最得姑***眼,否则也不会每年都让她去探望,慕芳菲送的礼物,姑奶奶必是不会嫌弃。到时候没脸的就是老夫人,这边说是‘随随便便’的东西,那边姑奶奶很是看重,这表明什么,表明的是她故意刁难!
姑奶奶一大把年纪可脾气可依然跟炮仗似的,一点就燃,可不管对方是谁就敢吆喝的。
果然,老夫人脸色微变,“送给我的东西如何又转送给他人,你姑奶奶若是知道必是会气恼。”
慕芳菲叹道:“若非此礼我费劲心血,如何又会做这样不熨帖之事呢。”
老夫人不耐烦道:“莫要再唧唧歪歪,赶紧拿出来让我们瞧瞧何为费心之作。”
慕芳菲此时并未反驳,而是将那布卷拉开,布卷比半人高,慕芳菲需举着才不至于落地。布卷里绣着密密麻麻的寿字,均是不同的字体。
慕芳容嗤道:“果然又是字,只不过写的变成绣的罢了,能不能弄点新鲜玩意,年年如此,也真是太省事了。而且你至于这般缺钱吗?这些线的颜色都不相同,真是太膈应人了。”
慕芳菲命旁边的丫鬟将这副字举着,从后面走向前,“还请祖母和母亲仔细看这幅画,紧紧盯上两瞬间。”
老夫人更是不耐烦,眼神根本没有落在上面,正欲挥手让人收起,慕允泽突然叫了起来,“啊!我看到了!是个福字!”
原本站一旁无兴趣的人听此话也望了过去,慕芳容望了一眼,不满道:“你什么眼神,哪里有什么福字。”
“你是个没福气的,当然看不到了!”
这话一落,本不想看的都得看过来。没一会便陆续有人道看到了,个个都非常兴奋。
字中字并不稀奇,可像这样里面的字好像浮出来一样却是第一次见到!
慕芳容一脸怀疑,却也努力的盯着看,看是不是这些人骗人的。未曾想真的看到了!好像浮在水面上一样,呈现出完全不同的感觉。
“这,这是怎么回事?”慕芳容都忍不住捂住嘴惊叹道。
老夫人见这般也往那盯着瞧,果然是个福字!
怪不得这个丫头这般底气十足,这幅字在整个京城甚至整个大炎也难找。不是没人制作过字中字,但是大多是以暗纹、拼凑等手法制成,不过是个简单的字体布局罢了。可慕芳菲这幅字却并非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