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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真绝色-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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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浸湿的部位恰巧是包扎的伤口处。
    孟瑾捂着手臂,做出痛苦状,南珊急切道,“小孟太妃,你没事吧,都怪本宫,最近事多,夜不能寐,精力不济。”又高声唤道,“还不快请太医。”
    “臣妾没事,并未烫到伤处,容臣妾告退去换身衣裳。”
    孟瑾边说边起身,对侍候自己的宫女递个眼色,就要退下去,外面樊太医已经提着医箱走进来。
    “微臣太医院正三品太医樊贯众参见太上皇,皇后娘娘,孟太妃娘娘。”
    南珊开口,“樊太医快快请起,此时不是讲礼时,快帮小孟太妃看下伤口,方才本宫不小心将汤药洒到太妃身上,也不知有没有弄湿伤口。”
    “没有大事的,臣妾觉得除了衣裳湿掉,伤口没有大碍,陛下,臣妾这身仪态有失风范,请恕臣妾失礼,容臣妾下去先换身衣裳,再让方太医帮臣妾看下伤口。”
    方才明明见她抱着手臂做痛苦状,怎么能没有大碍,是不是怕落皇后的面子,所以才生生忍着,太上皇有些不高兴,脸沉沉地看一眼南珊,“太医已经进来,不如爱妃就让太医看一下。”
    南珊早就让开位置,樊太医近身靠前,孟瑾脸色微变,强自镇定,“陛下,臣妾真的没有大碍,这位樊太医是皇后娘娘带来的,臣妾不敢劳烦,还是等会让方太医替臣妾看诊。”
    “小孟太妃如此,本宫哪能心安,是本宫不小心烫伤太妃,太妃不让太医看,必是不想让本宫难堪,可这样一来,本宫更加愧疚。”
    说话间,樊太医已经打开医箱,手上戴上布套,拿着剪刀准备剪开伤处的衣服,孟瑾抱着手臂,迟迟不动。
    太上皇皱起眉,“爱妃,让樊太医看下伤口。”
    孟瑾脸色更白,太上皇起疑,“爱妃…”
    樊太医一脚跨上前,看似一只手轻轻地稳住孟瑾的手臂,另一只手上的剪刀快速地剪开伤处的衣裳,衣裳下面的肌肤,确实已被烫红,可是除了一块细小的黑痂,根本就看不到剑伤。
    孟瑾扑咚跪下,“太上皇,臣妾的伤口已经好得差不多,当日刺客划伤臣妾,流了一点血,看着厉害,其实并没有多大的伤,臣妾自小长在侯府,父母娇生惯养,从未受过伤,更别说流血,当时吓得不轻,纵是一点细小的伤,也觉得疼痛难忍,望陛下恕罪。”
    太上皇阴沉着脸,盯着她的发顶。
    南珊低着头,樊太医早就有眼色地躬身退出去。
    屋内气氛凝重,太上皇的脸色惊疑不定,在孟瑾的身上扫视,最终什么也没有说,那道要册太后的旨意也没有再提起,得到行宫传来消息的凌重华,顺手就将那道旨点着,烧成灰烬。
    此一事过后,孟瑾对南珊恨之入骨,碰到在园子里赏花的南珊,眼露怨恨,昂着头极力保持着高贵的模样,可表现得再清高,也遮不住她的心大眼空。
    南珊不欲理会她,想转身就走,身后传来她的声音,带着尖锐,“皇后娘娘见到臣妾,为何急着走,是不是因为心虚。”
    听到这话,南珊停住脚步,转过身,“本宫心虚什么,小孟太妃这话,本宫听不懂,若是指之前戳穿你假装受伤一事,那纯粹是无心之举,本宫又不是神仙,还能算到小孟太妃衣裳下的手臂是不是真的受伤,再说小孟太妃装伤博爱都不觉得心虚,本宫又哪有什么需要心虚的地方。”
    孟瑾走上前,随手摘下一朵开得娇艳的花,往地上一丢,再用脚上的碧色锦纹云头鞋的前端狠狠地将它踩烂,对着南珊露出一个冷艳的笑,“明人面前不说暗话,皇后娘娘处处与臣妾做对,是否由于嫉妒,嫉妒臣妾一直比您出色,以前在侯府时,臣妾名扬帝京,皇后娘娘不过是一个不起眼的庶子之女,长相不显,更别提才情,想来就是因为如此,所以皇后娘娘一朝得势,就想压臣妾一头,昨日之事,皇后娘娘早有准备,要不然樊太医怎么会来得那么快,这敢做不敢当,可不是一国之后该有的风范。”
    “小孟太妃不愧是有名的才女,不仅会作诗,这想当然的一番话,说得让人啼笑皆非,什么嫉妒,本宫嫉妒太妃什么呢,太妃又有什么让本宫嫉妒的?至于一国之后该有什么风范,不用小孟太妃来教本宫,小孟太妃不过是个太妃,既没有当过皇后,也不是太后,又有什么资格来教本宫。”
    此话让孟瑾脸色变了一些,南珊盯着她的眼,一字一句地道,“前些日子,听闻太上皇还欲册小孟太妃为太后,那么,装伤博取恩宠的你,又有什么资格,让太上皇册你为太后。”
    孟瑾心中恨意滔天,因为她代太上皇受过,及时推开他,又带伤不眠不休地侍疾,本来太上皇是要册她为太后的,就是南珊捣的鬼,让此事功亏一篑,化为泡影。
    她眼中闪现恨意,看着月白色衣裙的南珊,虽然一身素色,可是身段婀娜,眉宇间娇憨又有一丝媚气,分明是个妖后的模样,却深得新帝独宠,越想心中就越嫉恨,“就是因为太上皇想要册立臣妾为太后,所以皇后才会想出如此毒计,毁臣妾的名声?臣妾一直以为皇后娘娘就算不再是三妹妹,也还是有一两分姐妹之情,却没有想到这样以为的只有臣妾,皇后娘娘早就忘记以前在侯府的那份亲情。”
    南珊冷笑,孟瑾这样子,可真像一个白莲花, “毒计?本宫担心太妃的伤,好心让太医帮你诊治,在你的眼中,这居然是毒计,果然心中有鬼,见人皆魍。”
    孟瑾走前一步,欺近她的身,声音压低,“皇后娘娘的牙口可真利,与以前判若两人,说到鬼,臣妾倒是想起,在侯府时,三妹妹本是一个木讷不爱说话的憨厚姑娘,说话都不敢高声,哪里像皇后娘娘这样伶牙俐齿,满口狡辩。”她的目光紧紧地盯着南珊,接着语气拔高,声音幽冷,“你究竟是何方妖孽,占据皇后娘娘的身体?”
    “小孟太妃在说什么,本宫听不明白,什么妖孽,子不语怪力乱神,皇室中尤其忌讳,小孟太妃慎言。”
    “你必是一个孤魂野鬼,就不知陛下知道后,还会不会独宠于你,你还当不当得了这个皇后娘娘。”
    南珊直视她,意味深长地一笑,“小孟太妃说起这些个神鬼怪事,面色不变,如话家常,让本宫这等深闺妇人惊叹,心都吓得快要跳出来,小孟太妃却是见怪不怪的样子,莫非小孟太妃本就是此等鬼怪,占了孟小姐的身子,所以才会觉得世间也有同类,欲找到同伴?”
    孟瑾的瞳孔一缩,“野史中这样的话本子也不是没有,臣妾偶尔见过,臣妾自出生便聪敏过人,自小就才情远播,何来占他人身之事,皇后娘娘就不一样,前后变化太大,让人不得不信,若臣妾将此事告之陛下,就不知道陛下会如何处置你这个孤魂野鬼。”
    “小孟太妃真会讲笑话,哪里有这样神神鬼鬼的话本子,本宫怎么从未听说,倒是小孟太妃,总是知道别人不知道的事情,若说可疑,太妃才可疑,就凭你作的那些诗词,哪里是一个养在深闺中的女子所能领悟得到的,更别说诗词的风格千奇百变,还有你闺中时住的篷莱阁,本宫从未在哪本书上看到过,世上还有叫篷莱阁的仙山,你将自己比做仙子,依本宫看,妖魔鬼怪还差不多。”南珊看着她神色一变,淡笑,“小孟太妃还是自求多福,世间聪明人多,疑心人也多,万一被人发现,啧…会被烧死的。”
    孟瑾被她最后一句话怪异的话惊得色变,有心胆战心惊,正要反驳,听见她又道, “至于本宫,小孟太妃大可以到陛下面前一试,看陛下是相信你,还是当场将你当成妖言惑众的小人处死,本宫奉劝太妃,人要惜福,不要总妄想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否则贪欲未得逞,反倒丢了卿卿性命。”
    她转过身,素色的月白交襟齐胸长裙的裙摆在下面甩出花朵状,款款地离开,留下一孟瑾呆在原地,脸色变了又变,随手又摘下一朵花儿,捏在手中,揉得稀烂,扔到地上,再用脚碾几下。
    孟瑾双目怨毒地盯着走远的月白色身影,南珊走着,背后若锋芒直射,心中了然,依旧不紧不慢地走着,直到看不到,孟瑾才不甘心地离开。
    不远处的花丛中,站起一个人,她双腿抖如筛糠,脸色古怪,又喜又怕,最后将头上的落叶扯下,朝着孟瑾消失的方向,高深莫测地一笑。
    回到侧殿中的南珊,对杜嬷嬷耳语几句,派人死盯孟瑾,若有异动,立即来报,然后将刚才的事情放置脑后,夜间辗转反侧,宽大的塌上只有她一人,显得空荡,几番思量,越发难以入眠,几日不见夫君,甚是想念,起身上塌,磨墨提笔。
    在印花信笺上写下几个字。
    凌郎吾夫。
    转念一想,将信笺丢入纸篓,重又写下,亲亲吾夫。
    再三细读,抿唇偷笑,不知那人见到这个称呼是何反应。
    一日不见,如三秋之久,现三日不见君颜,深感时光缓慢如年,如十年之久,孤枕凉席,玉臂清寒,望见外面皎月如银,洒入屋内,白茫一片。
    思君尤甚,恨不能身披彩霞,踏风破云,与君共眠。
    写到这,她停笔吹干信笺,脑中浮现自己男人的清姿逸貌,还有那些个恩爱交颈的画片,想了想,脸红了又红,终是提起笔,又写道,
    佳丽三千,旷空已多日,盼君垂爱,心甚切之!
    你的小心肝,楠楠上。
    将写好的信笺笔墨吹开,折成方胜,装入信封,用火漆将口封往,再将自己的唇涂上口脂,对着封口处印一个大大的唇印。
    她一边做着,一边偷笑,幻想着他读过信后的表情,是羞赧还是惊喜,会不会给她回信,做好后,叫杜嬷嬷进来,将信交给她,杜嬷嬷会意,出门后对着空中招下手,一位黑金甲衣的影龙卫
    悄无声息地立在面前,她将信交给他,“皇后娘娘亲笔信,务必尽快送到陛下手中。”
    黑影接过信,瞬间消失在夜色中。
    

第68章 雨露
    隔日, 诚王和诚王妃抱着儿子来到行宫,孟宝昙尚在月子中,脸色虚白,神色担忧, 怀中的孩子被裹得严严实实的,似乎着得很香。
    他们先去探望太上皇,诚王痛哭流涕,“父皇, 自听到您遇刺的消息,儿臣日夜忧心, 寝食难安,您是太上皇, 究竟是什么歹人,竟敢朝您下手,儿臣惶恐不安, 胆战心惊, 不敢细想。”
    诚王妃抱着孩子, 也用帕子抹眼泪。
    诚王的话, 让太上皇本来就不好的心情,越发的愤怒,脸阴得滴水,“晔儿还小,怎么受得住如此奔波?”
    孟宝昙将孩子抱近前来,诚王接过, “父皇,儿臣怕…晔儿虽小,却知道是来看皇祖父的,一路上不哭不闹,甚是乖巧。”
    “好,”太上皇见到孙儿,脸色缓和一些,“你们有心了,父皇甚慰。”
    “父皇,儿臣听说那刺客居然能突破行宫的守卫,是否…本就有内应,否则以行宫这层层关卡守着的御林军,怎么可能让人近到跟前,还伤到父皇。”
    太上皇看一眼他,又抬头看向殿外,唇紧抿。
    孟宝昙有眼色地抱过儿子,“太上皇,儿臣告退。”
    她抱着儿子在宫人的引导下,来到南珊的侧殿,侧殿就在主院的东南边,隔得不远,走几步就到,殿外守着金甲影龙卫,个个冷面铁衣,长剑在侧,将侧殿护得密不透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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