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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桃还想再说几句,欲言又止,终究是没说出口。
等用完早膳,春桃就去了厨房跟着双巧一起在收拾东西,苏卿闲来无事,披了件外衣在院子闲逛。
古院,听说是顾子傅懒得想名字,随口取的。
她想了想,倒也是符合那人的性子。
虽说是个院子,可占地面积却一点都不小,仅是这厢房就分东西南北四间,还有着个独立的厨房和小花园。
如今五月初,正是花骨朵含苞待放的时候。
苏卿只是在院子里转了一圈的功夫,困意又涌了上来,她懒懒打了个哈欠,正想回去抱来被子随意找个房间睡一觉,转身就瞧见双巧领着一婆子走了进来。
她道:“七夫人,这位是老夫人身边的楼嬷嬷。”
那楼嬷嬷行礼,“见过七夫人。”
苏卿虚虚往旁边挪了半步,笑道:“嬷嬷太过客气了。”
楼嬷嬷眼底掠过讶然,却还是笑着说道:“早就听人说七夫人是个巧人,如今见了倒是一点都不假。府里小路多,方向又乱,老夫人怕是七夫人找不着路,特意派老奴前来带七夫人过去。”
瞧这话说的。
在进顾家之前,苏卿就多少打听过一些,如今顾家乃是老夫人一人说了算,在外空有名声,实则内里并无多少墨水。
苏卿心下好笑,面上却犹豫道:“今日是成亲第二日,应是我前去向老夫人敬茶才是,只是……这会儿七爷刚刚进宫,也不知什么时候回来,我……”
“这个就不必担心了,”楼嬷嬷说着,拉过她的手腕就带着人往外走去,“七爷那边,老夫人自会派人去说,夫人还是跟老奴走吧。”
苏卿暗暗转了转手腕。
嘶——
这老婆子手劲真大。
“嬷嬷……”
双巧轻笑一声,上前拦住她,亲昵的拍了拍她的手背道:“瞧瞧这天气,这会儿艳阳高照,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要变天。我家七爷知晓七夫人怕冷,所以特意叮嘱我在夫人出去前给她添件外衣,想必嬷嬷也不急于这一时吧?”
听到“七爷”二字,苏卿明显感觉到这楼嬷嬷手心跟着颤了颤,随后听她说道:“还是你这丫头贴心,行了,快去吧,老奴就在外面等着。”
说完,松开了苏卿。
待二人进了里间,双巧掩上门,对她叮嘱道:“夫人,七爷与老夫人素来不和,想必这次应是知晓七爷不在才敢如此。您是从宫里出来的人,有些话双巧不说想必您也清楚,若是老夫人提了什么要求,夫人不必答应,皆数将祸头往七爷头上推就是,反正七爷也不差这一条两条了。”
说到最后,连双巧都忍不住笑出了声。
苏卿笑着点头应下。
她正要出去,双巧却是拉住她,犹豫道:“夫人,这外衣……”
“不必换了,就穿这一件,”苏卿冲她狡黠眨了眨眼,“都说祸害遗千年,楼嬷嬷还这么‘年轻’,气不死的。”
双巧也跟着偷笑。
果然,待她出去后,楼嬷嬷整张脸瞬间黑了下来,却还是勉强保持着笑容将她迎了出去。
双巧站在身后,看着苏卿走远的身影,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她原本以为让七爷这一闹腾,这位七夫人第二天就要寻死觅活的,却没想到,也是位心思灵活的主。
兴许以后当真能够跟七爷好好过日子也说不定呢。
路上,苏卿跟在楼嬷嬷身后,心里想着的却是之前打听来的有关顾家的事。
顾家从祖上开始便是经商起家,从南玖到北狄,再到附近各个小国和部落,都有着相应的分家或商队,认识的人可谓是也愈来愈多。而现在掌家的,乃是顾家大爷,常年经商在外,最多也就过年的时候回来待上一天半日的。
再说这府内关系,顾老太爷去世的早,而眼下这位老夫人,乃是续弦。
虽是续弦,手段却是极为厉害。
顾老太爷有七个儿子,前老夫人无所出,顾大爷和顾三爷乃是老夫人亲生儿子,其他几个则不必说了。老夫人掌家之后,便以各种理由将其他人纷纷赶了出去,美曰其名为分家。至于六爷和七爷,也不知什么时候从皇都到了西北军营,摸爬滚打,立下战功赫赫。那赏赐可都是先皇,哦,也就是她那便宜皇帝爹亲自盖了玉玺承认过的功绩。
尤其是顾家七爷,肆意嚣张,目中无人,功成名就之后非但没有搬出顾府,反而带人在顾府硬生生建了所信院子,逼得老夫人一退再退。听说当年老夫人死活不让,顾七爷就一手执剑,单枪匹马闯进顾府,砸了祠堂,杀了阻碍他的那些人,老夫人为此还大病一场。
关于这些,还有另外个说法。
顾七爷的娘亲乃是顾老太爷在玩游玩时带回来的舞女,很是得宠,有人说老夫人因为嫉妒杀了那舞女,顾七爷这是在为她娘亲报仇。也有人说,报仇是其次,夺顾家家产才是主要。
总之,众说云云,也没个真假。
苏卿向来对听闻之事听一半,留一半,即是有传闻,就绝非空穴来风。
好比说画骨扇……
想着,苏卿蓦地打了个激灵,咬住下唇,抬手抚着胳膊来回摸了摸。
顾家七爷就是个喜怒无常的神经病!
走在前面的楼嬷嬷停住脚步,转身,见她一直低头抱着胳膊,不由问道:“七夫人可是身体不舒服。”
苏卿抬头看着眼前的小阁,旋即拢了拢外衣,对她点头道:“是有些冷了。”
话音刚落,就听见里面有人说道:
“既然来了,就进来吧。”
楼嬷嬷对她福了福身子,旋即转身走了进去。
苏卿轻舒了口气,低头进去。
阁里安静的很,她几乎都能够听得见自己的呼吸声,好在之前春桃特意教过她行礼之事。
想着,苏卿栖身行礼,“儿媳给老夫人请安。”
她这一说,小阁里就更静了。
半晌,有人轻笑了声:“七叔身体不好在古院养病,平日里不请安也就罢了,可怎的七婶出身皇家,竟连这点请安礼仪都不知晓。瞧瞧,瞧瞧这外面时辰,若不是楼嬷嬷前去请七婶,说不定还得等到用了午膳不成?还是说,七婶根本没有把老夫人放在眼里啊?”
瞧这罪名扣的,真是有理有据。
不敢得罪顾七爷,就在她这儿挑软柿子捏是吧。
若是她今日做了驯服,改明儿这顾府里还不知会怎么欺负她。顾子傅是个神经病也就罢了,难道她还会怕正常人不成?!
想着,苏卿顾自起了身子,浅浅目光在阁内坐着的人身上扫视一圈,最后落在那说话的粉衣少女身上。
如今在府的儿孙不多,顾大爷有一小公子,如今正在外求学。顾三爷有一姑娘,名唤顾含月,刁蛮任性,嚣张跋扈。
想着,苏卿弯了眉眼,温和问道:“不知月姐儿这是在替谁说话,是替自己,还是老夫人,嗯?”
☆、反咬
被她这一问,顾含月竟一时不知该如何接话。
“若月姐儿是替自己来问,那我这可就不乐意了。于身份来说,我是父皇亲自赐旨的十公主,而月姐儿不过是顾府的小姐,连个名分都没有,冲撞皇室可不是什么好事情。再者,于情分来说,我现如今嫁给七爷,就是顾府的七夫人,怎么说月姐儿也应该唤我一声婶婶。我这个做婶婶的没先开口,小辈却先咄咄逼人责问,若是传出去,旁人在背后议论顾府,这失责敢问月姐儿担当得起吗?”
苏卿声音轻柔,语速不紧不慢,字字句句却是饱含真切。
顾含月脸色一变,狠狠揪着手里的帕子看她。
瞧瞧,这没说几句话就原形毕露了。
苏卿心中一乐,面上却不为所动。
她抬头瞧了闭目养神的老夫人一眼,忽地‘扑通’一声就给跪倒在地,眉头紧锁,神情委屈,泫然欲泣道:“若是、若是老夫人责问,儿媳自然不敢多说,这是儿媳的错。只是,还请老夫人为我讨回公道。”
坐在上位的老夫人睁开眼,接过楼嬷嬷递过来的茶喝了一口,才看着她道:“你想让我为你讨什么公道?”
苏卿一咬牙,暗中掐了下大腿,泪珠儿转了几下流下来。
反正双巧也说了,有事就往七爷身上推。
她颤声道:“昨、昨儿夜里,七爷也不知去了何处,竟是浑身沾血的走了回来,他手里还拿着把带些的剑,就那么笔直放在儿媳脖子上,说是让我看他心情做事。还有,还有这些……”说着,苏卿哽咽几声,挽起袖子露出胳膊上的大片淤青,印在细嫩白皙的胳膊上格外显眼。
不少在座之人纷纷倒吸了口凉气。
“老夫人,若是您要责罚,您要打要骂,就算是月姐儿指责也好,只要能够为我讨回公道,苏卿绝对不敢有怨言。”她说的句句委屈,哭的梨花带雨,着实令人心疼。
顾含月也变了脸色,她连忙请罪道:“都是月儿的错,是月儿错怪七婶了。”
见老夫人不理会,她一咬牙,旋即上前将苏卿从地上搀扶起来,暗中隔着衣袖却在她胳膊上掐了一下。苏卿吃痛,索性脚下一软,直接带着顾含月摔倒在地,趁机在她腰上又给掐了回来。
嘶——
疼死她了!
见两人双双跌倒,站着的丫头婆子也慌乱一团,立即上前将人搀扶起来。
老夫人皱眉,喝道:“行了,都给我回去,拉拉扯扯成何体统。”
两人站稳,嗫喏依言,转身寻了处坐下。
无论顾含月坐哪儿,她自是不会过去,索性就到了对面,一抬头,就见眉眼温和的丁氏看着她。
她低声道:“大嫂。”
“好孩子,快过来坐。”丁氏招了招手温和道。
顾大爷性格敦厚,丁氏也是出身江南名门世家,待人接物处处着礼,再加上顾大爷从不沾染烟柳桃花,夫妻和睦,举案齐眉,可谓是皇都城里的一段佳话。
见两人坐好,老夫人才说道:“现如今小十嫁到顾府,就跟我们是一家人,你们作为妯娌也该是要好好相处才是。”说着,她顿了顿,盯着苏卿道,“只是,如今七郎也已成家,他身为一品镇北大将军,住在顾府里未免会有失身份,若是小十得了空,不妨劝劝七郎,在御赐的府邸里住好比过在小小顾府来的安稳。”
哦,这是要分家啊。
苏卿乖巧点头,“老夫人放心,小十会尽量相劝的。”
“既然如此,那便是最好,后面的事楼嬷嬷会再同你细说,”老夫人揉了揉眉心,道,“我有些乏了,你们都下去吧。”
“是。”
待楼嬷嬷将几人送出小阁,未走几步,顾含月就转身折到她面前,恶狠狠道:“苏卿,你好能耐的本事,竟敢在老夫人面前如此对我?!”
苏卿眯眼笑了笑,“月姐儿莫非是忘了刚才在老夫人面前说过的话。乖,先叫声七婶听听。”
就在刚才,她突然想起这顾含月貌似是书中女二来着。
“你!”顾含月扬手就要打,可在看见款款而来的丁氏时又收了手,改为瞪了她一眼,气冲冲的转身离了小阁。
丁氏温和道:“月姐儿平时在府里行事向来如此,小十莫要往心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