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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她一人?
怎么可能!
婚礼甫一结束,筱雨被鸣翠扶着去换衣裳和妆容,楚尽便拽着楚彧到了偏僻的角落。
另外四名暗卫守在周边。
“公子,你疯了吗!”楚尽尽量压低着声音,他知道筱雨五感敏锐,可能会听得到他说话:“你怎么会许出‘只你一人’这样的誓言来?”
楚彧淡淡地看着他,道:“我心里这般想的,便这般说了。难道有什么不妥当的?”
“当然不妥当!”楚尽几乎想要大声朝他呼喝:“公子你难道忘了,秦姑娘她——”
“从今往后你该叫她夫人了。”楚彧打断他,郑重地提醒。
叫筱雨一声“夫人”,楚尽还是能做到的。
“……夫人她中了毒,能否陪伴公子一生一世都是未知……恕属下不敬,若是,若是夫人活个三五载的便离公子而去,难道公子也要为了夫人,终生不再娶妻了吗?”
楚彧并未呵斥楚尽,事实上,他早就想过这样的一天,也早已做好了准备。
楚彧点了点头:“是这样没错。”
“公子!”
楚尽大大地长出一口气,方才能保持自己的镇定:“三老爷和三太太只公子一个儿子,还指望着公子能给他们多生几个孙子孙女,让楚家三房得以兴盛起来……夫人体弱,身上也中了毒,公子难道就未曾考虑过子嗣问题吗?”
楚彧再次点头:“这我也想过。”
“那公子到底是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决定,许下这样的誓言?!”楚尽不禁提了提声音。
公子既然都明白,为什么还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楚尽无法想通。
楚彧微微笑了笑,道:“今日是我大喜之日,你好歹也喝了一杯喜酒,用不着拿这样一副模样面对我吧。”
“公子!”
“行了,你的意思,我都明白。”楚彧点头,伸手拍了拍楚尽的肩:“可是我有什么办法?我这辈子,大概也没办法对别的女人动心了。”
楚尽急道:“即便是如此,公子也完全可以和别的女人生下子女……”
楚彧摇摇头:“没那个可能。”
“为什么?”
楚彧道:“如果她在世,她知道我有这样的想法,会立刻离我而去;而如果我瞒着她做了这样的事,我心里一定忐忑不安,日夜受煎熬,她知晓后也必定会离我而去,我确定我没办法一直瞒着他。而要是那时她已经不在了……”
楚彧定了定神,似乎有些说不下去:“那时她若是已经不在人世了,我想她应该还是时刻在注视着我,我没办法在想着她的时候,怀里还躺着另外一个女人,那对我来说,也是一种煎熬。”
楚尽瞪大眼看着楚彧,仿佛他是一个怪物。
“很好笑吗?”楚彧轻笑一声,对楚尽道:“如果有一日,你也遇上一个会让你即便付出生命也在所不惜的女人,你便能明白我此时的感觉。说出那句话,我整个人都觉得轻松。因为我自信我能办到。”
“公子你……”楚尽提了提气:“你就不怕辜负三老爷和三太太的期望?”
楚彧微微停顿片刻,道:“我想,他们也应该是理解我的。”
楚彧加了一句:“他们也一定会喜欢我爱上女子,能接受她这个儿媳。”
楚尽站在原地很久都没有出声。
主子的私事,他这个做侍卫的本没有资格插手,但他同楚彧相伴那么多年,说是主仆,更似是兄弟。
三房子嗣艰难,只楚彧一个独子,三老爷和三太太没办法给公子添更多的弟弟妹妹,那自然是盼着他能多给他们生几个孙子孙女的。
公子如今这样,岂不是断了他们的念想?
秦姑娘……不,夫人,夫人那样的身体,即便是能为公子孕育子嗣,很大可能生出来的孩子不健全!
这并非是他在诅咒公子和夫人,实在是……夫人的身体,很明显不是孕育子女的温床!
可这样的话,让他如何同公子开口?
楚尽只能压下这一条近乎是残酷的提醒,目送着楚彧大步流星地离开,迎接上已经换好衣裳,整理好妆容后淡笑着走出来的秦筱雨。
☆、492。第492章 新婚
楚彧执了她的手,两人相携着去给诸位宾客敬酒。
参加婚宴的人不多,主要宾客也只坐了一张桌。
这样的婚礼几乎没什么排场。
但新郎官和新娘子全程都面带微笑,瞧着一点都没有不满。
盛东升和曹钩子碰了碰杯,盛东升叹道:“楚将军乃是大晋一员大将,没想到他的亲事竟然如此简陋……秦姑娘也与寻常女子不同,这样的婚宴竟然也能答应下嫁。”
曹钩子盯着酒杯上的花纹,默然不语。
盛东升轻轻点了点桌,引得曹钩子的注意,道:“你说,他们两人在海国这样许下白首之约,待他们回大晋之后,这婚约还是否作数?没有父母高堂在,我总觉得不大妥当……至少按照他们大晋人的做法,这显然是不可取的。”
曹钩子饮下一杯酒说道:“筱雨肯同楚将军成亲,想必将来的种种,她都已经想过了。这是她的决定,我们也没有反对的资格。只希望楚将军能对得起筱雨这一番牺牲。”
因为不管如何,这桩婚事到最后若是不成,吃亏的必然是筱雨。
曹钩子看向站在楚彧身边微笑着和宾客细声说话的筱雨,不由轻叹一口气。
“傻丫头……”曹钩子浅浅一笑,轻轻摇了摇头。
是夜,宾客已散,楚彧和筱雨相携进了新房。
累了一日,筱雨已觉得很疲惫。
楚彧提了热水进来,冲调好了温度,唤筱雨去浴桶里泡泡。
而他则趁着这个机会,将从莲花那儿得来的弩枪拿了出来仔细研究。
地形图楚尽已经拿去比对过了,至少在目前看来,丝毫无错。
而弩枪,因怕当中有机关,所以楚彧也不敢在研究的时候掉以轻心。
现在想想,当初莲花送他弩枪,多半有让他对弩枪产生好奇和疑惑,然后能时常去找她解惑的意思。
只是没想到,最后这弩枪竟然是在她临终时才送到了他的手上。
摸着光滑冰冷的枪体,楚彧不禁轻声叹了口气。
筱雨身着白色里衣从浴房出来,正好听见他这声叹气。
“想什么?”
筱雨轻声问道,坐到了楚彧身边。
她浑身散发着沐浴后的清香味道,头发沾湿了一些,有几绺头发的末梢在往下滴着水。
楚彧放下弩枪,接过筱雨手中擦发用的毛巾,轻柔地替她揩干头发。
筱雨微微眯起眼睛。
楚彧手上不停,一边说道:“刚才瞧那弩枪,我只是有些可惜。当初莲花只将这东西给了我,如何使用却没人告知。现在它到了我手上,却是毫无作用。”
筱雨缓缓睁眼看向不远处摆放着的弩枪,默了片刻后道:“弩枪的事暂且放一边,盛爷那边……你怎么打算?”
筱雨转身正对着楚彧,看着他的眼睛道:“之前我们分析过很多盛爷的想法,也犹豫不决,到底要不要说服他舍弃曾家这个合作伙伴,转而同我们合作。而一旦你挑明了这件事,那他便知道我们来海国,不仅仅是单纯要为我寻药。我就怕他心思太深沉,转而对付我们。这里是他们的地盘,我们无处可逃。”
筱雨凝眉:“可是不将这话说破,眼瞧着时间越来越迫近,等盛爷真的到了武都,我们或许就什么都做不了了。那里是海国的核心地带,我们能不能随同盛爷一同进入武都暂且不提,可若是能够进去,一旦进去,行为必然会受到更多人的监视。”
筱雨轻轻拉下楚彧的手,担忧地道:“你要拿个主意。”
楚彧缓缓地点了点头,蓦然叹了一声说道:“今日是我们新婚之夜,谈的不是风花雪月,而是这些家国大事……丫头,不觉得这样有些本末倒置了?”
筱雨张了张嘴,瞪大了眼睛,然后渐渐的脸上飞起两片霞云。
楚彧将毛巾放到一边,转身将弩枪收进了木盒当中。
“那些事情,再如何也得等到明日之后再说。”楚彧朝筱雨走近,将她从坐垫上拉了起来,低声道:“春宵苦短,我们该歇了。”
没人来听壁脚,屋里静静的能听得到彼此的呼吸。
红烛本妖娆摇曳,独自燃烧着。
按照惯例,这对红烛会一直燃到天亮。
纱幔垂下,两道交叠的浅影彼此贴合,浅浅的吟哦时断时续地从帐中飘出。
然后,红烛燃尽,天慢慢地亮了。
鸣翠担心筱雨,一大早就在新房外候着,冷不丁见到楚彧从里面推门出来,还有些反应不过来地吓了一跳。
楚彧衣着整齐,只是发髻有些凌乱。见到鸣翠端着铜盆,盆中是干净的温水,楚彧不由笑道:“有劳你了。”
换做从前,楚彧只会以为鸣翠准备了洗漱所用的水候在外面是理所应当的。但如今鸣翠已经不是筱雨的丫鬟了,备了热水等在新房外,他自然会表达感激。
楚彧接过鸣翠手中的铜盆,鸣翠僵了片刻方才低声唤住楚彧道:“楚将军……姑娘她,她昨晚睡得好吗?”
鸣翠问这话有些不好意思,但她实在是担心。
她自认为筱雨和她不同,她同三弯成亲前是经过人事的通房丫鬟,房中之事早在伺候包匀清之前便有嬷嬷细致教导过,所以洞房之事除了有些尴尬之外,之后的一切都如行云流水一般自然。
但筱雨是黄花大姑娘,成亲之前也没人细致地教过她这类事情。而筱雨一直表现得十分沉着冷静,仿佛所有事情她都能掌控得住,所以鸣翠也理所应当地忘记了筱雨未曾经过这种闺房之乐的事情。
直到昨日宾客散后,三弯同她打趣,说楚将军打仗时作战勇猛,不知道在床上筱雨能否承受得住,她才猛然想起这件事。
然而那时候她想要叫筱雨出来教授她两句已经来不及了,因为楚彧和筱雨两人已经进了新房。
一晚上鸣翠都忐忑不安,辗转反侧了一整夜,还惹得三弯笑了好半天。
大清早的她便早早地爬了起来在新房外等着,倒是没想到很快楚将军便开了门出来。
楚彧笑着点点头道:“她还在睡,刚才迷迷糊糊叫醒我,跟我说有听到你的脚步声。”
“所以……楚将军就起来了?”鸣翠讶异地张了张嘴,尴尬地道:“楚将军不如再回去睡会儿……”
楚彧摇摇头:“没关系,既然都已经醒了,也就睡不着了。”
楚彧将铜盆往上端了端,道:“这个,有劳你。”
“不会不会……”
鸣翠摆着手,一边道:“那楚将军你忙你的,我这就先回去了……”
鸣翠告辞而去,楚彧端了铜盆进了屋。
天色还没有大亮,从窗棂外洒进来的微光齐齐堆聚在了地上,形成一个个斑驳的光圈。
床上的筱雨睡得很沉,面色微微有些潮红,薄被裹在她身上,衬托出她匀称清减的身材越发修长。未被遮住的肌肤露了出来,莹白细润仿佛在上面有笼罩着一层微光。
楚彧放缓了呼吸,尽量轻声地洗漱。待把自己打理妥当,他方才踱步到了床边,迟疑片刻后伸手探了探筱雨的额温。
昨晚半夜他觉得筱雨有些发热,不清楚是因为情动还是她真的有不舒服。本想起身叫大夫来瞧瞧,筱雨却将他拉住,说她没有任何问题。
今早额温倒是退到和她平常一样了。
楚彧轻轻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