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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欲召唤心腹，管家匆匆跑了来，说王妃闹着要回秦府。
王妃？
闻人玉一激灵，这才想起，自己娶过个王妃，虽然在他心头那王妃根本算不上他的女人，可那女人一直杵在后院，若日后教她得知了……
见他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管家又上前一步，吞吞吐吐地说：“王妃她自请下堂，要回秦家去。”
第812章 呆子，我等你呀
闻人玉眉毛一扬，这女人，好歹还有点节气，他本还想把人送尼姑庵去呢，听到管家这话，立刻说：“送她回去。”
管家却不走，犹犹豫豫的望着闻人玉：“王爷，还有一事。”
“何事？”
“王妃她，她有孕。”
闻人玉盯着管家，目光沉沉，吓的管家缩着头，也不敢再说多余的话。
“让她离开。”闻人玉眼中难掩嫌弃厌恶：“休书扔给她。”
“王爷。”管家小声的提议：“如今秦家自身难保，王妃若回去了，叫嚷着腹中孩子是您的，以此法子来救秦家，王爷虽然不在意，可，可若是传出去了……”
管家稍一提醒，闻人玉立刻便明白了这其中利害。
那女人若一口咬定孩子是他的，不管他认不认，也会有无数人会唾骂他。
别人也就算了，若日后她进了这门，从别人口中听到这种事儿，以她的小心眼，指不定又怎么生气呢。
他略一思索，便说：“喂她喝一碗落胎药，确定孩子落了，再把人送回秦府。”
管家应了“是”，这才退了出去。
秦大人被调查，秦府如今被大理寺的人围着，不能进不能出，但瑞王妃不同，她是秦家女眷，又是瑞王府的人把她送回去的，自然能进得了秦府。
瑞王妃被瑞王以不德之名休回了秦家，这种一点点面子都不愿意给秦家的行为，令众人对瑞王的铁面无情有了新的认知。
证据确凿，且又牵扯太多，皇帝也怕秦大人这种人审问到最后把国之根本都动摇了，令众臣都变成人心惶惶的状态，所以这案子快刀斩乱麻，秦大人入狱不过十日，就被判了斩立决。
秦渊要见一面闻人玉。
秦渊在朝堂一手遮天，导致世人只知他是秦大人，都快忘了，他名字叫秦渊。
闻人玉不想去，但秦渊带话给他，他这些年攒了无数财宝，都藏在一个只有他知道的地方。
闻人玉一想，见一见也不损失什么，索性去了。
“我这一辈子，确是做了无数恶事，可我那女儿无辜的很，她只不过生来就姓了秦……”
这人，曾经可是个杀伐果断、惜字如面的锦衣卫老大，现在却嗦嗦的半晌都没有把话说到点子上，闻人玉离开京城足足半年时间，书房里堆了一大堆的事情要处理，哪里有时间和秦渊绕圈子。
所以立刻打断秦渊的话，说：“她享受了秦家给的荣华富贵身份地位，自然也该承担秦家的一切，没有什么无辜不无辜，秦大人曾经冤杀那些对头的时候，难不成也会想那些人无辜不无辜？秦大人对那些人满门抄斩的时候，难道也会放过那些妇人幼孩？”
秦渊一双血红的眼睛死死瞪着闻人玉。
到底，还是他有求于人，缓了口气，秦渊立刻又说：“你们在我府中，想必也没找到多少值当的东西，既然瑞王话说到这种地步，想必也是个知轻重的人，我用我这一辈子攒的家当换我那女儿后半辈子平安，如何？”
第813章 呆子，我等你呀
闻人玉瞟了他一眼，冷淡说：“你那些家当不是你攒的，是你搜刮民脂民膏得来的。”
秦渊盯着他：“瑞王不答应吗？”
闻人玉嗤笑了一声：“答应，为何不答应，不过一个女人的命，在本王眼中与狗命没甚区别，本王答应你便是。”
秦渊没有去反驳闻人玉的话，而是盯着闻人玉说：“只要你发誓，你保护她并令她当一辈子瑞王妃，给她应有的荣华富贵，我就把我所有财富都交给陛下。”
闻人玉面色一变，眼底瞬间阴狠凌厉：“你做梦！”
话落转身就走，却是连秦渊的全部家当都不在意了。
对于秦渊口中那“无辜”女儿，闻人玉一点都不觉得无辜。
是人，生来就得为自己的一切负责，她既然是锦衣卫秦大人的女儿，享受了秦大人这个身份带给她的所有尊荣，自然，也得承担起这个身份带给她的无数风险。
不过，令闻人玉比较意外的是。
一直守在秦府的人捉住了要带秦小姐离开的黑衣人，也得知了，秦小姐并没有要和这些人离开的意思，而且，这个秦家大小姐主动将秦渊那些财富的位置标注后托人交在了他这里。
没有只言片语的求饶，娟秀的字在信上写着：望用在可用之处。
虽然觉得，这也是秦家为了保这女人的一个策略，可闻人玉还是对这位秦家大小姐高看了那么一分，也因此，将她的死罪临时撤掉。
秦家的男人男丁全部抄斩，女眷则黥刑后充为官妓。
官妓不同民妓，且秦家的夫人早逝，能让京城众人印象深刻的，也就是那位被秦大人捧在了心尖尖上的秦家大小姐，也是那个被瑞王以不德之名休回家的瑞王妃。
这位秦家大小姐，当年还被誉为是京城第一美人呢。
上门求亲的公子们，当初差点没把秦家的门槛踏破。
可没想到秦家大小姐谁也没选，最后选了一个的冷面无情的瑞王。
听说瑞王娶了这位大小姐后，就没进入过王府的后院，大家还听说这位秦大小姐离开王府的时候，还是处子之身。
这消息如今传的满京城皆知，那些曾暗恋过秦家大小姐的官家公子们，一个个都蠢蠢欲动的，想去会会梦中女神。
不过，这念头大家也就心底想一想，那秦家大小姐，好歹也曾有过瑞王妃的名号呢，就算如今是个官妓身份，众人觉得，瑞王也不会对那些敢玷污他前王妃的人坐视不理。
鸡崽完全理解不了言歌这根木头的脑回路：“为什么在秦府你不自尽一下？不见那家伙？现在这样脸上落个疤，又变成官妓，你觉得宿主会满意吗？”
那声音，可真是恨铁不成钢。
言歌这几日无聊，又听着鸡崽这声音急躁的都快冒烟着火了，便耐着性子对它解释：“宿主的父亲走到如今这一步，都是为了宿主，对宿主来说，她享受了秦家给予她的一切，享受了父亲给予她的一切，在她看来，秦家落到如今这种地步都是因为她，她以这种方式为秦家赎罪，为她的父亲赎罪，她并不觉得难过屈辱，只会觉得这是她自己应该承担的责任。”
第814章 呆子，我等你呀
宿主虽然是个被秦大人养的娇滴滴的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傻白甜，可她也是个心思通透明是非知好歹的好姑娘。
秦家因她成了这般，她若是一死百了，也太没担当了。
鸡崽：“我不懂，如你这种想法，活着得多累，我就不信，宿主会和你这种想法一样，你明明就是以宿主的名义想嫖男人。”
言歌：“嫖男人？呵，如我这种有无数经历的存在，男人在我眼里，还真不如一盘香饽饽，也就是你这种没见过大风大浪的才会心心念念想着那种事儿。”
鸡杂：……“滚，不要刺激老子，赶紧完成任务，老子头上戴着顶绿帽子要起痱子了。”
言歌：“多戴戴就习惯了。”
鸡崽：……它和这根木头永远都是对牛弹琴。
宿主的身体状况不太好，不过言歌也不在意。
好在初初入了这教坊司，这里的人大概也是惧着瑞王，并不敢一开始就亏待了她。
但言歌这种消停日子没过多久，就有嬷嬷吆喝着喊她出去待客。
言歌这前瑞王妃的身份使得那些官员们虽然贪她美色，却没一人敢率先来拉出去溜一晚。
嬷嬷今日一改常态，还是因为瑞王在大庭广众之下说，他与秦家女自始至终都无任何瓜葛。
脸上有个“妓”字的官妓是个连民妓都不如的存在，一生都没有赎身的机会，官员们看中了，拉出去睡一觉或是陪一晚，就算有些官员们会给这些官妓们钱财，这些钱财也不会落在官妓手中。
先前言歌能在教坊司里清静度日，如要是大家都在观望瑞王的态度，如今瑞王这话一出，好些憎恶秦大人的官员，以及曾贪恋京城第一美的人，全都偷摸摸的来到教坊司，想要瞧一瞧言歌。
仅只是瞧一瞧。
教坊司这些官妓们和谁睡觉，被哪个官员带出去，都会被登记在册。
虽然瑞王那么说了，但大家还真没那个胆子做第一个吃螃蟹的人去把前瑞王妃给睡了。
言歌身姿如弱柳扶风，亭亭婀婀出了住的地方，绕过长廊，又穿过一个月亮门，入耳便是喧喧闹闹的丝竹声。
不知是谁说了句“秦娘子”来了。
整个临水的八角亭台内外坐的人，全都静了下来。
言歌穿了一件红色的薄纱长发束了一个斜斜的髻，上面插了一朵嬷嬷经过花园时候随手摘的一朵牡丹，整个头上便没了别的装饰。
可她那张明艳动人的脸完全用不着别的装饰，光是这么一露脸，便令得大家的目光都钉在了她脸上。
她脸上虽然有那么鲜明的一个“妓”字，但一点都没有将她那绝美的容颜破坏，反而因着这滴血般的红，为她这张娇美的脸上添了几分妖异的美。
这一路走来的时候，嬷嬷就已经和言歌嘱咐了一番，今日出去露脸，也不做别的，就是要她弹弹琴。
八角亭的中央已经摆了琴，言歌也没瞧场中众人，款款上了台阶，在琴前坐了下。
宿主曾被誉为京中第一美，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她的琴当初在京中更为一绝。
第815章 呆子，我等你呀
不同于宿主当年那空灵美妙犹如落了仙境般的琴音，言歌的琴音凄哀绝美，令人听着神魂颠倒之余，只觉得肝肠寸断，伤心至极。
以至于一曲罢，场中那些官妓已是泪流满面捂着心口咬着唇，强忍着哭泣之意，至于那些官人们，亦是眼含泪水怔忪失魂的状态。
秦家的事情处理了后，闻人玉忙着善后了几日，等到空闲时候，才突然惊觉，关于他那欢哥儿的事情，如今还没寻到个下落。
他忙忙加派人手，又遣了自己的心腹去寻人。
这华雀街说小不小，说大也不大，在他看来，找她是非常容易的事情了。
可心腹寻了两日都没把人找到，他又惊又怒，干脆进宫请见太后，由太后出面举办了一次赏花宴，将那华雀街上所有官员们家中的未婚女郎都请进了宫中。
他在暗处一一对过，并没有她的影子。
将官员之女剔开，他便着人去查华雀街上那些富商家的女儿郎。
然而这般一一找过去，依旧没有找到她的踪迹。
怎么可能？
眼看一个月的期限马上就要到了，可他还没能寻到她，四处奔波寻找了几日，他心头火急火燎，偏偏有不长眼的挡住了他的道，问他关于秦家女郎的事情。
那女人与他有何关系！
闻人玉定睛一瞧，好家伙，挡他路的是太后的娘家侄儿陶维，陶家如今就这么一个独苗苗，还是陶国公的老来子，也因此，陶维自小就被宠的无法无天，以至于长大了诸事不成，整天就是泡在女人窝里。
这说起来，两个人也算是近亲，可闻人玉素来不喜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