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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秘密两字,容思青心里跳了跳,她觑了眼五娘的神色,确定五娘是无心之言后,这才放下心,含糊道:“不过是碰巧而已,最近不知为何,仿佛突然开了窍,其实还是杜夫子教的好。”
姐妹几人轻轻一笑,显然没人相信。这窍也开的太玄乎了,一夜之间琴技突飞猛进,这样含糊的解释就想把她们糊弄过去,她们又不是傻。
五娘嘴上不说,但心里已经在思索最近有什么大事发生,能让四娘舍弃经营多年的形象,主动暴露底牌。思来想去,唯有选后一事算得上大事。
可是她们乃是宗室女,后位花落谁家,与她们有什么干系?
被容思青抢去风头的刘五娘也笑着说道:“之前母亲常和我说王府的娘子们极厉害,今日一见,果然如此,这样一比,我倒白长了这几岁了。”刘五娘之前一直仗着年龄大,多练了几年琴,在琴艺课上处处压王府的娘子们一头,如今却被一个她从未放在眼里的小丫头超过,她自然是极不悦的。但刘五娘好歹记着这里不是侯府,宸王府不是由她耍脾气的地方,所以刘五娘虽然心里酸,但是言语间还是给容思青留足了面子。
刘六娘的眼睛在几人身上扫了一圈,心里有了主意,她对刘五娘说道:“阿姐,你这样说我就不依了。你可是我们侯府姐妹中最厉害的人,琴棋书画样样拿手,阿妹如果能有你的一成聪慧就好了”
刘五娘被这一番话捧得舒服极了,假意骂道:“瞎说什么,这里还有这么多人呢,也不害臊。”
“阿姐是侯府里最厉害的人,四表姐是王府里琴艺最厉害的人,我什么都不会,要是能像阿姐和四表姐一样就好了。”刘六娘脸上挂着羞涩的笑意,看起来对刘五娘和容思青仰慕极了。
在座的几位王府娘子神色马上就微妙起来,王府里琴艺最厉害的人?容思青一个婢生女?
大娘脸上挂着从容温婉的笑意,看不出在想什么。五娘默然不语,她知道这种时候肯定有替她出头的愣头青,二娘远远坐在一边,不参与她们的谈话,而三娘显然是不敢说什么的。容思青察觉到刘六娘给她戴的这顶帽子太大,还没等她替自己辩解一二,六娘就率先嗤笑了出来:“她可当不起王府第一人。不要以为会一点魑魅伎俩就能翻身了,肖想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之前,不妨先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
容思青辩解的话已经到了嘴边,但还是猝不及防地被六娘戳到了痛处。她的身份就是她一切悲剧的根源,前世就因为她是庶女,她被以一项附赠品的身份送到破落侯府,这一世她努力改变命运,难道还要受出身的摆布吗?
容思青越想越悲愤,一时间她仿佛回到了看似光鲜实则衰落的侯府,她似乎还是那个绝望的被放弃了的二少夫人,重生只是她的幻想。
容思青心中惊悸,指甲深深掐入肉中,尖声叫道:“不!”
六娘被她吓了一跳,越发觉得四娘上不了台面,连脸上的鄙夷之色都懒得掩饰了。
“四姐,就算你不是什么好出身,但好歹是王府的人,在学堂大呼小叫,成何体统?”
容思青双唇嚅动,似乎还没从思绪里回过神。
刘五娘虽然不敢表现出来,但心中实在快意极了,她只好悄悄地握了握刘六娘的手,虽然刘六娘是无心之言,但歪打正着,颇和她的心意。
五娘也不喜容思青,但容思青毕竟是大房的人,闹得太大不好收场,就在五娘打算说几句话转圜的时候,一个音色稚嫩,但一道沉静清亮,已初现威严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四姐是大房的长女,一品亲王的女儿,怎就不是什么好出身了?”
五娘心中一跳,连忙回头,果然是容思勰回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前世的容思勰是未穿越的容思勰,可以看成平行时空两个性格不一样的人,毕竟容思勰是胎穿,对于这个世界来说,她就是原装的。
容思青前世的一些恩怨纠葛,从容思青的角度看来,自然是黎阳和容思勰对不起她,但是从黎阳和容思勰角度来看,其实这是双赢的。后文会渐渐展开前世的事情,到时候亲们就懂啦~~
☆、各自为政
“四姐是大房的长女,一品亲王的女儿,怎就不是什么好出身了?”
五娘心中一跳,连忙回头,果然是容思勰回来了。
更糟糕的是,容思勰的身侧还站着霍夫子。
容思勰方才派朱衣去打听容思青的事情,回来的时候遇到了霍夫子,她便随着霍夫子一同回来。其实她们俩在屋外听了有一会时间,没想到越说越不像样,容思勰实在忍无可忍,这才出面喝止。
六娘是二房最受宠的嫡女,二夫人和大娘都护着她,别人因着六娘的身份而对她百依百顺,倒把六娘纵的口无遮拦。可是别人怕六娘,容思勰可不怕。容思勰定定看着六娘,针对的意味非常明显,“六姐,你倒是说说,四姐的身份哪里见不得人了?”
六娘也是从小被捧到大的,打小就看不起庶出,母亲常在她耳边念叨的东西几乎脱口而出:“六娘的生母是……”
“六娘。”大娘制止了六娘即将脱口的话。凡事都要适可而止,容思勰已经回来,夫子也跟在她身边,这种时候,有些话便不能说了。
一天之内连续被大娘呵斥,六娘心里也腻歪极了,她气冲冲地质问大娘:“大姐,我说的没错,你为什么老护着那个……”
六娘的声音减弱,她看着大娘严厉的眼神,到底不敢挑战长姐的权威。
大娘站起身,对着夫子的方向躬身行礼:“妹妹们在拌嘴,让夫子看笑话了。”
容思勰忍不住笑了出来,“又是拌嘴,原来六娘和姐妹玩闹,最喜欢用人家的出身开玩笑呀。”
大娘下意识地想皱眉,但容思勰是府里的混世魔王,她少不得要多忍耐一二。于是大娘忍着心中的怒气,对容思勰柔声说道:“六娘心直口快,她总是这样,嘴上说得凶,心里却是出于好意,说起来也是我管教不严,七妹不要往心里去。”
容思勰轻轻哼了一声,“大姐说什么都有道理,反正她得罪的人又不是我,大姐不妨问问四姐,愿不愿意原谅她。”
容思青慢慢从自怨自艾的情绪里挣脱,刚恢复意识,就看到大娘极冷淡地看了她一眼,说着,“四娘以为如何?”
那一眼带着高高在上的藐视,仿佛和她说话便已是天大的殊荣。容思青心中屈辱,但想到大娘未来的夫家,心知自己现在绝对不能得罪大娘,便也懒得细想大娘所言何事,低头温顺地说道:“四娘听大姐的。”
容思勰恨铁不成钢地瞪了容思青一眼,连五娘的眼神都变了。容思青不明白刚刚发生了什么,察觉到容思勰瞪了她一眼,几乎马上猜到了刚才的事情。
恐怕又是她的好嫡妹惹了事情,找她顶罪,故而大娘才和她确认。
容思青越想越是这个理,心中冷笑连连,她冷冰冰地往容思勰的方向看了一眼,心中暗讽道,反正你也没几天好得意了,很快,你就要体验到一夜间从天子骄女变成长安笑柄是什么滋味了。
霍夫子旁观了一场格外精彩的姐妹“拌嘴”,但她是京城人士,对当年宸王府的事情也略有耳闻,自然知道宸王一系和老王妃一系是格外不对盘的。但这是王府内务,霍夫子才懒得插手,反正双方小娘子战斗力都不弱,看着还挺有意思,就当平日的消遣好了。只要这些宗室贵女们不在课堂上闹出大事,就不算她的失职。
霍夫子全当看不见方才的摩擦,她笑眯眯地说道:“既然娘子们已经休息好了,那便开始今日的课程吧。”
众娘子都顺从地回到自己的座位,默契地仿佛方才争执不休的人并不是她们。
宣朝写诗之风盛行,在国都长安尤盛,即使是黄口小儿都能随口背出几章名篇。寺庙和驿站的墙上,随处可见文人雅士即兴写下的诗作。在这样的环境下,写诗鉴诗是长安贵女的必修课,容思勰只能硬着头皮学习作诗,但她的水平实在一般就是了。好在她年纪还小,有的是时间慢慢磨。
霍夫子即兴起了一个题,让容思勰几人各写一篇五律,她则在屋内随意走动,查看各位娘子的情况,间或停下来,对诗篇中的不足之处指点一番。
慢慢地,霍夫子走到容思青的书案旁。霍夫子看到容思青已经誊写好了,很是吃了一惊,接着细看容思青的诗句,心中的惊异更甚。
其他几个姐妹看到夫子站在容思青旁边久久未动,脸上还露出惊奇之色,她们对容思青的作品愈发好奇。六娘拿过容思青的诗作,看过后也吃了一惊,姐妹几人相互传阅后,看容思青的眼神就愈发奇怪了。
连寡言少语的二娘都出声称赞,“好诗。”
这下众人都坐不住了,“四娘真是深藏不露,非但琴技了得,连诗作都如此高明。”
容思青维持着淡然的神色,“不敢当此谬赞。”
但她眼角的得意还是泄露了她的真实心情。
这可是五年后名燥长安的新科状元成名之作,自然不凡。
容思青感觉到众人或考量,或疑虑的视线,虽然还不习惯被众人注目的感觉,但她忍住了心底的怯缩之意,大大方方的任人打量。
从今日起,她再也不是那个人人可欺的卑微庶女,躲在容思勰的光芒下无能为力,她要改变自己的人生,从容思勰手中,夺回属于自己的荣光。
几位小娘子震惊于容思青的展露出的非凡水平,多多少少都心生忌惮。没想到容思青非但琴艺了得,作诗也非常不凡,容思青在她们所有人的眼皮子底下伪装了九年,而竟然无一人看穿,这让从小就磨练心机演技的王府娘子们大生警惕。之前众人心中多多少少还对容思青抱有不屑,如今,却不得不好生估量一下这位不打眼的庶女了。
可霍夫子心里的想法却全然不同,她醉心诗文已久,眼界远非这些十岁出头的小娘子能及。几位小娘子都认为容思青隐瞒实力厚积薄发,但霍夫子却能看出这篇诗并不是容思青的手笔,一个人的遣词造句可以改,但行文风格总是一致的。而这篇诗文,分明不是容思青的文风。
这些话霍夫子只是在心里想了想,并没有说出来。贵族捉刀之事屡见不鲜,无论容思青是怎样说服对方放弃这样足以名扬天下的心血之作,霍夫子都不打算多管。她只是一个授课夫子,王府的圈圈绕绕与她何干?
但是容思青可算是在她的心里活起来了,霍夫子不着声色的看了容思青一眼,此女心机深沉,少接触为妙。
诗文课结束后,屋内一反常态,格外安静。各方娘子打量了容思青几眼,怀揣着满肚子心思离去。
想来容思青性情大变的消息,很快就会传到长辈们耳中。
可是容思青无所畏惧,她受够了不争不抢作隐形人的日子,早一点显露出自己的能力,才能让各房忌惮她,才不会有人再轻视于她。
容思青刻意放慢了收拾笔墨的速度,最后一个离开学堂,可是没走两步,她就皱起了眉。
容思勰身后跟着两个丫鬟,正站在路口等她。
容思青今日反常地和大娘等人一同来学堂,容思勰心有疑虑,在琴艺课的时候悄悄派朱衣出门打听消息。朱衣是王府的家生婢,人脉广阔,没过一会就打听出了早晨之事的始末,趁府学休息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