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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怎么可能?”
他捂住头,语无伦次的说道:“不、不会的,这都是假的,是……是血魔女的幻境……”
祝景姻嘎嘎的怪笑起来:“别自欺欺人了,这都是真的,就算明天、后天、大后天,直到永远,苏子安都不会活过来了,这不是幻觉,是你一手造成的,你杀了自己唯一的亲人!”
越说,她的声音越大。
苏子禾无法接受这个事实:“不——!”
他双目通红的瞪向祝景姻:“你到底做了什么?”舌尖被自己咬破,嘴里满是血腥味。
按理来说,现在的祝景姻根本无法对他施法。
“想知道?”祝景姻含着笑,却缓慢而坚定的摇了下头,“我不告诉你。”
“你这辈子……都活在悔恨中吧!”
她大笑着,笑声似在嘲笑。这个伏笔,早在三百多年前就埋下了,为了确保这个计划能够顺利进行,她给苏子禾体内种下了一个秘法种子。秘法种子,这东西很难找,但她就是幸运找到了一颗。那是种特殊的灵植,千万年都不见得有。
苏子禾喘着粗气,双手紧握,胸膛起伏不定。指尖牢牢的扣入掌心,一滴一滴的红色液体从他手上滑落。
‘咚咚……咚咚……’
那种感觉,那个声音,又出现了。
祝景姻惊奇的看见,苏子禾脸上的血管,都通红的映在脸上,将他的俊美都破坏殆尽。而他的额头,浮现了一个小篆体的血红的魔字。
祝景姻惊愕的睁大眼,捂着胸口咳嗽起来:“咳咳……咳……”地上,顿时出现殷红的血色。
苏子禾竟然……入、魔、了?
这是她意想不到的,也是情理之中。
他额头的魔字燃起红炎,烧灼了他的神智。他痛苦的捂住额头,跪在了地上。
祝景姻突然轻笑起来。
笑着笑着,笑声戛然而止。
「警报、警报,任务世界出现未知变故,强制召回执行者。」
一瞬间,祝景姻的双眼就木然空洞起来,像是失去了灵魂。下一秒,她的身体就向后倒去,躺倒在地,没了一丝一毫的动静,双眼圆睁,眼中倒映着蔚蓝无云的天空,了无生息。
忽然,空中飘下一个个小白点。而后越来越多,密密麻麻的侵占了整片天空。那些白点原来是洁白无瑕的雪花,它们飘荡着,打着旋,悠悠扬扬。铺天盖地的白雪顷刻间落了满地,将地上铺上了一层白色的地毯,也覆盖了苏子安和祝景姻的尸体。
痛苦不堪的苏子禾终于完成了入魔的转换,他从地上爬了起来,呆怔的望着这变得白茫茫的世界。
他倏然仰头大喊一声:“啊——!!!”
震耳欲聋的声音扩散出去,炸起了地上的积雪。
一人孤立山峰之巅。
作者有话要说: 额……先说一句,苏子安没死。
下一章是苏子安的番外。
☆、苏子安番外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
我们相隔的又岂止十年?
他是苏子安,一名散修。
他的师父,是白嫱,也叫祝景姻,她是名魔修。看得出,她更喜欢祝景姻这个名字,遗憾的是,没多少人知道,更准确的说,这个名字,只有他们两人知道。他不知道,这个名字代表了她怎样的一段过去。
从记事起,师父就陪伴在他身边。那时,还有外祖父、外祖母,后来他长大后知道,那不是他的外祖父、外祖母,更不是她的父母。
但那段时间,真的很快乐。
师父她经常出去就是十天半月,甚至更长,每次她一出门,他就每天都数着日子等她回来,他最期盼的,就是见到她。
六岁的时候,外公外婆去世,师父带了他出去,这是他第一次来到一座城市,来到暮雪城。
恢弘的城墙,熙攘的人群让他看呆了,他第一次知道,原来外面,还有这么多人,还有这样热闹的地方。他兴奋极了,像匹脱了缰的野马四处乱跑。这里看看,那里瞧瞧。
师父跟在身后懒洋洋的说着:“别走丢了。”
听起来一点也不在意,不过他知道,这是因为师父有信心就算丢了也能找到他。
他没在意,依旧蹦蹦跳跳的逛着。
这里的一切,都让他眼花缭乱。突然,一个衣着朴素,身材高瘦的中年男子牵着一个瘦弱的小女孩从身边经过。起初,他并没有注意,但随后,那女孩细若蚊吟的问话引起了他的关注。
“爹,我什么时候也能有个娘?”
那高瘦男人轻笑:“囡囡想要娘?”
女孩点点头:“嗯,大家都有娘,就我没有,我也想要,我想要一个像二虎的娘那样温柔的娘亲。”
高瘦男人脸上掠过困扰苦涩的神色,而后带着笑意的问道:“那囡囡知道什么是娘吗?”
女孩眨眨眼,点头道:“嗯,就是生我养我的人,就像爹一样。”
男人哈哈一笑,伸出大掌揉了揉她的发顶:“对,但是你娘去了很远的地方,要很久才能回来。”
“诶?”女孩不开心的撇撇嘴,“娘去了哪里?爹不能把她找回来吗?”
男人摇摇头,眼中温柔乍现:“她在做一件很重要的事……”
两人渐行渐远,直至淹没在人群之中,再也看不见。
他若有所思,脚步也慢了下来。所以很快,师父就跟了上来。
他一把拉住师父的手,笑嘻嘻的仰头看她,惹来了她的疑惑的目光。
他犹豫着,给自己打了气,高声喊了句:“娘!”
但这句呼唤,却只挨了一记暴栗。师父又气又急:“谁是你娘?!”
他困惑的问:“师父你不是吗?”可是……可是外公外婆都说你是我娘,而且,刚刚那个女孩就是这么说的。养他的,是师父,生他的,据外公外婆所说,也是师父。不是吗?
他委屈的看着师父。
师父气笑了:“你委屈什么?”
他瘪嘴:“娘……师父,你别不要我。”
师父忍俊不禁:“哈哈……我当然不会不要你。”她弯下腰,点点他的鼻尖:“不过,以后不准喊我娘。”
他鼓着腮帮子,不情不愿的点头答应了。
“好吧。”
后来,师父带着他去了很多地方,踏遍万里河山,让他见识了很多从没见过的东西,也教了他很多、很多。只有一点让他烦恼,师父总是找他要血。难道师父的名号叫血魔女,真的是以吸血为生吗?这个问题,他一直没有答案。
某天练戟结束后,他从师父口中听到了一个从没听过的名字——苏子禾。
此后这个名字就经常出现在师父嘴里。
他曾旁敲侧击,也曾直言相问,却没得出个准确的答案。
师父常对他说:“你此生一定要打败他,这是你的宿命。”
他就是指苏子禾,他很不理解,为什么?
师父却从没有向他解释。
直到他十二岁那年,师父带着他去了一个地方,而在那里,他见到了苏子禾。那个和他长得像,名字也像,只是比他年长的男人。
苏子禾气质清冷,生人勿进。
他却对苏子禾充满了好奇与探究。
他想知道,师父为什么那么关注他,也想知道,他到底是谁。
很快,机会就来了。师父让他设了局,接近了苏子禾。他们接触的很顺利,苏子禾也没产生任何怀疑。
相处中,他很容易就感觉出苏子禾对他的纵容。
他是谁?为什么要打败他?
这两个念头更加深刻的在他脑海里盘旋。
而晚上,师父给了他答案。
那天晚上,师父先问了他对苏子禾的看法。他如实说了自己的感觉,苏子禾是个好人。
师父笑了:“好人?他的确是个好人。”
而后,他就问出了他的疑问:“师父,我为什么一定要打败他?”
“这个啊……”师父顿了顿,说出了一个他从不曾知道的,令他惊讶的事情,“超越他,正是你这个做弟弟的宿命啊!”
他呆住了。
愣了很久,他才难以置信的问:“我们是亲生兄弟?”
师父肯定的点了头。
这个突如其来的事情打得他措手不及,可师父又继续爆出了一个惊人的事情:“说起来,我还是你的仇人。”
他呐呐不知道该说什么。
而师父说不想骗他,也说,如果他恨她,就离开。
师父走了,他一个人在房间里傻站。混乱的思绪渐渐清晰,他平静了。想起师父,他完全恨不起来。师父对他很好,而那些亲人,他从没见过,他不知道若是他没有失去这些亲人,他会过着怎样的生活,但他觉得现在就很好。
师父是他最亲的人。
他不会为了那些从未谋面的亲人,或者说相处不久的哥哥,就抛弃师父。
第二天,师父又让他继续跟着苏子禾。他不知道师父为什么执着于哥哥,只是对苏子禾有些不满了起来,因为他分走了师父的关注。
但后来苏子禾对他的百依百顺,又让他对苏子禾的好感度回升了点。
然后他们找到了秘境,在里面,发生了一件让他难过的事情。在一个洞府中,苏子禾护着他来到了这里,之后,苏子禾竟然袭击了他。
这样的反转让他反应不及,然后他被师父救下了。
他醒来后,就看到师父心疼的眼神,之前的错愕与受伤的感觉也一下子少了很多。
只是他还是难以理解:“我们不是兄弟吗?他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
师父沉默了许久,说:“或许……你们之间只是有什么误会。”
误会吗?他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他把脸埋到师父怀里,只听到师父轻柔的声音响起,安慰道:“别伤心,你不是还有师父我吗?”
忽然间,他感到一股暖意涌上心头。
他们在秘境住了下来。一直住了很多年,这些年里,他努力修炼,就想打败苏子禾。
对师父的感情变质,是源于有一天,他修炼完,又和师父对了招,因为疲惫,回了房间就埋头睡了。
当时他迷迷糊糊,并没有完全睡着。
他听到门开的声音,随即师父走进来了,刚喊了一声:“子安。”她就发现他累得睡着了。
她莞尔一笑,走过去温柔的看着他熟睡的脸庞。望着他与苏子禾越来越相似的脸,她出神了一会儿。回神后,她一如往常的在他额头落下一个轻如羽毛的晚安吻,并呢喃道:“子安,辛苦了,好好睡一觉吧。”
这一个吻的感觉,与以往有些不同,让他心如擂鼓,也让他对师父的感情产生了一点细微的变化。此后,他的目光总是不自觉的停留在师父身上。
那年,他十六岁。
师父走后,他也完全清醒了,睁了眼,他跟上了师父。
他跟着师父来到了一条河边,快要抵达河边时,师父就飞身上了树,藏了起来。他也有样学样,也找了棵能看到师父的树,脚尖轻点,飞了上去。
河水在夜色里显得波光粼粼,河中倒映着一轮明月,树林里吹来冷风,寂静无声。
忽然,远处传来轻微的脚步声。他屏住呼吸,在这瞬间,明白了什么。
出现在这里的人,是苏子禾。
他有一种果然如此的感觉,也对苏子禾的怨又更多了一些。
这一晚上,师父都藏在暗处看着苏子禾,而他,心中有什么破茧而出。
许多年后,他们离开了秘境,师父让他和苏子禾解除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