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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儿抱起来裹在怀里。
庭哥儿在她怀里拱了拱就又睡着了,细皮嫩肉的像个面团捏的小人儿。
老夫人也十分的喜欢庭哥儿,乖乖巧巧的也不闹人,听说是老国公的独苗苗又觉得小小的孩子无父无母无家可归太可怜,便对老太傅道:“我和庭哥儿这孩子十分投缘,看着他打心里喜欢,老太傅若是不介意就常带他过来玩玩,薇薇和娇娇如今也在府中闲着无聊,就当是做个伴儿。”
老太傅便欣慰的笑着应下了。
沈薇抱着庭哥儿亲自送上了马车。
阮流君陪着她送走老太傅在那黑漆漆的长街上看了一小会儿,她有些担心裴迎真,他说了会来肯定不会随意失约的,她怕他出了什么事。
“进屋吧娇娇。”沈薇揽了揽她的背。
阮流君便笑了笑随她一同进了房中。
进去就听到老夫人在半真半玩笑的同许荣庆道:“我看啊,该早些把你的婚事给办了,你好为许家生个小重孙,你看你母亲看到小孩子就走不动路了。”
沈薇便笑道:“是啊,我这心里是当真的喜欢小孩子,那样白白嫩嫩的说起话来多招人喜欢,我看不如过了今年就将宝珞娶进门来,日后我这心也就定下来了。”
许荣庆被打趣的脸红,嘟囔道:“这个也不是我说了算的,我倒是想早点……”
阮流君有些心不在焉的坐在那里,沈薇笑着问她,“娇娇还记得杜姑娘,宝珞吗?你的准大嫂。”
阮流君回过神来想了想,轻轻摇头道:“我不太记得了。”
弹幕里就给她科普——
科普小马甲:杜宝珞,杜太医的二女儿,你大哥的意中人,历经波折才定下了亲,是个开朗的好姑娘,主播以为和她关系很不错。
“不记得没关系。”沈薇拍了拍她的手道:“过两日咱们叫上杜姑娘一块去踏青,重新认识认识,杜家也都是宽厚仁善的人,娇娇不必担心。”
阮流君点了点头,又心不在焉的陪着说了两句,老夫人就熬不住的要去睡了。
沈薇扶着老夫人去安寝,阮流君刚退出房门,香铃就来报道:“小姐,有人来瞧你了。”
她一喜,忙问:“是裴迎真吗?”
香铃抿嘴笑道:“小姐眼里就只有裴少爷一人,是陆楚音陆小姐,正在房中等着您呢。”
陆楚音?
阮流君皱眉去看弹幕里的科普——
科普小马甲:陆楚音,当朝贵妃陆楚楚唯一的妹妹,父亲是殉国的将军,两姐妹打小父母双亡被太后抚养长大,非常受太后的宠爱,是个傻白甜没心眼的姑娘,被京中名媛圈的闺秀们排挤,被脑残太子喜欢求而不得的迫害,主播是她唯一的朋友,主播以前可喜欢她了,感情深厚,没啥毛病,就是太爱哭了点。
她唯一的朋友。
阮流君跟着香铃快步回了房,开门就去就瞧见一个圆圆脸的姑娘坐在那边,瞧见她眉眼顿时一喜就起身扑了过来。
“许姐姐!”陆楚音扑过来一把抱住了阮流君。
阮流君被她抱的险些要摔倒,慌忙搂住她,就听她一哽一哽的哭了起来,阮流君吓了一跳,还当真是爱哭的小姑娘啊,忙问她:“怎么了?怎么哭了呢?”
陆楚音抱着阮流君慌忙擦了眼泪,拉着她的手将她扶坐在椅子上道:“许姐姐你好不好?我听李云飞说你受伤了?哪里伤到了?敷药了吗?还疼吗?”又忙提了提桌子上的礼盒道:“这些都是补身子的,还有外敷的膏药,特别的灵,一涂就好,不会留疤,许姐姐哪里伤了一定要好好擦药,不然留了疤该难过了。”
她一连串的发问让阮流君笑了,她腮上还挂着泪,眼睛里写满了担忧,不住的跟她说这个好,那个好,问她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竟是比她自己还要紧张。
阮流君伸手拉住她,让她坐下笑道:“我很好,伤也已经要好了,你不必担心。”
陆楚音看着阮流君,低头看她的手背,那白白细细的手背上刮伤已好的差不多,疤痕却还没有消下去,她伸手轻轻的摸了摸,小声问她:“还疼吗?”
阮流君自己倒是没怎么留意那些伤痕,也不记得是怎么落下的,便笑道:“不疼了,已经好了。”
陆楚音的眼圈就是一红,酸酸涩涩的道:“怎么会不疼呢?当时一定疼死了……我听李云飞说了,许姐姐是为了救他才受伤的,还被谢绍宗抓走了。”她抬头看着阮流君,蹙着细细的眉头,“许姐姐当真什么都不记得了吗?”
阮流君有些抱歉的道:“以前的事情都不记得了,但我知道你是谁,你是楚音。”
陆楚音的眼泪就再忍不住的从眼眶里滚了出来,抓紧阮流君的手竟不知该如何告诉她自己心里的感激之情,愧疚之意,只喉头发颤的叫了一声:“许姐姐……”
阮流君拿出帕子给她擦了擦脸上的眼泪,安慰道:“你不要太难过,我其实并没有太大的困扰,之前或许受了些伤但如今全好了,也不怎么难受,忘记的那些我如今也会慢慢记起来的,不必为我难过。”
陆楚音俯身轻轻抱住她的腰掉着眼泪道:“我不知该如何感谢你,从我们相识以为许姐姐总是帮着我,从未嫌弃过我……你如今又为李云飞做了这么多,我……我跟他不知道该怎么报答你才能让自己心里好受一些。”
她声音软软的哽着,像个不会表达的小姑娘,恨不能将所有自己拥有的都偿还给阮流君。
阮流君伸手轻轻抚着她的背,心中忽然又庆幸又感动,她不记得自己从前是个怎样的人,可她想从前的她应该是个很幸福的人,身边有这么多真心待她,心底柔软的好人。
“以前的事我不记得了,但我以前既然决定对你好,为你做这些,肯定是心甘情愿,打心底里想让你开心的。”阮流君扶她坐起来,托着她的脸为她擦掉眼泪笑道:“所以你只要开开心心的就是报答我了,瞧你哭的,脸都花了。”
陆楚音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伸手又抱住她的脖子道:“许姐姐这样好的人,一定会有福报的。”
阮流君抱着她便笑了,“是吗?那我希望菩萨保佑我在意的人都平平安安的在我身边。”
“肯定会的。”陆楚音笃定的道:“你和裴迎真大哥都会平平安安的,一辈子在一起。”
是吗?
阮流君心里轻轻叹气,希望菩萨能够听到。
香铃忽然在外面敲了敲门,推门进来笑道:“小姐,裴少爷来瞧您了,您要不要见?”
阮流君心头猛地一跳,‘要’这个字在口中滚了滚,又生生的咽了回去,松开陆楚音问道:“他如今在哪里?”
“就在府门口。”香铃抿嘴笑道:“裴少爷问我您睡了没有,若是睡了他就改日再来。”
陆楚音忙擦干眼泪,对阮流君道:“许姐姐快去见裴大哥吧。”她眼眶还是红的就冲阮流君笑,“我就不打扰你们两个人了,不然裴迎真大哥又要怪我了,我明日得空了就来看你。”起身要走,又想起什么拿过桌上的外敷要给香铃道:“这个药是祛疤的,你记得每日两次给许姐姐涂,一定要记得啊。”
香铃再三应下,她才放心。
阮流君起身送她出去,在府门外见到了牵马站在门口的裴迎真,他一抬头就望向了阮流君。
陆楚音上前支支吾吾的对裴迎真道:“这次多谢裴迎真大哥了,李云飞没有保护好许姐姐,裴迎真大哥别跟他生气,等这件事情过去了我跟他一定好好的向裴迎真大哥答谢赔罪。”
裴迎真看着陆楚音心里觉得有些奇怪,她怎么这样晚了才能得空出来见流君?按照她的性格该是一听说流君回来了就过来才是。
他倒是没有怪陆楚音和李云飞,这件事本就不是他们的错,错在谢绍宗。
“贵妃娘娘身子还好吗?”裴迎真问她道。
陆楚音就怕他怪自己,听他这样问便松了一口气道:“阿姐身子挺好的,只是快到日子了身子笨重,夜里总是睡不好,但太医说胎像平稳没有大碍,多谢裴迎真大哥挂心。”
“那太后娘娘呢?”裴迎真又问她。
陆楚音轻轻皱了皱眉道:“皇奶奶近来身子一直不太好,身边离不了人,所以我才没抽出空来瞧许姐姐,但太医说过了春天天气暖和起来就会好的。”又拉着阮流君道:“等许姐姐身子好一些了,就到宫里来瞧瞧皇奶奶,她一直记挂着你。”
阮流君点了点头,送着她上了马车。
她在马车里探出头来对阮流君挥手道:“许姐姐要好好养身子,我一有时间就过来看你。”
“好。”阮流君看她月亮下皎洁的脸,笑了笑道:“过些日子我进宫去瞧你。”
“一言为定。”陆楚音开心的眼睛弯成了细细的月牙。
阮流君点头应道:“一言为定。”
陆楚音心满意足的坐马车离开。
裴迎真等那马车走远了,伸手轻轻握住了阮流君的手道:“对不起流君,我有些事耽搁了,你没有生气吧?”
他的手指是凉的,像是带着风霜一般。
阮流君扭头看着他,他似乎很疲倦,眉头还在轻轻蹙着。
“吃过晚饭了吗?”阮流君握了握他的手,问他道。
裴迎真在她眼前松了一口气,抱住她道:“还没有,我不饿,我来看看你就好了。”
阮流君任他抱着,仰头看着天上清清冷冷的星月道:“不饿也总是要吃饭的,我让厨房给你留了菜,你吃了再走。”
裴迎真抱紧她,“恩”了一声。
这样晚了,阮流君不好再惊动老夫人他们,便带着裴迎真进府直接去了厨房,让香铃将菜都热了一遍,就陪他在厨房吃晚饭。
裴迎真看着一桌子的菜和坐在对面灯色下的阮流君,心像是喝了酒一般生出暖意,“这些都是你为我留的?”
“我不记得你喜欢吃些什么了,就让厨娘余外都留了一些。”阮流君为他盛了一碗热汤,“你尝尝看合不合胃口。”
他伸手接过那碗热汤放在手边,忽然有些难以言喻的满足感,从前从前,他一无所有时他最想得到的不过是像惠景一样坐在父亲的旁边一起吃饭,不过是再晚的夜里也有人陪他吃上一顿饭。
他曾经没有得到的,又以另外一种更幸运的形式弥补给了他。
“谢谢你流君。”他轻声说了一句。
阮流君坐在他对面,看着他笑了,“谢我给你留菜吗?你这样容易被打动?”
裴迎真掀起眼睑看定她,低头笑了笑道:“谢谢你对我这么温柔。就算你不做这些,你也能轻而易举的打动我,可是你还是待我这么温柔。”
阮流君在对面托腮看着他,轻轻的笑道:“你也是个很温柔的人。”
他愣了一下,抬头看她,笑了,“从未有人这样评价过我。”
“那大概……”阮流君跟着他笑道:“他们没有看到你的温柔。”
光幕里刷出一片粉红色的弹幕——
最爱病娇变态:自动变色,恋爱粉。
来看裴迎真:我真只对主播好温柔好温柔,一心一意的温柔。
今天裴迎真来了吗:两个人都有一颗柔软的心啊,比心。
霸道总裁:哎,我想煞风景的问一句,谢绍宗死了没有?
裴迎真这顿饭吃的又慢又墨迹,好容易吃完了,阮流君将他送走已经月上中天。
阮流君回房倒头就睡过去了。
第二天是被香铃给叫了起来,香铃急急忙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