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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个什么样的人我比你清楚!”宁安被她那无关轻重的语气刺激的火气一下子冒了起来。
“是吗?”阮流君看着她,忽然冷笑了一声,“你可知你落到如今这种地步,是谁一手促成的吗?”
“是你和裴迎真!”宁安愤怒伸手一把就抓住了阮流君的脖子,“若非是你和裴迎真我怎会身败名裂不得不嫁给闻人云那个窝囊废!”
庭哥儿吓的忙要去拱开宁安的手,却被宁安一把抓住了头发丢到一遍。
阮流君盯着庭哥儿眼神一瞬间就冰寒似刀刃,她再看向宁安冷笑道:“不,是谢绍宗,当初是谢绍宗将你引去了后院……”
宁安一下子僵在了那里,还没来得及听她将话讲完,就听到马车外一声惨叫,车夫猛地勒住了马,阮流君来不及多讲。
宁安浑身就是一僵。
是谢绍宗,那个声音是谢绍宗。
她根本来不及多想,猛地掀开帘子就在那幕天席地的大雨之中看到不远处的山路之上锦衣卫如长龙一般堵在那里,她看不到谢绍宗,她心慌的要命,只来得及大喝一声:“裴迎真住手!阮流君在我手上!”
那声音声嘶力竭,穿过大雨和人群就传到了裴迎真的耳朵里。
裴迎真在那大雨里猛地回过头去,身后的锦衣卫整肃的退开。
宁安就看到了摔在马下一只腿中了箭的谢绍宗,他脸色惨白的跪在雨地里,下半身全是血,宁安的心就是一慌,忙道:“放了他!裴迎真!阮流君在我的手里!”她刚想转身去马车之中抓阮流君下马车,一把冰凉的匕首忽然从她身后探出,压在了她的喉咙之上。
“郡主!”那随从车夫一惊,刚想上前救下宁安,就见阮流君在马车之内握着匕首一动,眼看着就划破了宁安的喉咙。
“退后。”阮流君一手抓着宁安的头发,一手攥着匕首迫她抬头,对那车夫冷声道:“我说退后!”
那车夫却站着没有动,却也不敢上前。
山道之中急促的马蹄声疾奔而来,阮流君抬头就看到裴迎真从那大雨之中慌慌张张的打马过来,停在了不远处,叫了她一声:“流君!”
她顿时就松了一口气,押着宁安对马车内的庭哥儿道:“庭哥儿下车去裴迎真那里,快。”
庭哥儿颤颤巍巍的从那马车之上跳了下来,叫了一声:“阿姐……”
“快去。”阮流君抬头又对裴迎真道:“带走庭哥儿!”
裴迎真刚要下马,却听宁安厉喝一声:“抓住庭哥儿!不要管我!”他一惊就见那宁安忽然抬手一把攥住了阮流君压在她脖子上的刀刃,拼的刀刃割进掌心里一仰身硬生生将阮流君撞进了马车之中,车帘在刹那湮没两个人,他只来得及听阮流君高喊一声:“救庭哥儿!”
他在马上猛地开弓上弦一箭射杀要去捉拿庭哥儿的那名随从,李云飞在一瞬间快步冲过去一把抱住了庭哥儿闪身退回了锦衣卫之中。
庭哥儿吓坏了,急叫一声:“阿姐!”
“流君!”裴迎真翻身下马几乎是踉跄着快步奔到马车前,扯下那车帘在那一片狼藉的马车之内看到浑身是血的阮流君和宁安,他的心猛地就被攥到了嗓子眼,急叫了一声:“流君!”伸手一张挥开压在阮流君身上的宁安,一把就抓住了阮流君的手臂将她拽进了怀里,用力太猛抱着她就摔在了大雨之中。
“流君!”他垫在阮流君的身下,慌慌张张的托住她,怕她摔了,却被雨水冲出了一捧一捧的血水留在他的手背上,衣襟上,他低头看着阮流君苍白的脸和一身一手的血慌的脑子一懵,“流君你哪里受伤了?哪里?是哪里?告诉我……”他伸手去握阮流君的手,手指都是颤抖的。
阮流君推开他一口绿色的液体吐在地上,拼命的干呕着。
裴迎真慌的手足无措,“流君你哪里受伤了?怎么了?让我看看让我看看!”他伸手捏起阮流君的脸来。
阮流君被大雨冲的睁不开眼,只觉得喉头苦涩恶心,一股股的寒意涌进四肢百骸,她发颤的摇头道:“不……”她想说话,可喉头断了一般,一句话也讲不出口。
裴迎真一颗心天上地下的提着落着,他抓住阮流君的手,看她的襟前胸口,发现确实不是她的血才前所未有的松出一口气,她没受伤,那血……应该是宁安的。
却听那马车之内的宁安忽然笑了起来。
宁安艰难的爬出马车,扶着马车站在那大雨之中,她的小腹上插着一把匕首,鲜血一股股的往外冒,她疼的打颤几乎站不稳,却依旧笑着,声音都发颤的道:“她要死了裴迎真,她已经吃下了毒药……吐不出来的,用不了多久她就会毒发身亡!”
裴迎真一愣,忙低头看阮流君。
阮流君恶心的厉害,俯在地上干呕的直不起身,说不出话,刚刚在马车之中宁安掐着她的脖子将一瓶苦涩恶心的液体灌进了她的口中,她只吐出了一零星,剩余的全被宁安死攥着脖子,捂着口鼻逼她吞了下去,若非她一时失手将匕首插进了她的小腹中,她已经全部咽下去了,她的喉头像是被火烧过一般,疼的她一个字都发不出来。
“阿姐!”庭哥儿挣开李云飞哭着扑在了阮流君的身侧。
裴迎真将阮流君放在地上,猛地上前一把攥住了宁安的脖子,一字字冷森的逼问道:“解药呢?将解药交出来!否则我立刻挖心剖腹的杀了你!”
宁安被他攥的呼吸一窒,险些吐出来,站不稳的抓住了他的手臂却是笑了,笑的双目通红对裴迎真道:“你以为我怕死?”她的小腹一直在流血,她觉得疼,可是她并不怕,她早就不想活了,在嫁给闻人云的那一夜,在知道自己怀上闻人云孩子的那一天,在无数次她一无所有的时候。
但是她要救谢绍宗,要让谢绍宗今生今世,来生来世都记住她。
“解药呢!”裴迎真一用力攥的她翻出白眼来。
宁安紧抓着他的手臂,急喘一口气道:“放了谢绍宗!放了……放了他我就把解药给你!”
裴迎真几乎连想都没想,松开手对李云飞道:“将谢绍宗带过来!”
宁安委顿在地上,一口一口费力的喘着气。
李云飞也没有犹豫,转头去亲自将谢绍宗带过来。
俯在地上干呕不止的阮流君却一把抓住了裴迎真的衣袍,攥的手指青白。
裴迎真慌忙蹲下身去扶住她,紧声道:“没事流君,没事,马上就有解药了,马上就有。”
阮流君攥着他的衣襟干呕的双目通红,分不清是眼泪还是雨水,只是不住的拼命的摇头,可喉头疼的只发得出模糊的字眼,“不……不……杀……杀……”
裴迎真脸色白的吓人,握紧她的手指道:“流君你不能有事,你不能有事,我总有机会杀了他,但你一定不能有事。”
阮流君拼了命的摇头,伸手想往他袖子里去摸。
李云飞已将谢绍宗带了过来。
谢绍宗右腿中了一箭,如今站不稳的栽头摔在了雨地里。
“谢大哥!”宁安趴在地上想要爬过来扶他,却见他在大雨之中抬起头看向了阮流君,那个眼神让宁安僵在那雨地里。
他叫了一声:“流君!”又猛地瞪向宁安,冷声道:“把解药给她!”
宁安僵在那里,看着谢绍宗,看着这个她拼了命也要救的人,她的一颗心一次次的捧给他,他明明有时候对她那样好,他安慰她,陪着她,跟她说没事的……可是在面对阮流君时,他又那样绝情对她。
阮流君急的发颤掉眼泪。
裴迎真怒火几乎要将这天地的雨水给烧干了,他起身一脚踩在谢绍宗中箭的大腿之上,疼的谢绍宗猛地打颤趴在地上再难直起身。
裴迎真就对宁安阴阴冷冷的道:“看清楚了宁安,这就是你想要救得人?你这么想救他,可知道他是如何待你的吗?”他弯腰一把抓起谢绍宗的头发,让宁安看着他,“你还记不记得当初崔游是如何奸污你和陆明芝的?”
宁安浑身发颤,那是她一辈子的噩梦,她所有的痛苦从那日开始,永远都不得翻身。
“你一定记得。”裴迎真蹲下身捏起宁安发颤的下颚,对她道:“你当时是看着崔游如何脱光了陆明芝的衣服,如何强行的奸污她,他是不是也以同样的方式撕光了你的衣服……”
“闭嘴闭嘴!你不要说了!”宁安怕的发抖,拼了命的想躲开裴迎真的手,堵上耳朵。
裴迎真却掐着她的下颚让她看着谢绍宗道:“你还不知道吧?这件事是你眼前这个人出谋划策,和我一起做的。”他感觉到宁安僵住了身子,满怀恶意的道:“他要替流君报仇,要替流君遮掩那件事,所以他跟我说,他可以将你引到崔游的屋子里,因为你完全信任她。”
宁安看着眼前这个人,她又冷又疼又害怕,她不敢相信,她也没有哭,她只是看着谢绍宗,失魂落魄的问他,“谢大哥……他是骗我的对不对?”
谢绍宗看着她,不答只是道:“将解药给她。”
他这一句话让宁安俯在地上大哭大笑起来,发疯一般。
裴迎真满意的松开手,也松开了谢绍宗,对宁安道:“你可以救他走了,把解药给我。”
宁安在那地上不知是哭是笑,半天才抬起头,看着谢绍宗扶着那马车慢慢的站了起来,用尽了力气才站稳。
她看着眼前的人,这山道之中悬崖高百尺,她从怀里掏出一支小药瓶。
裴迎真忽然上前要去夺,她猛地往旁边一退,抬手将那小药瓶丢下了百丈深崖,扶着那马车悲悲切切的问谢绍宗道:“为什么?谢大哥……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那么爱你……那么那么的爱你……”
裴迎真快步冲到那悬崖之边就看着那小药瓶毫无声响的坠下去,不见了。
宁安在那马车前,捂着脸痛哭道:“我们一起死吧谢大哥……你那么爱阮流君看她死一定很痛苦……”她松开手来看谢绍宗,双目充血满是流不完的泪水和绝望,她一字字的对谢绍宗道:“没关系,我陪着她,我们一起在黄泉路上等着你!”
她忽然朝阮流君冲过去,一把抱住阮流君就要托着她一起滚下悬崖——
“流君!”
“流君!”
裴迎真和谢绍宗几乎在同一瞬间伸手,可裴迎真离得远,眼看着宁安将阮流君扑下悬崖,他像是坠入万丈深渊。
第114章 一百一十四
她忽然朝阮流君冲过去,一把抱住阮流君就要托着她一起滚下悬崖——
“流君!”
“流君!”
裴迎真和谢绍宗几乎在同一瞬间伸手,可裴迎真离得远,眼看着宁安将阮流君扑下悬崖,他像是坠入万丈深渊……
“流君!”
阮流君只觉天旋地转被人连抱带撞的猛地就往山崖之下坠去,她在一瞬间下意识的伸手去抓山石被一双手一把拽了住,那人肝胆俱裂的又叫她一声:“流君!”
她在大雨里抬头就看撞上谢绍宗苍白的脸,惊慌失措的眼睛。
谢绍宗紧紧的抓住了她的手,那山石又湿又滑几乎带的他往山崖下滑追了一下,他一手勾住凸起的山石对紧抱着阮流君要和她同归于尽的宁安厉喝道:“放手!”
脚下是百丈深崖,大雨冲的人睁不开眼,宁安几乎力竭却拼着那口气死抱着阮流君不放手,她要阮流君陪她一起死,她要谢绍宗一辈子悔恨,一辈子煎熬痛苦!一支被折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