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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久了?好像才几个月,却又觉得恍如隔世。
陆楚音搂着她,嗅着她襟口清清淡淡的冷香; 眨眼道:“我记得你还在裴府时咱们常在一起,那时候真好啊。”她瞧着昏暗的虚空笑了笑。
是啊,那时候什么都艰难,可是又特别的好。
陆楚音今夜像是难得的开心一般,窝在阮流君怀里絮絮叨叨的跟她说以前的事,说她们在一起时发现的好玩的好笑的,说的开心了自己一个人笑的一颤一颤的。
阮流君拢着她的背听她说那些从前的小事,跟着她笑一笑又觉得心酸,以前那么多从来未曾注意过的小事情都是开心的,今后怕是再也不会有了。
这屋子里又暖又静,静的只有陆楚音的说话声,和阮流君偶尔的笑声。
“许姐姐。”陆楚音忽然抬头看她。
“恩?”阮流君低下头去,却看到她黑漆漆的眼睛里竟然满是眼泪,阮流君心头一颤,忙伸手去摸她的脸,“怎么哭了?说的好好的怎么了?”
陆楚音拉住她的手,紧紧搂住她道:“我没事,不是难过,我只是……想起以前的事情太高兴了。”她看着阮流君认认真真的道:“许姐姐你一定要记住,无论以后我变成什么样子,做了怎样不好的事情,变的多坏……我依然还是从前那个陆楚音,我永远永远都不会忘记从前的咱们,也永远永远感激着许姐姐。”
她在这夜里哭着跟阮流君说这些,让阮流君哭笑不得,忙替她擦眼泪道:“好好的怎么突然说起了这些?你不是陆楚音还能是谁呢?在我眼里你永远都是那个为小鹿祈祷的陆楚音,那个又善良又爱哭的陆楚音,无论再过十年二十年,你都是。”
陆楚音看着她愣了一下,忽然将脸埋在她怀里再克制不住的哭了起来,“许姐姐……无论今后如何,你永远都是我的许姐姐。”
她哭的发颤,眼泪留在阮流君的衣襟上让她心头发软,阮流君抱着她,慢慢的抚摸她的散发,柔声道:“楚音,无论以后你做出怎样的决定,走上哪条路,我永远是你的姐姐,你随时可以来投奔我,向我哭诉,不论原由我都会支持你,给你安慰。”
“许姐姐……”陆楚音抱紧她,终是放声哭了起来,一句一句的跟她说:“我不开心,我一点也不开心……可是我有太多太多不能讲的……”
“我明白。”阮流君将脸贴在她的头顶,叹息一般轻声道:“我都明白楚音,你不必讲,等你……什么时候可以告诉我了再告诉我。”她跟陆楚音说:“以前裴迎真跟我说过,无论多艰难的路,只要你不放弃,一定会熬过去的,一定会。”
陆楚音抓紧她的衣襟不敢相信一般的问她,“一定会过去吗?”
“会的。”阮流君肯定的回答她。
陆楚音在她的怀里一下一下的点了头。
这夜里只剩下她的哭声,也不知道哭了多久,她哭累了哭够了便也不哭了,只是两个人毫无睡意,就抱着缩在被子里各自发呆。
阮流君轻轻抚顺她消瘦的背,终于问道:“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宫?或许……不打算回宫了?”
陆楚音在她的怀里动了动,轻声道:“回,等到时机成熟,闻人安意识到我是他的唯一时再回宫。”
弹幕里有人诧异——
嚯嚯嚯霍元甲:闻人安那个渣男会觉得有女人是他的唯一???我不信。
咖啡不加奶:我也不信,闻人安现在可能是当真爱陆楚音的,但是绝对不可能是唯一,要真的当陆楚音是唯一怎么不自己来?找这么多人来,都不如自己来。
今天裴迎真来了吗:也不能这么说吧,他是皇帝,本来就不好出宫离京,况且他也从来没有为一个女人这么费过事,能这么两次派人请陆楚音回宫已经是例外了吧?我倒觉得说不定陆楚音现在在他心里就是很特别的存在,相当于唯一特殊对待的。
奸臣爱好者:楼上说的挺对的,闻人安这辈子大概就为一个人花过心思,那就是皇后冷疏香,但是当初他还是个不得宠的皇子,是为了端木家的势力才花尽心思讨好冷疏香。现在能只为了七情六欲来两次请陆楚音也是挺看重的了。
霸道总裁:天啊,我发现你们对渣皇的底线好低啊,这样就算好了!
宅斗萌:男人就是贱,我想知道陆楚音和裴迎真接下来打算怎么办?这次再不走,那万一闻人安也赌气算了呢?陆楚音就一辈子住在这里?
阮流君不知她和裴迎真是不是有什么计策,却也没有再问,只是抱着她又闲说了两句,不知不觉竟就这么睡了过去。
等再醒来陆楚音已经不见了,香铃进来服侍她洗漱,说陆楚音去做早课了,一会儿会过来陪她吃早饭。
果然,阮流君刚刚洗漱完,穿好衣服陆楚音就笑盈盈的回来了,一同来的还有两个小尼姑,端着一些粥和小菜早点进来,放在了桌子上。
阮流君瞧了一眼,几样腌制的小菜和一道素菜,三碗白粥和一碟素包子。
“裴迎真大哥呢?怎么还没来?”陆楚音转身又去外面看了看,过一会儿便和裴迎真一前一后进了来,她让两人坐下开开心心的道:“这静云庵做饭的师太手艺很好的,尤其是这素包子。”她拿了一个递给阮流君,“许姐姐尝尝看。”
阮流君接在手里,低头刚要咬一口就听裴迎真轻声道:“小心烫。”她便顿了一下。
裴迎真擦了手拿了一个包子撕开了,热气腾腾的冒出来,他吹的凉了一些才递给阮流君。
阮流君接在手里咬了一口,竟是有一丝丝萝卜的甘甜,“真的很好吃啊。”
陆楚音托着腮看她,抿嘴笑了笑道:“真好,好歹我们这些人中许姐姐和裴迎真大哥还在一起。”
她也不是伤感,又笑着埋头喝起了粥。
阮流君在这一刻发现,无论陆楚音装的再云淡风轻,她心底里为失去的还是不可能释怀。
那之后阮流君又在静云庵住了三日,陆楚音就像是从前一样赖着她粘着她,同她吃住都在一起。
阮流君原想着住够了七日便回京复命,哪知在第四日的一早京中便派了人来,竟是闻人安身边近身的太监福禄。
他一来就跪在陆楚音的眼前哭了开,说闻人安这几日担心陆姑娘茶饭不思,整夜整夜睡不好,又说闻人安催着他来接陆楚音回京,若是陆楚音还是不愿意回去,闻人安就要让他死在这静云庵里,再不让他回宫去了。
阮流君在一旁听着福禄絮絮叨叨的哭求着,倒是有些吃惊闻人安对陆楚音竟是真的这般离不开了。
陆楚音穿着一身素衣,带着尼姑帽,一张脸素面朝天的撵着手中的佛珠,只是淡淡道:“你回去与圣上说,我在这里一切都好,他不必挂心。我已决定在这里剃度出家,潜心修行,他不必再差人来寻我,我此生尘缘了于此,再不会回去了。”
福禄登时便急了,哭道:“陆姑娘就当可怜可怜奴才跟奴才回去吧!不然圣上真的会要了奴才的脑袋!怕是……怕是连许小姐和裴大人都会受牵连……”
陆楚音垂目看了他一眼,闻人安这是在威胁她?她在心底里冷笑一声道:“圣上是明君,我信他不会牵连无辜,你回去吧。”
福禄还想再求,她已起身出了房门。
那之后陆楚音再没有见过福禄,福禄整日里守在她的斋房门外就等着她见一见,可没等她来见,等来了一个小尼姑,进房门同那陆楚音说了一些话。
他偷偷听了,竟是住持师太问陆楚音可真的想明白要剃度了?
陆楚音答是。
那小尼姑便道:“师父说,再等两日,你若当真心意已决,就为你剃度了。”
福禄一听心就沉了,慌慌忙忙去找了裴迎真商量,这要是一剃度再回宫就更不可能了,闻人安非杀了他不可!
裴迎真听了也是愁眉深锁,对他道:“你速速回京禀报圣上,请示圣上该如何,这边我先想法子多拖两日。”
福禄也想不出好法子,便匆忙应下,即刻便打马回了京。
阮流君是想到了陆楚音和裴迎真这一步是为了逼闻人安亲自来,却没想到闻人安居然在当天夜里就赶了过来。
他一身私服从那静云庵外走进来时阮流君吃了一惊,他只带了福禄和两名随从,看那样子是匆忙而来,一脸的阴沉与焦躁,连通报都没有从那山门外直接挥开小尼姑一路进了饭堂,从那一众惊讶的尼姑之中看到了陆楚音。
“圣上?!”席中见过闻人安的老师太先惊讶的站了起来。
席中的大小尼姑皆都是一惊。
阮流君看了一眼陆楚音,陆楚音只是淡淡的放下碗筷也站了起来。
闻人安挥手让众人不必拘礼,只是穿过众人快步走到了陆楚音的跟前。
众人惊愣愣的让到一旁俱是不敢开口说话,不知该作何反应,只震惊的看着陆楚音。
陆楚音只是静静的站着,说了一句:“贫尼见过圣上。”
闻人安的眉头就是皱了皱,却强压着怒火道:“你随朕出来,朕有话同你讲。”
陆楚音却站着不动,“圣上有话在这里讲便是了,等会儿贫尼要去做晚课。”
她这副冷冷淡淡的态度让闻人安怒不可遏,他不惜放下朝政来找她,换来的却是她这么不咸不淡的态度。
闻人安伸手一把攥住了她的腕子,也不顾她愿意不愿意就道:“出来!”扯着她就往外走。
陆楚音又瘦又小被他扯的踉踉跄跄根本毫无反抗之力,只是急道:“圣上放尊重些!”
尊重?!
闻人安听到这两个字火气就往上冒,几日的时间她就像是变了个人一般。
那些尼姑也不敢拦,也不知如何拦,只静康看陆楚音不想出去,想要追出去拦住闻人安,却被阮流君拉了住。
“别去。”阮流君拉她回来低声对她道:“这些事让楚音自己处理。”
“可是……”静康一肚子的恼火,楚音明明不想出去啊,就算是皇上也不能这样啊……
那老师太便吩咐众人各自回各自的斋房去,不得再出门。
阮流君出去时正看到闻人安拖着陆楚音出了静云庵的山门……
弹幕里有人打赏——
宅斗萌:女主快开天眼!让我们看看陆楚音要怎么不走。
霸道总裁:怎么觉得闻人安有点霸道总裁的感觉……一请不走,二请不回,第三次直接自己来拖走。
今天裴迎真来了吗:哎,但凡闻人安没有这么渣,我就有点萌这一对了……可是现在只感觉是陆楚楚的坟头冒烟儿……
阮流君忙开了天眼,光幕跳转到陆楚音那边,黑暗暗的夜色里,冷冷寂寂的山门前,闻人安拖着陆楚音就要将她按上马车。
“放开我!”陆楚音剧烈的挣扎着,在快要被他抱上马车的一瞬间张口在他的手背上猛地咬了一口。
那一口又狠又突然,闻人安一时没个防备疼的低叫一声,手就是一松。
在他松手的一刹那陆楚音就快步退了开,退的太快太猛踉跄了一下,将尼姑帽带了下来,头发就散散乱乱的披在了肩上。
闻人安看着自己手背上一圈已经冒血的牙印,又看陆楚音,眼睛里怒火滔天,却在看到她时硬生生的压下去道:“朕的忍耐是有限的,楚音,跟朕回宫去,不要逼朕对你发火。”
陆楚音就散发甩到了肩后,看着他喘出一口气道:“求你也不要再逼我,我这辈子都不会再回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