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乍然听到这样的消息,作为酒肉朋友,应该是替他欣喜,并上门祝贺顺便大吃一顿才对吧?
可是她不,她居然连吃东西的*都没有了!只觉得心里酸疼,疼得她想躲起来,再也不见这些人,一如上一辈子那样。
但是躲也不是那么容易躲的,她还没在床上滚够,春杏就来叫她起来,要跟她一起做刨冰吃。周媛愤愤的坐了起来,化悲愤为食量,跟春杏做了一大盘子刨冰吃了个够。
心里刚舒服了,长寿又上门来求见,替他们家公子婉转表达歉意,主要是抱歉他姑母的无礼,还说等他病好了,再亲自跟周媛致歉。
“不用了,也没什么好抱歉的,我这样的身份,在李夫人眼里估计也就跟你们家的丫头差不多。”周媛笑眯眯的自嘲,“让你们家公子安心养病吧。”说完也不让长寿再多说,直接开门让他走了。
周松和春杏听见这话都皱起了眉,一起关切的看着周媛。
周媛回头,皮笑肉不笑的说:“其实欧阳明说的也对,咱们现在这身份,还真不适宜跟谢三公子结交。”
“乡野村妇,有眼不识泰山也是有的,你别放在心上。”周松心中很不悦,皱着眉开口安慰周媛。
他这形容词让周媛忍不住扑哧一笑:“什么乡野村妇?人家是谢家女李家妇,我们如今算什么?以后这话不要说了。我去看看哥哥忙完了没,该做饭吃了。”说完也不等周松两人回话,自己溜达着去后院了。
另一方面,谢希治听了长寿的回报,烦恼的扶额叹息:“我知道了,你去吧。”
“公子,”长寿有些迟疑,“小娘子好像有些恼了……”
谢希治看了他一眼,“我知道。你先下去吧。”他揉着额头往后一倒,躺在躺椅上往窗外看,可是整个脑子里乱纷纷的,什么景致都没看进眼里。
与此同时,乘车出城去谢家大宅的李夫人正在安慰女儿:“……你不用多想,凡事自有阿娘和你外祖母给你做主。你三表哥因幼时体弱,少见外人,才这般冷淡自持,说来也是性子如此,并不是有意冷淡你。”
李卿蓉低着头默然不语,心里对母亲的话不以为然,可因此事涉及婚事,她实在不好开口,因此只能不出声。
李夫人生了两个儿子才得了此女,一向宠爱备至,舍不得女儿受一丁点委屈。放眼江南,比谢家门第高的也只吴王府,吴王又早已娶妻,因此她才铁了心想把女儿嫁回谢家。早前好不容易说得父亲动意,谁知这个三侄儿竟又病了,她一时犹豫,想再看一看,父亲那里也说要跟兄长商议,此事就耽搁了下来。
上次谢希治过生辰,恰好她也带着女儿回来探望母亲,眼见这个侄儿人品出众,虽然比一般人清瘦了些许,身体看着倒没什么大毛病,又见一向心高气傲的女儿也多有留意侄儿,她就又开始磨着父亲和母亲要定下这门亲事。
不料这次父亲竟然不应声,还说她:“哪有女家这般心急的?等九月你大哥回来再说。”
她不明白出了什么变故,母亲答应她会替她探一探父亲心意,可却一直也没有准话。李夫人心里不踏实,这次回扬州干脆直接来探望一下三侄儿,顺便也想让他们表兄妹亲近亲近。
谁料这个不声不响的三侄儿,家里竟然还有个小娘子在!不是一向深居简出不与人来往么?怎么会跟邻家小娘子这般亲近?那可是他自己居住的小楼,要是不熟识的,怎会请到那里去相见?
最让她不高兴的是,自那小娘子走后,这个侄儿对自己母女竟十分冷淡,寒暄过后就一直沉默,不问不说话,问多了还总做病弱不堪状,她不得已,只得早早告辞。
李夫人看女儿兴致不高,一副郁郁模样,心里也觉堵得慌,到了谢家见过母亲朱氏,就打发女儿先去歇着,又屏退下人,问母亲有没有从父亲那里听到什么。
“事已至此,你也别心急了,我瞧你阿爹就是想等你大哥回来,当面再谈。上次杜允昇来过,好像吴王也打了招呼,你大哥又有信回来,三郎的婚事恐怕不会那么轻易定下。”朱氏慈眉善目,保养得宜的脸上只有些浅浅的皱纹,整个人看起来淑婉可亲。
李夫人从小就是想要什么就要得到,哪听得进去这个?当下就说道:“杜允昇?关他什么事?没听说父母俱在,婚事倒要先生来管的!吴王也可笑,论亲他只是表兄,论公他也不是君……啊!阿娘!”她话没说完就被朱氏伸手打了一下,不由委屈的惊叫了一声。
朱氏敛了脸上的笑容,冷声教训女儿:“你这些年的岁数都白长了!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都忘了吗?你要是再这样,以后也别叫我来管你的事,我没你这样的女儿!”以前真是太宠着她了,这般年纪还是这么不知天高地厚。
李夫人一看母亲真的生了气,忙起身跪下请母亲息怒,又扶着朱氏的膝盖撒娇:“阿娘,不是女儿不懂事,女儿实在是一时情急。”她把今日在谢希治那里见到周媛的事情说了,“那孩子一个人在外面住着,万一被不知羞耻的勾引上了可怎么好?”
朱氏听了沉吟半晌,才伸手拉了女儿起来,“待会等你阿爹回来,你把今日的事说给他听听,不许添油加醋,有什么说什么就是了。”
李夫人乖乖答应了,等谢岷回来,就把自己今日去探病的事说了。
谢岷听了也并没说什么,到第二日才打发了亲信家人去探谢希治,又让把谢希修叫回来,跟他仔仔细细问了一些事。
谢希修一向敬畏祖父,所以有问必答,把自己知道的有关周媛一家的事都说了,甚至连吴王的猜测也提了提,“不过此次欧阳明自北面回来,已经查明周家确是临汾人,倒是王爷想得多了。”他说到这里有些迟疑,但还是大着胆子说了一句,“既然要给欧阳明牵线娶李家女,那三郎那里是不是不合适……”再娶表妹了。
“唔,三郎的事等你父亲回来再说。”谢岷扶着长髯在地上来回踱步,嘴里喃喃自语,“临汾,周家,呵呵,还是年轻啊,既然要查就该查个清楚,再说也不是你们这种查法……”他心里渐渐有了想法,也不与谢希修多说,只让他去见过朱氏就回城,得空去看看谢希治。
等谢希修走后,谢岷写了几封信,分别交给亲信家人送了出去,又另寻了管家来吩咐,让他去打听打听周家。
朱氏断断续续在谢家当家也有二十年,所以不多久就听说了丈夫对管家的安排,再联想到今日见的谢希修和他后面的吴王,自己盘算一番,也大概猜到了一些因由。
“恐怕是吴王怀疑这周家有什么来头,想用他们一用,只是眼下还不知道值不值当,要去查一查。”朱氏叫来了女儿吩咐,“你父亲的为人你也知道,不值得的事是断不会花费精力的。蓉娘是个好孩子,嫁到谢家对她未必是好事,再留意留意旁人家吧。”
李夫人料不到是这么个结果,气的胸口直疼,她不敢在父母跟前发作,第二日就带着女儿回了家。没想到刚到家丈夫就来跟她说庶女的婚事,李夫人甩手就摔了茶盏,指着丈夫骂:“你们李家这是哪里的规矩?嫡长女的婚事还没定,倒先来说庶女了,怎么?家里缺钱使是不是?上赶着卖一个庶女给商户换钱?”
还没走出院子的李卿蓉和庶妹李卿芳听到这一串话都是一愣,身后跟着的下人顾不得别的,忙簇拥着两个小娘子出了院门。
李卿蓉看庶妹头垂得低低的,好像恨不得垂到地上去,忙拉了她的手到自己房里安慰去了。
就在李夫人发火的当儿,扬州城里,谢三公子正在周家门外听着笛声游荡。
作者有话要说:第二更,下一更是老时间,12点
ps:谁要是跳过本章和上一章不留评,就让她去给李夫人当小丫鬟去!!!
第43章 醒悟
他昨天今天已经连着两次吃了闭门羹。每次去叫门;来开门的都是春杏;每次得到的答复都是周松不在家;周禄在后院;至于周媛么,这两日不舒服不便见客。
谢希治对着春杏无可奈何;只能礼貌告辞,下次再来。
今天一早吃了闭门羹之后;谢希治回去独坐良久;提笔写了一封信;写完左右看看;又烧掉了。在家里怎么也坐不住;他又起身出来;一路绕过小湖;到了周家后院那里,想着找周禄回去传个话,说明自己登门道歉的意思。
他刚到了周家墙外,没等他去敲后院的门,周家小院里却忽然传出了笛声。还是那首叫做《一千年以后》的曲子,可这次吹奏者却少了漫不经心,似乎多了许多怀恋感伤,听得他都心酸起来。
不知何时一曲吹毕,四下安静了下来,谢希治等了良久,里面却都没有再传出笛声。
“公子。”陪着他出来的无病忍不住叫他,“咱们找个地方坐会儿吧?这里没有阴凉地,暑气重,您风寒刚好,可别再中暑。”
谢希治回过神,跟着他往巷子里走了走,到一颗大槐树底下站定,正踌躇到底是去敲门还是回家,无病却忽然摸出了一根长笛递给他。
“公子也吹一曲吧。”无病把笛子外面的套子取了下来,将笛子送到谢希治手里。
谢希治:“……”
他无语的盯着无病,无病往周家那边看了一眼,谢希治瞬时明白了他的意思,伸手接过笛子思量半天,终于放到唇边吹了起来。
周媛吹完一曲《一千年以后》,觉得心情郁郁无法排解,也没有了再吹的心思,干脆撂下笛子,捡起书桌上的书翻了起来。
因为心神不定,她翻书翻得也快,不一时就把书翻完了,又觉得什么都没看进去,起身想去再换一本的时候,外面忽然传来悠扬笛声。
这是一首她没听过的曲子,听起来曲调颇有古意,曲音清正平和,在这个燥热的夏日,无端让人心里多了几分清凉。
周媛不由得站住了脚细听,这曲子前半部分十分轻快,让人感觉如在溪边看水、林中采花,没一会儿就觉悠然自得、烦恼尽消,心情慢慢宁定了下来。
虽然没听他吹过这一支曲,但周媛知道是谢希治。他这人无论是抚琴还是吹笛,永远是意在曲外,第一时间就能抓住人的心,让人不由自主的沉醉进去。
她慢慢坐下来,心里亦喜亦嗔,正想不理会他继续听下去,那曲调却又忽地一转,多了些倾诉之意。
是想道歉么?周媛缓缓趴在了身旁小几上,脑中不期然的想起了第一次去大明寺的场景。那时的谢三公子多傲娇啊,高贵冷艳、沉默是金,他好像变了很多诶。不对,应该说,他对自己变了很多……。
周媛忽然觉得脸慢慢烧了起来,这样想是不是太自作多情了?反正谢三公子跟小孩子差不多,小孩子有奶就是娘,他是有好吃的就是好朋友,哼,说白了他们还不就是酒肉朋友么!
不过杜先生上次跟她说过,谢希治这个人因为自小身体不好,总是独居养病,所以就养成了冷淡孤僻的性子,等闲是和谁都不亲近的。自他年长,传出去名声之后,知道他喜爱美食专门投其所好的人也不少,却并没见他跟谁亲近,可见也并不是单有美食就能收买他的。
要是杜先生所言都是真话的话,那谢希治这个人还真是谢家养出来的异类。
杜先生说他一身才华不亚于名满天下的谢大才子谢希齐,而且他不像谢希齐那般为盛名所扰,更能潜心向学,所以举凡经史子集、棋琴书画等等皆有涉猎,有些方面更比谢希齐精熟。
按理说,这样的一个人是不会甘心籍籍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