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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媛的眼睛亮了起来,什么叫不谋而合,这就是!
“从廉州出海绕过琼州岛,再向东南方航行不远,就有许多大大小小的海岛。我听说,有些上面还住着人。”杨重看周媛的眼睛瞪得大大的,脸上还有兴奋的神情,心里有些意外,当然,更多的是高兴,终于有人对自己的打算感兴趣了。
周媛简直想称赞杨重一句:“人才啊!”他竟然能想到出海,并且找好了退路!真是太棒了!
“七哥你真是太厉害了!你怎么弄到的海船?可也找到了舵手船工?”
杨重答道:“买的呗。买完船你七哥就一穷二白了,哪还有钱再招舵手船工?慢慢来吧,我还想在船上装几个炮筒,再说外面海岛也得去探探路,提前做一二安排。我瞧着他们至少也得折腾几年才有结果,咱们也不用着急。”
周媛点头:“我来的路上听说许多流言,都说吴王有造反之意,还有人说,”她脸上的笑容变得有几分玩味,“韩广平与兰太后,私交不浅。”都交到宫廷内帷去了。
“这是谁散播的?”
周媛笑答:“我猜是桂王。之前在柳州作乱的乱民被宋俊击溃之后向北逃逸,有许多都被桂王收在了旗下,他还纵容乱民出去劫掠。”
杨重还是第一次听说桂王的事,当下叫人进来铺纸研墨,自己开始在纸上列:“北面有张勇和王敖旧部,东面有杨宇,这边还有桂王,韩广平的日子不好过呀。”
周媛看这样不直观,索性挑了一支最硬最细的笔,在纸上约略画了一张地图,然后估摸着大概方位,在图上点了几个点,分别标上“张”“王”“吴”“桂”等字,然后又在中间画了一个大圈,写上京师,再把自己现在所处的位置点了一个点,感叹:“还好,离我们都远。”
兄妹俩对着这张简易地图研究了一个上午,直到信王妃派人来叫他们进去吃饭才罢。
其后几日,他们两人多半都是聚在一起研究时局并互通有无,偶尔杨重会单拿出来谢希治挑逗一下周媛的神经,奈何周媛早已练就了不动声色的本事,杨重探不到什么,也只得罢了,后面渐渐不再提起谢公子的事。
过了端午以后,天气渐渐热了起来,周媛跟杨重该沟通交流的也都说了差不多,于是就把自己的家当交了大半给他,让他拿去用在需要的地方。
杨重本来不要,开玩笑说让她留着当嫁妆。
周媛失笑:“我一个连身份都没有的人,嫁给谁呀?”
“有哥哥给你撑腰,想嫁谁不行?”
周媛摇头:“算了吧,没的连累人。再说咱们都打好了主意,一看势头不对就要出海避难,到时候人家怎么办?”
杨重理所当然答道:“带着呀!人多才热闹嘛。”
……,你以为是去春游啊!还人多热闹!“你想的倒简单,那人家的家人呢?”周媛哼道。
“都带着啊!我都想好了,到时候出海的时候,把满府里的人,只要愿意去的,就都带着。”杨重豪气的说道。
周媛回道:“你也说了,得人家愿意。你以为谁都跟你我似的,恨不得离家千万里,此生再不做杨家人!”
杨重一想也是,笑道:“你这么一说,好像还真是。没事,此事也不急,咱们慢慢看呗,有合适的就嫁,没合适的,哥哥养着你。”
“那就是啊,暂时又没合适的,我留什么嫁妆啊!你先拿去使,将来若是真要嫁人要嫁妆了,你再给我置办也不晚。再说了,非得我嫁么?实在不行招一个上门女婿,连嫁妆都省了!”周媛又把东西推给了杨重。
把杨重听的直笑:“你倒有豪情壮志。好,这些我先拿着,将来哥哥十倍还你。”
周媛撇嘴:“跟我还要分你我,那我在你府上白吃白住,是不是还得交个伙食钱?”说完不理他,扭头找两个侄子玩去了。
两个侄子,大郎五岁,二郎两岁多,都是好玩的年纪。大郎很聪明,喜欢支使弟弟去做事情,比如踢毽球,都是他踢,让弟弟去捡。二郎比较憨厚,让他捡就乐颠颠去捡,捡完了还满脸笑容给哥哥送回来,服务态度堪称一流。
大郎看弟弟听话,偶尔也让他踢一下,可惜二郎还处于圆滚滚加小短腿状态,时常伸腿却踢不着毽球,惹得大郎一阵大笑,然后就不给他踢了。
有周媛加入以后,大郎就要求跟周媛比着赛踢,周媛看小胖子二郎捡球辛苦,就说让他也一块比,跟自己一帮就是了。
一开始大郎不知就里,想着二郎那水平,有他没他一个样,也就答应了。不料他这个姑母十分可恶,总是让他先踢,看着他踢了几个,就依样也踢几个,然后把毽球给二郎,让二郎踢。这样一来,只要二郎能踢中一个,他们就赢了,就算二郎踢不中,那也是平局。
几轮之后,总是输的大郎就不乐意了,非要拉着他的小厮入局,周媛倒也爽快,当即就答应了。谁料就算加上了小厮,也依旧不是周媛的对手,接连又输了三轮之后,好胜的大郎终于忍不住,哭了。
信王妃听见哭声出来看,大郎见了她如同见了主心骨,立刻扑过来抱着她腿更加大声的哭了起来。
周媛笑嘻嘻的抱起有些害怕的二郎,走近信王妃解释:“大郎怕输哭了。”
“我才不怕输!”大郎立刻抬起带着泪痕的小脸高声辩解。
周媛低头问他:“那你为什么哭啊?”
大郎答不上来。
周媛就亲了亲二郎的脸蛋,说:“你看二郎天天给你拾毽球,踢不到毽球被你笑都没有哭,你做哥哥的,输几回怎么就哭了?”
“嗯嗯,乖乖不哭。”二郎听见姑母夸自己,就跟着点头说道。
信王妃终于明白了,当下也跟着笑道:“瞧瞧,弟弟都知道乖乖不哭,怎么你输几回就哭了?”一边说一边掏出帕子给大郎擦脸。
大郎终于想起要摆兄长的威严,把眼泪忍了回去,仰头对周媛说:“我回去再练,下回一定赢姑母!”说完看了看弟弟,加了一句,“也教弟弟踢。”
周媛和信王妃一齐夸了一句:“大郎真懂事。”然后带着他们兄弟俩进去吃东西了。
晚间吃饭时,杨重进来听说了此事,趁着儿子们不在,斜了周媛一眼,说:“你这是报当日之仇吧?我不就是赢了你几局象棋么?”
“你是只赢了我几局象棋吗?你赢完了,还看着我苦练学棋谱,在旁边说风凉话,等我练完了你却不跟我下了!”周媛愤愤的回道。
杨重听了哈哈一笑,跟妻子说:“瞧见没?她一准也是跟我当初一样,等大郎练好了,就不跟他比了。”
信王妃无奈:“你还好意思笑,都是你这当爹的做的孽,倒要儿子来还。”又看着周媛说,“你们俩还真是亲兄妹。”都是一肚子坏水。
周媛听了嘿嘿一笑:“嫂嫂你别听他的,我肯定跟大郎比。”
这样欢乐温馨的日子过久了,周媛偶尔再想起扬州和京城,都觉得像是前生似的,什么外面的风雨啊都离的很远,她也渐渐长了些肉,脸上更多了光泽。
这一日她正欢快的吃着荔枝,脑子里还回放着那句“日啖荔枝三百颗,不辞长作岭南人1”的时候,周禄忽然窜了进来:“公主,宋使君和谢三公子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有些人喜欢小孩子的方式,表达的会比较像欺负~
看在作者出差还双更的份上,乃们可要勤快留言哦~
注:1出自苏轼《惠州一绝》(我爱荔枝啦啦啦啦
第66章 影帝
周媛一个荔枝刚吞进嘴里,乍然听了这话;险些把圆滚滚的荔枝生吞下去。她呛了一下;把荔枝嚼一嚼吐出核来,问道:“你说谁来了?宋俊和谢希治?”
周禄点头:“王爷已经出去见了。”
他们一起来干嘛?周媛坐直身子;吩咐道:“你叫周松悄悄去探听探听;看看是什么事。”
当初谢希治从这里走之前;信王曾经请他暂时保密周媛的身份;只说是顺路遇见了王妃家里的亲戚;然后帮着送到了郁林;这样在面对宋俊的时候也有话说。毕竟谢希治带了几个大活人到了郁林;还见过信王的事瞒不了人。
所以宋俊到这里来应该不是为了自己,那么,该不会是又有什么不好的消息吧?
事情果然被周媛猜对了,宋俊到信王府来,确实没带来什么好消息。
“……河南道去岁本就遭了旱灾,如此强征暴敛,怎能不激起民愤?王敖旧部余孽也多有向南渗透,最近更有一个私盐贩子叫刘青的,自封讨逆大都督,举旗传檄要讨伐韩相公父子。”宋俊说话声音洪亮,却又刻意放慢语速,为了不让自己显得那么咄咄逼人。
杨重在宋俊面前一贯是老好人模样,听了这番话就满面愁容的说:“那可如何是好?北面本就乱了,这可真是……”说着摇头叹气,一副深以为忧的模样。
谢希治坐在下首,看杨重的作态实在有些想笑,这位信王跟周媛虽然容貌上并没什么相像的地方,可行事作风、某些方面的神韵还真是挺像的。
实际上宋俊脸上的忧愁并不比杨重少,“殿下说的是,臣每每想起也是常以此为忧,深恨不能为国家效力。陛下和韩相公都命臣只需将岭南守好,就是对陛下尽忠了,可熟料还是出了柳州之事,连殿下的亲眷都受了盗匪袭扰,臣真是愧悔无地。”
杨重忙称家人无事,又好好夸赞了一番宋俊能干,宋俊表示感激涕零,殿下真是宽宏大量,难怪现在朝中有人提议请您回去主事呢。
杨重险些被这句话给吓掉了椅子,“什、什么?这是谁想的馊主意?我,我哪懂这些国家大事?”他脸都涨红了,连连摆手,“宋卿是知道我的,万事不理,只能做个甩手掌柜,家里的事都是王妃和长史做主。”
“殿下太自谦了,其实这事务嘛,都要慢慢学着去理,谁也不是天生就会的。”宋俊说到这里话锋一转,“不过岭南潮热,殿下到此以后,多有不太适应的时候,臣瞧着殿下比上次就瘦了,近来可是身体不适?”
杨重呆滞了一会儿,然后连连点头:“正是,前些日子中了一回暑,刚好了没几日,现下胃肠还不太舒坦呢,每日只能食粥。”
宋俊一脸殷切关心的样子:“是么?臣府中倒有几个大夫擅长看肠胃,不如遣来与殿下医治如何?”
“甚好甚好,那就多谢宋卿了。”杨重拱了拱手谢道。
宋俊忙起身回礼,又推荐杨重一些食补方子。
从头到尾没出一声的谢希治简直叹为观止,这两人也太会演了吧!这屋子里一共没几个人,需要演的这么逼真吗?先生说的真是太对了,凡是官运亨通、高高在上的人物,都是一把唱戏的好手。
他正在暗自赞叹,不妨宋俊忽然把话题引到了他身上。
“殿下觉得怀仁如何?”
杨重跟宋俊一起看向谢希治,笑道:“谢公子乃人中龙凤,他日必前程远大。”
宋俊点头:“殿下好眼力。既有殿下这句话,臣就不管不顾,硬把怀仁留下了。”说完了又哈哈一笑,“裴使君定想不到,他把外甥派了做信使,竟会就这么被臣给留下,一去不归了。”
杨重做感兴趣状,问:“宋卿的意思是?”
“因有柳州的事,臣把谢司马派去了柳州坐镇,这两月总觉手下缺人,有许多事都少了人商量,可好怀仁就来了,侄代叔职,岂不正好?”宋俊说着话捋了一把自己的虬髯,“殿下你说臣这盘算如何?”
杨重笑道:“宋卿这盘算,在西南地界能及得上的,也只有裴卿了。”又看向谢希治,“只是不知谢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