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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时,家里的收入都是被李翠花给保管的,这几年因为林大宗上私塾,花销有些大,但是,林家毕竟人口多,再加上省吃俭用,每年还是有些余钱的,算了算,应该也应存了二十多两的样子。
李翠花一看到林老三的脸色,立马变得怯懦起来,她小声的说道,“全……全部丢了!”
她的钱分了好几个地方来藏,可是却还是全部丢了。
林老三脸上一寒,厉声的再喝道,“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全部丢了,怎么可能?
那可是二十多两啊。
林二牛的媳妇周桂香立即惊叫道,“怎么可能?”
如果钱全部弄丢了,他们全部喝西北风去啊。
再说,那钱可是他们一家子的份,他们起早贪黑,干死累活,才赚来的那些钱,现在说钱丢了就丢了,他们怎么可能罢休?
李翠花面对着林老三这张阴沉的脸,李翠花心时有些害怕,但是,转念一想,这钱又不是她故意弄丢的,她干吗要做贼心虚的样子啊。
李翠花立马怒道,“林老三,你冲我发什么火,那钱又不是我故意弄丢的?那些钱丢了,我也很怒,我也很心疼,你做什么冲我发火,啊?”
“你这意思是,你真的把钱全部弄丢了,是吗?”林老三阴森着黑脸,厉声的喝问道。
“是!”李翠花怒着辩解道,“我又怎么知道这钱竟然被贼给惦记上了。”
对于李翠花放钱的习惯,林老三作为几十年的老夫老妻,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
李翠花往往会把钱分好几个地方放,可是,这些地方的钱,都被偷了,那就说明这贼对着她放钱的地方很是熟悉。
所以,现在有两种可能。
一是,那贼早就惦记上了他们林家的钱,所以,把李翠花藏钱的地方打听一清二楚。
二是,那就是家贼!
因为家里面的人,更熟悉李翠花藏钱的习惯。
分析了一下事情之后,林老三眼神立马变得锋利,看向整个院子的儿子儿媳妇,企图想从他们脸上发出一些破绽。
然后,他就发现了大儿子的眼里和四儿媳妇的眼神心虚的闪了一下,林老三内心一沉。
林老三对着整个院子里儿子儿媳妇喝问道,“谁拿了钱,给主动交出来,不然,别怪我用家法伺候!”
全院子里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面相觑。
之后,林二牛上来就问道,“爹,你这话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是说,这钱是家贼拿的?”
可恶,早知道这些钱会被其他人偷走,他就应该抢先下手,省得便宜其他人。
林大牛的媳妇李荷花也上前,神色焦急的问道,“爹,你说的是真的吗?这钱真的是被家里人给偷拿的吗?”
只是,她问这话时,眼光却瞄向一直沉默当木头人一般的林三牛一家。
很明显,她这是在怀疑林三牛一家。
然后,李荷花对着林三牛就厉声的责问道,“三弟,我昨天看到大宗嘴角上一点鸡蛋残羹,说,是不是,你们偷了钱,买好吃的,瞒着爹娘你们自已去吃了?”
反正林三牛一家是出气筒,怎么说他们都不会反驳,因此,李荷花是毫无压力的就把矛头指向林三牛。
不管这钱是不是林三牛偷的,这钱就得是林三牛赔上。
谁让他是最好欺负的呢?
如果这钱丢了是家贼还好说一点,谁偷的钱,迟早就会露馅,但是如果是外贼偷的,那些钱就等于打了水漂,怎么想,他们都很是吃亏,这亏总得有人补上才是,不是吗?
所以,也就只有林三牛一家才适合做冤大头,不是吗?
林三牛被李荷花这么一个喝问的呆若木鸡,没等他反应过来,想要反驳,李翠花就冲了上来,对着他又打又骂,
怒说道,“好你个白眼狼,狼心狗肺的东西,让你吃,让你住,还想当起贼来了啊?看我不把你这个白眼狼给打死。我真后悔,你一出生,怎么就没有把你给掐死啊?”
林三牛被他娘甩了几个巴掌,脸立马红肿了起来,身上也是被李翠花轻一拳重一拳的下去,然而,林三牛似乎已经习惯了这样子的对待,眼神里是平静和麻木,脸上的表情,也同样的麻木。
等李翠花打够了,她立马再质问道,“你这个白眼狼,到底把钱藏到哪去了,给我拿出来?”
林三牛反应过来,他有些木讷的说道,“娘,我……我没有拿!”底气似乎有些不足。
“你没拿,谁拿了啊?”李翠花非逼问着林三牛承认似的,“大媳妇都说看见你那个贱种嘴角有残羹呢?没拿钱,他哪来的残羹?啊。”
“不,娘,昨天是里正给祖儿一些吃的,娘,我真没有偷钱。”林三牛木讷的辩解道。
“我呸!”李翠花很是不屑的道,“林亦为那个老东西会这么好心,给你们吃的?还有你,别人给你吃,你就吃吗?家里是不是没有你们吃的,饿死鬼投胎吗?”
前半句是在说林三牛,后半句,则是在大骂林大祖,林三牛的大儿子。
林大祖一听到祖母骂他,整个人立马藏在了他爹的身后,眼里露出畏惧和害怕的神情,脸上也是惊恐不安。
一看到他这副被谁欺负的模样,李翠花气打不一处来,立马上前揪着林大祖的儿子,大声的骂道,“好你个小崽子,竟然敢无视祖母啊。看来不好好教训教训你一下,你就不知天高地厚!”
说着,一双手就对着林大祖的屁股噼里啪啦的落了下来。
林大祖立马吓得大哭起来。
“哇哇……”
“哭,哭,你还敢哭啊,看我今天不打死你这个小贱种!”
“呜呜……”
“还敢哭……”
“够了!”林老三终于开口怒喝道,“这钱不是三儿他们偷的!”他很是肯定,三儿子一家是绝对没有这个胆子偷的。
李翠花或许因为对着三儿一家给发泄了一顿,总算停手了。
她大声的吼道,“不是他们偷的,是谁偷的?”
林老三脸色一黑,压抑着滔天怒火,怒喝道,“谁偷的,必须拿出事实证据。所以,不管是谁偷的,今天必须老老实实给我承认,不然,别怪我这个当爹的不客气!”
那钱可是大宗上学堂的钱,谁都不许动。
没有人站出来来承认。
林老三眼里迸发出锐利的光芒,他厉声的说道,“行,既然没有人承认,那么就一一个房间,一个房间,给我搜!”
他很确定,绝对不是外贼偷的钱,因为外贼绝不可能对李翠花放钱的地儿了如指掌。
听到林老三的话,没有人敢吱声。
只是,刘菊花的眼神里明显的惊慌了。
林老三看向林三牛,说道,“三儿,从你的屋子里开始搜起!”
“是,爹!”林三牛恭敬的应道。
既然要搜,那就是谁都不许多离开,有李翠花带着大儿媳妇和二儿媳妇,进行搜查。
林三牛一家人所住的屋子,别说钱了,就是连一件像样的衣服都没有。
李荷花和周桂香撇了撇嘴,对林三牛一家子很是鄙视。
哼,就是天生被人奴役的命。
然后,林四牛的屋子。
但是,他们倒是从林四牛的屋子里搜出三两银子,放在了刘菊花的一件肚兜里给包着。
刘菊花一把夺过来,大声嚷嚷道,“这是我陪嫁过来的钱,你们休想拿走!如果你们想要抢走我的钱,大不了让林四牛休了我,我一点都不稀罕当你们家的媳妇!”
李翠花拿休弃威胁刘菊花,刘菊花同样的以休书来威胁李翠花。
因为,她知道,林家人根本就敢休了她。
除了那三两银子,还在箱底搜出一双男人鞋子,刘菊花一口咬定,这是她给林四牛做的新鞋子。
然而,明眼人一看,就不是林四牛的,因为尺码不对。
林四牛长得矮不叮咚的,他的脚也是比一般男人更小,但这双鞋子明显更大。
但是刘菊花的辩解则是,她弄错了林四牛的尺寸,所以现在才会把这双鞋子放在了箱底。
所以,所有人怀疑刘菊花偷人,但是凭借着这一双男人鞋子,并不能证明什么。
因此,一伙人,也就打算不了了之了。
只要不是他们亲眼抓见,大家对于刘菊花勾搭男人之事睁一眼闭一眼。
林二牛房里同样搜出一些钱,也有二两多。
“好啊,你们一个两个,都瞒着我,偷偷把钱给扣下来,是不是?”李翠花那个怒啊。
没有想到,平时看着他们一个两个都老老实实的把钱上交,没有想到,这一个两个呢,竟然在背后把钱给扣下来。
“娘我们怎么就把钱扣下来啊?”周桂香不满了,“这可是我在娘家带过来的钱,我一直没舍得用,就存放着了。”
既然四弟媳说她的钱是嫁妆陪嫁,她又为什么不能这样说。
平时,他们一家子挣来的每一个铜板,都必须如实上交,害得他们连买件新衣服的钱都没有。
一套衣服,都不知道穿了多少年了呢。
如果不是她精明,有些收入不上报,别说二两银子,就是二个铜板,也存不了。
李翠花怒道,“我呸!你从娘家带过来的钱。你嫁进林家都十六七年了,别说没有,就是有那些钱,这么多年了,你也用光了。你这钱一定是偷偷扣下来的,是不是?”
周桂花就是不承认是平时偷偷扣下来的,一口咬定是她从娘家带过来的。
最后,在林老三的喝厉之下,李翠花并没有没收周桂花的二两银子,不过,她们婆媳之间的关系增加了更深的嫌隙。
林老三皱着眉头,三个儿子的屋子都搜过了,没有找到那些钱。
就剩下老大的屋子了。
如果老大的屋子里同样没有钱,那么那些钱则是被谁偷了呢?
实际上在林老三的心里,他更倾向于,这些钱被他的某个儿子给偷了。
因为这样,至少这钱还能找回来,如果被外人给偷了,那就别想找回来了。
所以,他希望这个贼是他们家当中的人。
如林老三的所愿,这钱不但在林大牛屋子里找出来的,而且找到的银两,还与四弟媳的刚刚一模一样的肚兜给包了起来,放在箱底。
最让李荷花气氛的是,肚兜里还有一支银簪子,一看就是要送人的,而且所送对象,则是这肚兜的主人。
“好你个林大牛,这么不要脸,偷人竟然偷到了弟媳身上去了啊?”李荷花瞬间崩溃了,对着林大牛就是大吼大怒又大闹起来,同时一个拳头,一个拳头重重的垂在了林大牛的身上。
李荷花愤怒失去了理智一般,尖锐的指甲瞬间抓破了林大牛的脸。
林大牛的脸上的伤口,立即鲜血汩汩渗出。
挠完了林大牛,李荷花又把怒火攻向另一个人——刘菊花。
“好你个贱人,臭不要脸的,偷谁不好,竟然偷到自已大伯身上,”李荷花锐利的指甲也往刘菊花的脸上挠去。
刘菊花在林大牛这里搜出证据时,本想来个死不承认,即使这兜肚与她的一样又如何,只要不是把他们抓奸在床,她一点都不会害怕。
只是,谁也没等她是不是承认,李荷花就是一股脑儿的往她脸上抓。
女人的脸被抓破,就相当于毁容了。
刘菊花哪能坐以待毙的让李荷花发疯般的抓破脸,因此,也立马回击起来。
看着李荷花扑过来,她立马退后转身,藏到了林四牛的后面,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