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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貂与蛊虫皆为毒物,以毒攻毒便为无,二者的毒对对方是不会有危险的。
“我们去寻找雷公藤吧。”沐七提剑朝山林深处走去,看来金蝮蛇这里是不用担心了。
到了山腰,这里云雾缭绕,十里之外的景象全部被白茫茫的雾气遮掩住了。
“小姐你看,那是何物?”沉夏指着空中五彩斑斓的一团道。
沐七抬起手,只见手上落着些许闪烁的鳞粉,放到鼻前便可问道一股清淡的香气。
“那是凤尾蝶,跟上去!”沐七微微挑起嘴角,命令道。
有凤尾蝶的地方便会有雷公藤的存在,因为凤尾蝶以吸食雷公藤的花粉和汁液生存,雷公藤又借助凤尾蝶传粉,二者是相生相息的关系。
侍卫们跟据凤尾蝶的方向,果然在山谷中找到了大片的雷公藤。
“等等,大家砍雷公藤之前必须戴上手套!”沐七很了解这种植物,它的外皮会引起人过敏,一旦触碰后就会双手长满红斑,必须做好隔离措施才行。
沐七捻起地上的泥土放在鼻前,怎么会有股荷花泥的味道?雷公藤异于寻常植物,只有荷花泥才能作为它最好的肥料,难道这些雷公藤是有人精心照料的?
可她一路走来并未发现山里有人家,就连上下山的路都没有!
“放肆!未经允许,谁敢滥动属于老身的东西!该杀!”半空中飘来一阵愤怒的老妇声音。
这个人根本就不在这里,她用的是玄冥术里的千里传音!
这种武功她只听蒙尘师父提过一次,这种武功属阴,只有女子方可修炼,但修炼之人的衰老速度是寻常人的十倍。
世间女子哪个愿意让自己青春貌美的面容变成老妇一般?所以这种武功很少有人修炼,几乎绝于世间了。
“撤退!”沐七发出一声号令,既然这些雷公藤属于那说话之人,她定不会轻易放过他们的!
众人刚后退几步,身后的地方便落下了数根银针,这些银针皆淬了毒,没入地里三寸,若是刺入了人的身体里,后果可想而知……
这时,一个身着布衣,满头银发的老妇出现在众人面前。
沐七走上前来,面带微笑道:“晚辈不知这些雷公藤的主人是您,多有得罪。不过现在山下瘟疫肆虐,急需雷公藤作药引,刻不容缓,还请前辈让我们一步。”
银发婆婆好似没听到沐七的话一般,只是从头到脚打量着沐七,缓缓道:“举国危难之时竟然让一个女人来帮忙,苗疆王那个无用的家伙真是到了命数,离死不远了!”
看样子这位老人对苗疆王并无好感,沐七只好捋着毛道:“想必苗疆王如今已经染上了瘟疫,躲在寝宫中不敢见人了。我既是一个医者,此处爆发瘟疫,我自然该奉献自己的一份力。从始至终,我帮的不是苗疆王,而是苗疆的万千百姓。”
“哈哈哈哈……想必苗疆王那老家伙的病就是你下手做的了!老身这二十年来还是头一回遇到你这么有意思的人!”老妇缓步上前,喃喃道:“你的言行倒是像极了一个人,像极了他啊……”
沐七见银发婆婆笑了,随即试探着问道:“既然如此,前辈可否让我们带着雷公藤下山救人?”
“不可!”老妇攥紧了手里的拐杖,指着沐七道:“想带走雷公藤倒是可以,他们走,你留下!”
元凛见势立刻拔剑出鞘,挡在沐七身前:“我们爷有令,谁敢碰王妃一根汗毛,杀无赦!”
“王妃?”老妇眯着眼睛打量眼前的女子,这小丫头竟然嫁人了?
沉夏幽幽开口:“没错,我家小姐便是大历国的摄政王妃。”
“楚云暮那小子?”老妇笑了几声道:“当年老身为他祛寒毒之时,他的毛还没长全呢!”
沐七微微一怔,这个人竟然认识阿楚?
“前辈,不知可否借一步说话?”沐七命令众人停在原地,自己朝前走去。
老妇忽然扣住沐七的脉穴,双手迅速地扫过她手臂上的几处大穴。
“你……”元凛等人正要出手,沐七出声制止。
老妇的目光很是惊讶,颤着声音道:“你的身上怎么会有蒙尘和然翁两个人的武功,还中了早亡的诅咒?”
沐七淡淡一笑:“这两位都是我的师父,都将武功传授于我,至于那个诅咒,我自生来便有它了。”
老妇眼里噙着泪花,忽然攥住了沐七的手道:“你还活着……你还活着啊!”
老妇带着沐七来到一处木屋,对她道明了一切。
原来她就是三十年前闻名四国的“毒药仙”,用毒用药皆精通,杀死一个人和救活一个人对她来说都易如反掌。
可二十几年前,她在一次任务中失败了,主上也因此消匿世间。从此,她便隐居在苗疆的云台山,苦心修炼玄冥术,只为有一日为主上复仇……
沐七打量着毒药仙白发苍老的容颜,她现在不过四十几岁的年纪,却苍老如百岁老人一般。
她的敌人究竟何等强大,让她不惜修炼这种至阴至毒的玄冥术?
“药仙前辈,您方才说的‘她还活着’究竟是何意?”沐七不解的问道。
毒药仙叹了声气道:“你就是主上最心疼的女儿啊!当年你消失在乱战之中,我们皆以为你身丧战火,想不到你竟然还活着啊!”
“前辈怎敢如此确定我的身份?”沐七狐疑地追问着。
“因为我知道,这诅咒是苗疆国师暗夜对你的母亲施下的,世间仅此一例,且你的语气和精湛的医术像极了当初的主上!”
毒药仙站起身,跪在沐七面前,恭敬道:“小主子在上,请受属下一拜!”
沐七急忙扶起毒药仙,可她却稳稳跪在地上,叩首道:“小主子若不肯认主上,老身就绝不起!”
“好,我答应你,我承认自己的身份。不过我的母亲是璇玑国圣女神芜,你总得告诉我我的父亲是谁吧?他是怎么死的?”沐七抚着毒药仙在一旁坐下。
“此事说来话长,以后我会慢慢告诉小主子的,如今你怀有身孕,万不可忧心而动了胎气。既然小主子已经到来了,如今便是我的出山之日。”毒药仙长叹一声道。
“前辈,多谢你愿意出手相救!”沐七很是欢喜,有这位毒药仙帮忙,她为尧城百姓治疗麻风病简直十拿九稳了!
“小主子叫我婆婆就好,从今以后,老身只追随小主子一人。”毒药仙整理了她这些年的医书,简单地收拾了一个包袱,随后放下一把火将木屋烧了个干净。
毒药仙虽然看似行动不便的老人,可她走起路来健步如飞。
一行人带着雷公藤顺原路下了山,另一边,蛋花和汤圆对峙了许久,两只小家伙脚下是堆成小山的金蝮蛇尸体。
蛋花一心想着独占沐七的枕塌,而汤圆更是不甘心睡在地上……
两只小家伙盯着盯着就又要打了起来,还好沐七来得及时,一声喝令唤住了它们:“停!”
毒药仙颇为满意地打量着两只小家伙,说道:“不愧为小主子,这千百年难得一遇的灵貂王和苗疆蛊王都能为你所用。”
沐七无奈地拎起两只小家伙,元凛清点过地上的金蝮蛇,左右两堆皆是五十条。
“这下你们无话可说了吧!”沐七笑道。
××
尧城这一边,召邪一众巫师已经找上了门,迎接他们的却是早已埋伏好的十三杀杀手。
楚云暮一身银色劲装骑在马上,脸上戴着面具,悠闲地开口道:“终于来了,能让我等候的人,你还真是第一个。”
“你是谁?我们来找的是臻阳郡主。”召邪打量着面前邪魅的男子道。
“就凭你们,也敢来这里杀臻阳郡主?我看是苗疆王那老家伙被瘟疫冲昏了头脑,才如此不自量力吧!”楚云暮颇为悠闲地把玩着手里的云七剑。
召邪心里一怔,这个人怎么会得知王上身染瘟疫的事?难不成王上的病就是他下的手!
“正如你想的那样,我让那老家伙患上了瘟疫,杀了他对我来说很是无趣,我倒要让他看看自己浑身溃烂,四肢扭曲的模样,这样才有意思呢……”楚云暮微微勾起唇角,凤眸里闪过一丝嗜血的笑意。
“王上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下此毒手?”召邪问道。
无冤无仇?
楚云暮冷冷一笑,那个老家伙想要伤害他的小七,但凭这一点,千刀万剐都不为过!
突然,召邪的手中多了一柄带着金钩的软鞭,那软鞭的每一处接口都带着淬毒的刀刃,只要伤到一个小小的伤口便可立即毙命!
召邪挥鞭出手,软鞭如同一条张牙舞爪的蜈蚣般朝楚云暮奔袭而来。
楚云暮慵懒地侧了个身,避开他的攻击,下一刻拔剑出鞘,一刀斩断了召邪的金钩软鞭。
小七为他亲手打造的云七剑果然合手……
召邪丝毫不肯服输,这个人怎么会如此强大?他苦苦潜伏了几十年,只为今日得到作为巫师最至高无上的国师之位。
他的计划怎么能被这个人轻易破坏?
他朝身后人挥了挥手,一行人迅速将楚云暮包围起来,手掌结印,口中念动咒语。
楚云暮抬眼打量着眼前之景,看来这些人打算用定身咒将他困在其中,可他们要失望了。
他自幼修习魔功,巫蛊之术对他来说并无效用。
楚云暮自马上腾身跃起,手间运足了气力,一剑劈下去,势若千钧,带着一股强大的罡气横冲而下……
轰!
一众巫师被震出了丈远,齐齐倒在地,喉中腥甜,涌喋出大口鲜血。
“你……怎么可能……”召邪不可置信地望着眼前谜一样的男子,满心不解。
他怎么能不被巫术所控制?他怎么能将一切了如指掌?
“本王从不屑跟死人解释什么。来人,把这里处理干净,一滴血都不准留!”楚云暮周身一尘不染地落在马上,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是!”十三杀的杀手们不禁佩服爷的武功,数十个苗疆巫师就这么败在了爷的手下。
方才被爷劈过的地方,有一条一尺宽数丈深的地洞……
真真是让人大开眼界了!
沐七刚刚走出马车,一眼便看到了等候她多时的楚云暮。
“阿楚!”沐七倒也毫不避讳地唤着楚云暮,一个跃身跳到马上,被他稳稳接在怀中。
楚云暮的语气里带着恼怒,眸光里却满含着柔情:“都是个快要当母亲的人了,还这般毛躁,你难道忘了肚子里的小东西了么?”
沐七摸了摸飞云驹的鬓毛,笑着道:“怕什么?不是还有你接着我么?”
楚云暮宠溺地刮了刮她的鼻子,这才注意到马车里那位白发苍苍的老人。
“毒药仙?”楚云暮蹙紧了眉头,毒药仙不是二十年前就消失世间了吗?世人皆传毒药仙已死,想不到她竟然还活着……
只是她的容颜变得如此苍老,倒像是修炼过玄冥术的模样。
“臭小子,好久不见啊!”药仙婆婆笑眯眯地打量着马上的一对妙人,倒很是般配。
这个楚小子她多年前便见过,当时他年纪虽小,定力毅力却超乎常人,绝对是个可成大器的人,看来主上可以对小主子放心了。
“你怎么还活着?”楚云暮冷下了脸,傲娇地转过头,驾马便要离开。
沐七握住了楚云暮抓紧缰绳的手道:“阿楚,多亏了药仙婆婆,我们才得到了如此多的
雷公藤,如今药仙婆婆已经答应出山帮我们了,你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