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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只能疏,不能堵。
现在疏的挺好,就是容易造成水患,这水患到底是什么来头。
郁婕有心治理,无力治理。
他叹了口气,开始一乡一村的走去,始终没发现问题。
一天天过去,有些心焦。
郁婕其实不必这么努力刻苦的,于他来说,这个世界他指不定不会再来,即便再来,也不一定是太子郁凉的身份了。
然而,郁婕一生好强。
她不喜欢输的感觉。
她这边儿正毛焦火辣的上火。
郁辛的书信却一封接一封的来。
“长笑以掩涕兮,悲民生之多艰。路旁多枯骨,咋觉可怖,多年再见如此画面,不觉悲伤。”
“路遇一女,绝代风华,婉其娇芳,沐其德恩,风兮云兮,仰之不可望,望而不能亲。犹之帝女,遗世独立。咋然想起你,太子郁凉,亦遗世独立,虽是世间人,却不是世间人。”
“望尽天涯来时路,独一派伤心颜色。细想来,咋觉悲苦,岁过而立之年才进军中。”
“金戈铁马,君临天下,天下人谁曾记当年诸侯。到头来,不过梦一场。
问苍生,几人尘外,无花亦无果,恨红尘多忧愁,血字梨花终落了,漫天遮人苍凉,最恨问人仇,只道是仇,断前生。
世间战争颇多,何时战消。
思来想去,唯有燕国强大,兼并天下,天下在囊中,又怎么会有战争。”
“昨日号角连夜起,梦中惊醒,的确来袭,我肩膀中箭,有些痛,倒是有些怀念。”
“军中汉子闻说盛世长安繁华,有红尘三千披挂。
只是,街尽头,梧桐花落,谢娘看断来路,问几时归。
众君却笑掩身上倭奴血,以铁剑长驻天山,护得我华夏永世长存。
长剑不断挥舞,白骨寒丘埋碎铁甲。偶转身,浮华声几梦断丛林。
有时候一别便是一生,倒下的人,再来起来。”
……
一共七封。
郁婕心里明白,这是郁辛有意示好,然而,他只想让郁辛强大起来,如果感情会让郁辛懦弱下来,那么他会选择暂时忽略这段感情。
他更知道,这七封信是郁辛从五月到八月这几个月里寄过来的,只是因为这连绵梅雨季节,挡了书信。
他本来不想回答的。
但想了想,还是回了一封信,信上用的是《诗经》里的诗句。
有所思,乃在大海南。何用问遗君,双珠玳瑁簪,用玉绍缭之。闻君有他心,拉杂摧烧之。摧烧之,当风扬其灰、从今以往,勿复相思,相思与君绝。鸡鸣狗吠,兄嫂当知之。妃呼欤,秋风肃肃晨风扬,东方须臾高知之。
过得几个月,郁辛的书信才再次来了,这次,他也用一首词回复。
我住长江头,君住长江尾。日日思君不见君,共饮长江水。
此水几时收,此恨何时已。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
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
定不负相思意?
郁婕将这句话在口中嚼过一遍,只是嗤笑一声,相思?他没记错的话,他和郁辛的感情,在郁辛眼中只是兄弟感情,那么兄弟之间哪儿有相思可说。
郁辛也是好笑。
他说,相思与君绝。
郁辛说,定然不负相思意。
他该说是郁辛脑补太多,还是该说别的什么。
他不关心郁辛经历了什么,他只知道,不管郁辛经历了什么,郁辛都会变得强大起来,如果不能变得强大,那么只有死路一条。
正文 第七百零四章孤仇24
即便是身为公孙先生转世的郁辛会因此死去,他不会怜惜。
他向来只有一个偏见——即,他的男人必须比他强,要是没他强,凭什么当他男人。
他低垂着眼,将这封信收好,他本来是想烧了的,最后却不大舍得,只是将它折叠起来,压在床板上。
随后便拿起《水志》,查探起来,他还是很关心水患问题,然而,《水志》翻过几遍,他仍旧没有找到解决的办法。
难道水患真的无法可想?
他不知道,但是他的态度十分端正,他天天翻阅着《水志》,秦淮刺史反过来劝慰他。
秦淮刺史道:“这里水患问题日积月累,已经不是两三日之功,朝廷派了多少人来,都不曾解决,其中有多少是专攻这方面的官员,都不曾有法子,太子殿下一心为民是好事,但若是伤着身体了,便得不偿失了。”
这话不是他该说的话,然而,郁婕给他的印象太好,让他鬼使神差的就说出了这番话,说完之后,他甚是惶恐,如果换个严厉些的太子,完全可以向皇上参上他一本,卸了他这职位。
然而,郁婕只是随和道:“你说的对,刺史费心了,我是知道的,你暂且下去,让我仔细想想。”
秦淮刺史深觉自己捡回这条命,连忙告辞。
郁婕支着头,看这屋外阴天,暗沉沉又湿乎乎的,仿佛下一刻还要再下就好雨,郁婕却颇为自在,他喜欢雨天,雨天让他安宁,因此,他的思维逐渐飘远,顺着水患细想下去。
全国都是这样的水利设施,即便秦淮地区多梅雨,这雨连着下也不足为患,因为也没多少天是大雨,加上水利设施天天都在排水,按说,不应该造成水患。
然而,他去现场看了的,的确又是水患模样。
那是什么原因,造成这样的局面?
郁婕想不透。
或者说,他能想透,但是有一层薄膜阻挡在他面前,让他无法去想透,这种感觉十分不爽。
郁婕索性弃了各种与水利有关的典籍,在民间晃了许久,秦淮地区虽然多雨季,却丝毫没有影响当地的繁华,秦淮地区的水稻是一年两熟,完美避开梅雨季节,也算是个特产吧。
除此之外,商业还算发达,税收颇多年年朝中又拨了钱下来用以修建水利,应当不至于每临水患就再次向朝中伸手要钱。
郁婕将种种看在眼中,心里隐约有了个猜测,大抵,水患是真的,朝中拨钱也是真的,但这钱落了谁的怀里就不好说了。
但是,他一天找不到证据,他就一天没法向皇帝申请回宫,更没法将这些人绳之以法。
他不是没想过杀了这群贪官,反正这群贪官跟第一街区的人一样,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然而,一来,他被系统限制了武力;二来,天下贪官杀之不尽,只要有利益,便杀不死这些人,正如那句话,一个贪官倒下了,还有千千万万个贪官。
他得一步步来。
这一步步来,便过了四五年,这四五年时间中,他收集证据,只差最后一步,便能将证据呈给皇帝,到时候,他就破了秦淮地区水患问题,便可回京。
这几年中,边塞地区,蛮族入侵,年年征兵,年年打仗,蛮族总是不断的来了又走,劫掠一番便回大草原上,得亏大皇子郁辛想出一个法子,叫来的人有去无回,才免了边塞百姓被劫掠之苦,只是相对的,边关将士这些年都未能有过休息的时候,全员情绪紧绷,因此,郁辛这五年里,也就来了三封信,一封比一封短。
第一封。
连战三月,将士疲乏,仍驻守边关,老三回来了,与他口中女子成亲,我见过一面,和老三颇像欢喜冤家,感情很好。
第二封。
连战三年,到处哀鸿遍野,自古一将功成万骨枯,我想对他们讲些什么,却咋然无语,一切徒劳。
第三封。
等我。
信纸上有着血迹,就连字也是手指蘸血写出来的。
郁婕将这三封信都保存的好好的,他不知道边疆危急成什么情况,但是,秦淮地区依旧是暖风熏得游人醉,想来都是他们的功劳,否则,那些蛮族攻进来了,到时候百姓民不聊生,又怎么还是这副太平盛世的景象。
他竟有些想见他了,想了想又强忍住了,现在还不到他们相见的时候。
他们会见面的,但不是现在。
另外,京中也来信了,信是太子妃写的,信中的病员除了苏离儿还多了一个皇帝,太子妃写的越发密集,言谈之间让他做好准备,可能,皇帝要驾崩了,在那之前,他要抢在所有人前面回京主持大局,免得这些年在京中进行活动的皇子们先行入宫,篡改圣旨。
郁婕虽然做好准备,但是基于皇帝还没死,他在没接到圣旨前回宫的话,就是抗旨不遵,会成为那些皇子党羽攻讦他的武器。
他作为一个事事都妥帖的人,怎么会做这种事,只得暂且按捺下来。
又等了七八日,才等来圣旨,然而,在两三天前太子妃的书信中,就已经提到,皇帝要不行了。
也不知道,等他赶回去,这京中局势可还能如他所愿那般得到控制,如果控制不住的话,恐怕只能以杀服人。
他索性推开传旨的官员,将他们套马的绳子解开,翻身上马,急驰而去。
秦淮刺史见状上前道:“大人。”
官员只是意味深长道:“太子不愧为仁厚孝顺之辈。”
秦淮刺史道:“的确,太子仁厚之心叫人佩服。”
两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郁婕不知道这些,她一路回去,累死两匹马,方才在第三天赶到京中,此时,他已经两天没睡了,即便如此,他的精神依旧很好,他在全城戒严的情况下,依旧闲庭散步似的进宫。
宫中士兵甚多,不止皇帝专用的御林军,还有黑羽军等,然而不论是哪一支军队,都不曾阻拦太子。
他走到养心殿,养心殿前跪了一片,所有人都面露哀戚。
正文 第七百零五章孤仇25
郁婕以为,皇帝大概还没死吧,毕竟,死了的话,这群人不太可能这么平和的默默低头,而是应该开始流眼泪,不论他们愿不愿意,都得为老皇帝的故去表示哀悼。
他站在门口,道:“父皇,孩儿回来了。”
不过片刻,跟随在皇帝身边的宦官出现,将郁婕赢了进去。
郁婕走进去,便往床上望去,床上的人脸色红润,双目紧闭,他正要说话,便见皇后向他招手。
他这才看着皇后以及几个大臣。
皇后道:“不必对他行礼,他死了。”
郁婕不觉惊诧,心里反而有一种早该如此的感觉,大概从一开始,他就没有抱着皇帝还能活的想法吧。
他上前一一打招呼,这些大臣都是他在处理政务时,帮他的大臣,可以说是太子党。
大臣贴墙站在,一一行礼道:“太子殿下。”
后又道:“皇帝陛下。”
面对郁婕的平静,皇后仍然解释道:“这是你父皇的圣旨,从一开始,他就没打算把皇位交给你以外的任何人,这是信。”
郁婕接过圣旨和信,都扫了一遍。
圣旨上写的内容就如同皇后所说,只是最底下有两行太子郁凉不得为皇帝的条件,第一个是品性不端,欺师灭祖行为才算;第二个是太子郁凉犯了祖训,诸如是女子。
除此之外,皇帝即便日后想废太子郁凉立别人为皇帝,仍旧不起作用,只以这圣旨为准。
而这圣旨一直保存在皇后手上,这是皇后当年怀有太子郁凉时,专门向皇帝讨要的。
还好,太子郁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