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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如母亲陪你去吧,你独自一人我实在不放心。”
“母亲。我又不是小孩子,知道该怎么应对的,况且宫里没宣你,你怎么去?”杜妍其实也很紧张。原主小时候也是进宫过的,可是当时年纪太小,记忆都模糊了。只知道表现得不尽如人意,因此进宫这回事在原主潜意识里也不是什么好事。更别说她一个本质上是市井小民的人突然有一天要去见国家主席。
肯定是不安的。
可在小温氏面前不能表露。
“总之少说多听多看就是了,我会小心的。”
“也不知道叫你去做什么。”传口谕的公公只笑说是好事,可是能有什么好事?
小温氏翻出了一条浅红色曲水织金连烟锦裙,帮着杜妍换上,杜妍今年还未裁新衣,虽然此时将入夜,风有些大了,可宴会上大多人定是都穿新式春服的,杜妍穿一身厚的去肯定不合适,太艳则过于招人,太素则不够庄重,穿得半新不旧更要落个大不敬的罪名,好在翻出了这么一条裙子。
这条锦裙还是去年春裁的,因为稍大了些就一直没穿,如今倒是正合身。
“这宫里,不是我们眼睛里看到的那样简单。”小温氏不放心地嘱咐,“妍儿切不可与谁过分亲近,也不可与谁太过疏离,尤其是太后和皇后……”她似乎有些无奈,“你将来既是宋家妇,若不得不选一方,宁可亲近太后,也不能和皇后走近知不知道?”
“为什么?”杜妍回想着剧情,其实后宫两位主人的恩怨她心里有数,不过还是想听听局中人的分析。
小温氏亲手为她绾发:“当年今上立后,太后属意萧国公的女儿,皇上却铁了心里沈氏女,沈皇后多年不得太后欢心,两人说是势如水火也不为过。后来沈皇后怀了龙嗣,没想到到六个月大却突然掉了,而就在那段时间,皇后的父亲、胞弟两任武宁侯死得不明不白,留下一位不满周岁的小世子大病一场,烧坏了脑子,而嫡出的二房又遇刺,落得半身不遂,爵位便落到了庶出的三房头上。
小温氏回想起那一年里的腥风血雨,依然觉得惊心的很:“我那时还是个十来岁的姑娘,每日在深院里知道得也不多,只知道后来后来小世子被证明没有烧傻,可爵位到底给三房得过去了,老武宁侯的门生故友联名上书,费了千辛万苦才将小世子的世子之位保住,并要三房做出世子大婚之后便将爵位归还的承诺,可是这是哪有这么简单?”
武宁侯府的接连出事怎么看都不是巧合,而皇后失子,萧贵妃产子,太后重又收回后宫大权,得利的全是太后那边,三岁孩童都不信这一串事故中没有太后的影子。
杜妍当然知道太后及忠国公府都不干净,可是亲眼看到上头那个庄严尊贵面目慈善的老太太,还是生起一股淡淡的寒意。
历经两朝,将前后两个皇帝紧紧攥在手中、一举一动都能叫大周朝堂震一震的女人就在面前,这种压力不能说不大,她不敢多看,恭恭敬敬地跪拜下去:“臣女杜妍见过太后娘娘。”
“你就是杜妍?抬起头给哀家看看。”慈和平缓的声音从头顶落下,不知道的以为这时哪家和气老太太。
杜妍小心抬起了头,目光下垂,任人观赏。
此时离献寿礼已经过去大半个时辰,场地也不在御花园中央,而是在湖边,湖面台子上正在表演杂耍。男宾有男宾的活动,这里大多是女眷,宋太后坐在最前面,杜妍自然也是跪在最前面,面对着所有女眷宾客,顿时将众人的目光从台上拉了过来。
杜妍面皮再厚,这会儿笑容也僵硬了,台上的猴子多油滑伶俐你们不看,一个个都来看我是几个意思?
太后也不叫起,微笑着打量了她两眼,尤其是往秀发掩盖下的眼罩多扫了一眼:“你就是许给直远的那个丫头?”
直远?好像是宋秉程的字,她道:“回太后,是。”
“姑娘家,活泼是好事,但过头了就不好了,过去哀家念你年幼不懂事,往后可要严格要求自己,你三姐姐要端庄持重,柔善娴静,你要多向她学习,再有不懂的,宫里多的是教养嬷嬷。”
杜妍边听边琢磨,这是要她多学学规矩,多向杜婉看齐,不然就给她指派教养嬷嬷了。
呵呵……
难怪电视剧里太后神马的,都是老妖婆的存在,这种语气,这种内容,真是叫人……不爽哪!
杜妍更确定了绝对不能嫁入宋家。
不用抬头就可以感觉到无数看好戏般的视线,尤其是这老太太身边的杜婉,此时一定得意疯了吧?她心里憋得厉害,面上却恭敬应是。
太后打过一棒,便给红枣了:“直远送给哀家的那盆滴水观音是你养的?”
“是。”她不愿多说。
太后倒有些诧异,怎么不为自己多说些博好感?
她眼神倒是缓了缓:“倒是个有孝心的孩子,起来吧,高全,有赏,记下了。”
杜妍铭记流程,叩了头谢了恩才起来,又被要求坐在一旁陪着看表演。
她看到后头好多花季姑娘们拿眼刀子戳她,又好羡慕她能伴着太后而坐的模样,她心里翻个白眼,羡慕就自己上来,她还不稀罕呢!
还有那些上了年纪的夫人们则满是鄙夷轻薄,要么就是彻底的无视,其中有一个简直是恨意了。
定睛一看,是宋秉程他妈刘氏,旁边同样义愤填膺的大概是其女儿之类的。
她冷笑一下,有本事别上门提亲啊,明明也是有所图谋,这会儿倒好像是她上门抢她儿子一样。
她坐下来,披风早已在面见太后前被宫女收走了,一条锦裙薄薄的几层布料,她坐在那就感觉到一阵一阵的冷。
她心里也有些委屈,在这些人眼里,她杜妍就是牛皮糖一样缠着男人,丢光了所有尊严硬是缠来一门亲事,却又被男方长辈嫌弃的不知羞耻之人吧?婚事没定,看她笑话,定了,就更加看不起。
看不起就看不起吧,反正她也看不起她们,一群封建社会男权统治下的可怜虫。
忽然她脑后一痛,往衣领里一抓,是一枚果饼,屑沾了她整个后领,还往衣服里面掉。
她转头看去,却是一个十来岁粉色宫裙的女孩子朝她呲牙,边上一个差不多大的橙色宫裙的则连忙拉她,还对杜妍抱歉地笑笑。
杜妍说是伴着太后做,其实坐在她右后方,中间还隔个杜婉,正巧台上又正在精彩处,锣鼓喧天,一男一女打斗正酣,那女的连续十数个鹞子翻身,彩裙散逸如莲,炫目优雅,因此太后和前排的嫔妃都无瑕分心看这处。
那粉裙的脸色一变,变得很抱歉,急忙挨过来似乎想看看杜妍有没被砸伤,杜妍深知有诈,想要阻拦却不敢弄出大动作,对方却肆无忌惮,借着身体遮挡,掀起茶碗就全泼在杜妍身上了。L
☆、第六十章 刺客这种生物(二更)
杜妍惊呆了。
居然有人比她还胆大妄为,众目睽睽之下,后宫之主就坐在前面,她居然就敢……
整杯茶泼下来。
她看着自己淋透的大腿,还好茶不烫……不对,幸好她最后关头移了下位置,不然湿的就不是大腿而是,而是私处了!
任她脸皮再厚也丢不起这个人。
杜妍真的生气了,抬头,那个泼了茶的粉裙女孩还一脸无辜地眨巴大眼睛:“哎呀杜七姐姐,你怎么这么不小心,茶都洒身上了,快跟我去换一身衣服!”
说着要拉杜妍走。
杜妍本不愿被她拉动,但这么多双眼睛看着,拉拉扯扯太难看,谁知道这小女孩还会想出什么主意,再来裙子湿了坐在这里也难看。
她扯了在一旁看热闹,还时不时一脸包容好像看小屁孩善意玩闹般地瞅几眼的杜婉:“帮我跟太后告个罪,茶洒了,和这位……”
粉裙女孩昂首道:“你不认识我?我是七公主!”
原来真的是公主,难怪这么嚣张,还和她一个排行。
“和七公主去换一身干净的。”杜妍有些咬牙切齿地说完,就被拖了出去。
旁边就有宫人急忙,那七公主摆摆手,把杜妍拖到了不远处的竹木笼罩下偏殿里:“杜妍,你真不要脸,还真敢进宫!”
杜妍莫名其妙,拿着帕子擦衣裙:“太后宣我,我敢不来吗?倒是这位公主,我和你有仇吗?”
“有仇有仇,当然有仇,你个无耻的女人。抢走了程哥哥!就你也配得上程哥哥,快快识相些去退了亲,否则本公主要你好看!”
原来还是宋秉程闹的。
杜妍气笑了,这孩子比自己这具身体都要小些,读小学的年龄就思慕男人了,古人真是个个早恋早婚早育,二三十岁才该做的时十几岁就做尽了。人生进程走太快。难怪不长寿!
“不可理喻,退亲是我想退就退的吗?我退了你就能嫁给他吗?少逗了!”
“你——”
那个橙裙女孩跑进来捂住七公主的嘴:“我的好妹妹,你快别闹了。我们刚才出来的场景好多人都看到了,跟过来几个听了你的话,你还要不要活了!”
“我为什么不能活了,这个女人都还好好的!总之本公主不许你再缠着程哥哥!”
杜妍懒得理她。衣服湿透了,浅红色的底子上一大片深色的印记。她知道这地方不大可能有衣服给她换,就算有,她就一个人,春柳她们都在宫外进不来。身边连个人也没有她也不敢在陌生地方脱衣解带,
不过她也不想再回去给人当猴子欣赏,便转身在椅子上坐下了。
那粉裙女孩见此连忙说:“杜七姑娘。衣服湿了穿在身上要着凉,不如你去我寝殿换一身吧?”
杜妍看了看她:“五公主?”她脑海里还是有点印象的。看她表情知道自己没认错,她道,“不必了,晾晾就行了。”
她搜寻着记忆,五公主和七公主都是养在皇后膝下的,五公主是宫女所出,出身卑微,而七公主是什么嫔生的,到两三岁时那位嫔妃染病而亡,七公主就给了皇后养。
皇后的女儿啊。
太后与宋家最后被原男主给捣了,下场凄惨,皇后一派也好不到哪里去,或者说更差,生得可笑死得可悲就是他们的写照,虽说如今看来沈约像是个异数,可说实话这两边人她一个都不想扯上关系。
那边杂耍的下台,换上唱戏的了,又敲又吹好不热闹,而这边两位公主陷入无休止的争执中,杜妍翻个白眼,都不知道自己进来是干嘛的,上位者一句话就收拾打扮火急火燎地来了,其实不过就是为了让人看一眼,连个消遣都算不上,想想就糟心。
不过,这处偏殿是不是太安静了?
里外多少都该有些宫女太监什么的才行啊,就几盏宫灯点着,灯火悠悠怪吓人的。
她随意扫了一圈,下一刻浑身慢慢僵住,脖子后面鸡皮疙瘩起了一片。
不对!
不对劲!
空旷的偏殿,沙曼飘飞,宫灯只能照亮一小片地方,而更多的地方陷在黑暗里,阴气森森的,仿佛掩藏着一双一双阴冷的眼睛。
杜妍被自己的想象吓得指尖冰冷,可是好像并不是想象,而就是有这种感觉。
穿越之后,她的感觉一向准得出奇,比影视剧里那些雁过无痕内力排山倒海的武林高手还要灵敏般。
她努力睁大眼睛,摒住呼吸,朝两位公主身上看过去,仿佛在看着她们,其实已经望到她们身后,果然,有一个黑影在隐约动,猫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