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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呢?”
“然后左丞相说,我们关闭了与尚鄯国的商路往来,虽然他们损失比我们要大上许多,可对于我们瑞国而言,毕竟也少了一条重要的经贸之道。大衍国使者此番前来,正好将这弊端修补,他们带了许多珍贵的礼物,看得出很是诚心。”
“我问的是这些礼物么?”沈纤荨薄怒道:“我问的是那两位公主,大衍国献给你的侧妃!你预备怎么办!”
“我……额……我是绝对不会娶的。你知道,我怎么会娶侧妃呢。我有你了啊。”牧白紧紧揽着她,温热的体温烫妥着柔软的后背,纤荨抬手在她手臂上一拧,心里终究舒坦了些。
牧白呲了呲牙,手上却搂得更紧了,纤荨的身子软软的,温香暖玉在怀,她忍不住在她耳垂上轻轻一吻。
“我和几位大臣们商议好了,那位皇室宗亲过继过来的公主,与右丞相的长孙年岁相当,那孩子上回大宴上我也曾见过,生得仪表堂堂,且未有家室,俩人郎才女貌,正好匹配的。”牧白的声音温和而笃定,“过几日等大臣们将事情筹商妥当了,就让远誉给他们赐婚,这样皇恩也有了,风光也有了,大衍国想来也不会有异议。”
“那那位皇帝家的公主呢?”沈纤荨听她说了半天,还没说到点子上,不由得问出口。
“皇帝家的公主……公主……”牧白语音略顿,无奈道:“我本是要将她许配给左丞相的幺子,或者配给孙太师的嫡孙,可是……可是……可是大臣们都说,这是大衍国皇帝的亲生女儿,必要嫁个皇亲国戚才能平衡了此事。所以……额……一直在商议呢。”
纤荨听得柳眉渐蹙,冷冷道:“商议出结果了么?”
“还……没。”
“所以你还是要娶侧妃?!”
“不是!”
“松手!”纤荨怒了,声音越发冰冷。
牧白还粘着,纤荨寒声道:“你松不松手?”
牧白无法,只得不情不愿的松开了环在她腰间的手臂,续而她眨了眨眼,试探道:“要不,我们和皇姐说说,让赟儿娶了她?”
“你!”沈纤荨忍无可忍,抬手在她额头上一指:“赟儿还不满十岁,你想什么呢!”
“要不是臣工们说皇帝一定要娶本国女子为嫡妻,我还想让远誉娶了她呢。”牧白自知理亏,闷声闷气的嘟囔道:“那大衍国公主也才十七岁啊,养两年再娶就是了。”
沈纤荨将锦被扯高,闭上眼睛,完全不搭理她了。
次日一早,天光才浅白,沈纤荨就起了榻,周牧白迷迷糊糊的,叫都叫不住。一日头昏脑涨,奏折也无心看。
到得夜间,更堵心了!
思源将她拦在了寝殿外边!
“殿下,书房已经备好了暖炉,被褥也熏得热热的了,还请殿下移步就寝。”
“孤王才不要睡书房!”周牧白皱着眉,绕过她去推寝殿的门。
“我家小姐说了,殿下不去睡书房,她就去睡书房,要么,让我家小姐去?”思源才不怕她,张开双手又将她截了下来,叽叽咯咯觑笑:“奴婢无能,想来是拦不住殿下的,可是不知殿下又拦不拦得住我家小姐呢?”
“!!!”周牧白被她一顿抢白,竟无言以对。
明知沈纤荨在内室必定听到了她在外边,可她不许她进去!周牧白在寝殿外踱了两步,实在无可奈何,只得恹恹的去了书房。
书房里确实备了暖炉,可暖炉有沈纤荨身娇体软好抱抱吗?床榻上也确实熏得暖烘烘的,可熏得再浓它有沈纤荨香甜软糯味芬芳吗?
周牧白越想越生气,翻个身,听到宫墙夹道外传来小内侍拍云板的声音。
三更天了!
如此过得三五日,渐渐靠近了年关,各州各郡的折子如雪片般飞来。周牧白整日着忙,不由得暗叹,若是父皇和皇长兄还在,她如今必定逍逍遥遥的当着太平王爷,与纤荨或者海上垂钓,或者炉边小酌。可怜几个兄弟明争暗斗,却奈何不过天意,以至于她也受困于此。
再看到大衍国的使者明着来朝拜问安实则来打探公主婚配的安排,她捂了捂眼睛,更觉得头疼。
送走了使者,周牧白叫来小团子小果子,让他们提溜几个人火速出宫,传左右丞相及几位重臣即刻入宫觐见!
大臣们匆忙赶到御书房旁的小书阁里,只见睿王沉着脸,沈佑棠沈大人坐在一旁的案几前,条案上的奏折堆积如山。
臣工们面面相觑,礼部尚书和户部尚书都望着左丞相。丞相只得躬身道:“不知殿下招微臣等前来,有何要事?”
周牧白冷眼挑眉,沉声问:“大衍国公主与我朝联姻的事情,商议得如何了?”
几位大臣对望数眼,一同拱手道:“臣等,尚在商榷中。”
“商榷商榷商榷!前日里问你们你们说商榷,今日里问你们你们还在商榷,究竟要商榷到什么时候??”
右丞相给长孙接下了大衍国皇室宗亲这门婚事,心想着若能攀上睿王做亲戚,自家儿孙富贵岂不是更不可限量,闻言拱手道:“殿下,那公主是大衍国皇帝之亲生女儿,上上之策,莫过于殿下收为侧妃,一则……”
“混账!”不待他说完,周牧白已气得横眉怒目的打断:“孤王已经说过,绝不娶侧妃,尔等不必多言!”
“殿下息怒。”左丞相额上冒着汗,颤巍巍的道:“此事事关重大,还望殿下宽限些时日,臣等必将想出一个万全之策!”他一壁说着,一壁长揖到地。
岂知向来温文尔雅的睿王竟拍案而起,大声怒喝:“宽限时日?孤王已经睡了六天的书房了!!再过不到十日就是大年夜,你们要让孤王在书房里过年吗!!!孤王给你们三天!三天之内想不出应对之策,明年你们就统统在自家书房里住吧!!!”
作者有话要说: 久等了。年假回来一堆事,今晚更更更!小伙伴们新年快乐,开工大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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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啥想法 砸来手榴弹一枚;
一支半节 砸来地雷一枚;
蓝雨 砸来地雷一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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磨人的小妖精 砸来地雷一枚;
七月未末 砸来地雷一枚。
谢谢小主们的打赏,but……王妃对剧情很生气,一转眼,没收了霸王票,把作者菌经济制裁了。呜呜呜。o(╥﹏╥)o。
第169章 最终之章
沈纤荨这两日心思淡淡; 看着谁都怪腻烦的; 索性谁都不见; 对外便说感了风疾; 要将养几日。
大衍国公主的事儿她知道不能怪牧白,也知道以她的身份; 必会想方设法推辞,可与她成亲至今; 侧妃之事接二连三; 总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现今可好,连大衍国都来打她的主意!
怎么就这般炙手可热呢!
纤荨咬着唇; 静不下心; 眼睁睁看着手底下一幅字写毁了。
“主子。”思金叩门进来行了个万福礼,“沈夫人来了。”
纤荨还在想着,哪个沈夫人; 单是她们沈家就有好几位沈夫人,一抬头; 就看到她母亲穿着一身诰命夫人的宫装; 被思源扶着; 正迈过门槛。
“娘?!”纤荨迎上去,又是欢喜又是诧异:“您怎么来了?”
“给睿王妃请安,王妃万福金安。”方允荷站在几步开外,双手叠放在腰侧,端端正正的行了个大礼。
“母亲快快请起。”
宫中礼数颇多; 又有这么多双眼睛看着,沈纤荨只得待她行过礼,亲手扶了她起来。
“前日里听说王妃身体贵恙,今儿个一早妾身就往宫里递了牌子,进宫来给王妃请安。”方允荷含笑起身:“王妃可大安了?”
“不过是偶感风疾,倒劳母亲挂心了。”沈纤荨说着,引她母亲在暖阁几案边坐下。
思源和思金各自捧了一盏顾渚紫笋放到茶案上,知道她们母女俩有体己话要说,向着王妃和沈夫人团团行了一礼,带着小丫头们出去了。
看着房门掩好,沈纤荨的面上才带了些许撒娇的样子:“母亲怎么一大早就进宫?用过早膳了吗?家里可好?父亲和哥哥可好?前几日我听牧白说父亲在朝上还咳了两声,是不是感了风寒?”
“家里都好。你父亲是感了风寒,你不是让裴越过府问诊了嘛,这会子早好了。你莫担心。”方允荷拍着她的手背,慈爱的笑:“你父亲就怕你挂念,急催我进来告诉你。”
沈纤荨手里擎着茶盏,柔然一笑。
她母亲慢慢抿了一口茶,留意看她神色,斟酌着言道:“听你父亲说……睿王殿下碰上些棘手的事儿了。”
沈纤荨手上一顿,略低了头,声音浅浅的:“父亲可说是什么事儿了么。”
知女莫若母,方允荷看她这般,便猜到了七八分,不答反问:“荨儿,你这几天病着了,可是为了殿下的事儿?”
见女儿不说话,方允荷叹了口气,劝道:“你和殿下成亲也有十年了,论理,她要纳个妾,也是理所应得,而今朝中大臣要给她娶侧妃,为皇家开枝散叶,这都是情理之中的事。”
“娘~~”沈纤荨有些恼,咬唇嗔道:“您怎么还帮她说话!”
“唉。从前我让你着紧些,给殿下生个嫡子,你偏不听,现在她要娶侧妃了你才来着急。”方允荷语重心长的道:“为今之计你还是要多把她留在你房里,趁着你们还年轻,生上几个胖娃娃,把她的心拴住,再来十个八个女人那都是妾!只有你是正妻!男人嘛,都是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
“诶呀,娘,她不是……”沈纤荨听得面色绯红,她母亲还在嘀嘀咕咕的给她说些经验之谈,她实在插不上话,只得举起茶盏,用袅袅的茶烟挡住了发烫的脸蛋。
“你别嫌为娘说话粗糙,世人打小儿都是这么过来的,这房里啊……”
“小姐!”
门外传来思源的声音,将沈纤荨从水深火热中救了出来,她忙扬声道:“进来!”
思源自打与书瑶行过花轿礼,人已稳重了许多,可这会儿许是心急了,小跑了两步,面上都带出的着急之色:“小姐!府里来人了,要接夫人回去。”
“母亲今日出门不是乘着家里的马车过来的?”沈纤荨诧异的问。
方允荷也愣神道:“是乘着车过来的呀,到北门有一位小公公带着我到来仪门,又换了个体面的丫头跟着我进来,方才思源还赏了她银裸子。马夫和跟着出门的婆子都留在了车马处,宫里规矩大,不敢带进宫的。”
沈纤荨听说,便望着思源道:“那怎么府里又了人?”
“我也不知道呀。是太太房里的丫头,小姐您也见过的。说是府里有急事,老爷打发她来,看看夫人出来没,若是出来了就赶忙回去罢。我想着怕真出了什么事,赶着来给夫人小姐说了。”思源急得直跺脚。
方允荷一听就站了起来,沈纤荨倒是定了定神,让人给她拿来大披风,“既如此,母亲就先回家里去罢,想是父亲有事要与你相商。也别太着急,让马夫驾车稳着点。”
“诶,诶。”方允荷点着头,忙忙就向外走,走到门槛处才想起来回身行了个礼,沈纤荨红着眼扶她起来,“母亲若是想我了就常来宫里走走,或是打发人给我送个信,我回家去和您说说话。”
方允荷还想说些什么,又记挂着家里,便也悬着泪,拍拍她手背叮嘱道:“我方才与你说的事,你多思量思量。殿下有殿下的难处,她对你的好,我们都看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