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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桑浯轻声问:“介不介意我一会儿参加你们的聚会?”语气极为诚恳。
叶念斯看了一眼华格赫,低声说:“如果你方便的话。”
靳桑浯再次展露笑颜,“自然方便的。”
待叶念斯离开,华格赫拧着眉,不很认同地问:“你一会儿要过去?”
视野中没有叶念斯的身影,靳桑浯摘下掩饰的平和面具,露出担忧的神情,低低“嗯”了一声,说:“他们肯定要喝酒,我不是很放心。”
华格赫眉头蹙地更紧,“难道你还要帮她挡酒不成?”深吸一口气,但还是没有压抑住翻滚的情绪,下一个出口的字音量骤升,“你……”
“不是。”靳桑浯温和地截断了对方还未完成的语句,避免了自己未婚夫的失态,“我的身份也不适合。”她低低叹气,随即又露出一抹微笑,“走吧,伯父、伯母要等急了。”
作者有话要说: 发晚了,我错了,55555~~~本来要20点发的,但是20点一直显示“日期格式不对”,只能改到21点发了,jj是智障了吗555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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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这个chapter的标题,你们是不是就猜到我要干什么了?嘻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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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思凡、千山暮雪、风中追月三位小天使的地雷,比哈特!
☆、我回来了(2)
今天不过是妇女节,华母抱怨自己丈夫一天到晚忙工作,非要他陪自己过节。后来一想,不如把自己准儿媳妇儿也叫上,一起吃个饭。
本来说华格赫把两老一接,靳桑浯从公司出发,可华母非要让自己儿子去接他的未婚妻,所以两拨人没有一起过来。
靳桑浯和华格赫进了包厢,二老已经到了。
相互关心问候一番,吃了一会儿菜,靳桑浯歉然解释公司员工在隔壁聚餐,需要她过去一下。
华家两老以为她要去应酬,还叮嘱着注意身体、尽量少喝酒,不然让自己儿子去挡酒也可以。
华格赫本就在这个问题上不是很想搭理她,一听自己父母还要卖儿子,更不乐意,眯着眼斜乜着靳桑浯,不说话。
脸有些红,靳桑浯微笑着拒绝了二老的好意,起身离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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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靳桑浯与华格赫分开后,叶念斯钻进了洗手间。
在隔间里休息一会儿,有两滴泪直直地从眼角滑落,不也知道是因为胃疼得厉害了,还是其他的什么原因。
补了妆,回到春日园,叶念斯宣布:“你们想闹就趁现在赶快闹,一会儿靳总就来了。”
室内顿时就如叶念斯所说的闹作一团,不过她仔细听了听,倒没有人对此有所埋怨的,好像靳桑浯之前也和他们一起吃过几顿饭,而当时氛围还不错。
过了十几分钟,靳桑浯便到场了,并且迅速融入进整个环境里。
不过虽然靳桑浯和大家很融洽,但毕竟身份在那,也没人敢放开了闹,喝酒也拘束了些。
然而就在大家不注意的时候,叶念斯已经给自己灌下了很多杯酒,靳桑浯一直没有拦住,周围还有一群员工在,她也不好与叶念斯多做纠缠,只能不厌其烦地提醒她。但叶念斯渐渐地意识不清了。
她迷蒙着双眼,却尽量将目光聚焦在靳桑浯身上,周围的一切好像都不存在了,世界都只剩下她一个人。所有的情感翻涌着不受控制,又像沉甸甸地在胸腔里塞进一个形状不规整的坚硬的充满棱角的石头,将她的胸口摩擦出一道道的伤口,鲜血淋漓。
心里的疼痛淹没了一切感官,唯有唤着那个人的名字才能感觉到自己释放了罪恶的灵魂,得到解脱与救赎。
她感觉自己被拥进倚一具柔软的身躯,有几个人在一旁搀扶着她,鼻尖是自己熟悉又陌生的铃兰香气。那股香气顺着鼻腔进入身体,随着血液流淌抚平一切伤痛。她跟随着那股香气,跌跌撞撞不知道走了多少时间、走过了多少路。
当柔软与香气离开,所有的疼痛又立刻呼啸着刺透她的身体。胃里像是放了一把火,将自己的内脏烧成一片废墟。
她交叠双手死死压住胃,“桑浯……好疼……”
话语和她的泪一并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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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念斯刚醒来时就意识到不对劲,首先自己现在睡的床都不是熟悉的硬度,而且被子的质感也和家里的不一样,身上的睡衣更不是自己习惯的款式。
睁开眼,屋里一片黑暗,厚厚的窗帘边上,隐约可以看出被遮挡的外面的阳光的影子。酒精给大脑留下的疼痛感代替了昨晚的记忆,她轻哼一声坐起身。
“刷”地一声,窗帘被拉开了大半。
叶念斯吓了一跳,眯眼一阵适应了光线,才看见站在她窗边逆光的剪影。
纤细修长的身形,根本看不清面容的脸。
叶念斯知道,那是靳桑浯。
沉默。
屋内的沉默让光线中可以看清的细小的正在跳跃的灰尘都显得太过喧嚣,每每看到靳桑浯就会不断翻滚的情绪让叶念斯的大脑一片空白,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反应。
还是靳桑浯打破的沉默,她轻轻开口,颤抖的声线带着小心翼翼:“你的胸口……是怎么回事?是什么时候做的手术?”
叶念斯望向窗外,阳光大好,令她的思维有一丝的游离。
靳桑浯一步一步及缓慢地走到叶念斯面前,跪坐在床上,轻轻拉下她的衣领,双手想抚摸上她的胸口,却颤抖着不敢接触,试了几次都无果,只有放弃地垂下双臂,抓住她的双手,那冰凉的温度让叶念斯不禁打了个寒颤。
可是虽然是逆光,她也能看见靳桑浯用力望进她眼底的眸子里的细碎的光线。
靳桑浯的唇颤抖着:“你胸口的疤是怎么来的吗?”
叶念斯垂下眼帘,将目光放在被子的褶皱上,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说话。
靳桑浯的呼吸离得很近,潮湿微热的气体扑打在侧面的面颊上,并不均匀地颤动着。
“你知道了,又有什么意义吗?”
叶念斯开口了,思维却混乱地想到一首威廉巴特勒叶芝的诗,那首诗的第一句便是:“Speech after long slience(在沉默许久之后开口)”,而结尾是:“We loved each other and were ignorant(年轻时,我们彼此爱过,却又懵懂不知)”。
她想,那时她和靳桑浯是相爱的,并且幸运的是她们意识到了这份爱,并且勇敢地承认了它,但一切也逃不脱命运的诅咒。在她们相遇的那一刻,命运已经举起他的镰刀,狰狞地笑着,将刀刃放在她们刚刚萌芽的爱情旁边。
年轻时也曾天真地想过挣脱所有的枷锁,将命运主宰;可现实却是,只有手掌的掌纹堪堪滑过命运的边缘,握不住的成就了一切迫不得已和无法抗拒。
*
叶念斯抬起头,看着自己曾经亲吻过很多次的双眼,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你都有未婚夫了不是吗?”
靳桑浯微皱起了眉头,但眸光带着希冀,闪烁着。
果然这条疤和她们之前的恋情有关系么,所以才会提到格赫。
那么当年的分手……
想到一种可能性,她全身都颤抖起来,声线不稳地说:“如果这是你的顾虑的话,完全可以不用担心。”
叶念斯愣愣地,不明白靳桑浯的意有所指。
靳桑浯接着就给出了解释:“华格赫是gay,我们订婚只是掩人耳目,而且我们双方的父母都知道这些事。”她跪坐在叶念斯面前,声音极小,像是怕震碎了面前的瓷娃娃,“所以,念斯,现在能告诉我,你的疤是怎么回事了吗?”
叶念斯注意到靳桑浯没有提“掩人耳目”的原因,但不外乎就是商业上的那些事。然而她已经不能处理这样的信息,脑子里好像起了一阵风暴,飞沙走石。
“告诉我,念斯。求你告诉我。”靳桑浯又重复了一遍,这一遍她的嗓音已经破碎,像是下一秒就要落泪。
作者有话要说: 华小哥只是gay蜜而已嘿嘿~猜中的小天使们给你们一个么么哒(づ ̄3 ̄)づ╭?~
明天就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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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思凡、鹅几的粑粑、骨头三位小天使的地雷,比心么么哒!
☆、我回来了(3)
叶念斯终于笑了笑,笑容里有苦涩也有释然,她说:“毕业典礼结束的那一天,我舅舅不知怎么就知道了我们的关系。那天晚上……我们产生了很大的矛盾,争吵了很久,直到——”她握住靳桑浯的双手放到自己的胸口上,“这里再也承受不住。”
感觉到自己掌心的双手一颤,她继续说道:“连夜就被送到首都。他们说我可能撑不住。所以我求舅舅让我给你打电话,然后和你说分手。”
她记得当时于明辉严厉的指责,她从来没有见过舅舅这样令人恐惧的神色。
之后一个巴掌被扇到她脸上。
她跌坐在地,一只耳朵嗡嗡尖锐地响,另一只耳朵听见于明辉歇斯底里地喊叫。
脑袋懵懵的,她恍恍惚惚地想,桑浯那么好。
听到后来,于明辉的声音好像隔了一层玻璃,传到她耳边时要穿过它,所以带了刺耳的划玻璃的声音,刺啦刺啦……
她全身都因为这样的声音而汗毛竖起,想要捂住耳朵,但是发现自己无法动弹。
她不知道是自己的心跳过速,还是因为自己心跳快要停止了。
很奇怪,她甚至没有感觉到一丝疼痛。
然后她被于明辉抱起,看见他脸上那种令人战栗不已的神色消失了,重新充满了爱怜和焦急的担忧。
她在他的怀里一颤一颤的,看着他身后的景致在不断变换,颜色也各有不同。
那些颜色在她的眼里搅动着,最后混在一起,成了浓厚的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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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醒时眼皮还睁不开——这样说起来其实她也不知道着算不是算是清醒了。
周遭的环境大概还是有感知的,舅舅与医生的话也听了一耳朵,知道自己手术的成功率有多低。
睁眼时她被各种各样的管子困在病床上。
摘了氧气罩,换成鼻吸氧管,她对舅舅说:“让我给她打个电话吧。求求你让我给她打个电话吧。”说着哽咽了,她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哭。
舅舅终于还是同意了,只不过这好不容易得来的机会,她要说的却是分手的话。
如果自己不久就会死去……
没有人知道她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能保持声音的冷漠和平静。
说了那些可笑的话,也不知道桑浯是否相信。
挂断电话后,手机从掌心滑落在地,撕心裂肺的疼痛从胸腔传来,瞬间侵入四肢百骸。
心电监护仪发出刺耳的声音,身边于明辉的表情变得惊恐又担忧。
医生鱼贯而入,噪杂一片,地上再次响起的手机声淹没在各种声音中,最后不知道被谁一脚踩得支离破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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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念斯深吸了一口气,唇角舒缓,“幸亏上天垂帘,手术、治疗,康复了一年。我不敢联系你,怕你担心,而且我舅舅也一直管着我。等我好了以后,才得知你已经去了国外,我也打听不到你的联系方式。再后来听到你的消息时,你已经回了国,并且订了婚。我以为……你不会再要我了,所以一直不敢来找你。直到后来舅舅肾衰竭……接下来你都知道了。”说完,她抿了抿唇,有一颗泪不小心地从左眼眼角滑落。
靳桑浯望着她,很认真、很用力地望着她。
下一个瞬间,她就被靳桑浯扑倒在床上,唇被印上另两片微凉的柔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