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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的苍白。沾了雪水的羽绒服之前已经被姜白挂在了衣架上,少女穿着灰色的V领毛衣,白皙的脖子露出来,像是不怕冻一般。
围巾放在了包里。
像是面对着什么珍贵的东西一样,生怕染了风霜。
姜白望着围巾,慢慢的抿起了唇。
心头却是百般滋味。
“……阿白。”
女孩像是在做梦,忽然开口,眉头蹙起来,“阿白……”
声音沙哑。
姜白垂眸,收拾好了心情后,帮她把手机充上电后,小心的掰开了她攥的死死的手,掰了半天也没掰动,姜白有些气,“再不松手,我把那破石头扔掉了。”
再一掰,就掰开了。
干涸的血迹,在白净的手心,格外刺目。姜白看到那刺目的血迹,顿觉得心脏漏跳了一拍。她本能的看向昏迷在床上的少女,捏着猫眼石的手一片冰凉。
顿了顿,姜白没再说话,沉默的找了另一块毛巾,将女孩手心的血迹一点一点的擦干净。
女孩像是不安,表情微微有些痛苦,声音沙哑,只是如本能一般的唤着,“阿白……”
救护车的声音已经在楼下回响了,姜白听见自己轻轻的声音,“我在这。”
……被你珍惜的人,在这。
= = =
刺鼻的消毒水的味道。
花眠坐在病床上,眉眼弯弯,“一醒来就能看见阿白在这里守着,好开心。”
姜白坐在病床旁边,正给床上傻子削苹果。闻言也不搭话,只是垂着眸子,看着被自己连皮带肉削掉一半的苹果。
……苹果为什么要削,好麻烦。
直接啃就好了嘛。
“阿白。”花眠唤她。
“嗯。”姜白面不改色的将最后一块苹果皮带着大半苹果削进了垃圾桶,然后递给花眠,语气简单干练,“吃。”
花眠接过姜白递过来的苹果,隐约觉得重量不对。
好像……小了一半的样子?
花眠下意识的往垃圾桶里瞅,然而姜白顺脚一踢,将垃圾桶踢到了床底下。
“看什么,吃啊。”
姜白摆出一副认真的样子,“吃东西不要看垃圾桶。”
花眠:“……”
“多吃点。”姜白微微别开了脸,声音有点闷,“把身体养好一点。”
别再像今天早上这样了。
她会害怕。
“没关系,营养不良加受凉发烧感冒而已,小问题。”花眠眯着眼睛笑,“下次不会再让阿白担心啦。”
“医生说要留院观察。”姜白的声音凉凉的,“小感冒不会咯血。”
花眠微微一僵,随后一本正经,“那个血是我不小心咬到舌头才……”
“哦。”姜白瞥她一眼,语气平静,“看来也没什么大问题,你喝点热水,我先回去了。”
花眠动作娴熟的捂住胸口:“咳咳,咳咳……好难受,阿白,我感觉自己要不行了QWQ……”
姜白:“……”
戏精。
真是信了你的邪。
花眠捂胸口,可怜巴巴:“阿白坐下来再给我削个苹果好不好。”
姜白:“不好。”
花眠:“想吃。qaq”
姜白:“……”
拿起刀子,第二次连皮带肉把大苹果削成小苹果递过去的时候,姜白一抬头,就看见花眠偷瞟垃圾桶的眼神。
垃圾桶底下,厚厚的苹果皮堆了一堆。
花眠干脆利落的收回目光,眼神无辜的看姜白:“……”噗。
姜白:“……”不如回去喂猫。
啃着小苹果,花眠看着安静在她旁边呆着的少女,只觉得越看越开心。然而,没开心过三秒,少女拿着苹果,眯起了眼睛。
“阿白。”
“嗯?”姜白抬头,便见床上穿着病号服的少女伸手,柔软的指尖从姜白灰色的围巾上揪下来几根白色的兽毛,少女笑容矜持,琥珀色的眼睛却微微凉下来,“这是什么?”
姜白:“……”
作者有话要说: 花眠:你竟然背着我偷猫!
姜白:……
花眠:嘤嘤嘤,你是不是不要我了qaq
姜白:……
花眠:不要苹果!你果然是不要我了!!!
姜白:苹果削好了,吃。
花眠:=A=
☆、可爱
第21章
“捡了只猫。”
姜白的声音很自然,“我看它快要冻死了,就捡回家了。”
花眠琥珀色的眸子微微深了起来,“是不是那天的那只猫?”
“嗯。”姜白点头,想了想,补充了一句,“它很乖,不抓人的。”
“丢掉。”花眠蓦然开口,声音微冷。顿了顿,觉得自己的口气有些不对,不禁又柔了声音,“阿白,养猫很麻烦的。”
姜白沉默了半晌,想到了昨天那只白猫可怜兮兮的样子,摇摇头,“不麻烦。”
不……这不是麻不麻烦的问题。
花眠想要继续劝,但看姜白面无表情的样子,还是把话咽了下去。
一只十几年的猫妖,有她看着,想来也是不敢打阿白的主意的。
要是有问题,她瞒着阿白处理掉就是了。
花眠微微垂眸,长睫掩去琥珀眸子里的暗色,再抬头时已经是一派阳光,声音甚至带上了一点小女生的天真无邪,“养猫好玩吗?是不是很可爱?”
“嗯……很可爱。”姜白想了想,点头。
花眠面上依然是一片阳光灿烂:“我可爱还是它可爱?”
——阿白要是说那只猫可爱,她今天晚上就把那野猫给宰了!
姜白看着花眠手里的苹果已经啃到底了,拿着水果刀,开始削第三个苹果,听到花眠的问题,她想了想,“都可爱。”
“刺啦。”
姜白蹙眉,“什么声音?”
好像是什么布撕破了……
花眠不动声色的把听到那句“都可爱”一时不小心撕破的床单用身上的被子盖好,然后一脸疑惑,“有什么声音吗?我怎么没听到?诶,对了,阿白,那块石头是不是特别好看?”
姜白便把那奇怪的声音抛到了脑后,眉头蹙的更紧,“那块石头?对,说到这个。”
姜白抬起头来看花眠,黑眸安静,“今天是怎么回事,你要解释一下吗?”
——为什么会背着围巾和没有电的手机,在外面乱逛。
——为什么会突然昏迷发高烧。
花眠垂下了眼睫,无数个谎言开始编织,然而说出口的,只有一句。
“……我想给你打个电话。”
她只是想,给她的阿白打个电话而已。
“我……忘了带硬币了,手机也没电。”花眠的声音越来越低,那么丢脸的事情,她本来不想说,甚至想编个好听的谎话混过去,但对着姜白那双黑黢黢,安静却带着质问的眼睛,她却一句谎话,也说不出来。
她想,想告诉这个人,自己的委屈和不安。
顺着自己的心意,她说不出欺骗的谎言。
花眠听见自己的声音,有些慢,“……很冷,但是,很想听到你的声音。”
“我觉得……路很长。”少女的声音轻而慢,带着一点委屈,“想去找你,怕你睡了,又觉得自己好狼狈……又不想去找你,但也不想回去。”
姜白看着低着头的花眠,又想到了女孩染着水渍的浅色的羽绒服和背包里的围巾,一时间,竟无言以对。
——何以报情深。
说自己狼狈的是花眠,然而,姜白觉得狼狈的那个人,是自己。
“我不值得。”姜白听见了自己的声音,清冷,甚至有些平淡,“我不值得你这样对待。”
“……”花眠低下的头抬起来,琥珀色的眸子温柔而安静,“可是我觉得,是阿白,那就是值得的。”
“那块石头是我捡到的,我觉得,很漂亮。”
提到猫眼石,花眠的声音微微一顿,随后笑了,笑意温柔,“我那时候在想,去找你,还是不去找你,找你的话,用什么理由呢,可是不去找你,我又不知道去哪。昨天的雪很大,然后我就捡到了这块石头。”
花眠垂下眉头,“我就想,就说,在路上捡到了一块很漂亮的石头,想给阿白看看——对,就用这个借口去找你,好不好。”
后面的是假的。
但,想要看见这个人,这个蹙着眉头给她削苹果的人的心情,却是真的。
想要见一个人,借口有千千万万个,可是,她一定会选最美好的那一个,去见被自己放在心尖上的那个人。
哪怕是骗她。
“不需要借口。”姜白的声音突然响起来,然后拿出了那块猫眼石,浅蓝色的猫眼石映着从医院窗户里透进来的阳光,莹润而美丽,“你来找我,不需要借口。”
你来,她就在。
“……”花眠抬起头看她,黑发少女安静的眸光下,似乎有千千万万的复杂,随后又归于平静,她把猫眼石攥紧在了手心,声音轻轻的,“很漂亮的石头,我……很喜欢。”
花眠弯起了唇角,“嗯。”
“如果想来找我……不必犹豫。”姜白攥着石头,掌心温润,她的声音轻的像风,“只要我在,你就能来。”
——只要我在,你就能来。
一种说不出的情绪在心底发酵,听到了这个黑发女孩安静而笃定的承诺,花眠竟在开心之余,又觉万千委屈在心口,想把自己所有的委屈一股脑的都说出来,然后听她的心上人,一句一句的抚平她的心伤,哪怕一句“你别难过”,她都会开心到颤抖。
——她好想告诉阿白,她是妖怪。
——好想告诉她,她是树妖,她是花眠,她是爱阿白爱到失魂落魄,身死魂消,也在所不惜的妖魔。
——可是她不能。
她没有办法,没有办法保证不会吓到姜白。
就算不被吓到,她没有办法保证,姜白会接受她抢占别人的身体,这种受人谴责的做法。
她一点,也没有办法保证。
所以,她只能这样,占着别人的躯体,听着爱人喊着别人的名字,宛若一个小偷,享受着爱人对别人的宠爱。
又委屈,又快乐,又痛苦,又幸福。
花眠只觉眼角微微酸涩,恍惚明白,这是人类的,想要哭泣的感觉。
听说,人类在悲伤和难过的时候,就会哭。
开心到极致的时候,会哭。
悲喜交加的时候,也会哭。
……是了,她开心到了极致,又难过到了极致。
所以,有点想哭。
“阿白。”少女唤她的声音听起来有点哽咽,姜白听出了女孩的哭腔,顿时一怔,“你……”
随后是微微的,说不上来的心疼,“怎么哭了。”
说的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哭了?
姜白开始反思自己刚刚是不是说了什么不对的话。
“阿白。”花眠不听,只是喊她,姜白无奈,点头,“我在。”
以为花眠要说什么重要的话,谁知道一开口——
“我可爱,还,还是那猫可爱?”
姜白:“……”=A=
= = = ==
雪停了。
温暖的阳光驱散阴霾。
白猫在出租屋房顶,居高临下,出租屋上隐约有几个小小的,像梅花一样的猫爪子,看上去格外可爱。
它坐在房顶上,浅蓝色的眼睛盯着出租屋前方的拐角,脊背挺的直直的,一身漂亮的白色毛发在阳光下柔软乖顺,脖子上的杏仁像小学生的小红花一样戴的正正的。
嗯……对,它刚刚偷偷对着镜子照过了,这样子是最好看的。
有着好闻香味的那个人给她穿杏仁的绳子是红色的,嗯,很好看。
要,要是那个人再来,它,它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