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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饱受前前女友曲静的纠缠,立志要在单身之夜找一个临时伴侣,一度她阔别已久的春宵,绝了曲静想复合的念头。无奈半路杀出杜瑾涛这个程咬金,浪费了寻觅床伴的最佳时机,等蒋医生把人领走之后,她总算跟一个同样寂寞难耐的姑娘看对了眼,正想把酒言欢继而行其好事的时候,曲静突然从背后抓住她进行了长达一分钟的缠绵热吻。
之后嘛…之后,于冉确实进行了阔别已久的春宵,扎扎实实的翻云覆雨。事后,于冉趁着曲静去叫夜宵的时候落荒而逃,并把情不自禁归咎为酒后乱性。
"于是,她没再找你?"动车停站时间只有短暂的一分钟,杜瑾涛早早的拎了大包站在车门处,车门一开,第一个走了出来,一手跟于冉通着电话,一手把大包往肩上一扛,进城务工的气质彰显十足。
"没啊。"于冉不知道在吃什么,说话含含糊糊的,"我直接没敢回家,这几天一直住MOTEL169,一晚上128,疼死姐了。早知道那晚先从曲静钱包里拿上个千八百的再走,这次真是亏大发了。"
"呦呦呦!虚伪!"杜瑾涛钻进火车站外停靠的出租车里,说了蒋澜欣小区的地址继续埋汰于冉:"不吹牛逼能死吗你?!"顺便把零钱准备好,在包里翻钥匙。
"呦呦呦!你不虚伪!"于冉反唇相讥:"某人不是做梦都想坐营运主管吗?怎么没去啊?还不是舍不得人蒋医生,死不承认的是谁来着?"
"那是因为她舍不得我,不让我去!"
"不吹牛逼能死吗你?!"于冉哼哼着:"你老说人蒋医生强势霸道,你敢摸摸你的心窝子,究竟是她不让你后退还是你压根儿就没真的想退过。嗯?"
"诶?!"
"诶什么诶?!"
"我把钥匙落在我妈那里了!"杜瑾涛拍着脑门儿,直叫惨。
"少打岔!蒋医生不在家吗?!"于冉单纯认为杜瑾涛只是在转移话题。
"不是在不在家的问题,我公司里所有的钥匙都在上面啊!"
杜瑾涛挂了于冉的电话,打给杜妈,果然找到她的钥匙掉在床头柜的夹缝里,联系了蒋澜欣来小区门口接应她的炖菜跟咸菜,又给住在火车站附近的同事打了个电话麻烦人家买票。
在车上老远的看见蒋澜欣穿着一身正装,灰色西装裤子,灰色衬衣,扣子系到顶端,外罩一件藏蓝色的风衣。想说不过来接个咸菜不至于吧,话说回来,她觉得蒋澜欣真是适合正装打扮,看着有点儿禁欲感,让人想入非非。正目不转睛的盯着蒋澜欣藏在风衣里的细腰,人直接拉开车门上了车,还不等她说话直接叮嘱司机去火车站,速度快一点儿。
"你干嘛啊你?!怎么上车了啊,咸菜怎么办啊?!"等车都开出五百米远了,杜瑾涛才乍然回神蹦出一连串儿的问句。
车速已然超出蒋澜欣所能承受的范围了,白着一张脸咬紧牙关,握着车门上的把手关节凸起,目不转睛的盯着路况没有多余的精力回答杜瑾涛的问题。
看她这么一副模样,杜瑾涛也不问了,凭着这段时间的相处她也很了解蒋澜欣了,肯定是要陪自己一起回去,沟通无益,索性直接拿出电话打给帮她买票的那位同事,麻烦她多买一张车票。
趁着红灯,蒋澜欣喘口气的同时,往杜瑾涛肩上靠了一下,没头没脑地:"孺子可教。"
杜瑾涛习惯性的翻白眼儿,挺胸直腰,让那个晕高速的好受点。
杜瑾涛是一点零八分从动车上下来,下车不过半个小时,接着要坐两点三十八分的动车回去,好在是两座城市比邻,一趟趟的车次不少,两人总算在六点二十分抵达杜瑾涛老窝的楼下。
"上去吗?"杜瑾涛揉着太阳穴,开始思考该怎么介绍蒋澜欣。
蒋澜欣抱着胳膊看着杜瑾涛:"会麻烦吗?"
"嗯?"
"会让你紧张吗?或者……"蒋澜欣捋着杜瑾涛耳边儿的一撮碎发,目光顺着她的额角一点点的抚过眉毛、眼睛、鼻梁,在嘴唇的边缘处停顿了一下,笑着说:"或者,你会不会不太想我上去?"
蒋澜欣的目光太浓稠,杜瑾涛从一开始的不知所措慢慢的转变成其他的东西,有点儿迷茫,有点儿心慌,更多的是一种砰然爆发的冲动,想要把蒋澜欣推到墙上,用她有些贫乏的手段,让蒋澜欣脸上完美无瑕的笑容被一种名为欲望的东西替代,而此后,都只有自己能看见她意乱情迷的模样。
这个念头只在杜瑾涛的脑子里转了一下,就被她搓着鼻子给弹开了。
"不就拿个钥匙,走吧。"
拎起地上的咸菜包,杜瑾涛扭头上楼,蒋澜欣看着她的背影,眼底深沉。
杜妈的听力很灵敏,上楼的脚步声就能听出是自家的姑娘,拿着钥匙开了门,刚看见杜瑾涛从楼梯上露出来的脑袋就开始数落:"要脑子干什么的?成天丢三落四让人不省心,你说你折腾这么一个来回,光车票就多少钱?!让你晚点儿回去非要急着走,让你检查好有没有忘带的东西就当成耳旁风,你说你……"
"妈~~"杜瑾涛拖着长音打断杜妈,她现在真是有点儿后悔让蒋澜欣上来了,朝着杜妈挤眉弄眼:"我朋友在,你给我留点儿面子啊!"
"留什么留,我……"杜妈话还没说完,看见跟在杜瑾涛后面慢悠悠上楼的蒋澜欣,把数落的话刹住车。
年轻时的杜妈虽然不是名门,也是军人世家的出身,阳春白雪似的手指从来没沾过阳春水,后来跟遇上杜爸,两个人含蓄着谈了一场没有拉小手也没有亲小嘴儿的地下恋情。杜妈就毅然决然的拒绝某军区参谋长的婚事,跟着杜爸南下北上的过着清贫却自在的日子。尽管后来杜爸离世,她也是咬牙挺过去,没回头求过家里一分一毫。吃了多少年咸盐的杜妈,怎么会看不出蒋澜欣身上淡泊的气质不是大家就是闺秀?自己家姑娘的面子里子是该留着点儿,回头电话里接着数落也不耽误。
"这是我朋友,蒋澜欣。"杜瑾涛手心里一层汗,在屁股上蹭着给杜妈介绍,蒋澜欣说的没错,她确实是紧张,因为她从来没带过任何一个恋人回来给杜妈'过目',这次纯属赶巧加意外了。
"伯母好。"蒋澜欣微微收着下巴,笑容标准一如杜瑾涛初次见她时那样。
"好好好,来进屋说话。"
杜妈的三声好让杜瑾涛的心咣当落了回去,杜妈知道她肚子里的肠子拐几道弯,她也了解杜妈的小习惯,三声好意味杜妈对蒋澜欣的第一印象很满意,偷偷的吁了口气,对着蒋澜欣吐舌头。
后者俏皮地眨了眨一只眼睛。
☆、工口(伪六)
好端端的一个假日就这么浪费在了路上令杜瑾涛很惆怅;抱着咸菜包看着车窗外逐渐升起的夜色长嘘短叹,蒋澜欣坐在一旁安安静静的看书,让杜瑾涛更加惆怅。
她竟然还有往包里塞本书这样的闲心!
因为明天要开工;而且假日后的第一天上班一定会忙的莫名其妙,好像她不是只比周末多休了一天似的;扑天盖地的单子跟五花八门的电话;想想就让人捶胸顿足。所以,她跟蒋澜欣无惊无险的在杜妈的沙发上度过了短暂而欢愉的五分钟;期间对话大致上可以分为三类,见面的寒暄,客气的问候;以及临走的道别。杜妈亲不清楚自己的性向杜瑾涛没谱;反正她妈不能透过两个衣冠楚楚的女人看透她们床第关系的本质,所以这次意外的会面除了让她小小的捏了把虚汗,没什么大风浪。
再次一声叹息过后,蒋澜欣总算是从她手中的故事情节里抬头,按着面朝窗外的那颗毛绒脑袋转向自己:"你再叹下去我怕你得肺气肿。"
杜瑾涛不明所以的啊了一声,余光瞥见蒋澜欣食指当成书签的夹在书页中,撇嘴:"看你的小说,别理我。"
"你这是跟书置气?"
杜瑾涛把头又扭向窗外:"我巴不得你一天二十四小时都别理我,跟书置气我犯得着么?"
"哦,那就是生我气。"蒋澜欣捏着杜瑾涛的耳朵把她的视线又扯回来,笑着问:"一路上紧紧张张的,还没问你,想我了没?"
"不想!"
"好吧。"蒋澜欣像是无可奈何的的耸了耸肩膀,杜瑾涛倔强的眼神看起来像极了被揪住长耳朵的兔子,嘴巴还撅了起来,如果不是在动车上,她很想亲身感受一下跟一只正在生气的兔子接吻是什么滋味。
兔子眼睛瞪的溜圆,不知道为什么气鼓鼓的,但是又不甘心把一肚子气就这么简单的撒掉,于是更加气鼓鼓的去瞪捏着她耳朵的人,示威一样。然后她看着那人靠近她,浅浅的呼吸拂过她的耳廓,痒痒的,那人的嗓音敲在她的心上,也痒痒的。
"我很想你。"
"啊!肉麻死了!"
杜瑾涛下意识的怪叫了一声,音量大到刚好一整个车厢的人都能听见,她没有蒋澜欣那么强硬的心理素质,面对陌生人的注目礼还能正襟危坐稳如泰山顺便的揉两下自己的耳朵,她觉得现在她脸部表皮的温度可以把鸡蛋烘出个八分熟,真是应了于冉说过的一句话。
人这辈子没有最丢人,只有更丢人。
肉麻死人的蒋医生笑容满面,如沐春风,在杜瑾涛从兔子摇身一变成为负重千斤的骆驼身上压下最后一根稻草:"小别胜新婚就是这样吗?"
"啊呸!"
两个人,一个肉麻当有趣,一个别扭添情趣的你来我往,直至进家门才被迫停止。阿猛仗着威武雄壮的身躯变身拦路虎直扑杜瑾涛手里的咸菜包,伸着鼻子上下左右的闻了个遍,比缉毒犬都认真。杜瑾涛嗷嗷叫着扑过去抱着阿猛的脖子在地上打了个滚,恶狠狠地:"臭阿猛你都不想我嘛?!也不亲亲我先!"
很明显的杜瑾涛没有咸菜包的吸引力大,阿猛咧着嘴从她怀里朝着咸菜包的方向挣扎,一个不小心,硕大的爪子重重的按在了杜瑾涛的荷包蛋胸上,有多疼?试一试就知道了。
杜瑾涛嗷都嗷不出来了,缩成个虾米捂着胸,泪眼婆娑的看着阿猛甩甩尾巴围着咸菜包打转儿,感叹自己这段时间好吃好喝好玩的都想着这混蛋,到头来自己还赶不上一包咸菜,世态炎凉,狗心不古。更可恨的是蒋澜欣都没开口,只是比了比手势,它就狗腿的钻回自己的狗窝里去,望着咸菜包兴叹。
差别不要太大行不行!
蒋澜欣把胸部受伤的杜瑾涛从地上捞起来,笑着打趣:"还好你不是林自玲。"
"嗯?"
"不然A+变A…多可怜?"
她怎么从来不知道蒋澜欣还会说冷笑话?!而且说的一点都不好笑!有拿别人胸部当笑点的嘛?!而且她哪里是A+?!明明是B+!!
杜瑾涛这边一肚子怨言还没来得及往外倒,蒋澜欣又像是想起什么补充了句:"其实也没差别。"
"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