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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蒋澜欣看着杜瑾涛,语调平淡的好像真的没听清楚她说的什么。
" 上哪儿找我这么讨厌的人你说?无理取闹的不依不饶,小心眼儿臭脾气的。别说你了,我都受不了。好在我还有点儿自知之明。"说着杜瑾涛笑了:"我只是帮你说出来而已,不是吗?"
蒋澜欣没回答,扭过头继续看窗外,半天:"随便你吧。"
谁唱的来着,每个提分手的人都还想再努力看看。蒋澜欣一句随便,真是让杜瑾涛彻底的从头凉到脚,可也是自找。她把解一半儿的大衣扣子又重新扣起来,努力的让语气轻松一点儿:"今天不早了,东西我改天再来拿好了,反正也没多少。"
拿包开门,杜瑾涛站在门口好一会儿,突然转过头:"虽然,现在再说这些挺没意思的。不过,这半年里,我似乎从来没告诉过你。"
蒋澜欣终于又转了回来,杜瑾涛看着她,笑着说:"我没告诉过你,蒋澜欣,我喜欢你。"
说完,转身关门,将她跟蒋澜欣的这一切都隔断在一扇门之间。
这就结束了吗?
回去许久不曾回去过的租房,因为长久没人生活,又是冬季,房子里透出的冷清像是蚕食人意志的怪兽。杜瑾涛把盖在床上的白色被单掀开,直接躺了上去,这种时候,哪儿还有力气去收拾什么。就算床褥之间全是腐朽的尘土味儿,也没多难以忍受。
回头来看,她跟蒋澜欣这一段关系开始的不清不楚,似乎连个像样缘由都没,现在结束的匆匆忙忙,或许,在最一开始就奠定了的轨迹。天塌下来也只是失恋了而已,班儿还是要上的,倒不是为了麻痹什么。只是才出了这么个风头就请假于情于理都不合适,等着看她笑话的人多了去了,所以不是她要坚强,只是在没了里子之后面子还是要要的。
杜瑾涛一早过了那个伤心难过就恨不得在全世界博取存在感的年级,现在,则是恨不得把人生里所有的悲伤疼痛都藏好,免得被人拿去当作佐餐喝茶的调剂。
除了发青的眼圈是连粉底都遮盖不住的以外,糟糕的气色,无神的眼睛统统被粉底和眼妆掩藏于这张成人面具之下。谁发明的化妆品?能让人在无力维持一张完美面具的最佳替代品。
临近年关,杜瑾涛清闲的无所事事,翻着昨天姓穆的给的资料,跟她一起调过去的女人,比她大了一岁,公事照里及肩发像是才留起不久,白皮肤削瘦的轮廓,有些淡淡然的五官,尽管只是一张不知道何年何月照的相片,却能从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里看出精明。
B大毕业的理科女,一出来就在某跨国公司就职,呆了两年跳槽到杜瑾涛现在的公司。从运营的小职员转变成行政的分管。不说大小经历奖项罗列满一张A4纸,单看姓穆的特别批注上的一条人缘极佳就让杜瑾涛想叹气。这种人,似乎生活里总也避免不了的遇见,样貌不错,不是惊世骇俗的美女,却头脑极好,凡事似乎总在她的规划里按部就班的走,什么时期该做什么一点都不偏颇。上学的时候是班里的干部,朋友不多,仅几个还算是要好。没什么特别强烈的情绪表露,只对自己的事情关心。却偏偏让人觉得这人还不错,跟这样的人竞争真是有种遇雪降霜感。
沦为陪衬的感觉很不好,杜瑾涛把文件夹子合上,拉开抽屉要丢进去的时候看见窝在抽屉边角的包装袋,那枚胸针已经被遗忘在里面太久了。她将盒子取了出来打开,红色宝石还是同在展柜里时一样夺人视线,只是似乎再没了送出的理由。
但买都买了,如果那天不是因为姜媛,也不至于被遗留到现在。杜瑾涛将胸针放回盒子包好塞进包里,反正还要再去把自己的东西取回来,这个就一并带过去吧。
至于理由,买它的时候都没想过理由不是么?
持续了半年的习惯,有时候未必只是你一个人的习惯。到了中午,即使杜瑾涛完全没有吃饭的欲望,却也不得不拿了钱包手机出去。前台小姑娘笑吟吟地跟她打招呼,问:"蒋医生又在等你了吧?"说着两只手捧着脸一脸羡艳:"真是嫉妒死人了啊!不过,杜姐你去C城了的话,蒋医生怎么办呢?"
前台小姑娘是第二个问起踏调职蒋澜欣要怎么办的人,第一个是李常乐,在昨晚席间的时候问过她。
怎么办啊?要是昨晚之前,这的确是一个头大的问题,不过现在已经算不上了。
"凉拌呗。"杜瑾涛开着玩笑躲进电梯,捱到最后一个去吃饭就是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问候。结果还是没避了,你瞧你谈个恋爱好像跟全世界都有关系一样。总有人都打着关心的旗号来窥探你们之间的风吹草动,调职也好,至少,在那里没人会在她面前提起蒋医生这三个字。
快要过年,街头巷里的无一不卖力渲染喜庆的气氛,热闹的能把所有烦心事儿给掩盖。似乎,只要是过年,天大的事儿都可以暂时搁置一边儿,可就算暂时的遗忘,当时间一过,该涌回来的还是一样不少。杜瑾涛蹓跶着顺着人群走,即便是全民皆动的节日,也没有办法将她从现在的情绪里拉出来。
午休的时间还很长,得做点儿什么来打发,不然这大冷天儿的总在路上瞎晃也不是事儿。正因年前,各大卖场抛头颅洒热血地搞减价,身为平头百姓一员的杜瑾涛毅然决然的一头扎进血拼的人群里,有人不是说了么?心情不好的时候花点儿钱,就调整过来了。
可历来血淋淋的经验都告诉过我们,冲动购物是没什么好下场的。杜瑾涛瞧见吸尘器在打折,想着现在主的地方里的那台跟得了肺痨似的,动不动就一抽一抽的犯病,买台新的无可厚非。
于是,刷卡。
这就一发不可收拾起来,电饼铛、滤水器、台灯还有一堆有用没用的东西。等实在是没有办法再拿更多的时候,她恍然想起,都要走的人了,买这些东西好干嘛呢?而且,破财之后心里反而丝毫愉悦都没产生,好像…更糟糕了。
把大大小小的盒子拿塑料绳捆起来,杜瑾涛两只手不闲,看起来跟常年抗战在超市减价第一线的家庭妇女没两样。走两步停一步,倒不是有多沉,而是包装盒子都不小,走起来碍事儿的很。
"我帮你拿。"身后有人伸出手来从她手里接过两个袋子。
这一下轻松不少,杜瑾涛一扭头说了句谢谢,脸上笑容僵了一下,随即又恢复自然:"姜小姐,真巧。"
"我也没想到在这儿碰见你。"姜媛将羊毛小外套搭在手臂上,四下里看了一眼,问:"就你自己吗?澜欣没给你一起吗?"
"啊…是。"杜瑾涛点了点头,看来蒋澜欣并没有跟她说她们已经分手的这件事,此刻,导致她们分手的导火索帮她拎着东西跟她闲话家常,明明就是才见面不过一次的人。
就当作不认识不好么?杜瑾涛盯着地面砖的缝隙闷头走,姜媛仿佛看不出她轻微抗拒的态度,举起手里的袋子看了一眼,说:"诶?你买这么多白巧克力啊?澜欣以前不爱吃的,果然是跟你一起之后口味变了很多啊。"
"哦,我买来自己吃的。"她哪儿知道蒋澜欣爱吃什么不爱吃什么,想翻个白眼,却心里一酸,在一起半年,似乎她什么都没努力过。到头来,还有什么可埋怨的,一直以来,她总认为蒋澜欣不够喜欢她,可或许,自己才是那个喜欢的不到位的人吧?
只是,现如今,再想这些又有什么意思?
"哦,这样啊。"姜媛像是觉得没趣,没再开口,直至到了商场门外,杜瑾涛从她手里接过袋子放进门口等候的出租车的后座上,说了声谢谢,要说再见的时候,她笑着问:"过年的话一起出来聚一聚吧?说起来,上次澜欣说跟你一起来,你也没来,这次正好过年,晓晨跟陈冲正好也都有时间。"
"不必了。"杜瑾涛关上后车门,对看着她笑得一脸亲切的姜媛说:"我跟蒋澜欣现在没什么关系了,所以没这个必要了。还是要谢谢你帮我拎了这一路,再见,姜小姐。"
"那真是…太遗憾了。还想说,说不定我们能成为很好的朋友呢。"
杜瑾涛实在学不来姜媛那套虚情假意,干笑了两声:"您多想了,真没这个可能性,再见。"
说完钻进副驾驶,司机一脚油门,终于将她从诡异尴尬的气氛里带了出去。
☆、牢骚
到了公司楼下;杜瑾涛拉下车窗接过一早接到她电话就候在楼下的李常乐递给她的手包,瞄见后座上几乎排满的大包小包,震惊的几乎把脸要贴到玻璃上:"我艹;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不要钱的!你这是要把商场搬家里去啊!"
"便宜啊。"杜瑾涛回头看了一眼后座上的东西,确实有些夸张了。"我走了;下午你帮我顶着点儿;就说我去拜访客户了。"
"知道。"李常乐跟她摆手,想了想;又说:"你这几天特别不寻常,要是真有什么事儿,说出来;大伙说不定能给你出出主意什么的。"
杜瑾涛昂了一声;看着后视镜里自己的脸有那么一瞬间恍神,等思绪转回来的时候听见李常乐正贱兮兮地笑着说:"就算是大家伙出不了什么主意,但给大家伙提供点乐子也是不错的嘛…嗷!"
李常乐捂着鼻子,他怎么就忘了,再不正常的杜瑾涛,打人的时候也是毫不手软。
寒风凛凛,把一堆东西搬上楼,杜瑾涛坐在还蒙着白布的沙发里,手机在手里转了无数个圈,理智上觉着有些事儿宜早不宜晚,只是感情上舍不得。她跟蒋澜欣之间一直有距离,说是不了解的距离,可是有时候明明却又心知肚明。自己的想法跟情绪,蒋澜欣一直掌握着,似乎像杜妈总爱说的一句话:你肚子里有几根肠子我都门清儿。只是,一直被照顾的人很难产生安全感吧?两个人,总要相互扶持着才能一路到底,只有一方不停的投入,而另一方只能接受的日子,就像失衡的天秤。蒋澜欣似乎就没有任何烦恼,没有不知所措的茫然,她也想帮她解决一些她解决不了的事情。
蒋澜欣都解决不了的事情…似乎自己更没可能解决吧?
杜瑾涛笑了一下,手上一松,手机掉在地板上。捡起来,点亮屏幕找出电话簿里设置在第一位的电话号码拨了过去。
"我…下午过去拿东西。"
"好。"
可就算是帮不上任何,也是想听一听对方心里的烦恼,哪怕是牢骚。心知肚明算是怎么回事呢?不说出来的东西其实也不过是瞎猜而已,答案标准却在对方心里,不肯拿出来示人。
要是没有姜媛…其实她们会分开也是早晚的事情吧?
可也许,不会。
所以说,前女友真是这个世界上让人恨不得扔进随意门,希望她永远消失在未知世界的讨厌存在。
蒋澜欣摘下眼镜捏着鼻梁上被压出的浅痕,写病历。小助理在一旁用余光时不时的去瞄坐在沙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