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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灵谣想。
她低头捡起了那把匕首,不由分说的拔开刀鞘,毫无章法的挥了两下,作秀似的。
女人……
易灵谣我手里有刀,你怕不怕?
女人你怕是个智障。
“你不感谢我就算了,一醒过来就这么凶?”
女人没说话,警惕感丝毫不减,像是从骨子里带出来的,想放松都放松不下来的那一种。
明明易灵谣长得人畜无害,个头又小,柔柔弱弱的,哪里有半点会让人感到威胁的地方?
可对方就是不信,不信她没有威胁。
易灵谣怪委屈的,她把匕首又插了回去,动作轻缓的往床边走,像是在努力抚慰一只曾经受到过伤害的小野猫,一方面想要收复她,一方面又怕她会抓伤自己。
“你不要紧张,我是好人,是我把你救回来的。”
不信。女人的脸上依然写着这两个字,大概就算信了,也会觉得是别有所图。
果然骗惯了老爷子,突然不被信任,让易灵谣感到很是挫败。
她已经走到床前,距离床上摆着臭脸也不妨碍好看的女人只有半米之遥,洗脑工作依然在继续,“你放心,我不会伤害你的……”
这句话还没说完,对方出手了。
易灵谣有些轻敌,毕竟一个床都下不来的人你不可能觉得她能掀起什么浪花来。
但结果不但掀起了浪花,还是惊涛骇浪的那一种。
要不是易灵谣闪避值过人,这会脸上已经被抓出几杠子猫抓痕了。事实证明,下不来床可能并不会影响到打架斗殴的水准,毕竟保命的前提下,体力是可以透支的。
但是哪一点可以被值得认为,眼前情况是需要保命的?
“你等等……”
第二击接踵而至,易灵谣一边躲避,一边在心里攒火,她的内力一直被自己隐藏的很好,只要还在药庐里就轻易不会外露,但此刻也被逼的分分钟要爆发的节奏。
易灵谣的心里一直在读条,眼看就要读满了,正准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击之下让女人迅速冷静下来,老爷子突然出现了。
已经临近高|潮的易灵谣瞬间又硬生生的憋了回去,难受程度可想而知。
与此同时,不能展现实力又冷不丁分了心,她终于还是被打中了。
易灵谣……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什么来着?
老爷子还不知道自己错过了什么,进门就看到宝贝徒弟挨了一掌,虽然看起来不是很重,可还是气的他够呛。
老爷子平时看起来总是磨磨唧唧的,但其实也是个性情中人,嘴上不说,心里也挺宝贝易灵谣的,这被个外人恩将仇报了一下,必须还回去。
于是他上去也是一掌,直接把人给打晕了。
要不是对方胸口还有那么一丝微不可见的起伏,易灵谣简直要以为人已经被他打死了。
“狼心狗肺的东西。”打完还做了个测评。
老爷子自诩文人雅士,但有时候说起话来也糙。
易灵谣捂着胸口被打到的地方,很是郁闷,本来发育的就不是很好,差点给怼平了。
老爷子的意思是,这样的人就不用留了,扔下山自生自灭吧。
易灵谣又给拦下来了,想了个由头,说是心里不得劲,得亲自报复回去。
可有什么好报复的?
老爷子想了想,正好宝贝徒弟缺个练手试药的。
女人再次清醒过来的时候,身上多了点物件——易灵谣趁她昏迷的时候把她的手分别和两边的床柱子绑在了一起,免得乍醒过来脑子不灵光,又发生上次的事件。
对此,女人表现出了意料之中的暴躁。
但是很快就停下了,因为知道没卵用。
她怒瞪着笑的一脸欠扁的易灵谣,试图用眼神杀死她。
“好了,你真的不用这么看着我。”易灵谣给自己搬了个小板凳,在她面前坐下,“你先清醒一下,然后我们心平气和的聊一聊。”
易灵谣觉得对方的嘴里随时可能蹦出四个字来聊个几把。
其实她后来仔细想了想,觉得这女人这么大反应也不是没有道理的,首先她昏迷之前还在被一群人追杀,而且那个情况下,她百分之九十九不会觉得自己还有活路,剩下的百分之一哪怕归结为自己命大也不大可能会指望有人来救。
其次,真出现个易灵谣从天而降把她救了,那会儿她也已经昏死过去,人事不省。
在她的认知里,现在的情况更多的应该是倾向于被俘了。
女人依然没说话,不过她一脸冷漠的样子确实像是那种不怎么爱说话的人。
这种人往往会有一种特别的魅力,会驱使着诸如易灵谣这样的话痨忍不住的想要挑战她的底线,从而逼她开口。
“没意见的话,我就开门见山了。”易灵谣热情洋溢的开始了自己的独角戏,她还特地确认了一下老爷子一时半会儿应该不会过来,“你现在还在幕阜山,这里是山顶药庐,前两天我出门采药,看到你昏迷在路边,就把你捡回来了。”
不信。
女人直直的看着她,表情十分清晰的表明了态度。
易灵谣……
“行吧,我见到你被一群人追杀,然后你就昏迷过去了,后来那些走了,我就把你带回来了。”
女人表情没变,表示依然不信。
易灵谣……
果然老爷子那种智商根本就是个bug而已,并不见得她说谎的技能有多高。
可是易灵谣并不想说实话,退一万步讲,她就算说了实话,她敢打包票,这个人的表情也不会变。
“好吧,是我艺高人胆大,该出手时就出手,把你从那群人的手里救了下来。”
这次女人的表情终于有了微妙的变化,易灵谣惊喜的辨认了一下,大概可以总结为“嘲讽”。
瞧不起谁呢这是?
易灵谣没招了,“那你说,怎么着你才信?”她两手一摊,自暴自弃起来,“非要打一架才舒服?你也知道你现在这个身体状况,老爷子一拳一个小朋友,你又不是没经历过。”
第四章
“况且,你看看你的伤口,就先不说包扎的有多漂亮,我每天给你换三次药,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易灵谣说的一板一眼,无形自恋最为致命。
女人闻言果然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自己受伤的地方,纱布裹得整齐平整,连个结都看不到,不知道怎么藏的,竟然也不会松。
“你再感受一下自己的身体,内伤是不是也好很多了?我们要真想害你,又何必花这么大力气救你?”
不作的么?要知道为了救这人,她都几宿没睡好觉了。
易灵谣的每句话每个字都是在理的,只要是个头脑正常的人就不会理不清现状。
但她并没有因此就对对方抱有多大希望,因为从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一天,她就明白了一个道理——这个世界里的很多人是不能以正常思维来判断的,哪怕他们智力无损,精神正常。
易灵谣带着前世的记忆重新投了胎,不知道算是运气好还是运气不好,投进了人人闻之丧胆的天极教——听名字就是个邪教,不是搞传销就是搞法|轮功的那种。
要说好运,唯一的一点大概就是她好巧不巧,从教主易天璃的肚子里出来了,从此成了邪教二头目,没人敢惹。
天极教的人,哪怕是最高等级的管事,在易灵谣看来都是不正常的。他们有极致的个人崇拜情节,不论对错,唯易天璃马首是瞻。可能也正是因为忠诚到了这个地步,才奠定了他们如今在教众的地位,是相辅相成的。
再往下,那些没什么地位的,就算不听话也没关系,上头有的是手段让他们听话,久而久之,也不论对错了,活命才是唯一要紧的。
所以道理不重要,事实也不重要,关键在于信仰。
易灵谣已经默默在心底降低要求了,心道这人听的听不进都好,大不了等她好些就放她离开,只当没这事。
却没想到突然之间,反而好像有了点效果,床上的女人移开了落在她身上目光,脸色逐渐平静,她面向着天花板,好像在想什么事情。
易灵谣都快等困了也没等到她开口,正准备起身——醒都醒了,不说话好歹吃点东西。
结果她刚走两步,床上的人开口了,传来一声久味沾水的喑哑的声音,并不好听,却能引起几分猜想来。
“松开。”就是这没头没尾的两个字,,聊胜于无。
易灵谣愣了一下,然后反应过来她是指绳子。
易灵谣心情陡好,笑脸打商量,“先说好,不能动手。”
女人再次陷入了沉默,好像但凡能用表情和态度表达的话,她都懒得开口。
易灵谣竟然已经有点习惯了。
绳子系的并不紧,仅仅是因为女人身体太弱,所以才挣不开。易灵谣想扶她坐起来,但是被躲开了。对方嫌恶的眉头不知道是针对她还是单纯的不喜欢被人触碰,易灵谣撇着嘴,随她去了。
她回头端来一碗清爽的白粥,那时床上的人已经成功坐直了身体,只是额间有丝丝薄汗。体内的药效在慢慢起作用,相比上一次,她的身体已经有了些好转。
这两天麦丽素似的药丸吃了不少,正儿八经的食物却一点没沾,脚指头想都知道这人有多饿。
但就算是饿到了极限,她看到那晚沁香扑鼻的小米粥时,还是心如止水的平静着,眼睛都没眨一下,好像并没有提起什么兴致。
最后乖乖吃了,应付差事似的。
这人是丧失了味觉,还是丧失了饥饿感?
易灵谣百无聊赖的坐在一边等着收碗,女人胳膊受伤自己吃饭其实挺费劲的,但是说什么也不接受她喂食的行为。
自尊心真是强的可以,怕是勉强喝下这碗粥,她就已经对自己很不齿了。
“你身体没好,只能吃些清淡的。”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易灵谣愣是多嘴解释了一句,其实她很清楚女人没胃口不可能是因为伙食不好。
对方就好像没听到她的话,但喝下一碗热粥,气色好看些了。
有力气了,易灵谣就想跟她聊上两句。
她把碗放到一边,凳子又搬的近了一些,不过着凳子有点矮,看床上的人还要微微抬头。刚要开口,对方一个眼神先看了过来。
那一眼直接把易灵谣到嘴边的话给看忘了。
接着,哑巴说话了,“我什么时候可以走?”吃了东西,声音也恢复了一些,听着顺耳了许多。
严格意义上来讲,她问的这个问题并不存在,她只是个在这看病的病人,离不离开纯看个人意愿,只是作为大夫,易灵谣比较建议她等伤好了再走。
否则,断崖她都过不去。
“再等等吧,你现在走不了。”
女人看着她的目光升了个级。
“你内伤很重,就算是正常走路,也得再修养个天。”
女人……
“我昏迷了多久?”对方又问。
“两天吧。”
女人顿了一下。
“恒山派的人呢?”
“恒山派?”易灵谣想了一下,“你说追杀你的那些?走了。”
“走去哪了?”
“这我哪知道?”
对方似乎还是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