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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昭给面子的收了收笑意,她有些无奈,却又不无欢喜。她沉吟了片刻,想了想还是不得不松了口,“好,答应你便是了。”
“当真?!”
“当真。”
易灵谣开心的手舞足蹈,起身恨不能立刻帮云昭把行李打包好,结果转了一圈才想起来,云昭哪有什么能收拾的东西,简直带上个人就能浪迹天涯去。
不过说到正经事,易灵谣还当真有一件事情打算交给云昭来做。想到这里便是连神色也严肃了不少,她又坐回桌边,若有所思的摸着下巴。
“有一件事情,我想交给你,不知你愿不愿意。”
她这般严肃,倒是叫人不习惯了,云昭点了点头,“你说吧。”
“我关停了训教营,但训教营里的那些孩子,却还是得有个出路。”
云昭静静听着。
易灵谣继续道,“可是他们基本都是孤儿,就这么让她们下山,估计也很难活下去。但是训教营里的那些管事,都是凶恶之辈,且本性难移,我想将他们全都换掉,所以,想有个可以接管的人。”
她想过很多人选,但最后都觉得不合适,结果想到了云昭这里,忽然便茅塞顿开了。
易灵谣想,训教营是云昭噩梦开启的地方,也理当让她自己,将这个噩梦彻底的关上。
她说到这里,意思已经十分鲜明,云昭却只是低着头没有说话,不知道在想什么。
易灵谣有些不安,她怕自己又无意戳到了云昭的痛楚,正要改口解释,却又听对方忽而开口,语气坚定,“好。”
易灵谣有些反应不及,“你……答应了?”
“嗯”云昭道,“我明白你的用意。”
易灵谣低了低头,“我只是觉得,训教营本质上不应该是那样一个地方,包括整个天极教,都可以不是以前的那个样子。那些孩子,若是愿意好好习武,便好好跟着师父学,若是不愿意习武的,或是没什么天赋,不学也没关系,可以送到芜瑾宫去,学点琴棋书画,或是什么手工才艺,以后就算选择离开天极教,也能有个立身之本。”
她说着又冷不丁冒出个想法,“要不我给它改个名儿好了,‘训教营’听着总叫人不太舒服,不然就改成……训练营!训练营好了,简单粗暴。你觉得怎么样?”
“好。”云昭道,“都好。”
再早些日子,谁也不敢想,天极教这样一个人人喊打的魔教会在一夕之间,被改的彻头彻尾。而去改变这一切的人,却只是一个会天真傻笑的小姑娘。
云昭想,以往的那些苦难,或许就是在为今天的这一切铺垫,她这一样一个人,得到的却都是这般至珍至贵的东西。
夫复何求呢?
有她的承诺,易灵谣便放宽了心。她冲着云昭嘻嘻笑道,“那你可要注意一点,别总是板着个脸,会吓坏小孩子的。”
“……”
“要是有人哭着鼻子来跟我告状,我这么公正无私的形象,可不好偏袒啊。”
云昭很是认真的虚心求救,“不偏袒,当是如何下场?”
“这个嘛……”易灵谣,“自然会有惩罚。”
“什么惩罚?”云昭又问。
本就是随口一诹,易灵谣哪里想的这般周全,可云昭这般紧追不舍,她若不说个什么出来,倒又被她压了下风。
于是秉承着绝不能输的原则,易灵谣下巴一抬,很是嚣张,“就罚你,夜夜替我暖床!”
云昭:“……”
☆、78
训教营关停不久; 便又重新投入使用; 只是模式上与先前截然不同; 那些夜夜哭着闹着想要逃走的孩子们; 最后竟都自愿留了下来。
这个结果不算意外,但易灵谣还是感到了十分的欣慰。
她这些日子为了教中的各项事宜; 忙得焦头烂额,却还要忙里偷闲去找云昭以解相思,但事实上相思之苦也没怎么得解,每每聊不到两句就又回到了正事上来。
“若是人手不够; 你便自行挑选; 这五宫之中可用之人,你应当比我了解。选好了只需将名单给我,我让练红玉去办; 一日内就能给你答复。”
云昭点了点头; 她取出一张纸来; “对了,这是我拟的新规。”
易灵谣看了一眼将那纸接了回来,上头密密麻麻; 事无巨细,写了几十条。
以往训教营也是有些规矩的,却大多是些不成文的霸王条款,时间久了更是越来越脱离本质初衷。
所以云昭这东西拿出来,反而叫人定下心了。
易灵谣只粗略看了一遍,中规中矩却面面俱到; 不至于让那些孩子失了约束,也不至于将他们逼的太紧。
“哇,看不出来,咱们家云昭还有这般天赋。”
云昭忍不住白她一眼,伸手又将那条规拿了回来,“若有问题,我再改。”
易灵谣笑了笑,“能有什么问题,先按这个实施便可,日后想到什么再修改完善就是。”
“嗯。”
聊完正事,易灵谣的小心思又开始蠢蠢欲动,“今晚忙停歇了,可有空?”
“没有。”
易灵谣:“……”
“西面长房修缮的事情需要盯着,昨日去看,进程缓慢,这么拖下去何时能完?”
易灵谣不满的撇着小嘴,语气里透着十二分的羡慕嫉妒,“为了那些孩子,你倒是尽心尽力。”
云昭抬手揉了揉她的脑袋,“等这些事情都趋于正轨,你想如何都成。”
“这可是你说的,我想怎么样都行?”小丫头不怀好意道。
云昭:……她是不是又给自己挖了个坑。
正聊着,不远处的花圃后突然多出一个身影。易灵谣顺着余光,转脸看过去,只见齐无乐正拿着一个不知道从哪里捡来的小树枝,正自暴自弃的胡乱挥动着。
易灵谣不由拧起了小眉头,抬腿走了过去。
“你不在屋里好好休息,怎么出来了?”她抬了抬下巴,示意他手里那根已经饱受摧残的小树枝,“还跟自己过不去。”
齐无乐看起来十分萎靡,“再躺下去,真该躺废了。”
易灵谣无奈道,“我知道你现在很着急,但你这内伤急也急不好啊,况且你越是这样心急,反而适得其反呢,有这功夫,不如回去调息打坐,闭目养神。”
齐无乐:……
道理都懂,但就这小子的脾气,能定下心来才是有鬼。
“不过你若实在闲的不行,我倒有些事情,可以让你去做。”
齐无乐眼皮一挑,半信半疑,“什么事情?莫不是又让我给你出主意,姑奶奶你饶了我,我真没什么商业头脑。”
易灵谣好笑的不行,“得了,这次不让你出主意。”
“那是什么?”
“山下刚盘了几家店面,正在装修布置,我打算开个武馆,开个镖局,开个首饰、成衣铺子,再开个钱庄。只是我现在分手乏术,需要一个信得过的人帮我去盯着。”易灵谣的打算是现在近处试试水,等办的像模像样了再把路子拓展出去,最好搞个全国连锁,形成产业链和交易网。
“你想让我去?”
“让你去不好么?芜瑾宫的那些手艺人你和齐长老接触了解的定当比我多了,想把这些店开好,还得多仰仗他们。至于武馆和镖局,人也还没找齐,需要个懂行的去带头把关,你就算内力受损,这点小事也不值一提吧?”
齐无乐下意识点了点头,听起来不但不难,还挺有派头。
易灵谣瞧着人已上道,便再接再厉,“等那些店都收拾妥了,你随意挑,或是全都挑了,你当大老板,包你风光无限。”
“真,真的?”
“这还有假?”
齐无乐想了想,“莫不又是什么圈套吧?”
易灵谣这么一听不乐意,“你若不愿,便算了……”
话没说完,齐无乐又屁颠屁颠的追上来,“没有没有,没有不愿。”
“既然如此,你和你爷爷说一声,得空便下山。”易灵谣又拿出一瓶药,“这个你拿着,每日一粒,于你内伤有益。”
“……有好东西你不早拿出来!”
“好东西才要用在刀刃上,这是奖励,可不是白给的。”
齐无乐:…………
见那傻小子跑远了,云昭才慢悠悠的开口,语气颇为同情似的,“他若发现自己又被你诓了,怕是悔的肠子都得青。”
“哎呀,怎么能说诓呢,我可是句句实话,大老板诶,不风光么?”易灵谣扯着嘴角坏笑,“就是责任也大一些嘛,否则这天下哪有白吃的午餐?”
“你确定,只是大一些?”
那么多间铺子,个个都是八字连一撇都没有,亏得齐无乐还一副暗自欢喜的模样,完全不知道自己接了个多烫手的活计,想必不过一日,他就得被那些剪不断理还乱的事情给逼到崩溃,哭着回来。
不过云昭这话只应验了一半,齐无乐当真是半天功夫便被逼疯了,只是逼到极限了,他竟也没有哭着跑回来。易灵谣寻人一问,说是齐老板跟自己较上劲了,还发誓说,搞不定这些事情就不姓齐了。
这话若是让齐长老听到,估计追下山也得打到他屁股开花才行。
只是没成想,齐无乐这誓发的还挺有用,不但越发轻车熟路摆平了不少事情,还会主动提意见了,易灵谣看着那建议单上写着:据我观察,青楼红馆生意甚好,可以尝试拓展。
易灵谣想也没想,抬手用红墨水在上面打了个大大的叉:驳回。
不过她转而又想了想,开个戏院倒是可以的,她还能亲自教她们些歌舞,应当能吸引不少客人。
易灵谣的计划从最初谁也不看好的朦胧中渐渐越走越清晰,天极教的交易在持续半个月的轮空后,终于迎来了第一单。
内容是,护送一批东西从某地到京都。
着实简单的一件事情,交易金也不多,易灵谣却自掏腰包,派了玄字头大号的人去,结果自然是完成的相当漂亮。
于是一举成实,逐渐有更多的人愿意尝试下单。
原本日子一直这么过下去,白天发展事业,晚上和云昭腻在一起,简直再美好不过。
但易灵谣却差点忘了,易天璃总有一天是会醒过来的。
她作为女儿倒不是不愿意易天璃醒来,只是她知道,易天璃醒了,她与云昭之间的那道沟,就会再次深陷下去。
练红玉派人来通报的时候,易灵谣便正和云昭在一起商讨事情,那通报的人一开口,便让她们二人齐齐噤了声。
许是尴尬,或是比尴尬更令人难熬的情绪,总之那个时候,易灵谣甚至不敢去看云昭的眼睛。
“我知道了。”她冲着下属挥了挥手,道。
屋内又安静了好一会儿,应该第一时间过去看望易天璃的易灵谣只坐在正位上,迟迟不见动作。
“去看看吧。”到最后,还是云昭先开了口。
易灵谣依然没动,她张了张口,“你……”
“她既已变成现在这样,便是她的报应了,我杀不杀她又有什么意义。”
易灵谣看着她走出书房,又默默坐了一会儿,才起身也走了出去。
易天璃睡了这么些日子,脸色很是憔悴黯淡,隐隐还有些泛黄,整个人不但瘦了一大圈,精气神也都相当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