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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一款?”庄笙忍笑。
“相册里,你打开。”
“好嘞。”
楼宁之刷刷给她翻回去,指着那个辣眼睛的戒指说:“就这个,太丑了,我不喜欢这样的。”
庄笙听话地删了。
过后楼宁之自然而然地加入了这个话题,两人挑了一个多小时后的戒指,最后经过协议,挑出了三款分不出高下的。楼宁之又跟突然失忆似的,坚决不承认她参与了话题的讨论,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似的去玩手机去了。
楼宁之低头看手机:“我跟你说我不喜欢戒指,你不要买,也不要送我,尤其是不要准备什么花啊烛光晚餐啊,不要把屋子里布置得很温馨,不要叫我闭眼以后再给我戴上,不要准备舞曲,也不要邀请跳舞,跳完舞以后更不要拉着我一起洗澡,不要穿情趣内衣,不要趁热打铁在床上滚个痛快。”
庄笙:“好的。”
把她每句话里的“不”字去掉就知道她的真实意愿了。
楼宁之自己一想象,嘴就咧得合不上。
庄笙只当作没看见。
和谐号离终点站越近,庄笙的心就往下沉一分,窗外的天色慢慢暗下来,楼宁之握紧了庄笙的手。
庄笙回握了她。
到站后转动车到扬州辖下的小站,晚上七点,两人站在了庄笙家乡的土地上。车上的人陆续下来,她们跟着人流往出口走去,空气湿冷,楼宁之一只手挽着庄笙的胳膊,从胳膊一直往下伸进她温暖的口袋里。
出了车站,楼宁之放眼打量着这个陌生的小城,车站的大楼在灯光下显得崭新大气,庄笙的声音从口罩里传出来:“这应该是新建的,我在家的时候不长这样。”
岂止是车站不长这样,这四处的建筑都变了样子。原先这里破破烂烂的,来车站的路上树木成荫,现在似乎都被开垦出来了,地灯亮在广场上,入目都是各式各样的宾馆、商铺和快餐店。
“先在车站住一晚上吧。”庄笙一手拖着行李箱,一手牵着楼宁之,在稀松的人流中朝亮着灯牌的宾馆走去,找了一家有名头的连锁酒店,两人推门进去。
“大床房。”庄笙把两人身份证递过去,楼宁之的放上面,她的放下面。
前台把两人身份证信息读取进去,在两人付过押金后便交过来一张房卡:“前面右转,电梯上楼。”
“谢谢。”
两人进了电梯里,前台才恍然发觉,方才输入的名字里,似乎有一个名字很眼熟,她调出来登记信息一看,庄笙?这不是那个……应该是巧合吧,前台想,明星怎么会忽然出现在这里。
她继续坐在桌子后玩空当接龙。
庄笙进房间后便摘了口罩,呼吸终于顺畅了,她把身份证揣好:“我后悔改名字了,不然现在身份证上的庄美丽,谁能和我联系起来。”
“那你再改回来?”楼宁之往床上四仰八叉地一瘫,“累死我了。”
庄笙在她身边躺下:“算了,也不是经常要这么出门,酒店还是要保护客人隐私的,我天天看着身份证上的庄美丽我难受。”
“你可以改个别的,叫庄风,也不错。”
“我还卖傻呢。”
楼宁之被激起了起名的兴趣,说:“庄蒜?庄笔?庄神?庄傻?”
“别庄了,现在的名字我挺满意的。”庄笙阻止了她的思想发散,一秒钟转移话题,“饿了吗?晚上想吃什么?”
“你看看附近有什么?”
庄笙拿出手机开始查附近的美食,楼宁之给自己翻了个面,说:“我腰疼。”
庄笙坐起来,一只手给她按腰,一只手在手机上划拉,说:“有麦叔叔、肯爷爷,烤鱼烧烤、馄饨面、沙县、兰州拉面、粥铺、淮扬菜、重庆酸辣粉、牛羊肉汤馆,差不多就这么些类型。”
“烧烤吧。”
“我就知道你要选这个。”庄笙问她,“那我们什么时候出门?”
楼宁之被按得正舒服,哼哼唧唧地说道:“晚点儿,我腰疼。”
“小孩子哪来的腰。”
“小孩子还没有性生活呢。”
庄笙笑着揍了她屁股一巴掌。
楼宁之啧道:“你老打我屁股干什么?”
“不是你说屁股上肉厚么?我打别的地方你又嚷嚷着疼。”
“没想到你还有暴力倾向。”楼宁之假装瑟瑟发抖道。
庄笙狰狞地笑道:“怕不怕?”
酒店的灯没有家里的亮,庄笙又是居高临下挡在她眼前,落下一片阴影。楼宁之胆子小,被她这么背光的笑一吓,差点儿哭出来。
庄笙马上收住,“怎么了怎么了?”
楼宁之挤出两滴眼泪:“吓死我了。”
庄笙:“……我错了。”
楼宁之情绪上来了,泪腺发达,开始掉眼泪。
庄笙给她抽纸巾擦眼泪。
“……”以后可怎么办啊?
楼宁之抽噎说:“你不用管我,我一会儿就好了,就是好久没哭过了,需要发泄一下。”
她嘴里说着不用管她,如果庄笙真的不管她,她能从阴转小雨变成大雨倾盆,庄笙让她头枕在自己大腿上,一只手牵着她手,另一只手轻轻地拍着她肩膀,不时出声哄两句。
一阵风一阵雨的楼宁之几分钟后满血复活,“走,吃烧烤去!”
“你不打算先跟你哥们联系一下吗?”楼宁之一手五串羊肉一手一串掌中宝,说话的时候都忘不了吃,看起来是饿惨了。
“明天再联系吧,我现在联系他们,信不信他们一个个都冲到酒店来了,我们今晚就甭睡了。”庄笙拿着纸巾的手给她擦了一下嘴角的孜然,自己喝了一口水,拣起一串牛肉,慢条斯理地送进嘴里。
“他们知道你性取向吗?”
“以前有的知道,有的不知道,现在不一定。”庄笙当时只告诉了两个人,但这么些年过去了,那两个人有没有告诉别的朋友,她就不清楚了。
“你去聚会的时候,我在家待着?”
庄笙淡淡地扫了她一眼。
楼宁之问:“怎么了?”
庄笙说:“你是我女朋友,不去合适吗?”
楼宁之说:“我不是怕有人不接受么,再说我都不认识他们,多尴尬啊。”
庄笙不跟她废话:“去不去?”
楼宁之说:“去。”
“这不就得了。”庄笙顿了顿,嘴角抿出个笑容来,说,“你不去我也怪紧张的,万一物是人非,我一个人杵着,也很尴尬。”
“那个谁,傻大个叫什么来着?”
“亮子?”
“对,就是他,他跟你还挺熟的,应该不至于会冷场,要实在是冷了场子,我就说我要回家,你送我回去,完事儿了。”
“好。”
楼宁之又设想了几种可能,一一给她说了对策,无论对不对吧,庄笙总是展颜笑开。她们边吃边聊,说了很久的话,唯独没有提起庄笙的父母。
第157章 再回小城
“吃饱了吗?”庄笙胃口肉眼可见的不太好,吃了几串肉后就慢吞吞地喝了半碗粥进肚; 她控制着速度; 在楼宁之把盘子里最后一串肉消灭干净的时候,同时放下了勺子; “要不要再点一点儿?”
“不要了。”楼宁之抚着胸口,接过庄笙给她递过来的水杯,说,“大部分都是我吃的; 我都快……呼,撑死了。”
“下次少点,慢慢吃。”
“我歇会儿。”楼宁之后背靠在椅子上。
“那我先去结账。”庄笙擦嘴以后戴上口罩。
“一共是一百一十二; 给您抹个零头; 算一百一吧。”摊主的普通话带着口音。
庄笙用本地话说了句:“谢谢。”
摊主惊喜地说:“你是本地人啊?看起来像外地的,口音也听不出来。”
庄笙很久不说家乡话; 初张口有点儿生涩; 后来变自然多了; 说:“是啊,好久没回家了; 过年回来看看。”
楼宁之在里边抚着自己的肚子,看庄笙去结账然后一去不复返。她拿起凳子上的两个包,走出去一看,庄笙正和人家谈笑风生,有的能听懂有的听不懂,语速一快的话就是全都听不懂。
楼宁之听得津津有味; 只要是从庄笙嘴里说出来的话,就算是鸟语都好听。
庄笙已经看见她了,笑着和老板道别,拉过楼宁之的胳膊走了。
“你刚刚和她说什么呢?”
“没说什么,她问我是不是本地人,我说是啊,很久没回家,她就拉着我扯了一堆家乡的变化,哪哪儿你知道吧,以前是什么什么现在是什么什么,哪个区开了大商场,很多年轻都喜欢去,让我在家没事儿的时候也去逛逛,还问我住在哪儿,家里都有谁,我糊弄过去了。”
“你们这里的人都这么热情的吗?”
“还成吧,因为人口不多,老区都是在这里传了几代的本地人,待人热情一点儿,现在发展得这么快,新区那边可能和大城市里差不多了,谁都不认得谁,也不会跟陌生人说话。”
“你家住哪儿?”楼宁之适时地抛出来一个问题。
“老城区。”庄笙顿也不顿地说。
“我们什么时候去?”
“明天下午。”
“为什么不上午去?”
“上午我要去找亮子,他应该在店里上班,而且我……他们要走亲戚,下午才回来。”
连爸妈都不叫了,楼宁之在心里忖度着。
“明天下午你在楼下等我,我给你发消息。”
“好。”楼宁之咬了咬唇,说,“其实……”
庄笙问:“什么?”
“你有没有想过……你爸妈为什么好几年都不联系你?”楼宁之不想揭她伤疤,但是她想知道庄笙对这件事的猜测和态度。
“想过。”
“嗯?”
“觉得我是逆女吧,不想要我这个女儿了。”庄笙抬脚在路边一踢,一脚把一块小石头踢出老远。
“如果真的是这样,你怎么办?求他们原谅你吗?”
“为什么要他们原谅,我又没做错什么事情?”庄笙偏头看着她,“你觉得我做错了?”
“当然不是。”楼宁之低下头,说,“我是想,如果他们真的不在乎你了,你想重归于好的话,不就只能妥协了么?”
“为什么要重归于好?”庄笙诧异地望着她,“你以为我回来是为了重归于好的?”
“难道,难道不是吗?”楼宁之比她更惊讶。
“我是回来向他们和解的,但是和解的前提是他们尊重我并且在乎我,如果他们永远学不会这一点的话,那我回这个家也没必要了。”庄笙想,如果自己再过上二十年,或许想法会不一样,但是二十一岁的她,还没办法做到毫无底线的原谅,她的善良是锋芒毕露的,对方不能拿同等交换的话,她永远不会委曲求全。
“啊。”楼宁之在心里松了口气,这样的话应该就不用担心庄笙受到的刺激过大了吧?
庄笙说:“我主要是回来见自己朋友的。”
楼宁之:“嗯。”
她高兴地抱住了庄笙的手臂:“我觉得你的朋友一定特别好。”
庄笙摩挲着她的手背,笑着说:“说的是,有一个我觉得是特别特别好,世界上所有人都比不上的。”
楼宁之吃味道:“比我还好吗?”
庄笙沉吟道:“不相上下吧。”
楼宁之甩头就走。
庄笙拉住她胳膊:“不听我说是谁吗?”
“不听不听,小狗念经。”
“那小狗要念经了,”庄笙两臂一揽一收,将她捞进了怀里,笑盈盈地说,“是女朋友啊,我女朋友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