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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她那怀疑的神色一闪而过,还是被老医师看到了,他气的咳了两声,站起身子收拾好东西推门出去后便要下楼,楚子成追了过去,按住老医师的药箱,道:“外面风雪大,医师不如在此住上一夜,待风雪停停,我亲自送医师回去。”
老医师听此道:“不用了,你不是信不过老夫的医术么?”
楚子成无奈的道:“我可没说信不过。”
“那你让老夫替你把把脉。”
这老家伙还耍起了无赖。
楚子成再次把手缩了回来,她抬眼一看,恰好看到了胜衣的空屋子,立马收回目光,道:“我没事,医师请吧。”
说着随手指了个空屋。
老医师冷哼一声“那让老夫看看伤口总行吧。”
楚子成有些迟疑,还是点了点头,推门走了进去。
*
老医师长年奔走,客栈早就住习惯了,擦了擦桌子把药箱放在上面,颤着手将火炉点燃了,一回头见楚子成还在那站着那儿,便道:“还愣着干嘛,衣服脱了,老夫看看伤口。”
楚子成这才拖了个圈椅坐下,背对着老医师脱了衣裳,忍着痛解开包扎,露出了肩膀上的伤口。
老医师一看肉都烂了,吸了口凉气,忍不住道:“年轻人意志力真强。”
他顿了下继续说道:“但有些伤是捱不过去的,除非你这命不想要了。当然…你若想自己处理,还不如趁早把胳膊砍了,总比日后废了好。”
楚子成听着皱起眉头,许久后吐了口气,妥协道:“麻烦医师了。”
老医师这才满意的捋了捋胡须,也不急着给楚子成把脉了,反倒打开药箱拿出个瓷瓶,塞在楚子成手里,道:“吃了。”
楚子成看了一眼,猜想里面大概有昏睡成分的草药,能够减轻疼痛,她怕在自己昏迷时被老医师把了脉暴露了身份,说是“我不能睡。”
言罢又把瓷瓶递给了老医师。
老医师看着手心里的瓷瓶冷笑了声,也不勉强,反正待会儿疼的、吃苦的也不是他。
心里如此想着,老医师动手点好了烛器,楚子成见他从药箱里拿出了个短刀,立马将目光收了回来。
老医师准备好一切将楚子成衣服向下扯了扯,看着楚子成紧绷起来的肌肉,老医师想了想,还是决定帮他转移一下注意力,便看向了楚子成肩膀下缺了一块肉的疤痕,伸手摸了下。
许是手有些凉,楚子成打了个颤,浑身起满了鸡皮疙瘩,便听他好奇的问:“你是做什么的?怎么会受这么重的伤?”
楚子成正要回答,便感觉短刀按到了伤口上,立马握住了圈椅椅背,咬着牙从牙缝里说出来两个字,“护卫。”
护卫整个西平。
老医师听了也不在意其中几分真假,而是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手里的动作却不停,“有很多人要杀那小姑娘?”
他自然而然的以为楚子成口中的护卫是保护杜皎儿。
楚子成咬了咬牙,从鼻子里哼了一声。
紧接着老医师便问着她的年龄,从哪里来,来祺坪做什么,以后要上哪里去。
虽然是些无关紧要的问题,但确实让楚子成分散了些注意力,尽管如此她还是要痛吟一会儿才咬着牙回答。
***
杜皎儿出了门后见楚子成与老医师一同进了另一间屋子,正要随着,小二便爬了上来问是不是要在开一间,杜皎儿无奈,只得点点头,去包袱里拿出楚子成的小钱袋,大概回忆了下刚进来时支付的数额,下楼付了钱,回来后在推门,门已经被锁死了,她本想敲两下,但听到里面传出来的声响,杜皎儿也大概明白了,她怕打扰了老医师,想了想还是收回了手,站在门口听着老医师询问一个又一个问题,每每听到楚子成隐忍的痛呼声,心都要揪一下。
一会儿功夫,呆在楚子成屋里的白如意和白芊云没见二人回来,也走了出来,一看杜皎儿在屋外站着,便问:“怎么了?”
突然出来的声响令杜皎儿吓了一跳,偷偷抹了把泪,道:“医师正在给楚子成治疗。”
两人一听也是有些担心,白芊云偷偷碰了下白如意,白如意看了她一眼,立马明白了,安慰着,“杜姑娘大可放心,这医师虽是年岁大了,医术却是了得,子成在他医治下过不了几天定会生龙活虎。”
杜皎儿点了点头,虽然这两人总是安慰不到点上…但还是挺受用的…
许是情绪上有了他人的分担,杜皎儿心里轻松了不少,有一瞬间甚至在滑稽的想,这场面多么像产房外焦急等待的家属们。
显然,自己扮演的是“父亲”一角。
有了这种设定,杜皎儿更是没心没肺起来。
她这想法没多久,医师便推开了门,杜皎儿险些开口问,“是儿子还是女儿。”
好在,白芊云先她之前问了个正常的问题:“医师,恩人怎么样了?”
老医师听此冷哼了声,“还没睡,把他带走吧,老夫困了。”
由是嘴上这么说着,心里还是忍不住有些佩服。
杜皎儿看他擦手的动作都颤巍巍的,不禁有些怀疑他真的能把楚子成治好么…
若是老医师知道她这么想,肯定又要生气了,说来也怪,这人岁数大了,平日里看着哆哆嗦嗦、手脚不利索,真正动起刀来却是快准狠。
*
虽是这般想着,杜皎儿还是道了谢,一行人这才走了进去,只见楚子成身子背对着门,整个人趴在椅背上,衣服倒是被老医师处理好了。
杜皎儿见此赶忙跑到他身前,看他整个眼睛都充了血,满脸的冷汗,眸光有些外散,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杜皎儿鼻子一酸,吸了吸,拿出手帕替他擦去脸上的汗水。
楚子成这才回了神,看她咬着唇,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倒也是真情流露,忍不住开口喃喃了句,“你到底是谁…”
他说话声音太小,杜皎儿没有听清,便凑过去问,“你说什么?”
楚子成没有回答,而是抬起沉重的胳膊搭在杜皎儿身上。
“带我回去。”
这时候白如意打算过来接住,把他扛回去,杜皎儿摇了摇头,将楚子成搀扶起来。
楚子成腿脚有些无力,起身时还没站稳,白如意眼疾手快,扶住了她,楚子成道了声谢,多站了会儿,一点一点的恢复了力气,才被杜皎儿扶走了。
老医师看了眼他的背影,见他真没昏过去才收回了目光继续写着药方。
直到最后一笔收尾,他转头望了眼窗外,此时外面的雪已经有些停歇。老医师把药方递给白如意说是让他把这个给他那小徒弟,待小徒弟熬好药后一起带来,白如意面露难色,白芊云见他如此,不由有些好奇,便道:“我跟你去。”
白如意本不舍得白芊云受寒,但想起老医师那难缠的小徒弟,点了点头。
两人这才回屋添衣。
*
杜皎儿给楚子成脱了鞋,将楚子成扶上了床,小心的让他侧着身子躺下,还格外贴心的给他在身后放了个小枕头,准备好一切,杜皎儿本想打些水给他擦擦脸,却被他紧紧的抓住手腕。
杜皎儿垂头看了他一眼,正要说话,楚子成便近乎哀求的说了句,“别走。”
看着他那么一张好看的脸,说出这种话,杜皎儿心都要化了。
咽了口唾沫,道:“我不走。”
说着便被楚子成扯进了怀,杜皎儿心想他大概把自己当成了抱枕,下巴垫着自己的头上,抱的紧紧的。杜皎儿怕自己乱动伤到他,从他有些汗味的“胸怀”里探出头,轻声说了句,“楚子成你这是要杀了我么?”
听了这话,楚子成手上的力道才松了些。
杜皎儿便在他怀里吐了两口气,未过片刻,便听到了他均匀的呼吸声,杜皎儿猜想他大概是睡了,本想抬头看看,结果看到的还是下巴,不由奇怪这人吃什么长大的,有点太高了…
不过自己现在这身子才十八岁,应该还会再长吧…
想着想着杜皎儿打了个哈欠,眼皮也有些沉了,便在楚子成怀里拱了拱,选了个最舒服的角度,闭上了眼…
第三十九章 做饭
楚子成再次醒来已是申时; 伤口虽然还是疼,大脑思路却是格外的清晰,她垂头看着杜皎儿在自己怀里,皱起眉头,若有所思。
不得不说; 楚子成对于梦境向来看中的很,没在胜衣那听曲前; 楚子成做梦梦到的人; 几乎都是死于自己手下的,甚至有很多自己不记得的面孔也在其中。在这以后,每次遇到较大的问题; 楚子成总会梦到父亲为自己指点迷津。
因此梦里的感觉让楚子成格外的真实,在联想往日种种; 突然有种眼前杜皎儿并非真正杜皎儿的错觉,所以才让老医师替她把了个脉; 结果得出的结果更让楚子成意外。
楚子成看着杜皎儿那张睡得香甜的小脸; 忍不住有些迷茫。
恰在这时她听到了一道响亮的肚子叫声,赶忙闭上了双眼,只听怀里杜皎儿吧唧吧唧嘴。
这是杜皎儿这几天睡得最香的一觉; 迷糊了好久才舍得睁眼,她本想伸个懒腰; 忽然记起自己在楚子成怀里; 立马又缩了回去。
只得退而求其次; 慵懒的打了个哈欠; 无聊的昂头看着楚子成光洁的下巴,突然在想楚子成怎么不长胡须,她听好朋友说过早晨起来在男朋友胡茬上一蹭,感觉可舒服了。
结果自家这王八蛋…
连这点都满足不了自己。
杜皎儿撇了撇嘴,还是大着胆子耍流氓般在他下巴上快速一摸,手感自是体会不到,不过确实蛮光滑的,没什么胡渣。
杜皎儿还想在大胆点,便听肚子又叫了一声,杜皎儿咽了口唾沫,有点想要去嘬楚子成的下巴,但想起他昨天满脸的汗,杜皎儿怕嘬了一口酸气,还是放弃了,便小心翼翼的从楚子成怀里钻了出来,见他没有被吵醒,才松了口气。
杜皎儿伸了伸懒腰,活动活动筋骨,盯着楚子成那张脸突然又想起来他昨天不让自己走时病娇的模样,实在忍不住伸手去捏了捏他的脸颊,见楚子成眉毛跳了,杜皎儿一溜烟的出了门,生怕楚子成醒了。
楚子成听到她离去的脚步声松了口气,睁开眼看她近乎逃一样的背影,不由感到有些好笑,活动活动身子摸了把脸颊,看着远处放在桌子上水壶,不由心想这小丫头未免也太不会照顾人了。
她又躺着懒了一会儿,才爬起了身子。
*
杜皎儿出了房门,没了炉火的眷顾,不由感觉有些冷,便搓了搓胳膊,在手心里哈了几口暖气,这才见白如意与白芊云房门紧闭,杜皎儿以为两人是累了,睡着了,便独自出去觅食。
她刚下了几个台阶,突然觉得有些手痒,好像好长时间没有自己做饭了,略加思索,便上了柜台对客栈老板说借庖房一用,客栈老板十分好客,还怕杜皎儿找不到,特意派小二带杜皎儿过去了。
谁料还等进去,便见白如意与白芊云二人在庖房外搭的小棚子里,一个轧药、一个熬药,忙的不亦乐乎。不远处还有一看着十三四岁的小姑娘颇为大爷的躺在躺椅上当监工。
杜皎儿见此一愣,走过去问道:“芊云,你们怎么在这?”
白芊云见她过来了赶忙使了使眼色,让她赶快离开。
这小姑娘飞扬跋扈的,可比老医师难哄多了。
原来白芊云随着白如意去找老医师这小徒弟的途中听白如意说了,这小徒弟难缠的很,若不是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