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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任俭…竟然不让她进去?
他这葫芦里又卖的什么药?
思索间,楚子成便见司故随在艾娜尔等人身后,赶忙将他拽了出来。
“你随着我们,在此等候。”
她见老太监回首看来,眉头皱的更深。
这一会儿杜皎儿见艾娜尔等人进去了,自己一人现在那里,不由有些心慌,心都冒了冷汗,下意识的看了眼楚子成,却见她正在看着自己。
与杜皎儿四目相对那一刻,楚子成眉头立马舒开了,她走到杜皎儿身旁别扭的道:“我错了…”
她昧着良心说道:“你这一身衣服,很好看。”
杜皎儿此时那还有心思跟她计较这个,她虽是在楚子成记忆里看过这一切,也与杜任俭接触过一次,她本以为应该很好搞定,可进宫这一会儿她看着一队又一队人马走过,在看到面前威严的宫殿,怎么可能不心慌。
万一…她暴露了怎么办?
楚子成说这身子原主是皇帝最宠爱的妹妹,那应该很了解她吧。
杜皎儿努力的回忆着原主给自己的感觉。
现在楚子成凑过来了,她便抓着她的胳膊,才算是有了些底。
楚子成见她握着自己的胳膊心不在焉的,面色也不好看,问道:“不舒服?”
杜皎儿摇了摇头。
楚子成便将她的小握在自己里才觉得她的凉的很,习惯性的将其包在自己衣衫里。
这才抬头一看,便见平日里毫无表情的站在一旁看守的侍卫正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
楚子成本想将收回来,但既然已经伸出去的,收回来也没用了,便瞪了他一眼。
侍卫这才把目光收了回来,重新目视远方。
人便站在门外等了一个半时辰,后来杜皎儿站累了,便靠着楚子成的肩膀,楚子成揽着她的肩,用披风遮住了她的脸,不让他人看去。
第六十四章
等候的这一会儿功夫;杜皎儿的情绪早就由一开始的慌张;一点点的平静下来。
在她实在忍不住想要一屁股坐地上时,老太监从走了出来,行礼道:“大驸马;里边儿请吧。”
楚子成推了推靠在自己身上的杜皎儿,便听老太监对她说道:“长公主;陛下让老奴先带你回端丽宫看看;他说是小兔兔想你了;最近都饿瘦了。”
杜皎儿虽是不知道小兔兔是什么东西;但这话从老太监嘴里说出来,杜皎儿不禁起了鸡皮疙瘩…
他许是…把自己当成了小孩子哄…本就尖的嗓子更尖了。
楚子成感觉杜皎儿绷着身子;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便拍了拍她的道:“皎儿,你先回去看看吧。”
杜皎儿这才回过神来。
不用见杜任俭,杜皎儿当然高兴;可又担心楚子成。
楚子成似是明白她心所想;安抚道:“我没事。”
老太监看了眼杜皎儿揣在楚子成怀里的,收回了目光。
杜皎儿听此才点了点头;本想让她小心,又怕说错了话;便咽下去了,随着老太监走了…
楚子成看着杜皎儿的背影;知道自己的计划又被打乱了;便让司故在外面等候;等太监唤他了,他在进去。
司故听此再次点了点头。
楚子成便独自一人走了进去,她进去时,大殿之独剩杜任俭一人,艾娜尔等人许是已经从其他门走了。
楚子成见他坐在皇位上看不出喜怒。
她向来猜不出他在想什么。
便深吸一口气,忍着痛跪了下去,“臣参见陛下。”
这次…他倒不说是罪臣了。
杜任俭看着跪在阶下的楚子成,距离知道胜衣被带走有段时间的他,怒气已经逐渐消了下去,只是听影卫说那人已经削了发,倒是聪明。
远离尘世活着总比死了好吧?
心想着,杜任俭道:“长公主将那小倌救出,你可知情?”
楚子成知道这事根本瞒不过杜任俭,便俯首道:“臣有罪。”
又是这句话…
“朕问的是,你,可知情?”
楚子成咳了声,道:“知情。”
“那小倌被人带走了,你可知情?”
“知情。”
她现在俯着身子,伤口实在是难受,只能咬着唇忍下喉间的咳嗽,还是不小心咳了两声,便听杜任俭继续问道:
“听说那小倌后来去了祺坪,你可知情?”
杜任俭说的这事足够让她头掉个十次八次了,楚子成沉默不语,便听杜任俭继续说道:“楚子成,你还有多少事瞒着朕?”
楚子成听着杜任俭质问多少带了些怀疑,心里莫名一揪。
征战沙场数载,他终是没有完全信得过她…
也罢…她也并非对他完全的忠诚,比如她…女儿身的事,不也一直瞒着他么…
楚子成苦笑了声,这才捂着伤口缓缓的直起身子,道:“臣在幼时曾救下一名侠客,他以此来报答臣的救命之恩。”
她顿了下,抬头看着杜任俭道:“臣对陛下毫无二心,陛下若不信,大可以现在便把臣杀了,臣毫无怨言。”
杜任俭目视着她的眼神,不禁想起了幼时。
那时他与楚子成一起学五经时,先皇为了培养他跟楚子成之间的关系,暗下了多少圈套,楚子成都一一走过来了,他又说了多少次相信我。
杜任俭怕是数都数不过来了。
现如今…
杜任俭叹了口气,这才说道:“起来吧。”
“谢陛下。”
楚子成这才按着地面缓缓的站起了身子。
杜任俭皱起眉头,他这一会儿说话间虽是强忍着还是咳嗽了几声,再看他气色确实不如先前了,便问道:“听艾娜尔公主说,你为了保护她,受伤了?”
楚子成“嗯”了声,说道:“一路下来帮我治疗的医师就在门外。”
杜任俭看了他一眼,才将司故叫了进来。
司故这次可不能随着楚子成的动作了,抖着腿走到她身后便跪了下去,“草民司故拜见吾皇。”
便听杜任俭问道:“大驸马伤势如何?”
楚子成阖下眼帘,正要帮他回答,便听他道:“大…”
他刚要哆嗦嘴说出大将军,便听楚子成咳了一声,立马反应过来杜任俭刚刚问了个什么。
便道:“大驸马伤恢复的很快,身上的小伤几日便可恢复,至于…肺部的伤…”
楚子成生怕他在一脱口说出自己日后没办法上战场,杜任俭在召来太医,一番检查,那她就白费这么多心思了…
好在,司故说道:“肺部的伤只要好好调养,多则一个月少则半个月便可痊愈。”
杜任俭听了眉头微皱。
“退下吧。”
司故松了口气,言了句“草民告退”,这才垂着头走了出去。
楚子成听着他的脚步声渐渐远去,也不知杜任俭在思索什么,便开口换了个话题道:“不知陛下打算怎么处理金达之事?”
杜任俭听此看了他一眼,这才说道:“不知大驸马是以什么身份问的此话?君臣…还是…”
楚子成接着他的话说道:“兄弟。”
“好。”杜任俭站起了身子。
楚子成看了他一眼,率先坐到了石阶上,杜任俭见此哈哈一笑,坐到了他的身旁。
“愚兄打算娶了艾娜尔…”
楚子成只觉得脑袋里“铮”的一声。
或许她没有意识到,艾娜尔给人的感觉跟她多么的像,同样的英气逼人,同样的桀骜不驯。
杜任俭喜欢征服这样一个女子。
楚子成没想到那么高傲的一个女子,最终的归宿会是在这深宫大院…
她不由为此感到悲哀,在心里重重的叹了口气。
“小弟先恭喜了。”
楚子成不想与他继续进行这个话题,便说起了在山袭击他们的是祁山人。
没想到杜任俭却说艾娜尔已经同他说过了。
楚子成点了点头,说到了山祁山人的武器。
杜任俭在艾娜尔等人走后就想到了这个问题,已经派影卫拿着自己的令牌下去收缴了,便算计起其他的事情。
“经过这一段时间的相处,你看董知县这人如何?”
楚子成一愣,没想到他会突然问这个问题,便道:“派他出使辛樾在合适不过了…”
除此之外,楚子成自是说了不少董诉的好话。
杜任俭看着楚子成的赞赏之色溢于言表,突然间有点好奇这董诉是什么样的人,能被他这么赞赏。
心想着,杜任俭问道:“不知对出使仲硕之人,你有什么好的看法?”
*
去端丽宫的路上,楚子成陷入了沉思。
刚刚杜任俭问她出使仲硕最佳人选时,楚子成几乎是脱口而出道:“卢老。”
她看着杜任俭皱着眉头想了许久,也没想出个所以然,知道他大概记不起这一号人。
便与他说起了上次说过的十城震动的事。
杜任俭脑子里记了很多很多的人,偏偏对不上处理这事的人是谁,便问楚子成:“这人在哪?”
“天牢…”
楚子成知道自己说出来这两个字后或许会引起杜任俭的怒火,但论对仲硕的熟悉程度人选上来说,这一份差事卢老比任何人都有资格。
杜任俭这才记起卢老这人到底是谁,不由龙颜大怒。
他确实听先皇夸赞过卢老,但后来不知为何逆了龙鳞被关了起来。
换句话说,即便卢老有万般好,那也是先皇关起来的人,若是把他放了出来,这不是刻意让杜任俭往自己头上扣不孝之罪么。
于是乎…楚子成理所当然的被赶了出来,她感觉自己似乎每次都在杜任俭底限之上横走。
这时候楚子成又不禁庆幸杜任俭还念及足之情,没有一怒之下把自己拉出去斩了…
思索间,楚子成来到了杜皎儿的端丽宫,刚进去便听到一阵笑声,楚子成心的万般思愁这才有所松懈。
她也终于明白了什么叫只要她开心,万事大好。
心想着,楚子成悄悄的靠近杜皎儿,问道:“有什么事这么开心?”
“呀!”
杜皎儿被她吓了一跳,回身轻轻打了她一下,“吓死人了你!”
楚子成笑着握住她的小,突然看到石桌上放的又肥又大的兔子,便俯下身子伸逗了逗。
“这是?”她对一旁的人问道,却发现她们一个个脸上的笑容凝重了不少,似是并不待见自己。
便听一人说道:“这是兔子。”
那不废话么…
楚子成搓了搓指。
心想她们不待见自己也是正常的。
这些人不像彩莺一样随在杜皎儿身边,怕是在宫只听到了言两语,说是自己大婚之夜去了百媚亭吧…
楚子成突然觉得自己进来时没有被她们加'一'一'零'八'一'七'九'五'一赶出去就已经代表着她们很守规矩了。
心想着楚子成觉得自己或许应该一改之前的坏形象,重新塑造一个友好一点的,毕竟这里的人可都是杜皎儿的娘家人。
于是便道:“这兔子养的真肥,可是杀来吃的?”
杜皎儿咽了口口水,她也是这么想到,不过没有说出口而已。
她来的时候这兔子正被友好的对待,显然并不是用来杀着吃着,便轻轻拽了拽楚子成的衣服。
只听楚子成对她说道:“曾经我行军的时候,可是烤野味的能。”
这句话当然是她为了讨好杜皎儿的娘家人说的。
当初在军队的时候都是江健烤好了递过来,哪里用她动。
楚子成硬着头皮继续说道:“不如…让我来烤?”
杜皎儿的乳母看着杜皎儿讨好般的笑容,殊不知这笑容是用来讨好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