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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诶,跑题了。”林谨言说:“我们不是在和阿慕说提前走的事情么?”
“哦哦,对。”
绵绵:阿慕,我们去喝酒吧!想喝酒嘤嘤嘤。
江慕之看了看表,已经8点了,想到好友因为她,已经在这里干坐了一个半小时,刚准备答应,可不知为何,她的脑海之中忽然浮现出了方才容非瑾咬着唇问她,若是唱歌的是她,自己会认真听么的隐忍模样,不禁蹙起了眉,竟有些踌躇不定。
其实……其实两首歌,加上上台下台的时间,也不过五分钟,让好友们再等五分钟也未尝不可,不是么?她要不要……要不要再等一下?
这个念头刚刚升起,就被她连忙否决了,莫名地柔软了不少,盛着不忍与眷恋的眼眸忽然又冷如冰霜,利如锋刃。
不可以。
之前在额济纳的时候,她已经告诉自己,那是最后一次心软。
况且,甚至到现在为止,她都还不知道,这个人到底是不是后来的那个容非瑾。若是真的是她,自己的这番做派,该是有多可笑。
她匆匆起了身,低着头,像是身后有什么洪水猛兽在追赶她一般,就连和白医燃道别都忘了,赶忙从后门出去了。
白医燃下意识地起了身,望着江慕之匆匆离去的身影,一阵失神,看了看舞台的方向,又看看江慕之离去的方向,叹了口气,只好打开了手机的录音功能。
*
这一晚,江慕之难得地醉了一次,醉酒了的她没了清醒,也少了许多的克制,变得放纵了许多。
不知是不是这具年轻的躯体的作祟,在好友你一句我一句的“未来十大歌手之首”的夸赞下,她居然有些得意忘形,听着好友的怂恿,赶下了酒吧的驻唱,以一首歌三十元的价格,唱了一个多小时。
唐雪碧又喝了一晚上的雪碧,林谨言也不和江慕之硬刚,只喝了一点点,最后只有刘谌和江慕之喝的烂醉如泥。唐绵和林谨言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地叹了口气,一个扶着一个,往门口走。
“我我我没醉,我还要喝,我可是……是江不倒。”
唐绵忍不住地扶额,眼里闪过无奈,这家伙,还说没喝醉,以前她什么时候承认过自己“江不倒”这个外号,还总觉得这个外号太过猥琐来着。
可嘴上却不得不应承着:
“嗯嗯,没喝醉,你最厉害,是阿谌喝醉了。”唐绵哄着她:“你看,她都喝醉了,假如我们继续呆着,她又傻,看我们喝,肯定还想喝,对不对?”
“对……”江慕之傻笑着,然后指着唐绵:“不过不是‘看我们喝’,是看我喝,你是唐雪碧。”
唐绵满脸黑线,冷漠道:“对,我是唐雪碧。”
“我没醉,谨言,你别扶我。”跟在后面的那个醉鬼也没好到哪去,走路虽然走的是直线,不过是横着的直线,每走一步,都像是走钢丝一般,看得林谨言出了一身冷汗。
偏偏这个醉鬼还不觉得自己醉了,神秘兮兮地指着江慕之:“我觉得,阿慕多了。”
林谨言定定了看了她一会:“我觉得,你也多了。”
“我?”刘谌指着自己,难以置信地看着林谨言:“你居然说我多了!我……我和你说,我还能喝,我好不容易把阿慕喝倒了,你不能抹去我的功绩!”
林谨言有些汗颜,心想,哪里是你把阿慕喝倒了啊,明明是她自己把自己喝倒的,你还没她喝得三分之一多。
可看刘谌那执拗的样子,也只能顺着她:“好好,你没多,阿慕多了。”
“你!你敷衍我!”
刘谌瞪大了眼睛,就立刻挣着身子,又往酒吧的方向走,“我,我再喝给你看!”
就算是醉了,刘谌的力气依旧大如牛,林谨言蹲了下去,死命地拽着她的胳膊,被她拉得脚底打滑,只好连忙求着前头的救兵:“阿绵!阿绵!救命!”
唐绵听见了,生无可恋地望着天空,看着像是被死猪一样拖着的林谨言,只好扶着江慕之跟了过去,四个人堵在酒吧门口,大眼瞪小眼。
林谨言静默片刻,问:“阿绵,怎么办?”
“我哪知道啊。”唐绵欲哭无泪,想了想,犹豫道:“要不,我们把宁忱姐叫出来,她说话,阿谌应该会听吧……”
“她都醉成这样了,能认出来么?”
“应该……应该能吧。”唐绵也拿不准,弱弱地说。
“算了,就这样吧。”林谨言叹了口气: “死马当活马医吧,要不然还能怎么办,这家伙我根本治不住,就是现在这个点,应该闭寝了,宁忱姐能出来么?”
“打过去试试呗,反正她肯定会想办法出来,毕竟她女朋友。”
“那就打!”
第37章
纪宁忱接到电话的时候正好在卫生间洗漱。
现在虽然已经十二点多了; 寝室楼早已陷入黑暗; 可是因为容非瑾顺利过了复赛,分数还不低,大家都还很兴奋。
“非瑾; 你不知道,你唱歌的时候,底下一片寂静; 都被你震到了!”
“对对!你不知道!我还看见那个给你分数最高的评委红了眼眶呢!”
两个室友你一句我一句,眉飞色舞地描述容非瑾唱歌的场景; 仿佛拿了好成绩的是她们自己一样; 挺直了腰板与有荣焉。
相比她们,容非瑾却有些强颜欢笑; 看不出丝毫通过比赛所该有的喜悦; 明澈的眼眸里充斥着失落; 只是偶尔应和她们一句。
其实; 评委和观众什么反应,她一点也不在意。
她只记得,她演唱结束之后; 心脏好像被人用绳子栓在高空中,落不回原地,她完全没有兴致面对场下观众陷入回忆的唏嘘的表情和雷动掌声,只是迫切地,想要飞到阿慕的身边。
容非瑾的脚步匆匆,却终究在回到后台; 看到空落落的座椅时,怔在了原地,心脏仿佛从三万英尺的高空之中,摔得粉碎,那种喘不上气的感觉,她到现在也无法忘怀。
她走了。
“她……什么时候走的?”容非瑾略有些失神,抬眸问旁边的白医燃。
“就……刚才。”
“哪个刚才?是在我唱歌时,唱的途中,还是唱完后?她什么表情?”
容非瑾一连串的问题问下来,白医燃莫名有些心生不忍,她的脑海中忽然有一种可怕的念头,刚刚那首歌,该不会是唱给阿慕的吧……
然后……非瑾是追求失败了?再回想起这两个之间诡异的气氛,白医燃觉得自己真相了,可又不知该怎样告诉她事实,最后还是心一横:“你还没上台,她就走了。”
容非瑾一阵恍惚,忽然觉得,之前在胸腔里还好好地跳动的心脏,忽然就冷了下来,连跳动都没了力气,她神色恹恹地坐回椅子上,心里产生了一种自我厌弃感。
她好像从来都是这样,什么事情都做不好。
上辈子谈恋爱时,因为过于软弱,选择了放弃,做下了让自己悔恨一生的决定,等待她的不是两全其美,而是生离死别;从小到大,都想好好孝敬母亲,因为她独自一人抚养自己长大不容易,可最后,因为阿慕的死,连她死前的最后一面,都没有去见;现在重生了,想追回阿慕,好好待她,却一直把自己囿于原地,连近阿慕的身,都难以实现……
“那个……”白医燃忽然出声。
容非瑾循声望去,看她尴尬地摸了摸鼻子。
“我其实给录下来了,你可以发给她。”
……
容非瑾看着自己手机里的录音,手指不停在手机上摩挲着,在手机屏幕昏暗的光的映衬下,愈发显得她的神情寂寥。
就在这时,卫生间传来一阵冰冷却隐约含着怒气的声音。
“阿瑾,刘谌喝多了,就在学校东门的那个清吧里,你能陪我走一趟么?”纪宁忱走到座位旁,眸色深沉,面色不虞地随手拿起一件外套披在身上:“她真是一点都不知道让我省心!一个小姑娘,大晚上在酒吧门口游荡!还喝那么多酒,她当她是铁打的么!”
“嗯,好。”容非瑾下意识地应道,现在时间太晚,宁忱单独出门确实很危险,她们两个一起去,虽然安全不到哪去,可好歹能壮个胆。
等等!容非瑾忽然一愣,想到了什么,若是刘谌喝醉了,不是和宁忱,还敢叫宁忱去接,那就是……和阿慕她们?
内心担忧不已,动作忽然就快了起来,三下两下就下了楼,快速把换下睡衣,有些焦急地说:“宁忱,我们快走吧。”
“阿瑾!等一下!”纪宁忱脚步顿了一下,定定地望着桌子,不知在想些什么:“阿瑾,身份证拿了么?咱们这个时间出去,挨大妈一顿骂是少不了的,我可不想回来再被骂一顿。”
“啊?”走到门口容非瑾有些疑惑,回过头看纪宁忱:“我带了啊。”
上辈子她这种事情可没少干,身份证下意识就揣进口袋里,而且……她明明亲眼看见,刚刚宁忱把身份证也带在了身上,是她看错了?
“带了就好……我忘记带了,以为你也没带。”纪宁忱状若自如地走到桌子前,在包里翻找着什么,好像见不得人一样,迅速地揣进了口袋里。
*
两人到酒吧门口的时候,唐绵和江慕之站着靠在墙角,互相依偎着,眼皮打着架。
“阿慕!”容非瑾赶忙快步走了过去,在江慕之的右侧扶住她,她是知道江慕之的酒量的,心疼地看着她:“怎么就喝醉了,这是喝了多少啊。”
醉酒了的江慕之显得格外地乖,只是脸上有一着不自然的潮红,看见了容非瑾也不吵不闹,少有的没有挣脱她的触碰,只是目光迷离,神情复杂地定定看着她,什么也不说,看上去格外地脆弱。
这样悲伤易碎的江慕之,容非瑾见过很多次,每一次都是因为她,每一次都让她的心止不住地颤抖,连带着她整个身子都在不停颤抖,仿若恸哭一般。
她唇瓣嚅动,却什么也说不出口,只是紧了紧扶住江慕之的手臂,上边鲜活的温度让她显些落泪,更加舍不得松手。
而另一边。
林谨言放弃了挣扎,陪刘谌坐在酒吧门口,抱着刘谌的胳膊,两个人头靠着头,昏昏欲睡。
看着两人亲密的动作,纪宁忱的脸色顿时黑如锅底,她眯着眼,蹲下身去,笑得很是危险,轻轻拍了拍刘谌的肩膀,语气还比较温柔:“刘谌。”
刘谌没有反应,旁边的林谨言却瞬间醒了,连忙移开了身子,把刘谌交给了她。
“刘谌!”
刘谌还是没有反应,纪宁忱怒了,不客气地拍着她白嫩的脸。
“刘谌!”
“别闹。”刘谌还以为是好友们,不耐烦地挥掉了脸上作乱的手,嘟嘟囔囔道:“一大早上就打扰你爸爸睡觉。”
纪宁忱的脸色更黑了:“你是谁爸爸?”
不对啊,刘谌迷迷糊糊地想,这个声音好熟悉,好像她傲娇软萌的女朋友,她缓缓地睁开了眼,入目的果真是一张冷漠精致的脸,这张白皙非常的脸,在江海市秋风的吹拂下,白皙中透着一丝诱人的红,刘谌忽然就痴了,傻笑了一声。
“纪……纪、宁、忱。”她抬眸痴望着眼前美好的女孩,轻轻地伸出手,触碰到了一片让她舒服得忍不住喟叹出声的凉,喃喃道:“你好美……”
“在梦里,都那么美……”
纪宁忱的气势瞬间就跌了下去,脸色不自然地红了一下,心脏跳得有些快,羞赧地移开了自己的视线:“你……你说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