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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鹤离没有反应,兰无情害怕的一下缩回到梵叶的肩头,“臭尼姑,他,他这是怎么了?中邪了?”
“不是中邪,只是被人施了术法困住了魂魄。”梵叶说完,手上金光立显,在鹤离的额前画了个符,“万物归宗,魂归身,破!”
一股强大的气流猛然从鹤离的身上冲出,迅速散去。
鹤离僵硬的身子缓缓移动,他扭动脖子,转动着眼珠子望向梵叶。又过了好一会儿,他用手将自己的嘴巴合上,左右努了努,深吸一口气,运足了劲力。
“他大爷的,他奶奶的,他姥姥姥爷的!”说完,他抓着兰无情的爪子,凑近她面前。
在他嚎啕大哭之前,梵叶急忙从怀中摸出个木鱼塞进他嘴里。“说重点!”
鹤离气恼的将木鱼仍回梵叶怀中,“你就不能让我和兰儿妹妹说会儿话么?兰儿妹妹,你是不知道,我在这里坐了三天三夜了。你们可算是来了,我真怕那蛟龙杀过来的时候,你们都不知道我在这里呢!”
兰无情抽出前爪,咬牙低声吐出两个字,“重点!”
鹤离活动了一下筋骨道,“重点就是,兰儿妹妹,几日不见,我想你想的都快瘦脱了皮了。”
兰无情每每听到他说想这个字的时候,总是抑制不住内心想要暴揍他一顿的冲动。
梵叶及时将她抱在怀中,笑道,“兰儿,莫生气,千万要忍住。暴力不是解决问题的根本。”
鹤离总算是听明白了,吓的急忙转身,跑到了内室的一张长桌前,将桌上的黑布扯下。良久,他终是叹息道,“我看到这东西的时候,和你们现在的表情一样。”
梵叶与兰无情对视一眼,俱都惊讶不已。
鹤离将黑布扔到地上,“司徒佋说司徒安是去寻除妖的高人了,可我寻着司徒安的气味儿走了几日,最后发觉那气味儿又回到了司徒府中。我本来还有些奇怪,就偷偷溜进了司徒安的房中,结果却没有司徒安的踪影。而我确信,司徒安的气味就是从这牌匾上传来的。”
梵叶拿起桌上的牌匾,上面刻着司徒氏展先之墓。半响,她忽的恍然过来,“呵,没想到司徒星君竟是亲自来了。”
梵叶将牌匾放好,对着牌匾恭敬行了个礼,“阿弥陀佛,星君既不想插手,又不想看着司徒家的后人遭此劫难,那为何不去亲自收服那蛟龙呢?”
忽的桌前显出几个字:去地府,一切自解。
兰无情:“司徒星君是何意?”
鹤离摸了摸自己的后脑瓜子插了一句,“地府我可不去,那地方晦气的很。”
梵叶盯着牌匾,“地府去的都是魂魄,活人去不了。你们替我看护好肉身,这一趟,我亲自去。”
兰无情不知为何,竟是有些紧张,“要不然我与你一同去吧!”
梵叶笑,“佛曰,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兰儿放心,我去去就回。既然司徒星君给了这提示,自是有他的道理。一会儿我的魂魄离体,还需兰儿替我看着。若是天亮之前我的魂魄没有回来,你与鹤离立刻离开泽渊城,回去青丘。有兰平君护着,那蛟龙不敢对你们怎么样的。”
听梵叶这么一说,兰无情的心中便更加不安。
可她还是坚定道,“我等你回来。”
梵叶心中微动,蓦地点了点头。就地盘坐,闭上双眼。很快她的魂魄就离体而出。
兰无情坐在梵叶身前,看着她的魂魄飘远,心底的担忧宛如紧紧遏住她颈脖的无形利爪,让她一刻也放松不下来。
鹤离坐在她身边,安抚道,“兰儿妹妹别担心,这尼姑贼的很,又是司徒星君指的路,定不会有事的。”
兰无情无心回答,只定定看着梵叶闭目的脸庞,微微皱眉。
第56章 地府故人
等了没多久; 兰无情仍是不放心。
她坐立不安; 来回走动; 最后跳到梵叶怀中,闭目催动体内妖灵。
“鹤离; 替我看好她。”
鹤离睁大了双眼,“兰儿妹妹你这是要干嘛?”
“去地府。”
鹤离吓的一把抱住兰无情的后爪子; 拼命摇头; 不让她在运行体内的妖灵。
“不行不行不行,那地方你可不能去。万一你被那些鬼差抓了,我怎么和狐帝交代。”
兰无情挣脱了两下; 竟没有甩开鹤离。她浑身皮毛都炸开了,她等不下去了。
“松手!”
“不松,打死我也不松。你若一定要去; 那我跟你一起去。”
“你去了,谁在这儿守着?”兰无情趁着他分神说话之际; 猛一催动妖灵; 魂魄瞬间已经离了体,化作人形,抬手给了鹤离一巴掌。
鹤离被打的又急又气; 拉着兰无情的胳膊; 摇了摇头,“兰儿妹妹,你不能去。”
可如今兰无情已是魂魄之态,鹤离根本拦不住。
兰无情偷偷一笑; “你就好好在这儿守着,我去去就回。”
说完穿墙而出。
鹤离看着两个魂魄离体的人,也想跟去,又担心这二人的肉身。一时间进退两难,两只手挠破了脑袋也不知该怎么办了。
经过一片虚空之地,眼前景色便只有幽森暗绿。
地府,乃人死之所,所以这里到处都是游魂。
梵叶还未死,魂魄离体入地府就是大忌。若是让阎王发现,定不会轻饶了她。多年前她在地府闹过一次,只怕今日阎王真要发现了,许是要让她重新轮回了。
她只得一边小心翼翼的躲避着地府的鬼差,一边猜测司徒星君的提示究竟是何意。
判官巡视,游魂规避。
前头不远处鬼差一边打着锣鼓一边喊道,身后跟着的是正是地府判官杨玄感。
杨玄感乃地府四判官之一的赏善司,查死者生前之姿,判轮回地狱之刑。凡入地府者,需经他查看之后才可过桥。
这桥就是梵叶面前的奈何桥,奈何桥下便是忘川水。
坐在奈何桥的人让梵叶有些恍惚,记忆中那人的样子似乎没有多大改变,唯有那眉心的阴郁越发浓厚。
她正一遍一遍的与人倒着忘记前尘的汤水,分完之后又一遍一遍的从忘川水中取水。这样的动作不知她持续了多少年,总归是娴熟的不能再娴熟了。
待最后一缕游魂过了奈何桥,杨玄感合上手中的判官簿,“孟婆,今日就到这里了,你也回去吧!”
孟婆并未答话,只是对着他弯身行礼,提着木桶去了桥下。
杨玄感似乎也已经习惯了她这般冷淡做派,微微摇头,便带着一众鬼差离去了。
与人世的光明不同,地府太过压抑了。
梵叶深吸一口气,这地方,她始终记得。
“生者不来,来者不生,你今日来是为何?”孟婆将忘川水舀了一瓢递向忘川对岸,“要不要来一口?”
梵叶皱眉,飞身落在她身旁。
孟婆的手举了半响,见她不接,也并没有强迫,自己倒是喝了下去。
“当年我的汤被你打翻到忘川水中,这忘川水从此也就成了那忘记前尘的汤。让我也省去不少麻烦事儿。但可笑的是,这水对我却没有任何作用。”
“你还没有等到那个人?”梵叶试探的问了一句。
孟婆摇摇头,“没有,不过这么多年我却是在这里待的习惯了。”
梵叶坐到她身边,“今日我来是因为司徒星君的指引。地府之中我唯有你这一个朋友,所以只能厚着脸皮来问问你了。我此番被困在了泽渊城,城中有一恶蛟,需情人之泪方可除之。但我不知道情人之泪究竟是什么,司徒星君说我来了这里便知道。如今我来了,却是依旧不知。你可知道?”
孟婆的面上从未有过表情,她淡淡的看着梵叶,竟是一笑。这一笑怕是谁都没有见过,因为她从不对任何人笑。如梵叶一样,她也是她唯一的朋友。
“情人泪么?呵,情爱之事,你问我怕是问错了人。不过我倒是很好奇,你与半枳迦究竟说了什么,他那日回来,在忘川河边独自待了三天三夜,不言不语。”孟婆顿了顿,“他的事,是否与你有关。”
梵叶耸着肩头,无奈摊手,“呵,他找我能有什么事。还不是因为当年在地府的时候,与他有些不愉快。记了这些年,还不肯放过我。也难怪,他始终只能在地府做个鬼差了。”
孟婆看了她一眼,知她没有说实话。不过既然梵叶不愿意说,她便不再多问。想着西海蛟龙与司徒星君,忽的像是想起了什么,盯着梵叶道,“说起司徒星君,我想起了一事。他飞升入仙之后,曾经来过地府一趟。”
梵叶来了兴致,“可知是做什么?”
“为了他弟弟。”
“弟弟?”
“恩,他有个弟弟,据说是被西海蛟龙吓的三魂丢了一魂。原本他那弟弟应该死了,但如今只有一魂入了地府,便不能投胎转世。按理说,司徒星君是武曲星门下之人,他若是想要回弟弟魂魄,阎王怎么也会卖这个面子给他的,而他却不是来要弟弟那魂魄的。”
梵叶越发疑惑,“那是他是来做什么的?”
“拜托阎王将他弟弟的魂魄留在地府之中。”
“为什么?”
孟婆一手在她额上探了探,又立刻了然,“差点忘了,你现在是魂魄离体,你该不会是烧坏了脑子。还是说做人做久了,你这智商都退化了?”
梵叶忍不住也笑了起来,“人人都以为孟婆是个不苟言笑的老太婆,其实孟婆是个十分有趣的年轻女子。”
孟婆收了表情,恢复了以往的冷漠,看着桥头。
那里每日都有新魂来,不管你生前是好是坏,过了奈何桥就是新的开始。或是轮回,或是下到十八层地狱接受酷刑。每一种都像是注定的命运,谁也逃不掉。
她已不是新魂,她死了不知多少年。她本有机会轮回,可她因为执念入不了轮回。
如今,她的执念又是什么呢?
“你走也有五百年了,这五百年那人还是没有出现。我都快忘记,他究竟是男是女,是什么模样。我也快忘记,我为什么要留在这里,为什么要一日复一日的等着。有趣于我也像是个陌生词,所以,人们想是什么样,那看到我便是什么样的。而这五百年,你的答案有变过吗?”
梵叶也收了笑,坚定摇头,“从未变过。即便是千年万年,我的答案也只有那一个。我没有错,错的是天。”
孟婆点点头,“我真羡慕她,也许等这五百年也是值得的。”
梵叶叹息,“你可知道,这天上地下,唯有你一人说值得。”
“因为他们的心是石头做的。”
梵叶起身冷笑,“他们没有心。我的时间不多,司徒星君弟弟的魂魄你知道在哪里吗?”
孟婆抬头看她,那一张脸没有变过,只是眸子变了。她起了身,淡淡道,“随我来吧!”
梵叶跟在她身后,来到一处井前。
孟婆指着井下的人,“就是他了,我记得,他是叫司徒封。”
梵叶脑中一震,趴在井口望下去,没错,的确就是司徒封。
司徒氏的秘密原来是这个。果然与她猜测的不错,缺了三魂七魄之人,自然探寻不到他的记忆。因为连他自己也忘记了。
梵叶想要下去,将司徒封的魂魄带出来,但这井似乎被人封印住,她怎么也打不开这层封印。
孟婆规劝道,“别白费力气了,这是司徒星君亲自下的封印,你现在不过凡人之躯,根本打不开的。”
梵叶咬唇皱眉,打不开么?
她猛一用力,魂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