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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王苍瑾根本不知这种恶心晕眩的感觉从何而来,对他来说这还是第一次进入实体中,倘若非要这么难受才能附在身体上,他还真要好好考虑还要不要这具身体了。
对此,小絮就比他熟悉得多。苍瑾每一回死了再活过来的时候也都是有稍许不适的,怎么着也是死过的身体,轻则胸闷重则头晕恶心,尤其上一回魂魄离体变成了鬼王,身体死了太多日,等魂魄归位的时候,着实难受了好一阵子。这回,苍瑾死得比上次还久,如果不是乱华在帮忙,恐怕尸身都要烂了。他不难受才怪呢。
“我看你还是休息一下吧。”老虎转眼变病猫,小絮也不怕了,再次把他推开,试了试自己的力气根本拉不起来,便道:“我去叫人来。”
“不准走……休想去找你的野男人——”
小絮汗颜的看着这个连拉她的手都没半分力气却依然执着的人,好吧,她勉强可以为他这般的执着感动一把,那现在,大哥你是否可以松手让她去喊人了?
苍瑾的到来小絮着实不太想让龙珏知道,可是她找了下人来抬苍瑾上床,一番安顿,管理癖的龙珏怎么可能不听到一点风声——出于同门,他还是来看了看从来了就一直只能卧床的苍瑾,他没什么想法,出于礼节来看看而已,不过在苍瑾看来,这绝对是野男人趁你病要你命的示威来了,挣扎着要起来一较高下,却险些一个白眼翻过去再死一回。
“……我看我还是改天再来,让龟护法养着吧。”
龙珏没兴趣这种无意义的正夫还是野男人的位置争夺,转身离开时向小絮冷冷瞪了一眼——“解决”了,嗯?
小絮低头,不满地悄悄瞄向尤不甘心的想要从床上爬起来的苍瑾,她真的是拿这人没辙了……
“人都走了,我拜托你躺着吧!”
“不成……他都来示威了,我怎么也不能认输……”
“你就这模样去跟人打?你现在站得起来吗?”
苍瑾刚撑起身体,脸色一青,便捂着嘴巴又倒了回去。小絮暗道白痴,别说是现在他恶心晕眩,就算没有不舒服,这身体这么多天没吃一口东西,有力气站得起来才怪。
如果他再不安分就干脆继续不给他吃东西让他没力气闹……
还在想着就见苍瑾已经又摇晃着要爬起来,“不是让你躺着了吗?”
“床单……”
“哎?”
“这床单没换过……”
小絮怒,一把给他按回去——“你居然还敢嫌弃!!”
——哎?等等……这洁癖的毛病……
“……你到底是谁?”
“那么……苍瑾也已经来了?”
竹逝浅笑着给小絮倒了杯茶,小絮郁闷的趴在桌上点点头,“可是那家伙好像根本搞不清楚自己是谁,他自己还根本就没打算去弄明白,明明就是苍瑾,却死抓着鬼王的一些记忆不放——”
没错,这家伙对于鬼王的记忆其实没记得多少了,却偏偏没忘小絮是他“夫人”这回事,也根本不去想她怎么就成了他的夫人。作风习惯都是苍瑾没错,却没有自己是苍瑾的自觉。
“他大概以为自己是地球围着他转的天王老子……”
小絮疲惫的倒在桌子上蹭,好像打算把自己嵌进桌子里。
“没事的,他大概只是刚刚醒来有些混乱,过几天习惯了就会好的。”
“过几天?那就是这几天我还得面对一个天王老子?”小絮爬起来自语完,再次做伏倒状。竹逝拍拍她但笑不语,倒是木鸢雷达似的从窗户探进来,“别拿你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儿在这烦着竹逝!”
小絮奇道怎么左使什么时候换了阵营了?
还没奇怪完木鸢已经从窗户翩然跃入,拎起桌上的小絮,“竹逝需要静养——你知道什么叫静养么?”他的手划了个弧度,小絮从窗户飞出去,他满意的看着小絮落地,补充道:“这就叫静养。”
很好,她小絮飞过的窗户和门无数,终于也在木鸢手上飞了一回了。一旦成了被人抛弃的怨夫果然立刻翻脸。
小絮抽空缅怀了一把当初左使还是“好人左使”时跟她的超阶级感情,然后她撸起袖子,从窗户又爬了进去。
你会陪我一生吗1
“死丫头你还敢进来——”
木鸢一手撑住小絮的头向外推,小絮便骑在窗户上死扒着窗框不肯出去,两个人僵持着,竹逝浅笑看着他们,缓缓替自己斟了茶,却只送到嘴边,复又放下,隐隐的,呼吸有一些困难。
“看你还不给我出去——”
“就不出去,死也不出去……——竹逝!?”
“别想岔开我的注意!”
“不是啊!”小絮拨开木鸢的手跳进房间,她紧张的神色让木鸢也松了手,赶忙回过头来——“竹逝!”
伏倒在桌上的竹逝面色惨白,透着淋淋冷汗,小絮去扶却不知道该碰他哪里,木鸢板着他的双肩将他扶起,却看到他紧紧抓着胸口,“快去找他的药!”
“药?什么药?”
木鸢一顿,很快便明白以竹逝的性格恐怕不会让小絮知道他的真实情况,只得把竹逝交给小絮,自己去翻找他的包袱。然而找到药瓶,里面却空空如也。他三两步奔回来,“竹逝,你的药什么时候吃完的?多久了?为什么你什么都不说!”
竹逝身上的药在他和龙珏来时已经不多,东方青冥让他们带了一些来以备不时之需,已经尽数交给竹逝,可是按照东方青冥所说,不该这么快吃完的——这个人为了不让别人担心他的情况,究竟吃了多少?
“小絮,去叫龙珏!我们马上回教!”
“回去?”小絮一慌,木鸢厉声道:“再不回去竹逝就没救了!”
他的话刚说完竹逝便紧紧扣住他的手,“不能回去……”
小絮心里一堵,在她的头脑能够思考之前,两腿已经忍不住向外跑去。
她很胆小又怕死,她的安危一直是摆在所有事情前面,包括竹逝,可是竹逝干嘛要这样,干嘛把她摆在自己的生死前面,让她连自私都做不到,倘若他能自私一点,哪怕一点点,她也可以胆小得理直气壮啊。
可是现在,她根本顾不了。
她叫来了龙珏,龙珏当即决定返回幽冥教,小絮忙问道:“那苍瑾怎么办?抬他一起上路吗?”
“他愿意来就来,但是我们要赶路还要照顾竹逝公子,没有多余的精力照顾他,他想清楚了再跟来。”
“哦……”
其实小絮不用问也知道苍瑾会怎么做——他会放着自己的“老婆”跟“野男人”一起跑了才怪。
仆人手脚利落的准备了方便赶路的宽敞马车,但马车就算再宽敞,为了赶路,已经挤了四个人,就容不得两个一起躺着。全部的照顾自然都给了竹逝,苍瑾只能坐在马车一角,靠两边的车壁支撑身体,在马车的摇晃中越发昏昏欲吐。
“苍瑾大人……要不要喝口水?”小絮在照顾竹逝的间隙中总算分出一点点精力,对一脸死人色的苍瑾表示一下不忍。苍瑾摆摆手,他什么都不需要喝,喝了也会吐掉。他只需要这辆车停止摇晃!
小絮的确是对他表示同情啦……她第一次知道他晕车哎,难怪上一次带她离开幽冥教的时候,要准备那么软而舒适的大马车,还跟郊游一样走得那么慢——同情是同情,可是他自己要跟来的,明知道自己晕车还非要来……都不知道该骂他笨蛋还是敬佩他这样也坚持要跟来。
“木鸢,换一下手。”
龙珏从外面进来,对木鸢道,木鸢点头,与他错身而出,坐到前面驾车。龙珏看了看竹逝的情况,又瞄了一眼一脸死人色的苍瑾,“你要不要出去吹吹风。”
“不去!”——放你们两个孤男寡女在一起?休想。
(乃当竹逝是死人啊?)
龙珏爱理不理的说了一声:“随你,只要别吐在车上。”
“龙珏大人,竹逝怎么样了?他这样一直昏睡着行吗?还是让他起来吃点东西……”
龙珏却摇头,“就这样将就着喂些汤食——我们日夜兼程的赶路也许还来得及,但他若醒来不肯回去,情绪上的起伏对他影响更大。”
小絮不敢问他竹逝会不会死,她握住竹逝的手,却被眼尖的苍瑾发现,干脆伸手把她的两只手都扯开自己拉住。
“苍瑾——我还要照顾竹逝,你松手啊……”
苍瑾两手拉着她的两手,往前一倾,吐了出来——
“哇!松手!好脏——你都吐到我身上了!快松手!!”
龙珏黑着脸看对面两个,冷冷说一声:“打扫干净!”不顾自己刚驾了很长时间的车还没有休息,起身又出了车厢。他是很不想把竹逝留在那种坏境里,可是竹逝根本没办法起来,他也爱莫能助了。
“到了,下车!”
龙珏把马车丢给守卫便先行下车去向东方青冥禀报,突然停止的马车让险些睡过去的小絮一头撞在车壁上,揉着脑袋跳起来,“啊?到了?”
木鸢在车外吩咐道:“把车上的人扶下来,马上准备房间!”
守卫立刻准备上车,然而一掀开车帘,一股闷闷的酸腐味儿扑面而来,不禁又后退回去。小絮从车上跳下来,四周的人愕然的看着她被吐了一身,虽然清理过,但没时间换衣服而散发气味的微湿的衣服,顿时捂着鼻子又退了两步。
“你们还磨蹭什么?赶紧把人搬下来!”
龙珏已经禀报完从里面出来,走在他身前的便是匆匆赶来的东方青冥。他连看也不屑看小絮一眼,对一旁的人催促道。
虽然不知道车上是什么人,幽冥教的守卫几时见过一向慵懒悠然的教主这般着急过,忙上了车去,这一抬,却从车上抬下两个人来。
出去竹逝,连苍瑾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在车上被自己呕吐物的味道憋晕过去。
小絮看着被抬头的苍瑾,这个人连自己都嫌,她被吐了一身都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咧。
顾不得多去想苍瑾,她正要跟着竹逝一起去,却被东方青冥拦住,冷冷对她道:“你还嫌害他不够?离他远些!”
小絮忙退了几步,对于这个随时可能一掌劈了她,既有这个能力又绝对有这个想法的东方青冥,她还是惧怕得紧。他居然只是冷冷扫她一眼就放过她,令她感到颇不可思议。
两眼盯着被东方青冥带走的竹逝,她完全没有注意到一旁的龙珏脸色再次比锅底还黑。
“龙珏,你脸色怎么那么难看?”
木鸢进去不多时便出来,他也想知道竹逝的情况,可惜他在里面也帮不上忙,有东方青冥在,也没什么他插手的余地。
龙珏只冷冷看他一眼,转身便要离开,木鸢忙又道:“干嘛臭着一张脸?刚刚听说你裘叔裘婶来了,你不去见见?”
“不必。”
木鸢对龙珏的冷硬回答颇感奇怪,这个人在爹娘跟前从来都是个听话本分的儿子,怎么突然变这么冷淡?
“你发神经?裘叔裘婶难得来一次——说来他们退隐以后就没有在教里露过面了,不知道这一次怎么突然会来的?”
“不知道!”龙珏黑着脸甩下这三个字,抬腿走人——
小絮看着他离开,皱皱鼻子,“哇,这人怎么对爹娘这样啊?”
木鸢也摸着下巴,眯了眯眼睛琢磨道:“怪了……确实是反常得很,看来,又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看来我该先去拜见一下裘叔裘婶。”他敏锐的鼻子,又嗅到了一丝风波的味道……
你会陪我一生吗2
“裘叔,裘婶。”
木鸢笑意冉冉的走进二老居住的院子,讨喜的笑容,足令任何一个中年人都跟他一起眉开眼笑。裘家二老一见到他便忍不住跟着喜上眉梢,忙迎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