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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想,一走出来就撞上正要进来的二人,当即吓了一大跳,险些尖叫出声。
枝儿顿时低呼:“你们怎么会来?”
第 38 章
枝儿一脸想不到的表情。
她惊呼过后; 见蔚明真同卫珩却是一脸淡定; 顿时想起方才同付三一番**; 不会都让这俩人听见了吧?
想起昨儿,也是如此。
枝儿的脸顿时变了味,眉目轻佻地挑起,嘴里说道:“难道二位; 竟是喜欢旁听?”
蔚明真听到枝儿的话,心知她是故意这样说; 便不予任何反应; 仍眉眼淡淡,道:“我们今日过来,是要你办一件事; 与卫彦有关。”
卫珩倒因枝儿这句话里的一丝讽刺意味而微微皱眉; 听到明真开口后; 才不打算和枝儿计较; 附议道:“这是给你的; 这件事办好了,还会给你加钱。”
加钱。
枝儿眼睛一亮,她如今; 除了钱; 可什么都不想。
同付三搅和在一起; 是为了欲,但始终还肯留在卫彦身边,还是为了他将来看在她伺候多年的份上; 能给她一笔不菲的钱,好让她离开这破地方。
可是看目前这情势,卫彦那死鬼好久没来她这了,说是要考乡试,付三今儿还与她提及,那死鬼在花楼鬼混呢。
她这些年在卫彦身上花了不少心思,想怀个崽子能添个一儿半女挣一下地位,哪里晓得,那死鬼根本有问题。
现在,再把心思花他身上,那就是白费。
正好,这俩人出现,枝儿看到了希望。
她可不傻,枝儿笑着道:“和大公子有关?什么事儿?要是是害人的事……那这钱,可得商量商量。”
枝儿没说,害人的事她不干,她本就是一花楼里出来的风尘女子,被卫彦看中,养在这里。若非这破地方廖无人烟,卫彦又来得愈来愈少,她又何必找那付三解馋?
她没什么所谓道德,因而说起这些市侩话来,也是随口就来。
蔚明真听了,遂嘴角一牵,淡笑着道:“好,钱的事情可以商量。”说着,蔚明真从袖子里,掏出一包纸包好的东西递给枝儿,“你收着这个,去联系卫彦,把这个喂给他吃。”
枝儿收了蔚明真递来的,拿在手里,正要打开,蔚明真却忽地伸手阻止:“你藏好了,别弄丢了。若是你没做过这件事,不单钱要全部收回来,连你……”
蔚明真看似好说话,连威胁人时口气都是很淡,仿佛在陈述一件十分稀松平常的事,可当她那眼神直直盯着人看时,那种深藏在眸子深处的一丝黑雾里仿佛酝酿着极深的阴冷之气。
枝儿看着,心底打了一个抖儿,连带着浑身激灵一颤,忙道:“夫人放心吧……有钱赚的事,我肯定能办好。只是,那死鬼近些时日许久不曾过来了,我怕是也无法将他招来。”
枝儿一脸为难,她倒是很想接这一单子,这二人出手大方,若能赚得了这笔钱,怕出去指日可待。
但是,想到这夫人刚才那副口气,怕她没办妥,她这条命……
枝儿犹豫不决。
蔚明真看了,便道:“你直接将信笺寄给卫彦,我们会想办法,让他来你这。这包药,是全分量,你都放入茶水里就好。必须得看着他都喝下去,之后,会有人和你确定。你莫要骗我们,不然的话……你应当晓得。”
她没说下场,但是那眼瞳里一丝测然的光,唬得枝儿一愣一愣的,忙不迭点头应承下来:“夫人尽管放心,我说过,这挣钱的活计,我枝儿断能办好。我便是亲口喂,都要给这死鬼喂进去!”
蔚明真听她这般说,立时联想那一幕,眼神微烁。
枝儿是花楼出身,这番话自是随口说来,一点不害臊的,可蔚明真并不是。
她听着,多少不那么自在,微微蹙眉道:“那倒是不用。”
枝儿见蔚明真那般表情,明了她为何这样儿,端是笑着,风尘娇媚,却恁得肆意无谓。
对枝儿来说,办事如喝水。
不过看这位,怕同这卫二郎之间,鲜少有那般情趣滋味吧?
枝儿笑了笑,并不多嘴置喙这二人间的事。
蔚明真和枝儿说罢后,便打算离开,转头看向卫珩:“我们走吧。”
枝儿见他二人要离开,忽地似想起什么来,道:“等等!”
蔚明真见枝儿忽然出声,脚步一顿,缓缓侧过身来。
枝儿:“夫人同二公子之前不是让枝儿套那付三的话么,今儿个,付三同我事后,倒是略微透了一点底。”
蔚明真听枝儿这般说,眼神微亮:“你说。”
枝儿便道:“他说,他家大公子,是极厉害的人,在皇城里也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蔚明真听枝儿如此说,却皱了皱眉头,心想,这付三,该不是只是在吹皮吧?
若是真的,身为那样一个厉害大公子的小厮,怎会与卫彦的外室厮混在一起?
心底略显怀疑,但表面上蔚明真表露出来,她出声问道:“那……那位大公子姓什么,名什么,这些你可晓得?”
枝儿摇头:“那付三警惕的很,我之前倒是不觉得,而今夫人你让我问起来,我倒觉着……这付三,可能真另有所谋。但我一凄凉女子,又能让那付三谋些什么呢?”枝儿说着,开始自嘲了起来,摇摇头,一副想不通的样子。
枝儿的话,却越发肯定蔚明真心里,付三兴许是吹皮炫耀的想法。
但,这付三真是有人派来和枝儿这里套话的,那能从枝儿这里套出话来……所对应联系的人,也就只有一个。
——卫彦。
有人也要对付卫彦?
蔚明真紧紧拧眉,越发觉着事情透出一股扑朔迷离的味道来。
蔚明真想了一会,才同枝儿道:“若那付三再来,你再试探试探,不要露出破绽。”
枝儿翘唇笑了起来,道:“夫人尽管放心,枝儿不会暴露夫人同二公子身份的。”
蔚明真瞧着眼前幽暗烛灯下笑得春风满面的女子,心想,其实如枝儿这般性情的人,若是去做些别的,并非不可。
多少可惜了。
但有了这笔钱,她离开了这,也许就会转行去做些正经生意了吧?
毕竟,这般屈与男人身上辗转承欢,混混沌沌,又怎能将日子过好?
看她眼里口中对男人的评论,那种幽怨之气男人瞧不出,她却是瞧得出的。
她心底轻叹,便转头同卫珩一道离开了铺子。
从枝儿的店铺离开后,蔚明真忽同卫珩提出要去湖边坐一会。
卫珩想到这夜里风凉,湖边更是如此,便皱眉阻拦:“若想,明日白日里再去,夜里冷风吹着对你身子不好,万一着凉岂不是病上加病?”
她只是,忽然很想清醒一下。
这些时日,她感觉心情始终不如意。若没有卫珩偶尔逗趣她,勾她发笑,怕她几乎一整日都会沉默着不发声。
特别,是方才与那枝儿对过话后,看枝儿浪荡却眉眼戚戚的自嘲模样,想到自己上辈子凄凉死去时的情景,连看卫珩时,蔚明真都生出一丝不愿与他面对的抗拒心态。
卫珩隐约瞧出她一丝抵触的态度来,眼里带了一丝不解,她之前还好好的,这会儿忽然提出去湖边吹风,又在面对他时,明显不愿看他,一直避开眼神,这是怎么了?
卫珩想不通,又怕说重了话,她会恼,真是含着怕化了,捧着怕碎了,一副发慌的样,只敢小心打量着她的脸色,在心里斟酌了一会措辞,才柔声问道:“明真,你心里是不是有事……如果你哪里觉得不舒服,你与我说。我一直站在你身边……你不用隐瞒我。”
“卫珩,我想一个人。”蔚明真忽然一句话,很轻的声音,像是一阵风飘过。
卫珩脸色微变,眼光闪过一丝黯色,他薄唇轻抿,沉默一晌,嘴角忽地咧开露出一丝笑,道:“明真,是不是因为枝儿?”
蔚明真眼眸闪烁,转头直视他:“卫珩,我说了……”
卫珩却忽地伸手,猛一下抓住了蔚明真的手:“明真,我一直忍着,直到今日,你做了这一顿午膳,我以为……你肯相信我了。但现在,我还是想错了……明真,你仍不肯信我,对吧?你仍觉得,我会和卫彦畜生一样,是吗?”
卫珩的情绪莫名激动起来,一边说着话一边朝着她压过来。
蔚明真惊慌地喊了一声:“卫珩!”
卫珩骤然清醒过来,手一松,蔚明真离开抽回了手,转身就想要下马车,卫珩却在身后飞快说了一句:“夜里天黑,谁都料不准会不会有流寇经过。你放心,我不会再碰你一下。”
他声音沉沉。
蔚明真听着,也觉得心情异常沉重。
她失态了。
连卫珩也失态了。
今日为他做午膳时,蔚明真一颗心都是牵挂着他的。
可是,她始终无法彻底放下心结。
最后,蔚明真还是转过身,重新坐了回去。
但视线,一直到马车抵达了卫家,都不曾看向卫珩过。
卫珩却一直看着她。
眼神静静幽幽,就仿佛……时光重回到他前去剿匪前的那一幕,同样是站在门口处,殷切渴盼着她能回头看自己一眼。
但是,不论是那时,还是现在,蔚明真都没能转头过来看他。
是啊……
自己在渴望着什么呢?
稍有不慎,明真就会跑得远远的,他真不甘呐。
仿佛一颗心沉陷黑暗里,慢慢扭曲起来。
第39章
这种情绪很不妙。
卫珩不想被这种负面情绪给吞没; 并影响到和明真之间的关系; 他竭力将自己那混乱不堪的心思给稳定下来。
回到卫府后; 卫珩深知明真此刻心绪不宁,她不愿看到自己,那他就在她看不到的地方守护她。
卫珩抱着这种思想,饶是心有不甘; 可也不愿为了这份不甘而毁坏他好不容易才和明真建立起来的一点感情牵绊。
卫珩强忍着,而蔚明真并不比卫珩好受。
卫珩待她的好; 蔚明真都看在眼里; 感受着,甚至可以说是享受着,然而方才……
蔚明真躺在床上; 一夜辗转未眠。
清晨醒来; 卫珩没事人一般在自己跟前; 与往常似乎没什么区别。
他用筷子将一块素肉放到自己碗里; 一边低声柔软地在耳边说着话:“明真; 你看你那么瘦……要稍微多吃点,把身子养好些,不然; 会有人心疼的……”
会有人心疼?
是他会心疼吗?
蔚明真一下就想到这; 而侧眸时; 余光正好刮过卫珩那柔水温光般的潋滟眼波,顿时心底一跳,别开视线。
吃过早膳; 一个串珠子,一个练剑,过着同之前一样的生活。
时间还长,他们很耐心。
但另一边,卫彦却没什么耐心了。
快要乡试了,可却没有一丝温习的心情。
卫珩……还有他身边那个小媳妇,和明真何其相似,卫珩始终难忘。
梦里经常出现她的身影,她哀怨的表情,或一身鲜血,恐怖吓人,几度令卫彦从梦里惊醒过来。
这一日夜晚,卫彦又再度被那身影给吓醒,大口大口的喘气,想要将这可怕的梦魇给从脑子里剔掉,奈何闭上眼,全部都是她,还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