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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本逃不出去……
那她,就只能在这里等着……
等着卫珩回来。
但,卫老夫人既然不顾一切要一把火烧死她,那么,她怎么可能容许被人破坏她的计划?
这计划一旦不成,她和卫珩势必会和卫府做出决断,而现在……
卫珩若要回来,看到这火苗,立刻就会明白她出事了。
可卫老夫人必定不会让卫珩回府来救她,会千方百计拦住他,只要她死了,一切就都完了。
她不能死。
不能死!
上一辈子那样仓促的死了,这一辈子……又怎么能就这么无声无息的去了?
逃出去!逃出去!
门板上被死死封住,她忽地将头上的发簪拔下来,人在生死濒临之际,求生**会激起人的潜力。
而这一刻,身体里汹汹的怒火和恨意,宛若这不断上升的汹涌火焰,熏烤着她的身体,也一并燃烧着她的心智。
她将那簪子狠狠插在门板上,又整个人冲撞上去,门板裂开了一条缝隙,但门板被钉死。
然而因为钉的仓促急忙,封条没那么死,蔚明真几番尝试后,终于裂开,但要出去,还做不到。
可这缝隙里,汹汹火烟之中,她从那烟雾间隐约看到外面不远处,有一群人站在那里。
仿佛在围观,又似在看好戏一样,嘴角翘着,露出阴毒嘲笑的表情。
卫家这群人……这群人已经疯了。
蔚明真想着,深吸口气,骨头撞得很痛,像是被人给肢解过一遍,全身上下每一处不疼,手臂上的衣服被木板上的刺给划破,有些扎入了胳膊里,血肉里,刺痛传遍四肢百骸,疼得她几乎想要蜷缩起来,躺在地上不想起来。
可是不行!
一旦妥协,就都完了。
卫老夫人站在那里。
她从这里望去,火势很大,但她却面色通畅舒爽,仿佛经历了一场浩劫般,逃难新生。
“王婆子……你瞧,这贱人在里头,还能熬多久?”
王婆子站在旁边,听着她说的话,眯眼笑了笑,道:“怕是熬不了多久了。”
“哼……这贱人,早知道,早些这么做……我的大孙子,我的彦儿……而今又怎么落到这般田地?”说到这,卫老夫人眼里升起浓浓烈火,恨意滔天逼人,“这一切,全怪这贱人!都是因为这贱人蛊惑怂恿了二孙子,待她死了,卫家就恢复太平了。二孙子这边,我再给他找个乖顺温和的……”
王婆子附和道:“老夫人说得对,二公子只是一时糊涂,这妖女死了,二公子自然就醒过神来,会听老夫人您的话了。”
卫老夫人微笑道:“这是自然。珩儿只是被迷惑,这源头一去,他又是卫家人,是卫家血脉,又怎会再向着外人呢?
卫老夫人说着,感到心情格外舒畅。
这些年来,她一直都是卫家做主的人,还从没人能置她落到这般逼不得已的境地。
她何尝想要人死呢?
谁让这妖女非要祸害卫家,祸害她的孙子,祸害她守了几十年的祖宗产业……
她别无选择啊。
唯有她死。
这一刻,她死不掉,那么这个卫家……就会被这妖女给彻底毁灭。
卫老夫人不曾觉得自己做错什么。
当初雪地里看着蔚明真死去,而今火焰里看着她再度死去。
她这么做……都是为了卫家。
卫老夫人见里面的人似不再撞门,像是没了动静,微笑着转头看向王婆子:“烧了这么久了,应当是活不成了,叫人过去瞧一眼。”
王婆子得令,正想叫人,然而卫老夫人忽地又改口:“不,王婆子,你亲自去看。”
王婆子听了,看了一眼那火势,又转头看向卫老夫人的脸色,心想,老夫人是不安心别人去,才让她去。
虽有些忌惮着火势,但,看一眼里面情况就走,也出不了事。
这般想着,王婆子点头应道:“好的,老夫人,老奴这就去看。”
说着,王婆子转身朝着烧着的屋子走去。
蔚明真挨着门板,火越烧起越旺,而外面没有任何动静。
她忍着咳嗽,静静等待着。
如今要保存气力,,冲不出去,但开了门缝,空气就会流动进来,不至于缺氧。
只是这烟雾太厉害,熏得她几近晕厥地步,很想就这么倒下去,什么都不想,但……
无法放弃。
放弃的念头只是划过,就比这火烟更加灼烧她的内心。
怎么能……
怎么能她先死?
她要死,也要看着卫家先倒了,看到那害她的柳氏得不到好下场再死……
满脑都是仇恨,仇恨几乎刷黑了她的双眸,令她眼神狰狞起来。
她紧紧捂住口鼻,偶尔泄出一点空隙用来呼吸,将生命一点点拖延下去。
直到门口忽然有了一丝动静。
有人。
有人过来了。
有人在朝里面看。
听到了咳嗽声。
很重的咳嗽声。
她抬头,手不小心触碰到了门板,很烫,烫的她一下就清醒过来。
不会是卫珩……那么,就是卫老夫人派人过来,是想确认她的生死吗?
还真是心急呢。
她怎么可能这么快就死了呢?
想着,蔚明真忽地想到一个办法,这可是……绝佳的机会!
王婆子朝门缝里看,这火势很大,房檐都被烧着了,门板焦黑色的,王婆子不敢太靠近,破陋的门板内,地面上看不到一个人影。
这小娘子……人去哪了?
王婆子朝门口靠近一点,又怕会被什么东西掉下来砸到,格外小心。
正想要往里探,忽地,一个东西朝里面飞了出来,正好砸中了她的脸。
王婆子哀嚎一声。
是蔚明真将地上刚才杂碎的花瓶碎片捡了起来,然后朝着王婆子丢了过去。
蔚明真听到外面的惨叫声,干裂的嘴唇翘起来,这声音在这种时候,可真醒神呢。
想着,已经从地上起身的蔚明真看到捂住脸孔的王婆子。
她从门板上的破口里伸出手,一下揪住了王婆子的后领子。
不管那尖锐的板子边缘割破了手臂,就连血从手臂上把衣衫给渗透都不在意,她狠狠抓着王婆子的后领子,好似抓住了浮木一般。
王婆子后背贴上了门板,门板被烧得火烫火烫,王婆子哀嚎声更甚,几乎要划破天际。
她惨叫着,嚎啕着,而蔚明真毫不手软,一下把簪子插入王婆子的后脖子里。
簪子很尖锐,扎进肉里,滚烫的温度加上这一下扎入血肉的巨大疼痛令王婆子发出了惨绝人寰的喊叫声。
场面一下就乱了。
王婆子横冲直撞,门板本就脆弱不堪,只是封条还在,洞口不够大,蔚明真钻不出去,但王婆子想要脱离,撞了几下,门板立刻薄脆不堪,这一助力而蔚明真借势狠狠撞上去。
终于把门板给撞开了。
她一弯腰,从门板下方的洞口里钻出去。
王婆子在她旁边滚来滚去,而另一边,注意到这边动静的卫老夫人,被着实吓到。
她没死?
自然是没死,脑袋钻了出来,用最快的速度,不管身体被割破,忍着这剧痛,终于逃生成功。
不,不算成功,外面,卫老夫人的人等着。
蔚明真飞快看了眼前方,又低头瞥了眼在地上疼痛翻滚的王婆子,狠狠踩着她的身躯,朝着另一边疾跑。
“快……快!快去追!绝对不能让她跑了!”
大抵在场的人都没能想到,里面的人居然有这般强大的求生意念,竟能从里面撞破火烧后的门逃出来。
卫老夫人尖叫着,让人去追蔚明真。
蔚明真感觉自己的魂魄已经游离在外,浑身很痛,她气喘吁吁,总觉得只要停下,她就会摔在地上,永远都起不来了。
身后有人追了上来,但她仿佛看不到,她只是朝着一个方向。
她没有选择走廊,卫府里的人都是站在卫老夫人那边的,她挑了小路,朝着那偏僻的草丛里面跑……
而卫珩此刻早就从许大夫这边道谢完,送上礼物,路上挑了几件看着有趣的物什,想要回去给明真逗逗乐子,让她开怀。
但,卫珩还没到卫府,就觉得十分不对劲。
他之前一直知道,祖母派人在监视他,跟踪他,在府内的时候就是如此,但只是监视,没有别的动作,也不像今天……不止一人。
还蠢蠢欲动,仿佛随时要拦住他的架势。
卫珩感到胸口莫名的不安,心在跳,整个人都感到一股巨大强烈的情绪灌满了脑海。
他紧紧抓着手里的小东西,忽地脑中一道电光闪现。
明真!
这异常让卫珩想要立刻回府,但身后跟着人跟的很紧,越是跟得紧,卫珩就越觉得明真出了事。
他还没抵达卫府,就看到远远有一阵烟升起。
是卫府那边的方向。
烟雾……火,明真,明真有生命危险!
卫珩不再快走,而是直接飞奔疾驰,而身后的人见此,收了钱,自然要办好事,两人一对眼,也冲上去打算要拦住卫珩,谁想卫珩轻功了得,攀岩走壁极为聪颖得躲开了他们的追踪。
人在极度愤怒紧绷之际,潜力爆发,自不是寻常人能比得上的。
但好歹这二人也是练武之人,明白卫珩是朝着什么方向去,自飞也似的朝着卫府而去。
卫珩一心想要见蔚明真,想要知道她的情况,路上有人经过,也不管他异样眼神,电光般朝着卫府冲过去。
内里心焦如焚,又暴怒无比。
祖母她居然……居然放火,这是卫家的房子,是母亲的房子,也是卫家的院落,她……真的是疯了!
临近卫府。
而卫府内。
蔚明真身后跟着许多人,都是卫老夫人的人。
大老爷们,追着一个受了重伤的女子,一时半会居然也追不上。
蔚明真不笨,她没有挑那种显而易见的地方让人看得清清楚楚,专门挑那种草丛,假山,她飞奔在丛间,加之人又娇小,穿行敏捷,堵着这一口气,压在胸口,就是为了守着生命,希望见到回府来的卫珩。
她抱着这个念头,浑身滚烫,火烟离开了她,但似乎还在灼烧她的身体。
那温度还裹着身躯,她脑袋开始发晕,动作渐渐慢了下来。
体力正在透支,马上就要维持不住。
卫珩……你在哪里……
你怎么还不来……
从前时刻在身边的他,她一直满不在乎,时而故意忽视他的献媚,将他那份关心所带来的感动给刻意压制,就是不想与他……与她所痛恨的卫家人发生任何联系。
但不自觉间……
他的好,已经渗透入她的生活里。
那次湖边回来,她本是调整心态,想冷静思考与他之间的干系,而今天,她已打算好,等卫珩回来,亲自下厨做一顿膳食,两人谈谈心,说些心里话……她知道,这段日子那么辛苦他,而她还那般态度,卫珩心里一定会不平吧?
这男人,总把那种坏情绪藏在心底,不让她察觉,饶是被她冷漠以对,他仍笑呵呵的,总不肯露出难过情绪,就怕会影响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