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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天生问他,“是楚玲金的生父啊?你准备怎么办?钱你肯定是会出的吧,你又不缺钱是吧……那你准备告诉楚玲金吗?哎……我很好奇你这时候会怎么做哎!”
这时候要是好奇心不旺盛,凌天生恐怕就不是他凌天生了。
“你会不会想带楚玲金去见她爸呀?不过这样合法吗?楚玲金严格意义上还是罪犯之后吧?会不会被刑拘调查啊?”
凌天生有一大堆问题,边走边问,在楚汉阳的耳边一直叨叨。
楚汉阳的脸色却凝重如土,只顾着大步往前走,半天不吐一个字。
当然,他肯定不会同意让撒贝尔安乐死。
该出的钱他一定会出。
不过,要不要带楚玲金去见撒贝尔,是一个值得考量的问题。
因为,凌天生考虑到的方面并不假。
楚玲金确实还属于罪犯之后,现在用的身份是楚汉阳给她的假身份。
冒冒然将她带去见撒贝尔,于规矩而言,是不合的。
可能会给她引来危险…
但是,倘若撒贝尔真要经历生命中的最后一刻,楚汉阳也是必须要带她去见。
否则,他怕她会后悔,也怕未来她知道这件事之后,会更加恨他。
带着诸多顾虑,楚汉阳快步回到B区,回到他的办公室。
他马上用他办公室里的座机给M区警局那边回了电话。
不过,可能因为时间还早,不到上班时间点,所以这电话没打通。
楚汉阳打电话的这会儿,凌天生还在他身边坐着,像看好戏一样的看他。
等他放下电话后,凌天生朝他挑眉,“也稍微回我一句嘛,我可追着你问了一路哎,而且这消息还是我带给你的。这要不是我跟你说,你可就错过这消息了~”
楚汉阳正心烦意乱的很,压根没空理会无聊话多的凌天生。
所以,他只是瞪了一脸凌天生,便回身靠上椅背,眼神苍茫地盯住天花板。
“行,那你就回答我一个问题。”
凌天生竖着一根手指说,“是不是楚玲金的生父?”
“是…你真的很吵。”
楚汉阳伸手捋了一把脸,细节动作彰显出他的疲惫,“电话里还有没有说其他什么?”
“其他…”
凌天生挑着眉头想了想,“这个其他的话,无非就是大概描述了一下医药费,可能要百来万。不过你应该负担的起,我觉得你不差钱。”
确实不是钱的问题。
楚汉阳担心的,只是该如何告诉楚玲金,又该如何带楚玲金去见她父亲。
也不知道怎么跟她交代……她父亲生了癌。
她会不会因此怪罪,认为她父亲是在牢里生的癌,所以,对楚汉阳的恨意更深?
这消息来临之后,楚汉阳的右眼皮就一直在跳,多少不安隐藏在愁绪间。
“哎,楚玲金的生父是什么样的人啊?不是大罪犯么?你怎么还跟这种人有来往?司令知道不?”
凌天生还在一边八卦地问,“你跟那边的警官又是怎么说的啊?你们这些年不会一直私下有来往吧?你还一直照顾她生父呢?”
“你真的很吵。”
楚汉阳眉头一皱,实在忍不住,眼神凶狠的瞪了凌天生,“我现在心里乱,你先出去。”
“我可以帮你分析啊~我和你一起商量啊~”
凌天生拍着胸口毛随自荐道,“好歹我也是知道很多的人,你不跟我商量,你会憋坏的。”
“商量什么,眼看着只有一个办法。”
楚汉阳皱着眉头,深叹一口气,“只能告诉她,只能想办法带她去见一面。怕就怕她见到撒贝尔以后,会情绪激动,做出些什么过激的事来。万一她快嘴暴露了她跟撒贝尔之间的关系,就怕给她惹麻烦。”
“哦…原来你在担心这个啊。”
凌天生点点头,“这确实是要担心的一方面啊…”
“废话。”
楚汉阳回,“有没有好方法?没有就出去,让我自己静静。”
“哦…我出去。”
凌天生这会儿倒是乖乖低下头出去了。
很有自知之明。
凌天生离开以后,这办公室里,便只剩下楚汉阳一人。
对着空荡荡的房间,楚汉阳深吸一口气,闭眸,不觉间,想起了这些年来,他每次去探监撒贝尔时的画面。
…刚入狱时…
几年前,撒贝尔刚刚锒铛入狱,凭借着法庭上良好的认错态度,还有掌握着国内外一些机密消息,他没有立即被判死刑,而是得了缓期。
那时候,撒贝尔被关押在M区看管最严的监狱,每个月只有一次亲属探监机会。
只是,因为撒家是整整一门黑家族,所以家族成员全部涉案,无一幸免。
而在那些家族成员被捕之前,撒家的多少子女早已尽数死在楚汉阳带兵攻打缉捕的那次战役里。
所以,撒贝尔即便有一个月可以探监一次的机会,未来有生之年,怕是也将无人会探监。
不过,撒贝尔没料想到,他入狱之后的半年期,楚汉阳来探监了。
那是楚汉阳第一次去看他,隔着玻璃屏,撒贝尔瞪他,骂他,怨恨他……
------题外话------
大家觉得,这个大消息劲不劲爆呀!我猜一定没人想到~
第61、
隔着玻璃屏幕,楚汉阳也用一双血红的眼睛看他,气势分毫不输他。
“你可以骂我,怨我,恨我,我不会少一块肉。不过,你最好自己想清楚,这么恨我,对你有什么好处。要是把你自己气死了,我也不会有半分损失。”
楚汉阳对撒贝尔没有丝毫愧疚。
因为撒家的灭亡,他自始至终都认为是撒家的必经之路。
当一个人选择邪恶时,总有一天会被正义推翻。
就像太阳,总会找到黑暗的地方,逼退黑暗,重洒光芒。
楚汉阳之所以会来找撒贝尔,仅仅只是因为,他想知道撒倩儿的弱点。
他,那个时候非常想要从撒倩儿嘴里套到撒玲儿的消息。
实在无计可施的他,居然只能到监狱里来找撒贝尔讨希望。
只可惜,撒贝尔没有给他一点希望。
第一次见面,撒贝尔除了骂他,还是骂他…
后来听他话里隐晦的在说,他找到了撒倩儿,想要撒倩儿的把柄…
于是,撒贝尔的态度便更凶了。
“我呸!你以为你是谁?还想要我女儿的把柄!你想得美!我给谁都不会给你!”
“糟蹋了我小女儿!还想欺负我另一个女儿!好男都不对女人动手!你这个人渣!败类!禽兽!啐!”
隔着一扇玻璃门,撒贝尔还真的吐出了口水,吐在了玻璃上。
那时,站在撒贝尔身后的狱警马上上前把撒贝尔扣押了起来,强行拉退一直发飙的撒贝尔。
这是,楚汉阳跟撒贝尔两人的第一次会面。
非常不愉快,还是如同仇人一般的会面。
……
不过,时间过的越来越久后,楚汉阳又隔了半年去找撒贝尔的时候,撒贝尔对他的态度已经与第一次产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不知道是因为在监狱里待的岁月长久了,对生命有了新一番的认识。
楚汉阳第二次去见撒贝尔时,撒贝尔眉宇间的锐气已经减少许多。
他虽然对楚汉阳还是提不起好脸色,不过,第二次确确实实跟楚汉阳说上了话,尽管语气不好…
因为有狱警看着,所以,楚汉阳依旧只是隐晦的提了提,他把撒倩儿收到身边的事。
他跟撒贝尔委婉的说,他收了个干妹妹,性格如何,长相如何,口头禅是如何…
他干妹妹在开一家酒吧,跟他关系很好,以前是个小混混,做尽坏事,不过现在弃恶从善,本本分分经商,生活不错。
楚汉阳只这样模糊的描述,对面玻璃后面的撒贝尔听出了他的用心,也读懂了他话里的意思。
撒贝尔才知道,撒倩儿被他收了,现在在跟他过平淡的生活。
撒贝尔对楚汉阳的恨,大概就是从这时候开始慢慢淡下。
因为,他没想到楚汉阳会善待他的子女,还会保留他们撒家的香火。
更没想到楚汉阳会回来看他,告诉他这些事,还真像是个家属一样,让他在里头别担心,家人在外面很好。
这第二次会面结束后,撒贝尔转身离开就偷偷抹了把泪。
那刻,铐着手铐的撒贝尔,佝偻的背影头一次看起来如此祥和。
自那以后,楚汉阳就养成了至少半年会来M区,看一看撒贝尔,帮楚玲金的母亲扫扫墓的习惯。
……
楚汉阳第三次来看撒贝尔的时候,正好,听说撒贝尔在狱中打架了,被狱中恶霸欺负,现正一个人被关禁闭室,浑身带伤。
楚汉阳来的时机正好,他给撒贝尔申请了外出就医,带撒贝尔上医院做了治疗。
也趁着的那次机会,在狱警的看管下,带撒贝尔去撒玲儿母亲的墓碑前坐了坐。
就是在撒玲儿母亲的墓碑前,楚汉阳头一次把话敞亮了告诉撒贝尔……他喜欢撒玲儿,现在还在找撒玲儿,倘若未来能找到的话,他会娶她,会帮她更名改姓,过另一种人生。
楚汉阳本以为,撒贝尔曾经那么固执地反对他跟撒玲儿,现在再听到这话,十有八九也不会同意。
却没料想到,当着撒玲儿母亲的面,撒贝尔用沧桑的语气说,“你能找到最好。我不管你是想赎罪,还是真感情,只要别骗她,别欺负她,别伤害她,我都无所谓。反正,我这父亲不称职,也羞于面对她。”
“或者,你干脆就别告诉她,我的存在也行。有我这么个拖油瓶父亲,她也怪丢人的。”
那天,在撒玲儿母亲的墓碑前,撒贝尔吐出的这寥寥几句话,对楚汉阳而言,像是一种承诺。
一种放心把女儿交给他的承诺。
这第三次见面之后,楚汉阳跟撒贝尔之间,仿佛就已经不存在此前的恩怨仇恨。
撒贝尔想开了,楚汉阳也豁达。
因此,抛开那些血红色的杀戮,他们俩之间的关系,便纯粹到只有楚汉阳帮他养撒家女儿的恩情。
撒贝尔固然曾经是十恶不赦的坏人,但却也是个拎得清的人。
楚汉阳在他家做的坏事,他记得。
而楚汉阳后来又做了超越他本分的好事,撒贝尔也记得。
虽然不能相抵消,但是,也没什么好计较。
因为现在的撒贝尔早已是阶下之囚,固然想计较,也计较不到楚汉阳这军职奇高之人。
……
楚汉阳跟撒贝尔的第四次,第五次,第六,第七乃至第无数次……二人之间的关系越来越软化,越来越亲近,最后,甚至已经可以像朋友一样说笑。
楚汉阳用各种隐晦的话向撒贝尔说明,他现在还在找撒玲儿,虽然没找到,但也还没放弃。
撒贝尔也会向楚汉阳说,他在监狱里都经历了哪些趣事,讲笑话一样的说,跟楚汉阳边说边笑。
之后,他知道,楚汉阳一定会把他现在的情况都转告给撒倩儿。
也算是一种沟通吧…
撒贝尔知足了。
至上一次见撒贝尔,是楚汉阳已经找到楚玲金,并且为她更名改姓之后,偷偷来的。
也就在去年…
楚汉阳现在都还记得,上一次隔着玻璃窗跟撒贝尔聊天时,撒贝尔笑着告诉他,监狱里举办了一次联欢活动,撒贝尔这一大把年纪的人,居然要跟一群男狱友上台表演节目。
而他们一群男人竟然还真花了一番心思去精心筹备节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