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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语,暴汗淋漓,糖糖白想了一肚子的冠冕理由,敢情这位当师父的比自己还不务正业!
“那就真去了哦!”一咬牙,糖糖逼上一步。
“你自己学着御剑。”捶着肩,阿朗率先走向了前方:“虎戍将军,麻烦你跟我师侄墨风共乘一剑可好?老啦,带着你们过了趟海,差点都累散了……”
真的,可以去见大叔了吗?
心潮,激烈的澎湃了起来。糖糖一把抛出了骨剑,身形一轻,稳稳的立在了上面。
“咻——”尖利的清啸声响过,白光如流星一闪即逝,糖糖快活的在风中大喊:“三师父,墨风,我在前面等你们哦!”
“好丫头!”双目一亮,阿朗一把抓住了子苏,祭剑上空,哈哈大笑道:“如果你能一直这样飞下去,说不定咱们还能在东临吃顿晚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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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闷、冰冷的大殿,静的连一丝声响都没有,仿佛已成了死地,连空气都已经消失,没了流动。
黑暗,决绝的填充了一切,却无法填充躁狂的内心。越是平静的表象下,越是有暗潮的汹涌。
过去,一切,记忆犹如火山喷发般瞬时炸裂,一幕幕、一段段,光荣的、悲哀的、欢喜的、义愤的、痛苦的、耻辱的……所有!
只是,还有一段是他所不明的——他为何还能在这里,他为何还能在天雷击身后转生。
五大随侍的以身护主毁去了五根钉魂桩,最后的那一下垂死爆发也挣断了系命索,但他还是没能躲过万钧之雷的轰击——他的魂魄就算当时不散,只怕也支撑不了多久。
那么,还有什么是他不知道的!在他失去了意识以后……
“王!”平板的语声在殿门外响起,沉闷却刚好能听得很清晰,是常有。
“灯奴来了,正在魔界石外与众魔争吵。她——要见您!”
“不见!”身形轰然展开,心底里蓦地涌上了一层烦躁,说不清是什么,只是,不想见她,在他如此纷乱的时刻。
门外,一阵静寂。
常有一向如此,领命之后即刻执行,连多说一句的回应都没有。
大殿再次陷入了一片沉寂,只是,忽然变得有些憋闷!
“我要回去!”跺着脚,糖糖愤怒的举起拳头在魔界石上大捶大擂着,像一头发怒的母猩猩。
这些白痴魔众,他们凭什么不让她进去?这里是她的家,她的家啊!
置若罔闻,魔众们皆已木然而冰冷的态度站着,既不动手也不放行。随喜大人有命,将灯奴一干人等拒之魔界之外,但不可与之发生争端。
“我不管,我要进去了!你们再不让开,我就动手了!”糖糖急了,豁的一下拔出了腰间骨剑,莹润的剑身在夜空中划过,带起一道阴幽的明蓝色光尾,随即“噼啪”——
蓝色的火焰窜到了界石下轰然烧起,站在最前方的魔众登时浑身一凛,仿佛被突然抛入了寒冰冻喾之中,冰痛刺麻的感觉瞬时侵入了全身,却无法挣扎无法逃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篷诡异的蓝火慢慢的卷了过来,眼看就要噬上身体……
“孙糖糖!”一声怒喝,炫目的银光闪过,蓝火被蓦的震碎,化为点点星光似的蓝,在地上纷纷乱乱的燃烧着,死不灰心。
“随喜?!”惊喜的张大了眼,糖糖一个箭步冲了过去——
“止步!”
嘭的银芒闪过,糖糖眼前蓦地腾起一阵沙雾,一道深深的焦痕嵌入了地面,将糖糖与界石清晰的分拦在了两边。
“孙真人,你是要来攻打魔界吗?”嘴角依然挂着笑,可水眸却凝成了两汪冷冷的冰,随喜慢慢的开口道。
“孙真人?”愣了愣,糖糖忽而醒悟过来大声叫道:“什么孙真人,我就是孙糖糖!随喜,你怎么能这样叫我?!”
“不对吗?”水眸一沉,地上的幽蓝火光瞬时映入了眼里,森森的寒:“一出手便伤了数名魔众,你不是想来攻打魔界吗?”
“我不是故意的!”委屈的泪水在眼眶中打转,糖糖实在还不懂得驾驭这把别扭的骨剑,随喜他怎么能这样以为?
“随喜,相信我,我只是想来见大叔——”
“用这种方式?”剑眉挑起,唇角的笑意越来越深,可眼中的冷意亦越来越深。
随喜抬起了头,糖糖看见他的眼中闪过了一道厉芒,很熟悉,因为昨天才在大叔的眼中见到过——那是被背叛和欺骗之后的愤怒!
“既然选择了修仙,还回来干吗?”转身,不去看那双忧伤的杏眼,随喜硬起了心肠决绝道:“回去吧,王不会见你!”
“我不信!”涨红了脸,糖糖终于忍不住泪水潸然而下:“你骗我,大叔根本就不知道我回来了。他说的,只要我想回来就自己回来……”
“嗤——”嘲讽的笑了,随喜没有回头,只是朗声吩咐道:“魔众们听命,如果仙界弟子欲硬闯魔界,杀无赦!”
仙与魔 第一百五十九章 约定与等待
“是!”轰隆隆的应和声在茫茫的戈壁上回荡,糖糖张着嘴,泪水一颗一颗的滑落在地上,偶有几颗滑入了口中,却是涩得发苦。
“随喜——,你根本不知道,有很多事你都不知道!你让大叔出来,他知道的,我修仙就是想帮他——你让他出来见我嘛——”
伤心的哭喊随风入耳,随喜闭上了眼脚步微微一顿,莫名想起了糖糖初到魔界时和常醉的那一番对话——
“为什么要修仙或修魔呢?做人不好吗?”
“理由么?……可以为求长生不老,也可以求为得到至高无上的力量,甚至可以只为了——某个人!”
“糖糖!”仿佛有把剑在心里狠狠的戳了一下,随喜低着头幽幽一笑,随即大步迈开,头也不回的走向了魔界深处。
其实,并不是你选择了修仙的问题,也不是你修仙究竟是为了谁的问题,而是,王他根本不愿意见你!
为何,我不知道!
但我知道一点,王选的那条路,你根本没法陪他走到底!
*
风凛凛的吹,糖糖怔怔的坐在风中,不哭,不笑,不吵,不闹。魔众们严阵以待的驻守在界石另一边,像一排穿着黑衣的兵马俑,冷酷,默然。
一道白色的人影缓缓走来,立在了糖糖身后,温润的眼像天上的月,能柔和世间的一切。
深深的一叹,墨风开了口:“还要等吗?”
“等!”没有犹豫,没有迟疑,糖糖硬邦邦的吐出了一个字。
“三师叔和子苏公子也在等。”长眉皱起,墨风回头望了望不远处的子苏和盘腿坐在地上、正不停往嘴里灌酒的师叔。
没有答话,糖糖只是倔强的望向了远方。那里,是无极殿所在的方向,大叔就在那里,离她不远!
沉吟了一下,墨风举步向前,向着一排排昂然而立、面露敌意的魔众走了过去……
“牟真,你们的随侍大人牟真邻陀——在吗?”驻足,负手,墨风站在魔界石旁不卑不亢的问道。
“唉——”一声清婉的叹息声响起,还未叹完便又响起了一声柔润轻灵的浅笑声,一道白色的人影自黑暗中缓缓的走了出来,像明月穿破了层层云翳,散出了皎洁的月芒。
“我以为,你不会问我!”立在无数魔众的身前,牟真盈盈的笑了,明眸一瞬也不瞬的望着墨风,闪耀着似嗔似喜的妩媚光芒。
但笑不语,墨风亦只是默默的站着,与牟真遥遥对望,仿佛世间的一切俱已从二人的视线中消失,他的眼里只有她,而她的眼里也只有他。
“我的时间不多,天亮就要走了。”红唇一弯,牟真淡淡的扫了一眼界石下的糖糖,轻声道:“王的命令,我也无能无力。”
浑身一震,糖糖仿佛被电击了一般猛的一抬头。
“我该走了。”望了望天边微现的鱼肚白,牟真的眸中射出了几缕哀怨:“你见我,就是为了帮孙姑娘求情?”
唇角扬起的弧度越来越大,墨风轻声道:“是我主动跟师傅说,要和孙师妹一起去人间界的。我知道,你要去……”
纤眉一挑,星眸流转,牟真抿嘴一笑柔声道:“我是要去,你不是也要去?”
“竹舞!”长眉锁了起来,墨风似乎欲言又止。
“不要说!”笑容一敛,牟真亦蹙起了眉:“我知道你要说什么。”
“我只希望,你仍是以前的竹舞。”
“我一直都是!”
一阵沉寂,二人的脸上又现出了温柔而轻暖的笑,心意相通,情意融融。
无声无息,蓦地,风紧了,空气中陡的凝起了一种悬而紧张的气氛,看不出异动,却令人莫名压抑。
糖糖猛的站起了身,连远处的阿朗也停止了灌酒,目光灼灼向界石内望去。
四周已不只是安静那么简单,似乎是有看不见的神祗经过,他的气势令夜风都变得晦涩,不敢在轻佻的卷动。
“大叔?!”被一股神奇的力量所牵引,糖糖拔腿便追了过去。
莫名,她觉得大叔要走了,如果此时她再不追上去,那么她便永远也别想见到他了。
“锵——”剑芒闪过,牟真随即一掌拍出,看似轻渺渺、绵软无力一掌却带起了一阵磅礴的烈风,糖糖被推得连连后退,差点一屁股坐地上。
“竹舞?”一把揪住了糖糖的后领,墨风不解的望向了突然发难的牟真。
“看好她,如果不想让她有事的话!”纤眉紧蹙,牟真向后微一侧身,墨风不由心中登时一凛——
原本守着界石的魔众们不知何时均已亮出了兵刃,与方才的隐忍守备不同,此时的魔众才像一群真正的魔。
赤红的双目就像狼的眼,正闪烁着嗜血的光芒,虎视眈眈、杀气腾腾的望向自己几人。只要稍有不对,他们定会立刻冲上来将自己几人撕成碎片。
“我真的要走了。”笑容渐冷,牟真望了望兀自挣扎不已的糖糖,郑重道:“你再留在这里也无用了。”
浑身一颤,糖糖猛的抬头望向了天边,曙光黯淡,仿佛被一片浓云遮住了,延迟了黎明的到来。
心中,有什么东西被一点一点的抽走,直到最后,徒留了满心空落落的痛。糖糖知道,大叔走了,连见她一面都不肯便径自的走了,决绝,无情!
“舞,蝼蚁尚且贪生,更何况至灵至智的人类。”死死揪着糖糖的衣领,墨风终是忍不住开口道。
“我知道!”水眸微合,长长的睫毛在风中一颤,竹舞轻轻的道:“我都说了,我还是以前的竹舞,我不杀人。”
清眸一润,柔的仿佛能滴出水来,墨风舒展了剑眉轻声道:“那么,要保重。”
“你也一样。”红唇勾起,牟真反身纵入了后方的黑暗,柔婉的语声似玩笑又似极认真的从风中传来,“如果我被那些人类伤了呢?”
“我去救你!”想也不想,墨风坚定的开口道。
“嗤——”浅笑声传来,空灵缠绵。
仙与魔 第一百六十章 人生一醉
风卷过,一切都恢复了原样,空荡荡的寂静。
手臂忽然一痛,墨风下意识的一缩手,反手就要一掌拍出——
“师妹?!为何要咬我?”
“哼,为何?”一抬头,两排细白的小牙在微亮的晨芒下闪着青盈盈的光,糖糖满脸是泪磨着牙的道:“我在这里伤心,你就和牟真在那里没玩没了的情话绵绵。我咬你,咬你又怎么样?!失恋皇帝大,奶奶的,三师父~~~子苏~~~你们都过来给我咬一下!!”
“噗——咳咳!”满口酒全呛在了衣衫上,阿朗一个腾跃站起了身。
眼瞅着糖糖像头霸王龙一样红着眼就冲了过来,阿朗忙侧身一让单臂探出——
“张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