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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天矫正在切着番薯,刀子上有不少的挫口,不知道有多久没有磨,刀子不好用,他怕一不留刀子从番薯身上滚下来,戳伤他的手,所以做的非常慢。
“我来吧,你去洗米,洗完后放米进陶罐里,水快烧开了。嗯~”前面还挺正经,后面拉长的尾音则透出一点亲昵了。
洛在河接过了菜刀,笨拙的菜刀在她变得异常灵活,一根根番薯瞬间切成了大小均匀一块块,嘴上还不忘教导说:“如果你们时间比较紧的话,可以切小块容易软烂,但喜欢有口感嚼劲的,大块就可以了。”
没几分钟,洛在河把菜刀摆到砧板上,抖抖盆子,说:“朝同志,我切好了。你准备好了吗?”
朝天骄低头看手底下奶白的洗米水,不由发省自己,他手脚是不是真得太慢了。他加快速度把最后一次淘米水倒出来。
一只手挡住了朝天矫,他抬头疑惑看洛在河,只见洛在河笑着说:“水留下来,可以拿来洗脸,洗头,或者待会洗碗也可以,倒了浪费。”
好吧,你说的对,朝天矫任劳任怨倒进空盆子里。
揭开锅盖,水已经冒着小泡泡了,番薯块和白胖胖的大米齐齐倒进去,溅起小水珠,片刻重归平静。
“锅盖噗呲噗呲冒水汽时候,差不多可以了,假如你不确定熟了没有,拿条勺子试试。”
洛在河讲完了注意的细节外,停顿一会继续说下去:“烤番薯也好吃,别看它是焦黑的外表,剥开外皮,露出里面冒着热气的白肉,香香甜甜的。还可以烤玉米,在金黄的外表上刷上一层蜂蜜也是挺好吃的。…。”
朝天矫不自觉咽咽口水,听起来很好吃的样子,洛在河的话成功在朝天矫脑海中勾勒出一幅幅美好的画面。
灶房里柴火燃烧的噼里啪啦响着,平白添上一丝烟火气。
良久,朝天矫
不适应动了动,说:“洛同志,我一个人可以了,你忙的话先去忙。”
洛在河闻言笑了笑,迫不及待想要赶她走了吗?她凑近一步,侧着头低声对朝天矫说:“我帮了你大忙,你是不是应该有所表示。”
温热的呼吸喷到他的侧脸,后背争先恐后竖着汗毛,朝天矫微微往后侧一点,诺诺回答:“奶糖和肉干。”他可是把珍藏的奶糖和肉干拿出来了,还不可以吗?
“当然不够,难道在你心目中是那么廉价的吗?”
“当然不是!”朝天矫立即反驳了,可看到洛在河狡黠的双眼,他察觉自己被上当了。
洛在河早已蠢蠢欲动的手,如同耐心埋伏猎物的猎人,趁着好时机凶狠瞄中,一举拿下,她趁着朝天矫不注意掐了一把惦记已久的脸颊。
在朝天矫没反应过来,捏捏厚厚的耳垂,扔下一句“谢礼”,拍拍裤子走人了。
朝天矫默默红了脸,对着明艳跳跃的火焰发呆。啪一声轻爆,朝天矫目光从火焰中移开,心中暗暗烦恼,又忘记和洛同志说清楚他们之间不可能的,不这样做,洛同志越陷越深,走不出来怎么办。下次一定要清清楚楚说清楚。可是想到这,他心底有点闷闷的。
待会吃完晚餐,写封信给爸妈让他们放心,他这里学会了很多东西,遇见了和善友好的同伴和村民,过得很开心。至于洛同志的事情,他还是等先解决完再告诉他们,免得爸妈担心。
他不是小孩子了,能够自己完美解决问题了,不需要让父母操心了
第14章
“什么香气,好像是从我们灶房那里飘出来的。”满身疲惫加上饥肠辘辘的许经精神一震,是哪个好心的同志啊,他的眼转一眼,一个两个三个…。找到了,朝天骄同志不在,哦!朝天矫同志真是救世主,哈哈哈。
许经兴奋奔进去了,后面的人也加快脚步了,沉重的步伐带上了轻快。
李开最为开心,今天本来轮到他进灶房了,朝天矫干了活,是不是他就跳过了。
堂屋里唯一一张的桌子上整齐放好碗筷,已经盛好了肉眼看上去米粒总量没差别的粥,陶罐子还在冒着热气的,看着让劳累一天的人心热乎乎的。
“哇啊,真爽,粥温温的吃起来不错,朝同志干得不错,再接再厉。但是我有个疑问哦,朝同志,你怎么下工那么早。”许经竖起大拇指表示自己的感激。
朝天矫被说得有点脸红,许经同志真是太热情了,“中午下工的时候,洛同志帮忙了,下午就不用上工。”
提起洛同志,许经,钱贞和陈立国脸色微妙,不会是他/她想像中的洛同志吧。
关眉闻言,捧着碗的手一顿,同是一批下来的知青,为甚洛在河帮朝天矫,不去帮她自己呢,看着她出糗也不吭声不作为,一点风度都没有。她惊讶问:“朝同志,你和洛同志很熟吗?”
是不是拿钱或者拿稀罕的物资贿赂人的,她才相信冷漠的洛在河会无缘无故帮助人,关眉有点妒忌有着一对好父母的朝天矫,如果她的父母有权有钱,这群没眼光看人下饭的青年早就奉承捧着她了。他们敢欺负她,还不是因为自己没钱没权,哼。
朝天骄尴尬了,这该怎么说,难道说洛在河看上他了吗?这绝对不行。“我们一见如故。好了,我吃好了,你们慢慢吃。我准备写信了,收拾的时候叫我。”
朝天矫走得镇定,但又带着点仓促,让人不得不深思其中有什么内幕。
“哇哇!!”许经夹着一块番薯,大惊小怪叫起来了,“你们看这块和这块形状好相似啊,真是朝同志切的吗,好厉害。”
“切,有什么大惊小怪的,不就是普通的番薯块吗?”萧红更是看不起许经了,一点不像知识青年,不屑至极。
哼哼,你根本不懂,懒得跟你说,许经无语翻个白眼,见识短浅,没脑子。没见过灶房那把钝刀,它可是难用至极好吗!
被许经一提,萧红眼光放在粥里了,是切的不错,又不是切不成这样子。不过整天吃番薯粥,她都腻了。她筷子戳烂番薯,不满道:“什么时候我们才不用吃番薯粥呀,我想吃面条,吃干饭,吃肉。”
“我们都不会做面条,没把握住干饭的放水的度,要不糊了要不水多了,你行的话你可以自己做,而且肉,除非你有肉票,要不然只能等大队里分肉,或者自己换肉票。”钱贞想着香喷喷的肉,口中不由分泌出唾液了,很没有吃肉了,她也很想吃。
萧红泄愤更加用力戳戳碗里,狠不得戳破了个洞。
关眉一点没分神给萧红,不关心她的塑料姐妹心情不太好,她似乎不经意小小感叹一下:“洛同志这么热心帮朝同志,‘他’人真好!‘他’是个怎样的人。”最好说出洛同志喜欢怎样的人和事物。
许经一脸八卦,小声贼兮兮说:“诶,我认为是洛同志看上了朝天矫,才对他那么好。”
什么?!关眉忍不住掏掏耳朵,她刚才听错了吧,洛同志喜欢朝同志,不可能!他们都是男的啊!
“洛同志不是男同志,你是不是说错了。”
关眉的神情太过惊诧和不可置信,再然后一脸你在胡说八道吗?
许经一点不恼火,反而十分畅快:“你也是认为
洛同志是男同志吧,其实人家是女同志来着。还是个厉害的女同志。” 说着他脸上显露出敬佩。
关眉心乱乱的,不是吧,洛同志是短头发,长得比男知青还高,标准农村青年小麦色皮肤,这怎么会是男孩子呢!肯定是她在做梦,不是真的。
说完,关眉一脸恍惚,如同轻飘飘的纸一般飘出去了,一副备受打击的样子。
“关眉她怎么了。”萧红忍不住好奇道,关眉惨兮兮的样子,仿佛遭受了重大三观的洗礼,满脸都是对世界的质疑。真让人为她可怜(心灾乐祸)。
“你想知道吗?”许经一副欠揍样子。
萧红点点头。
许经小声说了一句,萧红仿佛如遭霹雳,同样是不可置信。他满意又一个人石化了,转眼不还好意看着其余两个漏网之鱼了,嘿嘿,他所遭受的撞击,你们也要来一遍,他才内心平衡。
片刻又出现了两座石化的雕像,许经嘿嘿怪笑了,真爽快。
陈立国责怪看一眼许经,“许经,你怎么吓他们,要循环渐进。”
许经不管陈立国的话,对着钱贞说:“钱贞同志,你也觉得我没错的吧。迟早都要知道的。早点知道比晚点知道好。”
钱贞也是一脸的赞同的,趁现在新来的对洛同志没多大的印象,早点告知总比后知后觉好,免得到时候埋怨他们知情不报,害得人家出糗。
对洛在河不是熟悉的刘刃首先从呆滞中醒悟过来,大概受惊程度比较弱,很快就消化这个信息,他想到了洛在河和超天骄似乎交往密切,不由发出疑惑:“那朝同志是知道还是不知道洛同志的身份,洛同志真的是在追求朝同志吗?”
好不容易消化完这个消息的两人再次被砸中了脑袋,一下子接受两个爆炸性的信息,脑子受不了停机了。
“你们住在同一个房间,要不你们去问一问。”许经看热闹不嫌事大,怂恿着说。
李开难得有机会去光明正大嘲笑朝天矫,顾不上吃惊了,不肯放过难得的好机会扯着刘刃做伴,风风火火跑进房间了。
一边,朝天矫从行李中拿出笔和信纸,整理一下思绪,写道:爸妈,你们还好吗?我到了这里遇到了和善的乡亲们,十分淳朴…………。。
差不多写完的时候,急促的脚步声打断了朝天矫的沉思,他心底不由产生一丝不满。
“朝同志,我们想要问你一个问题。”
朝天矫不同以往面沉如水的神色,刘刃心生退意,小心拉拉李开的衣角,示意他眼睛放亮点,别打扰别人写信了。
李开心情激动,一点没注意到刘刃的小动作,说:“朝同志你知道洛在河吗?”
“当然知道。”
“那你知道洛同志是女同志吗?”李开的声音逐渐压低,兴许心情太过激动,口音都冒出来了。
朝天矫眼神紧盯自己的信纸了,已经滴下一大滴墨水了,整张纸都毁了,他必须重新书写。心烦意乱的他没留心李开小声带着口音的话,所以以为他在问你知道洛同志是好同志吗?
“知道。”朝天矫面上不露丁点内心的烦杂,诚恳而认真的样子唬住了他们两。
细心的刘刃注意到桌面上那张毁掉的信纸,不由产生了心虚,扯着李开的衣服说:“问好了,我们走吧。不要打扰朝同志写家信了。”
李开一脸兴奋,没想到朝同志是这样的人,口味那么重,居然为了逃避劳动选择了农村乡姑。像男人一样的她,都不知道他怎么忍受的了。啧啧,朝天骄这样人,心机真重。他一定不能提醒他,万一朝天矫反悔了,他就没有好戏看了。
所以
,抱着不可告人阴暗想法的李开对着刘刃说:“刘同志,我们嘴巴要紧,不能随便背后做小人。所以在朝同志面前我们要少点讨论洛同志,要避嫌,你觉得呢。”
刘刃点点头,十分赞同李开的话。
回到堂屋后,许经迫不及待上前问:“怎么样,他知道吗?”
“朝同志知道了。”李开看一眼许经脸上的失望,大义凛然说:“我们知识分子得有自己的原则,不能学习长嘴妇,整天碎嘴不干正事,时刻谨记自己的身份。不能影响我们和农民兄弟的感情,因此我们少说闲话,多干事。”
这一番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