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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数个问题盘旋在鹿晓晓的脑海里，她看着窗外，等待着顾丞年来到班级。
顾丞年今天不像往常那般踩点到学校，些许是因为昨天没兼职的原因，看起来精神状态不错。
“顾丞年，我我们出来谈谈吧。”鹿晓晓喊住了顾丞年，起身走到了门外。
这会正是上学的高峰期，楼道里全是人，鹿晓晓站在楼道老半天，想问的话始终没说出口。
顾丞年低垂着头，看出了她眼里的纠结，“去天台吧。”
“欸？”鹿晓晓还不知道有天台这种东西，见顾丞年走了，她连忙跟了上去。
两人来到了楼顶，上面的门被锁紧紧地锁牢，旁边还贴着“禁止入内”四个大字的条子。
鹿晓晓咽了咽口水，怯怯地拉了拉顾丞年衣摆，“咱们在这讲也行吧。”
顾丞年没有接鹿晓晓的话，从口袋里拿出一条小钢丝，微弯着腰操弄那把锁，动作看起来十分娴熟。
没一会的功夫，他把锁给撬开了。
鹿晓晓吃惊地目睹了整个过程，然而当事人闲庭信步的走在前面，仿佛刚刚他撬的不是锁，只是开门进自己家门一样。
顾丞年转过头，见鹿晓晓还傻站原地，他问：“不进来吗？”
鹿晓晓这才踏进门，进去一看，倒是比自己想象中的干净许多，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废弃桌椅，也没有全沾满蜘蛛网的墙角。
而且风景十分的好，虽然不高，但能把学校外面的楼，跟马路上的车道纳入眼中。
鹿晓晓不敢凑前望，只敢缩在安全区随意打量。
毕竟这里的防护栏看起来极其不安全，仿佛只要风一吹，它就会摇摇欲坠。
“这里——死过人。”顾丞年站在她身旁，不咸不淡地开了口。
“啊？”鹿晓晓被吓了一跳，往后撤了几步。
顾丞年懒洋洋地掀了掀眼皮，“逗你玩的，说吧，要讲什么。”
鹿晓晓迟疑五秒，温吞道：“我刚刚听别人说，你要去跟职高的人打架，是真的吗？”
顾丞年点了点头，答非所问地说：“鹿晓晓，我不想跟你吵架了。”
鹿晓晓脑子还没转过弯，“欸？”
“有些东西，不是我情愿去做的，是身不由己。”顾丞年嗓音此刻格外的暗哑低沉，“所以，我们别因为这种事情，吵得你死我活。”
鹿晓晓心里一颤，原先想劝说的话，这时全堵在嗓子里，什么也冒不出来。
她感觉顾丞年，似乎远比自己想的还要累。
鹿晓晓左思右想，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他比较合适。
“走吧，该上课了。”顾丞年抬腕看了看表，又看了看鹿晓晓小脸紧凑在一起，很是纠结的表情，他接着道：“因为你脾气还挺不好，哄你挺累的。”
鹿晓晓：“？”
…
鹿晓晓备受煎熬地回到教室，一天的课下来，什么都没学进去。
放学铃一响，鹿晓晓将收拾好的书包搁在桌子上，她佯装着问同桌数学题目，但心思跟视线都落在窗外。
她在等，顾丞年出教室。
她倒也不是不信任顾丞年的身手，但听描述，职高那帮人肯定不是什么善茬，况且顾丞年身边好像除了江大愚跟邹晋豪，似乎没什么朋友。
这会万一，被阴了，鹿晓晓还能及时报个警。
“这道题大概就是这样做的，你要不自己做一遍，我帮你检查一下？”同桌是个文静地小姑娘，十分热心肠。
鹿晓晓看到窗外顾丞年的身影，她朝小姑娘笑了笑，“我好像都会了，谢谢你。”
说完便冲出教室，默默地跟在顾丞年的身后。
顾丞年穿过树林间，来到了学校后面的小操场。
这里很隐蔽，说是小操场，更像是被学校废弃的垃圾场，废弃地桌椅，书本，都堆积在这里。
鹿晓晓蹲在一棵树的后面，这里视线极好，如果不往这边看，基本不易发觉。
顾丞年的对面已经站着一帮穿着花里胡哨，发色五颜六色的人，看起来像是精心打扮过的圣诞树。
顾丞年一个人站在对立面，他若无其事地抽着烟，不知道在跟对面为首的人交谈着什么。
烟雾萦绕，鹿晓晓看不清他们的口型，但看起来没有什么要打架地开端。
鹿晓晓刚想松下一口气，蓦然，后面那帮人纷纷拎出棒球棍。
顾丞年眉头拧成川字，一手掐灭手里的烟，径直望向对面。
气氛剑拔弩张，一触即发。
鹿晓晓颤颤巍巍地拿出手机，想拨打110的电话。
正在这时，顾丞年兜里的手机响了起来，打破了紧张的局面，顾丞年蹙眉从口袋掏出手机，望了望屏幕，漫不经心地接了起来。
些许是不小心划错成了扩音，对面隔着话筒的喊声，像极了大喇叭
——“满糖桃汁，你今晚再不更新就死定了！”
——“嘟嘟……”
“……”对面的圣诞树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懵了。
鹿晓晓指间还落在110的最后一个0键上，她不可思议地抬头望向男生的背影。
满糖桃汁
她喜欢的少女文大佬：）
还没等鹿晓晓沉浸在这个突如其来的幸福，顾丞年已经将手机塞回口袋里，一把逮着对面的人，一手拽住他手腕，狠狠一折，对面的人发出杀猪般的叫声，手中的棒球棍脱落掉在地上。
顾丞年抬脚接住，微弯身躯捡起棒球棍。
其他圣诞树们反应过来，全部冲向顾丞年，开始用棒球棍朝顾丞年砸去。
顾丞年蹙着眉头，动作干净利落，他反踹后面人的腿，刚打倒一个，后面的人又继续冲上来，像极了丧尸群体。
棒球棍棍也不堪重负的断了一截。
顾丞年的额头已经出不少血，他一脚踩在刚刚对话的人胸口，手里还提着断了一截的棒球棍，眼里是鹿晓晓从未见过的暴戾。
他将棒球棍抵在那人的脖颈上，声音冷漠而狠厉：“你们再上来，我不保准他能不能活着出去。”
紧接着，他冷笑一声，“毕竟，我爸都在监狱里，我有什么怕的？”
后面那帮拿着棒球棍的人，怂了，没有一个人敢再向前。
被踩在脚下的人，发出了公鸭嗓的吼叫，“你们这群憨逼，赶紧放下棒球棍啊！”
其他人纷纷将棒球棍放了下来，地上发出声音不一的劈哩啪啦响声。
“年哥，我们本来也没想找你的，是那黄毛惹的事，你行行好，把我放了吧。”公鸭嗓声音听起来凄凉悲切。
顾丞年拿着棒球棒，往下划至他的胸膛，他薄唇抿成一线，原本斯文俊朗的脸暗藏着一股危险的杀气。
“我真的错了年哥，以后我再也不招惹他了！”
其他小弟撒腿就翻墙跑，生怕顾丞年直接报仇到他们身上。
他们虽然混，但是不跟疯子打架，是他们的底线。
顾丞年掀了掀眼皮，扔开了棒球棍。
一脚将他踹开，冷冷开口：“滚，别再来这里。”
鹿晓晓看着公鸭嗓，连滚带爬翻墙离去。
鹿晓晓这时才敢冒出头来，想过去跟顾丞年相认。
顾丞年顾丞年，我就是你那么多年以来忠心耿耿的粉丝啊！
鹿晓晓开心跳出来，直往顾丞年那边跑去。
“顾丞年！！——”鹿晓晓的声音是掩盖不住的兴奋。
那头的顾丞年，有些木讷地转过头，眼里没了刚刚那股狠厉，反而带着点迷茫。
“我——”可喜欢你了。
鹿晓晓话还没讲出口，就看到顾丞年扑腾一声，摔在了地上。
鹿晓晓凑近看才发现，他的手臂也流了不少血，现在脸色非常苍白。
鹿晓晓慌张地拿起手机，犹豫许久拨通了江大愚的电话
“江大愚吗，你现在方不方便，顾丞年晕了，我扛不动他去医院啊——”
作者有话要说： 掉马了，你们开心吗开心吗开心吗！！
后面就是鹿晓晓迷妹生活，还有年年渐渐袒露自己啦！！
入股不亏！！真的！！我们的年年那么可爱的一小孩！
第22章 木头
江大愚赶来之后； 鹿晓晓一手夺过他的外套盖在顾丞年的头上。
江大愚震惊：“这； 你也太残忍了吧。”
鹿晓晓此时没时间跟他解释； 将顾丞年一手搭在自己肩上； “你赶紧过来搀扶啊，你想你兄弟失血过多吗？”
江大愚赶紧过去，将顾丞年的另一只手搭在自己肩上。两人有些吃力地搀扶着他往校门走。
路过的学生时不时往这边打量； 所幸天色已经暗下，学校两旁的路灯没有开，只能看到几道奇异的黑影时不时发出“好沉”“好重”等奇怪的声音。
鹿晓晓出校门之后伸手拦了辆的士，等上了车之后，鹿晓晓才气喘吁吁扒开外套，还给江大愚。
鹿晓晓微喘着气，帮顾丞年扣好安全带，“司机去市医院。”
司机大叔透过后镜，看到满身是血的顾丞年，他瘪了瘪嘴，语气很是嫌弃：“可别沾血到我的沙发上啊； 多晦气啊。”
鹿晓晓扫了扫前面的司机牌，皱着眉头问：“是打这个电话投诉的吧？司机侮辱乘客。”
司机大叔伸手将牌子盖了下来，没再吭声。
江大愚被鹿晓晓气势怔住； 好半晌也不敢吭声，一时之间车里弥漫着尴尬的安静。
过了许久，司机不情不愿地将二维码牌子往后伸了伸，“到了。”
鹿晓晓拿起手机扫了扫； 道了句谢谢，便跟江大愚扛着顾丞年来到急诊室。
这会医院到处都是人，两人将顾丞年搀扶到椅子上，鹿晓晓转身叮嘱江大愚，“你好好照顾他，我去帮他排号。”
急诊这边没那么严，鹿晓晓简单填了信息资料，挂上号之后，她快速地回到了椅子。
顾丞年不知道什么时候醒来，坐在椅子上，眼里看不出情绪。
鹿晓晓凑近顾丞年身边，声音是不易察觉地温柔，“你稍等一下，前面还有几个人。”
顾丞年愣了半秒，似乎也没消化鹿晓晓的这份温柔，他轻咳一声，不自然地看向别处，“谢谢。”
鹿晓晓也不介意，手里拿着一包湿纸巾，她抽出了一张，手自然地朝顾丞年的脸庞伸过去。
江大愚在旁边看的目瞪口呆，一时之间忘记了讲话。
顾丞年也愣住了，他伸手挡住了鹿晓晓的‘前进’，身上激起一层鸡皮疙瘩，他两指轻轻一抽，抽走她的湿巾，像在擦碟子一样，极其粗鲁地往自己额头擦去。
鹿晓晓看着他紧皱的眉头，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眼里带着一丝心疼：“你能不能温柔一点啊，你不觉得疼的吗？”
顾丞年没有慢下动作，“麻烦你们了，你们先回去吧，免得父母担心。”
江大愚站起身，眼珠子往两人身上直打转，语气带着一丝雀跃：“别啊，我就先走了，鹿晓晓你好好照顾我兄弟啊。”
说完，一溜烟跑了。
鹿晓晓这才觉得自己刚刚的举动似乎有些太奔放，她扭捏地坐在一旁。
顾丞年有些不自在，他站起身靠在墙角，双眼轻轻闭阖上。
鹿晓晓抬头望着他，他的下颌线利落干净，轮廓立体俊秀，皮肤偏冷白色，喉结随着他偏头的动作轻轻滑动，加上唇色没什么血色，看起来像个病态贵公子。
鹿晓晓咽了咽口水，内心有头小兽在叫嚣着：
快承认吧，你贪图他的美色，趁着他最虚弱的时候，陪伴他北北，成为他的依靠。
“056号，顾丞年，请到三号诊室就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