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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办?这些人不是敌人既伤不得也杀不得,可他们又个个如狼似虎的想要将她吃了。冉皓的亲兵卫队和三大玄卫都已经动了手,齐悠云虽然没有动,可他周身散发出的肃杀之气非常可怕。
正乱得不可开交,一个稍嫌虚弱的声音从帅帐中传来:“你们在做什么?”
齐悠云听到了,玄墨听到了,秦副将也隐约听到了……
“玄墨、玄砚在哪里?为何外面如此吵闹!”
又是一声,比刚刚的声音略大了一些,但听起来仍然没什么力气似的。
“大家安静!安静!”秦副将大声的弹压着众人的吵嚷。
四周慢慢的静了下来,就见玄墨、玄砚和玄芷兴奋的对着帅帐单膝跪了下去,齐称:“圣君。”
难道是冉皓醒了吗?洁儿紧张而又激动的握紧了拳头,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帅帐的方向。
第三百一十三章 风心荡冷云无声(一)
“外面究竟发生了何事?洁儿呢?她在哪里?”
是冉皓,他醒了,他居然在这个紧要关头苏醒了过来。眼泪不受控制的冲出眼眶,她的软弱与无助就像火山爆发一般再也无法隐忍,而她的幸福与欢喜也不可抑制的宣泄而出。再也顾不了怔忪于当场的众人,她像一只翩然的白鸽飞奔进帅帐之内。
齐悠云的眸光黯了黯,默默的转过了身去。
澹台冉皓盯着眼前的屏风努力的寻找着毒发前的记忆。他虽然清醒了,可全身上下除了头可以转动,其他的地方仍旧是麻痹无觉的。如果没有钱昕帮他疏通血脉,这样的状况恐怕还要持续几日。他有些懊恼,更加的烦闷。
洁儿在哪儿?这三日她是怎样过的?与雷钧的大战如何了?究竟谁胜谁负?外面为何如此吵闹?怎么会有打斗的声音?他急得五内俱焚,对自己的“无法动弹”简直愤懑到了极点。
一阵虚飘凌乱的脚步由远及近,澹台冉皓的心瞬间抽紧。是洁儿!他听得出她的脚步声。眼睛眨也不眨的望着屏风的转角,直到那一袭单薄的白袍出现在眼前。还没来得及看清她的脸,他的目光就被她肩上的猩红之色吸引了去。天!她怎么受伤了!
一眼看到那双熟悉且眷恋的褐色眼眸,尤其是当那双比星辰还有明亮、比珠宝还要珍贵的眼睛正一瞬不瞬的看着她时,洁儿激动得几欲昏倒。他醒了,他真的醒了!她向着他飞奔而去,脚下就如踩在两团棉花上,飘悠悠的如坠云里梦里。
……
寒气从心底溢出,弥漫到身上的每一个毛孔,汗毛一会儿卷曲一会儿舒展,冷战一个接着一个。洁儿眼皮沉重全身乏力的向身边的热源靠了靠,迷迷糊糊的想要寻求更多的温暖。
飘进鼻端的竹香令她觉得安心,身边熟悉的温度更是令她倍觉舒畅。冰冷的双手不知足的向着许多布帛丝绸的深处伸去,直到碰到那最为炙热,且仿若在敲着鼓点儿的地方才停了下来。
澹台冉皓舒服的呼出口气,柔软无力的手指居然奇异的有了一丝感觉。虽然无法拥住臂弯里的人儿,然而她却抱得自己紧紧的。这让他心酸,也让他稍觉安慰,可无论如何都无法消除他的担心、懊恼与无助,尤其当她扑向自己怀中时就那样在自己的面前倒下,而他竟无法接住她、抱住她、保护好她,那一刻他真恨不得自己立时死去!
“冉皓,冉皓……”洁儿的嘴里含糊不清的喊着。
低下头,看到的只是她的头顶,澹台冉皓沮丧的闭上眼睛又睁开,嘴里喃喃的应着:“我在,我在这儿,一直都在……”
这三日发生的事情玄墨、玄芷已然向他禀报过了,他很讶异、惊喜,也很后怕、心疼。他的洁儿又一次令他刮目相看,那份聪慧机智甚至远远胜过了他手下的将军。可她也太过大胆,居然敢冒充他骑马上阵,万一那支箭再射偏一些,万一齐悠云没有及时出现,万一……他不敢想,只要一想到那无法预见的“万一”他就会全身浸满冷汗。
探进他衣襟儿里紧贴在他心口上的冰凉小手动了动,他的心也跟着灼痛的动了动。齐悠云为他施了针,更建议让洁儿陪在他的身侧。这虽然也是他的衷心所盼,然而这话出自齐悠云之口实在是很奇怪。他在暗示什么?澹台冉皓心里隐隐有种感觉,只是有些地方似乎又说不通……
他真是越来越看不懂他了!之前那个处处与自己作对的齐悠云,如今却屡次向自己伸出援手。他到底为什么要这样做?!难道还有什么是自己不知道的吗?
……
云层很厚,完全遮住了天空,不肯给太阳留一丝空隙。细如发丝的小雨只有落在人身上时才会有所感觉,落在地上甚至泛不起一圈涟漪。烟雾蒙蒙,天幕低垂,灰色的城墙高高的耸立。
鲜红的衣袍无风自舞,墨色的长发在细雨中仍旧丝丝分明,清爽自如,真是说不尽的潇洒风流。
洁儿仰头看着城楼上的齐悠云,挣扎了半晌,终还是决然的走上了石阶。
“你醒了。”没有回头,可他的脑后却仿佛长着眼睛,她刚走近就听到他慵懒不羁的声音。
“嗯。”洁儿咬了咬唇,迟疑了一下,道:“谢谢你帮冉皓和我疗伤。”
仍旧没有回头,更不理会她的道谢。“你有话要说。”不是询问,而是十分的肯定。
既然被他如此轻易的便戳破了她的心事,洁儿一咬牙,直接转到齐悠云的身前,仰头看着他,态度诚恳的祈求说:“齐悠云,冉皓的毒是你下的对不对?那么你一定有解药的是不是?我求你,请你帮冉皓解毒,只要你为他解了毒,我……我愿意说服冉皓将天极宝阁交给你。或者,你要我做什么也都可以。”
“让你做什么都行?”修眉微挑,黝黑的眸珠冷如冰凌。
用力的点了点头,洁儿的心里升起希望,“只要你肯为冉皓解毒,你让我做什么我都一定会竭尽全力。”
“包括嫁给我?”
“什……么?!”
“你原本就是本教主的命定之妻,有什么好惊讶的。”齐悠云一甩袖子扭过身去,对她的反应十分不爽。
他这是在趁火打劫,趁人之危!洁儿眼含怨怒的盯着他的侧脸,却敢怒而不敢言。“齐悠云,求求你。我知道你与冉皓之间根本没有什么深仇大恨,不过是争一时之气罢了。你……除了嫁给你,你若有其他的要求……”
“够了!”眼风如刀的扫向她,虽然仍旧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摸样,可他的唇角眉梢明显带上了怒意。“你当本教主是什么!可以任由你讨价还价的吗?”
气息一窒,琥珀色的眼瞳里立时染上了一层痛苦与挣扎。
“只要我嫁给你,你就为他解毒吗?”
眼底的怒意更盛,他几乎咬牙切齿地说:“没错!”
“好,你把解药给我,我们就立刻成亲。”
“你在与本教主做交易吗?”他伸手捏住她的下巴,迫近她的身前,与她脸脸相对、眼眼相望。“只是本教主并没有解药。”
第三百一十四章 风心荡冷云无声(二)
倒吸了口冷气,洁儿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你!”一把打掉齐悠云的手,她气得浑身微微发抖:“你居然耍我!你这个……骗子、疯子、混蛋、神经病!”她气愤以极的用上了她所有能够骂得出口的话,却仍恨自己所受的教育太好了,骂不出更有力的字句。
神经病?!狭长的眼眸眯了眯,齐悠云撇开心头的疑惑,不怕死地道:“本教主何时说过有解药了!”
一口气窒在喉间,洁儿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身上的伤口仿佛又迸裂了,她伸手捂住,神思恍惚的转过身去失魂落魄的一步步走下石阶。没有解药就代表没有希望,冉皓该怎么办?自己又该怎么办?如果失去了冉皓,那么自己存在于这个世界上又有什么意义!
心底莫名的一阵剧痛,好似一颗心被生生的扯出了体外,疼得连腰都直不起。身子不由自主的靠近她,双手无法控制的抱住了她。又是这种说不清也道不明的感觉——他的身体与心是分离的,完全不受支配。
“放开我!放开我!你这个凶手!骗子!杀人不眨眼的魔鬼!”像是一头受了刺激的小鹿,洁儿在他的怀里疯狂的挣扎着,拳打脚踢,又是叫又是跳,理智荡然无存。
齐悠云死死的圈住她,一丝空隙也不留,说什么也不肯松开手。修眉早已拧成了结,牙齿几欲咬碎在口中。他为自己对她如此丢不开也撇不下的情绪恼火不已。原本的他应该是冷情的,甚至是无情的,而如今却被一个丫头弄得方寸大乱,越来越不像他自己了。
一眼瞥见她白袍上的血渍,齐悠云急忙伸手拉住她挥舞不停的左臂,不耐烦的制止道:“安静,你给我安静,听我说。”
“不听,不听,我再也不要听你的鬼话!你骗我,你从头到尾一直都在骗我!你让我走,我不想再见到你,永远都不想再见到你!”拉过他的手,她毫不留情的一口咬了下去。
眼神转深,这一咬竟将他所有的火气、烦躁与不耐全部奇异的消除殆尽。
“你就是解药。”他静静的说。
嘴巴还咬着他的手腕不放,可她的眼睛却定定的盯着他一眨不敢眨,生怕自己漏掉了什么。
凄然一笑,他有些无奈,又有些微酸地说:“如果你是我的命定之妻,那么你或许就是澹台冉皓的解药。”
向后倒退了两步,洁儿不明所以,“我是解药?你在说什么?”想了想,她一脸戒备:“我才不要听你的,你一定又是在骗我。”
看了看腕上一排清晰的牙印,齐悠云完全不以为意,也不理会她的疑虑,他自顾自地问:“你可是姓武?”
“你怎么知道?”洁儿愣住,在她的印象里除了冉皓与竹叶青,她不记得将自己的姓氏告诉给其他人。
“你真的姓武?!”修眉微挑,他的神情不禁严肃认真起来。“那你为何还要帮着澹台冉皓攻打稚隼国?”上下打量着洁儿,他的疑问何止这一个。“你……就像个谜!”
阴沉的天气压抑得她越发喘不过气来,眩晕感如乌云般一层层的笼罩在头顶,他在说什么,她一句也听不懂,凭着一口气硬撑着,她的思绪始终在解药上打转。“到底解药是什么?齐悠云,你能不能给我一句真话、实话!”
她那迷惑的样子不像是装出来的,齐悠云仔细的观察着她的神情。他被她弄糊涂了,原本确定的事,此刻又变得不确定起来。她是他的命定之妻,那么她的身上就应该有冰玫才对;如果有,她为何不拿出来救澹台冉皓?如果没有,她又为何姓武?她会是稚隼国的天命公主吗?……看来只有等师兄鹤兮先生从源月峰回来才能清楚一切了。
……
澹台冉皓一身飘逸的轻便白袍,头上没有戴冠,墨色的长发随意的散在脑后,一如他在家中的摸样。这样一尘不染、仙人之姿的他走在雁沙城昏暗湿潮的地牢里十分的不协调。
来至一处单独的牢门前,玄砚上前打开了上面的一把大锁。牢门被推开,澹台冉皓带着玄墨、玄砚弓身走了进去。
一桌一椅一塌,倒也干净整洁。
雷钧束着双手、双脚躺在榻上,一见到澹台冉皓立刻从榻上跳了起来,瞪着眼睛哇哇大叫:“澹台冉皓,你个小王八蛋,用这种阴招来抓你雷爷爷。有胆量的话就立刻放了你雷爷爷,咱们大战一百回合,看看到底谁厉害!”
嗤地一笑,澹台冉皓拉开唯一的一张椅子,一撩衣摆潇洒的坐了下来。笑着吩咐道:“玄砚、玄墨去帮雷老将军松绑,你们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