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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
时敏说:“我很早就知道。这不是你要考虑的事,这是我要处理的事……现在,你让公关组停止一切动作,等我指示。”
“好。”
“帮忙联系黄律师。”时敏说,“王振宇这边不着急,会让他哭着跪下认罪的。”
她挂了电话,拨给骆明镜,最好他没看到,最好他现在还在睡……
“骆明镜快接电话!”时敏忍不住吼了出来。
车几乎横着飞进了瓶子胡同,时敏第三遍拨他的电话。
这次,他接了。
“……”
时敏停住了脚步,仰起头看向画室外的楼顶,骆明镜站在正直两个字中间,眯起眼睛对她笑。
时敏压低声音,忍着怒火和不安,对电话里说道:“你下来。”
“怕什么,怕我跳下去吗?”骆明镜举了举手中的那只小奶猫,“我来抓总裁。”
“骆明镜,下来。”
“你看见了吧,微博。”骆明镜蹲了下来,长发在风中飘着,他看着时敏,轻声道:“时敏,这次,我没有证据。”
他说:“怎么办?没有证据证明我有罪,也没有证据证明我清白。”
“但我信你。”
时敏说道:“我信你骆明镜。我这份信任,是证明你是个好人的证据。下来,现在,你来试着信任我。”
“再没有比你更好的人了。”她说,“所以我会证明你无罪,用尽一切力量。”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这几章码的好爽。
考虑一下妖精有创伤后应激障碍,不要指责他不跟时敏说明情况了了,他想说也说不出。
会虐渣渣的,不气哈,没事的,我已经把最好的给了妖精。
第33章 微博长文
时敏站在画室中央; 抬头看着墙角的摄像头。
骆明镜从楼上下来,放下猫; 顺着她的视线淡淡看了一眼; 说道:“是摄像头; 我装的。”
“能用吗?”
“当然; 一直开着; 我以为你知道。”骆明镜笑了笑。
时敏拍了拍沙发:“坐过来说话。”
骆明镜坐了过去,瞬间放空。
他沉默着; 刚刚还能维持的平静笑容瞬间碎裂,被无处安放的迷茫无措取而代之。
时敏说:“你被拘留过?在要大学毕业的时候。”
“嗯; 因为打架; 治安拘留。”
“多久?”
“拘留十五天。”骆明镜说; “正经的。”
“之后呢?”
“……拘役三个月。”
“什么理由?”
骆明镜不语,时敏安慰道:“没关系; 说不出口就别勉强自己。”
“……你知道。”骆明镜忽然开口道; “你是不是知道?你现在讲话的语气……很像那个心理咨询师。我没事的; 讲不出来不是因为心理障碍,我已经好了。”
假话; 时敏的脸上似乎写着这样两个字。
骆明镜停了停,慢慢说道:“抱歉; 没跟你坦白。这个罪名太难听; 我开不了口。但真让我开不了口的,不仅仅是这个罪名……三个月的拘役,说是性骚扰成立; 但我从未进过法院,也没有辩护律师,甚至没有确切证据,他们其实……是想要我家拿钱。”
海市是一个什么样的城市呢?沿海省份的沿海小城市,本地基本都是做生意的,婚姻关系混乱,思想遵循‘传统’非常重男轻女,天价彩礼女人不上桌包干家务,先生男孩再领证,基本是市民们默认的地方规矩。
这种作践人的大环境下,海市的公检法系统更是荒谬的像个笑话。
海市多富二代,这些二代们非常具有海市本地特色,吃喝嫖赌沾染一切恶习,刑法不允许的那些行为,在他们眼中就是行动指南,他们把自己活成了穿皮草的畜生。而海市的公安局,就顺应本地特色,也开展起了特色办公。
海市公安,二代们的交易场所——头顶法律,两手交钱,双方心知肚明。
进去,交钱,出来,如此循环。
骆明镜从海市公安看守所出来后,长达一年的时间,那些警察的话还会反复不停地在他梦中出现:“怎么能叫狼狈为奸呢?这是各取所需。骆二代你要怪就怪太不识时务,人姑娘家都说了,可以不娶,但八十万一分不能少,能私了就私了。”
时敏轻轻拍了他一下,骆明镜回过神,道:
“是不是很难想象?”
他说:“那是我们的生活常态……一个市,一个没有多少穷人乞丐,人均财富超过很多一线城市的地方,病态是常态。说出来不会有人信,所以我一直……”
有口难言。
最可怕的就是,你被一件荒谬的事缠上,受尽了它的折磨,而最荒谬的是因它的荒谬,大家都不会相信它真的发生了。
时敏问他:“明镜,当年到底怎么回事?”
短暂的迷茫过后,骆明镜试图开口,又呆了一下,才慢慢道:“……说我摸她。”
“我发小……发小那年寒假开了间画室。”骆明镜轻轻摇头,从头开始,低声给时敏讲述,很努力地讲,“我们收了一些高中学生,艺考拔高班,我们负责给学生们讲课。学生里有个女学生,我……我对她印象不深,真的……忽然就冲进了一群人砸东西……她爸爸和一些哥哥,说日记本里我摸她……我在派出所待了一晚,然后他们说,那个女生指认的我……不知道,根本不知道……我出来……是秋天,从没见过那个女生。”
骆明镜断断续续把话讲完,跳过了很多东西,前言不搭后语,连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都无法讲清,他回避了太多的东西,并非有意,而是说不出。
时敏想起他的病历上那个刺目的病情初步诊断:PTSD,延迟发作,患者注意力涣散,无法描述事件细节,不能回忆起完整事件,并伴随中度抑郁,需药物介入治疗。
时敏默默叹了口气,开始削苹果,说道:“骆明镜,我削皮不断的。”
还好,他注意力很快就集中了,盯着时敏的手看了会儿,道:“你是左撇子。”
时敏把苹果递给他,道:“他们没有证据吗?”
“日记本。”骆明镜说,“……我知道这些举证很困难,而且不能让小姑娘站出来讲,但真的不能这样……怎么就是我了?不是我。我从不会碰女生屁股的,怎么会呢?我们家是不怎么样,破事一堆,海市里说什么的都有,但我妈跟那些妈不一样,我不是人渣,我是人,我妈教过我……摸胸就更不可能了。”
他咬了口苹果,吸了口气,平静了下来,陷入了沉默。
时敏问:“画室几个老师?”
“就我和李翔。”
“飞翔的翔?”时敏拿出了手机,打开了小皮发过来的邮件,骆明镜嗯了一声。
时敏道:“不是你,就是他。如果那个女生没有说谎的话。”
“应该不会说谎。”骆明镜说,“哪个女孩子会拿这种事说谎?所以我不明白……但她最后指认的是我,可能是因为钱的问题。”
“私了吗?谁先提的。”
骆明镜这次没有记忆缺失,他顺利说了出来:“我进警局的第二天,那姑娘的爸爸叔叔舅舅们提的。”
“你没同意?”
“能同意吗?”骆明镜忽然笑了一下,“她要嫁我的,她爸让我娶她,先拿八十万,再给彩礼,还得给套房,还要供她读大学,摆酒席娶她。哦……我想起来了,他们就是为了钱。”
骆明镜像是忽然找到了关键点,一扫迷茫,带着无奈的怒火,说道:“所以他们把李翔给放走了,李翔家没钱,上面好几个姐姐,我就不一样了,我家有钱,能开口要价。”
“后来呢?你不答应,他们降条件了吗?”
“……”骆明镜忽然愣住了,他迷茫了一阵,说道,“应该去找我爸了,这种事也不是我说给就能在派出所写张支票给他们的……不可能的,所以他们应该去找我爸了。后来就不再提结婚的事,嗯……之后……好像只说八十万私了,让我给我爸打电话,八十万就让我出去,不起诉我。我还记得他们到学校堵倩倩,可能他们找不到我爸。”
为什么那个时期,找不到骆合强呢?他在忙什么?
为什么他们忽然不提结婚的事了?
骆明镜呆了会儿,忽然流泪了。
想起来了,因为妈不在了。
时敏的手机调成了振动,时楚打来电话时,时敏刚把小皮发来的邮件看完。
骆明镜就在旁边,蜷在床上睡觉。
幸好他喝了酒,疲倦时还能合上眼睡着。
“爸妈让你回来。”时楚说,“爸有点生气,你做好准备。”
“他们看到了?”
“老二,看见微博了吗?爸妈得多瞎才看不见?”时楚说,“热门要爆了,你哥一口气扔了三张王炸都不行,热度分流不明显。”
时楚把对家一哥一姐的料抛了出去,尽管很轰炸,但依旧没能分走多少热度。
“你想出对策了吗,时不着急?”时楚道,“想不出就先回来应付爸妈,我头疼。昨晚一夜没睡,要被气死了……”
“我联系黄律师了,但现在还不是时候,我让小皮去找当年那个画室的学生了,我要等他那边准备好,才能让黄律师出来。”时敏说,“重点是海市公安渎职。”
“……”电话那端沉默了很久,时楚不知是讽刺还是感慨,道,“牛了,敢把焦点放在国家政府机关上了啊,时敏,搞不好一把死。”
“死不了。”时敏说,“早晚都要跟他们嗑。”
“你信他?”
“你觉得他是那种会摸未成年少女胸脯的男人?”
时楚呵呵道:“杀人犯还都会哭会笑上有八十老母下有三岁幼童呢,少来。你还不如去找李翔,拿钱压着让他出来认罪。”
果然,时楚没有乖乖停手,他也在关注这件事,并且看样子,调查进度和时敏的差不多。
“我正在安排。”时敏说,“李翔今年结婚了,结婚对象海市本地大四生,油画专业,家中多是海市公检法从业者,她叫刘蓉,就是当年说自己被骆明镜性骚扰的姑娘。”
时楚反应过来了,他骂了一句:“老二,下次找男人能找个家庭背景简单成长环境单纯的吗?他家乡那地方的人都是些什么奇葩?!”
“没有下次了。”时敏说,“我这就把他从复杂环境里捞出来,给他简单的家庭环境。”
小皮发来了新的进展:“已沟通,以前画室的学生愿意发声,我重点跟了三个,晚上发。”
与此同时,Fiona的电话也来了:“姐!!看微博!!妹妹!!妹妹发了长文……”这姑娘吹了个鼻涕泡,“丽丽,给我拿张面巾纸……姐,你快看!我们公关组要跟进了,这就转。新话题都打好了,气人!”
许倩倩。
时敏点开了巧笑…倩兮的微博。
新的动态是篇长文,时敏匆匆扫了一遍,放下了手机,啧了一声,双手揉太阳穴。
“……不好。”她抬起头,抽了张纸巾。
差点哭出来。
那条长文的转发,好多都是骆明镜的粉丝,也有一直看热闹的网友。
“气哭了,心疼……”
“这要是真的,那我真的无话可说,只能说这世界上人渣太多。”
“好人都是这么被逼死的,我宁愿他坏一点。”
“靠!求人肉李翔刘蓉还有垃圾刘所长,我想网络暴力他们!”
“真……除了惨说不出别的话了。”
“@海市公安@海市公安@海市公安求调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