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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坐着,坐着,直到水的热气渐渐变少,直到那热气再也没有,直到夜已深,她才用冷了的水冲洗一下身子,然后起身,喊来店小二要纸笔。
钟离陌回来时,客房中不见灯光。
心中有不好的直觉,却告诉自己是她已睡下,轻轻推门,没想到那门只是虚掩,一推就开了。他悄无声息拿出匕首来闪进房中,眼睛在黑衣中搜寻一番便来到床边,只见床帐未掩被子未拆,床上一个人也没有。
“蔻儿——”他惊惧地轻唤,却没听见半点回音。
怎么可能?此时此地,本应是安全无虞的,怎会不见了她的人!。
转眼间,却见房中摆着的圆桌上似有一张白纸,钟离陌立刻闪身过去看了看,然后迅速点亮了房中的油灯。
“望你能寻到另一个陪你逃亡的人”,是她的笔迹。
钟离陌又看一眼床上,只见原本装在包袱中的他的衣服被放在了床上,她的衣服和包袱一起不见了去向,装了银两的钱袋成了原来的一半大小,打开来,银两果真已被平分,一半留着,一半不知到了哪里。
他拽着的手中的纸,久久站在原地。
宣华的马,早已奔驰在远离客栈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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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啊,楚楚再离开一小会儿……咳……不久就再露脸
今天应该只有一更的,亲们不要等啦~~
你把我当什么?
宣华的马,早已奔驰在远离客栈的地方。爱偑芾觑
曾经,她想忘记自己的身份,忘记京中的一切,与他远走高飞。他却告诉她,一切只是个骗局,她不过是颗十分好用的棋子。最后她留下的,便是那痛楚万分的心与一个不容许出世的孩子。
如今,他叫她夫人,说要带她走,说与她在一起,就算逃亡也是好的,说要尽自己所能给她能习惯的生活。她却说,让他去找别人。
宣下来要。他们是想与对方在一起的,只是时候不对。一颗心要承载的太多太多,不只是爱情……不只是……若是离开,她与他一起自然能过得好的,只是心里有填不平的遗憾,解不开的心结。
若是不离开……她仍然是有憾的,只是,此时此境,她无法让自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的忘记,无法只与他在一起不问世事。
便让,他了他此生的心愿,离开禁卫府,而她,或是也了自己最后的心结,或是含恨九泉地死在路上。
料想银面卫在颖州搜不到人就会转移方向,以他们的本事,或许会寻到他们的足迹,然而追到夷北去,或许会就此断开她的踪迹。若是追到了夷北,以钟离陌的本事也是能避开的,若是断掉线索,那便更好。其实,他们应该也有本事追到自己的,只是这可能她不在乎,回京是她的目的,她只知道自己要尽所能去达到,至于是不是能达到,是不是未达成就死去,那就是上天的事了。
连日下来,以跟着钟离陌时学到的本事,她知道进入城镇时要备什么干粮,知道要多备水,知道可以带把匕首或是买些蒙汗药在身上,而必须要准备的是伤药。在野外时,她终于会学着钟离陌的样子以枯枝树叶来生火,也会在地里捡了红薯来烤或是拔了萝卜来吃,会知道在不分东南西北的地方怎么做记号来辨方向……只是每做这一切时都要想起他,然后猜测他是恨自己还是气自己,是不是早已只身去大瑞,然后真的去寻另一个能陪伴自己的女人。
接连几日都是晴天,稍稍缓了些冬日的寒冷。行着行着,终于到老远就看到的小水塘,宣华从马上翻身下来,蹲在水边一边掬水洗脸,一边抬头环顾四周,待洗好脸又将两个水壶都打满水才起身来。前面要过山路,到处都是悬崖峭壁,很小可能会有水源,她必须多备水。
站在地上揉了揉腿,虽是全身都像散了架一般却也不敢多歇息,不一会儿又上马往前驰去。银面卫不知在何处追杀她,她若不快,快的就是他们。。
一会儿,便能感觉到所经之路正渐渐往上攀沿,马儿跑得也吃力了些。她执着缰绳看前路,只见四处凋败,枯草遍地,所行之路一面靠山壁一面靠悬崖,悬崖深不见底,让人看一眼也不禁要心生惧意。好在路还算宽,不说是马,就是马车也能过,并不太有大意摔下去的可能。
整个山路寂静一片,只有马蹄声阵阵,宣华打起精神,策马向前。
毫无意料中,面前地上陡然升起尘土,似乎有什么绳索一类的东西从土里突然冒了出来。她只是心中一紧,还来不及反应或是做出什么决定来,身下的马便长啸一声,向前猛地栽下去,她也在一阵天旋地转中翻下了马,划过空中,狠狠摔在了地上,腿上一阵火辣辣的疼,若不是还有知觉,她都要以为是被摔断了。
抬起头时,面前已多了两个人,正是黑衣蒙面的。事情来得如此突然,她甚至都没反应过来。
宣华立刻从地上爬起来要往回跑,却只见身后也站了两人。禁卫府,银面卫,他们追来了。前路被截,后路被堵,左边是山壁,右边是悬崖,她无路可逃,更何况,哪怕四方都是平整的路,哪怕四个黑衣人只留一个,她也没那本事从那一人手下逃出去。
“你们是什么人?”她直不起身子来,一手撑着摔伤的腿上朝前面的黑衣人问。
黑衣人并不回答,其中一人右手握住剑柄,将剑从剑鞘内缓缓拔出。
“到底是谁要杀我?”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样问,却仍是问了这样一句,或许,只是为了拖延时间?自然……难道她心里还有侥幸,觉得都是自己弄错了么?
黑衣人同样不说话,将锋利的剑尖朝她这边指来。
他们不回答,但他们的行为已告诉她,他们就是银面卫。只有银面卫才会这样寡言,哪怕面对将死之人也不会多说一句不该说的话。
宣华看着那剑,朝着悬崖边缓缓后退。这悬崖她看过,是不见底的深度,掉下去几乎是必死无疑,那她是选择被剑刺死,还是选择摔死?
若是知道是这没有丝毫侥幸的结果,她那天还会不会丢下钟离陌独自离开?
如此想着,她仍在往后退,心中已作好决定,死在他们剑下不如跳下去。她不想,不想这黑衣人提着她的人头去交给宫中的那人,告诉她任务已完成。死在悬崖下,干干净净,谁也找不到她。
没想到就在她悬崖两步距离时,黑衣人似乎知道她的意图,也并不愿她以跳下去的方式死去,突然朝这边袭来,长剑指向她颈间。
惊惧之时,宣华只觉得后腰突来一股力,竟让她不及回头就直直倒了下去,以倒栽葱的方式提前掉了崖,而身子上方黑衣人的剑轮了个空。
下落着,下落着,身体似乎很轻很轻,又似乎很重很重。
她有了与上次一样的临死前的感觉,也有了与上次一样的……腰间出现某种力道的感觉,睁眼,他就在她面前。
他同样勾着她的腰,身体在悬崖壁上划着斜线往下降落,脸上冷峻的模样直让人想到昔日那个面具下的大阁领。
安然落到地面时,他放开了她,她看到一根极细又近乎透明的丝线从他袖间收回去。
当即,她就明白了怎么回事。
在她离悬崖两步,而黑衣人准备先她一步在悬崖上杀了她时他正攀附在悬崖上,射出袖中的丝线缠住她腰带,将她带落到了悬崖下,然后接住她,带她活着到了崖底。
也就是说,他……钟离陌,一直跟着她。
再见面,她不知道说什么,倒是他先开口道:“为什么?”
宣华将头扭向一边,回问:“什么为什么?”
钟离陌沉默片刻才说道:“你还是要做皇帝?”
“不错。”宣华回答,心想不忍去想这样的回答会让他如何气恨自己。
钟离陌语气中果真有了不可置信的意味,立刻说道:“可你知道,要杀你的是你的母皇,她不会让你如愿!”
“那我也不会放弃,我的目标只那一个。”宣华十分肯定。
钟离陌再次沉默,好久好久,才重新以平稳的语气道:“宣华,你又何苦为那一个位置去拼命?”
她不回话,他接着说道:“你父亲没有死。那天晚上我与皇上进入何府时何鑫已上吊自杀,可那尸体却是从外面弄进来的,你父亲不知从哪里学到了易容的本事,他能扮作何鑫的模样是因为贴了张人皮面具,那天他房中的尸体也只是贴了张他先前用过的面具而已。他本想离开,我却先一步包围了何府,最终他只来及作出假象,然后一人离开,本想以此瞒过皇上,让皇上以为他已自尽,最终罢休。没想到皇上在知道他再次逃走后盛怒,下令屠尽何府。你看到的那具尸体,不过是你父亲事先部署的。至于皇上为何自那之后又没有继续搜寻你父亲,我也不知道,只是你母皇对你父亲,似乎是有情义在的。还有……”钟离陌的声音低了许多,也柔和了许多,“孩子,孩子不怪你母皇,是我的错……宣华,江湖中有位神医,医人无数,却一年只治一人,必须拿着他一年散发一次的令牌去找他才可请求医治,前些日子,我得到了一块。你的身体有他的医治一定能好的……宣华,我知道那一次让你恨透了你母亲与我,可如今事已过去……”
“你早知道,那个位置是我一直就有的目标。”宣华打断了他。为让他死心,也为让自己更坚定。“就算没有我父亲,就算没有你、没有孩子,我也会一直为之而努力。”
听到她这样近乎无情的回答,钟离陌的唇轻微颤动两下,极力隐忍着胸中某种情绪,看了她很久才问:“所以就算死,你也要回京,也不愿……和我一起?”
宣华一时有些哽咽的感觉,心里酸酸的。
不愿吗?她怕自己说出的话不那么连贯,不那么肯定,所以停顿了一会儿才回道:“不错。”
钟离陌的目光果然一分分开始变得痛楚,看着她,好久好久不曾说话。
她不忍再看,也不敢再看,怕自己在这一刻说出不受控制的话,只得转过身去看向别处:“今天谢谢你再次救了我,你走吧,他日我若为帝,定会放你自由。”
“一直以来,你把我当什么?仅仅只是,利用对象么?”他突然在她身侧问。
你仍可做皇夫
一直以来,你把我当什么?仅仅只是,利用对象么?”他突然在她身侧问。爱偑芾觑
这样的问话,让她的心开始剧痛,然后突然想起,很久以前,自己似乎也想这样问他的,只是那时他表现得太不想她所认识的他,那时她几乎已知道答案,所以根本没有那样的勇气问出口。如今这算什么?古人所说的“风水轮流转”?
她在心中苦苦地笑,努力平静地回答:“自然不是。你是我的第一个男人,也给过我一个孩子,而且我们上床的次数似乎多得数不清,就算是利用对象,你也是个可以做我丈夫的利用对象。不过这些都不那么重要,最重要的是,你原本是我母皇的人,后来却成了我的人,我的力量太小太小,你帮了我许多。”
心中暗想,如今的样子,倒是像当初他们在白江树下的对话。是不是在当初得到他轻飘飘无所谓的回答后她心中有多痛此时他的心中就有多痛?
钟离陌脸庞微微抽动,一双拳头握了又握,最后才冷冷笑了两声:“所以现在我不是大阁领了,再没有利用价值了,你就对我说了这些?”
宣华疲惫地叹了口气:“也不算是觉得没有利用偶价值,只是……我现在再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