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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竟然还真被他追出了点名堂。
连表情都是春风得意。
越看,越让人生气。
傅展年脸色更差。
恨不得立刻把楚宴丢出去。
楚宴无知无觉,还在那儿喋喋不休。
“胃出血,啧啧,我们傅老哥最讲究养生,到底是怎么弄的?不会是……被人打了吧?”
陆让看傅展年神色,连忙捂住他嘴。
将他拖到门外去。
总算安静下来。
傅展年捻了捻手指,望向窗外。
这个病房在医院最高层,可以将花园全景一览无余。
花园里,许多病房在散步。
三三两两。
相互依偎。
明明是温暖画面,傅展年却感受不到一点暖意。
他一直在深渊。
这都是自己犯了错,造成这样的结果。
傅展年打开窗。
点烟。
知曼,知曼。
她不会来。
就算他死,她也不会来了。
…
传大正式开学。
知曼恢复平静学习生活,偶尔参加一两次礼仪活动。
过得十分充实。
一个暑假没见,蔚箐和男友打得火热,无暇顾及她。
知曼便和顾为宜一块儿每日泡图书馆。
也不无趣。
至少,比日日待在半月湾,时时刻刻等待,患得患失,来得有意思多了。
……
九月下旬。
海市开始渐渐有了凉意。
知曼从图书馆回寝室。
转角口。
梦魇般的车再次出现。
知曼脸上,血色一下褪了个干干净净。
她停下脚步。
视线扫过后方,寻找路线,试图夺路而逃。
傅展年没给知曼机会。
下车,快步走到她面前。
知曼眼神警惕。
傅展年只觉得心中刺痛。
深呼吸,他压着语气,试图温柔一些。
“曼曼,天气冷了,阿姨做了蹄花汤,你拿去喝……”
也许是不习惯说这种话。
傅展年说得很慢,有些犹豫。
渐渐地,声音微弱下去。
他抿了抿唇。
眼神专注。
知曼只觉胆战心惊。
她脸色苍白,像是受了惊吓。
“……我不需要,谢谢您。”
傅展年握住拳。
他实在太想知曼了。
就算是看到她这般受惊模样,都克制不住自己,想要靠近她。
小姑娘给他下了咒。
傅展年眼神阴翳。
很快又柔和下来。
视线牢牢锁在知曼脸上。
傅展年:“拿去吧。我记得以前你就喜欢喝汤,阿姨炖了很久。”
知曼不肯接。
傅展年将保温桶往她手上一塞。
转身,上车。
一气呵成。
路虎很快消失在视野里。
……
知曼回到寝室。
难得,常星星没有参加社团活动,这么早就在寝室。
见到知曼,她僵硬一瞬。
很快又自然笑道:“曼曼回来啦!吃晚饭了没?咦,手上是拎了什么好吃的吗?”
知曼垂着眼,小声“嗯”了一声。
寝室里,大家有什么好吃的,一贯互相分享。
知曼抱着书,又拎保温桶,又要换鞋,看起来有些吃力。
常星星眼疾手快,上去接过。
“我打开看看行不?”
“……嗯。”
知曼垂眸。
常星星掀开盖子。
蹄髈香味一下扑面而来。
她惊叹:“哇靠!好香!曼曼曼曼,我能喝一口不?”
知曼点头。
没来得及说话,她倏地皱起眉。
一股剧烈的恶心感,从喉咙深处翻上来。
她把书丢在桌上,捂着嘴,快步冲进厕所。
抱着洗漱台,一阵阵干呕。
常星星吓坏了。
蹄花汤也不喝了,拿着水,跑到知曼旁边。
“曼曼?你怎么了?怎么回事?”
知曼难受得说不出话。
她中午没吃什么,这会儿已经消化得差不多,想吐也吐不出来。
只能干呕。
蹄髈香味从寝室里一阵一阵飘过来。
知曼脸色苍白,抬眼,看向常星星。
磕磕绊绊说:“关、关门……”
常星星愣愣地“哦”了一声,关上了厕所门。
一下就没了那个味道。
知曼趴着缓了缓。
漱口,喝水。
总算把反胃感压了回去。
她看起来十分虚弱。
知曼:“我可能……得去医院看看……”
常星星立马点头。
“我马上陪你去!”
……
这个点,校医院已经关门。
只剩下值班医生。
没法诊断什么,医生只当知曼是肠胃炎。
给她拿了点法莫替丁和健胃消食片。
走出校医院。
知曼垂下眼。
就着水,将药片一块吞了。
常星星一脸担忧。
“好些了吗?”
知曼点头,“好多了。”
确实是比刚刚轻松许多。
常星星:“应该是换季,着凉了。我妈说春秋最容易生病,你可得小心些呀!”
知曼轻笑。
眼睛亮晶晶,语气真诚。
“谢谢你,星星。”
……
没过几日。
傅展年又来了。
这次,没能等到知曼。
他便将鱼汤放在宿管那儿,塞了点钱,让阿姨帮忙转交。
寝室里没别人。
知曼自己打开了盖子。
鱼汤香味浓郁。
她吐了个天昏地暗。
这次。
想骗自己也骗不下去了。
颤抖着把鱼汤倒光。
知曼爬上床,把整个人裹进被子里。
瑟瑟发抖。
她才二十一岁。
怎么可能……怎么可以!
知曼流着泪,拿手机,给蔚箐发消息。
【箐箐,明天有空吗?】
蔚箐回得很快:【有空。怎么了?】
知曼:【我不太舒服,你能陪我去一下医院吗?】
作者有话要说: 这是昨天的加更
晚上还有一更
不知道几点,不用刻意等
谢谢大家喜欢。
第35章
一早。
蔚箐特地开了车来。
没在学校附近; 两人直奔市中心三甲医院。
上车起,知曼脸色惨白。
蔚箐开车没法专心,偷偷觑了她好几眼。
最终还是忍不住问了。
“曼曼,你是哪里不舒服啊?脸色怎么这么差?”
知曼一言不发。
沉默良久。
她带着哭腔、磕磕绊绊开口:“箐箐……我好像、好像怀孕了……”
“嘶——”
蔚箐一踩刹车。
轮胎高速摩擦柏油马路。
声音刺耳。
这是一条小路,可以暂时停车。
蔚箐放开方向盘,转头,震惊地看着知曼。
“怎么会……你们不是……”
她渐渐回忆起来。
“……是那天吗?去七桥那天?”
那天。
她拉开知曼领口; 看到那些惨烈吻痕。
知曼泪中含笑。
告诉她说,没事了。
要是真怀孕了……
这一生,岂不是都被老男人毁了么?
蔚箐眼圈开始泛红。
知曼没哭,倒是旁人先哭了起来。
她本来很痛苦; 被蔚箐这么一闹; 没忍住; 笑了。
脸颊总算泛起一丝血色。
知曼:“别哭了,还不确定呢。箐箐; 我没事的; 先看看医生怎么说。”
蔚箐如梦初醒。
擦干眼泪; 点头,“对; 对对; 要去医院。”
她重新发动了车。
踩油门,极速往医院驶去。
……
排队,挂号,检查。
蔚箐已经回过劲来。
风风火火; 活像个大家长,样样经手。
相比之下,闻到消毒水味道,知曼脸色看起来很差。
只能浑浑噩噩跟着蔚箐。
十一点多。
总算走完流程,结束检查。
报告拿到医生面前。
那医生似乎对这画面习以为常,甚至没抬眼打量知曼一眼。
干脆说:“5周了。”
知曼脱力。
径直瘫软在座位里。
蔚箐急急问:“那怎么办啊!”
医生总算抬眼,似乎对她这个提问感到诧异。
“生下来,或者打掉,这要看孕妇自己的意见。”又加了一句,“或者回去跟爱人商量商量也行。”
现在大学生怀孕不是稀奇事。
医生都见怪不怪了。
蔚箐还想再说什么。
知曼突然出声:“医生,我要打掉。”
语气斩钉截铁。
她绝不给傅展年生孩子。
这个孩子,他的到来,不受任何人祝福。
那就没必要让他来这个世界受苦了。
就算是恋爱中,她也几乎可以确定,傅展年不会喜欢她们俩的孩子。
一个替身,怎么配?
况且。
知曼不想再和傅展年纠缠不清。
不如断得干干脆脆。
“打掉,我不想生。谢谢医生了。”
那医生点头。
“确定了吗?需不需要和家人商量一下?”
“确定。”
……
知曼妊娠不足七周。
可以做药流,不必上手术台。
不幸中的大幸。
知曼和蔚箐在医院耗了一整天。
做了检查,确定可以药流。
黄昏时分。
知曼拿着米非司酮片离开。
吃两天米非司酮,第三天再去医院吃药拿掉孩子。
这件事就算结束了。
知曼比自己想象中,要更加淡然一些。
倒是蔚箐。
一路上都犹犹豫豫。
车子转了个弯,她将知曼带去了餐厅。
这会儿已经过了饭点。
餐厅里人不多。
总算有地方可以安安静静说话。
两人都没什么食欲。
知曼拿了杯热水,安安静静,垂眸,坐在那儿。
蔚箐:“曼曼,你真的确定了吗?”
知曼笑了。
“为什么不确定?我才大三,单身,还在上学,又没有收入,生孩子是对我们俩的不负责。我也养不起他。”
“是,道理是这样。但是傅展年那儿……”
蔚箐有些忧心忡忡。
知曼手指微顿。
这话倒是提醒她了。
她抬眼,望向蔚箐。
轻声开口:“箐箐,我这两天不能回学校,能不能……借住在你家?”
“……”
“抱歉,这么突然打扰你。但是,这件事不能出差错……”
傅展年知道后,会怎么样?
会阻拦她吗?
知曼不敢赌。
她要离开得干干净净、万无一失。
蔚箐一口应下。
“这有什么打扰的,我家还有套小房子,正好有个空房间没租出去,离这儿还不远,你去住就行了啊。”
知曼笑。
认真地给蔚箐道了谢。
……
知曼难得逃课。
两天不用上课,她一个人呆在蔚箐家。
什么都没想,彻底放空。
安安静静等待着。
结束肚子里生命的那一时刻。
第三天。
天还没亮。
知曼已经睁开眼。
伸手,往下,缓缓摸着肚子。
倏忽间,泪流不止。
她太痛了。
明明什么都没做,却已经痛到几近痉挛。
要是没爱上傅展年……
要是没爱上傅展年,就好了。
良久。
知曼终于忍不住,痛哭出声。
…
又是一夜宿醉。
傅展年在酒店大床上,混混沌沌醒来。
九点多。
他坐起身。
手机已经没电关机了。
傅展年插上充电器,打开。
里面躺了几十通未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