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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沉重的闷响声,顿时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
“妈!妈!”
“妈,你怎么了?”
沈凌云和姜淑兰同时抱住了邓宁心摇晃起来,旁人一看,再也不觉得叫得中气十足的张秀琴可怜了,纷纷朝着哭喊成一团的沈凌云和姜淑兰嚷嚷道。
“快把人抱进屋,怕是那一脚踢得太狠了,又动了气,快抱进屋里先看看,实在不行还是去医院看看吧。”
沈凌云点了点头,一弯腰,径自把邓宁心给抱了起来。
姜淑兰留在后面朝着大家鞠了个躬,“三婶儿,我跟你道个歉,我也不故意的,我也是担心我妈才下手没了轻重。这样吧,你跟我回屋,我给你身上抹点儿药酒什么的吧。”
“呸!好你个姜淑兰,老娘以前真是小瞧了你!”张秀琴心里一片悲凉,已然明白今天这一遭打是白挨了。
心里对姜淑兰的恨意,越发的浓烈了。
小娘皮,你别得意。
姜淑兰听着她的指控,无奈的耸了耸肩,朝着那站在张秀琴旁边的田七家的笑了笑。
“三婶儿不信我,哎,那就麻烦一下田七婶子,你跟我三婶最好了,那她身上的伤啊什么的,就劳烦你待会儿给她擦擦药酒了。各位乡亲们也回去吧,都是我没做好,让大家看笑话了,我妈怕是不太好,我得进去守着,就不陪大家了。”
众人闻言,纷纷摆了摆手。
“你快去吧,我们也忙,这就走了。”
热热闹闹的家门口,顿时就只剩下了张秀琴和田七家的两个人。
“秀琴,你怎么样?还好吧?”
“姜淑兰那个小娘皮现在心黑着呢,我这不光是脸,身上也全是伤,金花,你进屋帮我擦擦药吧。”
严金花皱了皱眉,慢慢的松开了扶着张秀琴的手,“秀琴啊,我今天的工分还没到手,我还得去地里干活去,就不陪你了,你自己回屋抹点儿药酒去吧。”
说完,头也不回的朝着来时路跑了,张秀琴叫了两声没管用,反而牵动得脸上一片火辣辣的疼,便停了下来。
“哼!”
以前她能哄得住姜淑兰的时候,就黏着她,从她身上找些好处,现在见姜淑兰和沈凌云都跟她闹僵了,拔腿就跑。
严金花,你也是个小人!
*
“妈没事吧?”
姜淑兰回了屋,脸上的镇定全都收了起来,只剩下一片焦急,扯住了沈凌云的袖子就开始问。
沈凌云眨了眨眼,朝着门外看了看,“妈没事,进来吧。”
姜淑兰走到床前,果然看到邓宁心就坐在床沿上,整个人脸色已经变得如常,不似刚刚那么苍白。
姜淑兰不由得舒了一口气,快步走上前挽住了邓宁心的胳膊。
“妈,你可把我吓死了,我还以为你……”
邓宁心倒下的那一瞬间,姜淑兰并不知道她是装的,只以为……
“我没事了,我就是故意让你三婶吃一下你以前吃过的亏。有口难言,到底有多苦,希望她这次能够明白过来,以后不要再来欺负你。”
姜淑兰一听,心中顿时一片柔软。
“妈,你不用为了我这么做的,我已经不是以前的淑兰了,三婶她再也欺负不了我的。”
只要张秀琴敢出手,她就敢还手现在。
绝不示弱!
“我当然知道,可咱们还要过咱们的日子呢,谁有空天天跟她两个歪缠?”
姜淑兰想了想,也是。
她重生一回,才不会把所有的时间都浪费到她们婆媳俩身上去,那太看得起他们了。
她这辈子,只会把注意力放在沈凌云和他们这个小家上面。
“那妈你休息一会儿吧,我去看看小猪仔,给它们丢点儿青草去。”
邓宁心听她一说,忙不迭站起身,“我跟你一块儿去。”
买猪仔回来,高兴的可不止姜淑兰,她也欢喜着呢。
“妈,可你出去的话,三婶那儿……”刚装了晕,就跑出去,张秀琴见了怕不是会气死?
邓宁心挑了挑眉头,“我就是要让她哑巴吃黄连,有苦不能言。”
然后,张秀琴坐在屋檐下一边拿着镜子给自己擦药酒,一边就看到了姜淑兰和邓宁心婆媳俩欢欢喜喜的携手朝着后院的猪圈走去。
青肿一片的脸,顿时黑了下来。
眸子里,幽暗的危光不停的闪烁着。
*
初八之后,沈凌云正式开启了上班模式。
家里面,就剩下了姜淑兰和邓宁心婆媳二人,每天瞅着猪圈里的四头小猪仔哼哼唧唧的叫声,两个人就觉得生活格外有盼头。
每天起早摸黑下地干活,春耕时分,多得是除草的活计。
除了草之后,抖落泥土干干净净放在背篓里,下工之后背回家丢进猪圈里,总喜欢驻足在猪圈旁,静静的聆听小猪仔们巴巴的吃一会儿,然后眉开眼笑的再去忙活自己吃的。
这样的日子虽然比以前辛苦一些,但毕竟有个盼头,婆媳倒也觉得心里踏实。
但人在高兴的时候就是容易忘性大。
他们几乎都要把年前操场坝的那一出闹剧给忘了,直到张海重新出现在队上,手里拿着本子背在身后,站在姜淑兰的跟前。
“这边的草我来扯,你去别处呗。”
看着眼前不远处的解放鞋,姜淑兰头也不抬的道。
她一大早就来了地里,在这一大片田里找到了这一块草长得最茂盛也最脆嫩的地方,还跟附近好几个乡亲打了招呼,这一块就交给她就行了。有人愿意除这草多的,谁还嫌弃吗?
“姜淑兰,队长说了,从今天开始,大家伙儿除下来的草,全部用来沤成肥料,不许任何人带回家去做别用。”
姜淑兰扯草的手一顿,不敢置信的抬起头,就看到张海眯着眼,唇角带着轻蔑鄙夷的笑容,居高临下的望着她。
☆、第158章 兔子急了会咬人的
“凭什么?”
这分明就是张海公报私仇,故意阻拦她的养猪计划!
不,她绝不能向他低头服软。
“凭什么?凭我是大队会计,凭这件事是队长吩咐的。”
姜淑兰面色白了白,朝着张海恶狠狠的瞪了一眼,缓缓站起了身,“我不信,我去找队长问去!”
张海不慌不乱,反而扬高了声调。
“去吧,不过我要提醒你,现在是上工时间,你要是走了,上午的工分就没有了。”
姜淑兰提着篮子刚刚迈出的脚步一顿,咬着牙回过头,恶狠狠的瞪着张海。
“你这是公报私仇!张海,这么多年过来了,这些草除下来也是扔掉,我拿回家喂猪凭什么不可以?沤肥料,那前几年你怎么不提?我看你就是故意针对我!”
这个张海,上次没能把他也换掉真是太可惜了。
想到这里,姜淑兰不由想起了沈凌云后来告诉她的。
这个张海看起来不怎么样,却有个好狗命,傍上了一个在县城里当领导的岳父大人,就算上次犯了错,公社里边也没人敢把他给下了,所有的锅都扔给了王队长一个人背下,他依然还是他们的大队会计。
所以,他这是来跟自己耀武扬威了?
张海笑了笑,抬眼四下看了看,因为姜淑兰要拔草喂猪,这一片的草长得最好,大家都离她远远的,自然是听不到他说话的。
于是,他收起了笑容,眸子里闪过狰狞与嫉恨。
“我就是公报私仇又怎么样?说实话,沤肥料这个事儿我老早就琢磨出来了,可从来只在自家的自留地里用过,若不是你,我还不想把这个法子这么早说出来呢。”一切,都怪这个女人和她令人厌恶的男人惹的祸,害得他不能把那么好的主意留到更关键的时刻用。
听了他这话,姜淑兰的心有些提了起来。
“你……我不信,我不信李队长会听你的!你这分明就是为了为难我,去年那事明明是你和王队长的错,凭什么要怪在我们身上?”
张海听着姜淑兰的话,一想到去年得而复失的几百块钱,双手就忍不住紧了紧,恨不得一把掐死眼前这个可恶的女人了事。
要不是她,他家的房子今年就可以起了,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还要和一大家人窝在一起过日子。
他媳妇还把他骂了个狗血淋头,说他连个女人都斗不过!
“我都愿意把钱补给你们了,其余的钱又不是你们的,你操的什么心?你再看看现在,我来找你麻烦的事情谁不知道?有个人来帮你吗?你老老实实的当个蠢货不行吗?为什么非要跳出来跟我们作对?”
听着张海的话,姜淑兰忽然就笑了起来。
她在这跟一个心底阴暗的小人掰扯什么呢?
浪费口舌而已,何必呢?
如果去年不是三婶先发觉了账目有问题,凌云心生一计,先找大伯对了账册,知道了他们钻的空子,他们会把钱补给他们吗?
算了,事情都过去了,人家还能稳如泰山的当着会计,那是人家的本事,有势可仗也是人家的命。
姜淑兰耸了耸肩,重新放下了装草的篮子,拿起弯镰刀,唰唰唰几下就铲倒了张海的脚下,吓得张海以为姜淑兰恼羞成怒要剁了他的腿一般,急忙往后退了两步。
脸色一沉,大声一喝。
“姜淑兰,你要干什么?”
姜淑兰蹲在地上,抬起头对着灿烂一笑,“除草啊,出工啊,张会计,你说的话我记住了,我要干活了,请你别挡道,不然到时候别说我活没干好就扣我工分。”
说完,低下头,继续认真的除起草来。
不能拿回去就不能拿回去,野草嘛,山上还不多的是!
看着姜淑兰慢慢沉静下来的表情,张海只觉得自己的一记重拳好似砸在了一团棉花之上,毫无作用,不由脸色都黑了。
正想抬脚踩住姜淑兰拿刀的手,姜淑兰却忽然手腕一翻,镰刀那锃亮的刀锋直直的竖了起来,吓得他急忙缩回了脚。
一滴汗水,从他的鬓角落了下来。
这个姜淑兰,到底是几时胆子变得这么大的?
“张会计,送你一句话,兔子急了,是会咬人的。”
说完,拎着镰刀站起身,不再看张海一眼,直接走了几米远,换了个地方重新开始拔草。
张海讨了个没趣,只能以姜淑兰没草喂猪为爽点,安慰着自己到底不是白忙一趟,迈着步子优哉游哉的走了。
而在她走后,姜淑兰弯弯的唇角一下子就瘪了下来。
眸色,说不出的沉重。
怎么办?
怎么办?
农忙时节,每天上工的时间从早上七点半到十二点,下午一点半到六点,剩下的时间本来就不多,她怎么样才能挤出时间去打猪草?
现在还是春季,外面野草多还不怕,要是到了秋天,又该怎么办?
一时之间,姜淑兰心里涌起了无限的惆怅和落寞。
在这落后又约束多多的年代里,谋点儿发展怎么就那么难呐?
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自己能干的事情,偏偏要出来张海这么个人,真是……
姜淑兰的坏心情,一直持续到了晚上沈凌云回家来。
饭桌上,就看婆媳俩的情绪与前几天的兴奋截然不同,沈凌云几乎是瞬间就感受到了,不由挑起眉头略带笑意的看着二人。
“你们俩这是怎么了?是不是觉得养猪太辛苦了?”
他就知道,她们俩这兴奋劲持续不了几天,猪肉好吃,猪也不好养啊。
“不是,辛苦一点倒是不怕,就是……你不知道张海那个人有多可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