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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煜去提车,从地下停车场驶过来,透过挡风玻璃看到门前静立着的姑娘。
风一阵一阵的,她披在肩后的长发扬起温柔的弧度,橘黄色余晖落满她精致的眉眼,温柔尽显。
三年,季节十二次轮换,春夏秋冬交迭而成的一千多个日日夜夜。
足够让一个女人收敛起所有的锋芒棱角,不再冒险,不再孤注一掷。
但闭上眼,他似乎还能看到之前那个有点嚣张有点偏执的姑娘站在甲板上,问他——
秦穆阳,生与死对于你们来说,究竟算什么?
那爱呢,倘若有一天,你爱上一个人,那活着对你来说,又算什么。
温辞拉开副驾驶的门坐进来,想起之前的经历不由得笑着打趣:“开稳点,我不想上天。”
秦煜低低沉沉“呵”了一声,“先去超市。”
“现在?”她皱眉,上下打量他一眼,“想上头条吗?”
“不想,”顿了顿,他意兴盎然侧目,“但如果和你一起,我也无所谓。”
“……”
超市停车场露天,秦煜带好装备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
温辞伸手掀了掀他帽檐,“热吗?”
黑色口罩遮掩住他所有表情,只有一双眸子露在外面。
秦煜敛睫无声笑了一下,把她作怪的手拉住往内场走。
有时候越想掩饰,越容易暴露,到了人潮拥挤的地方,秦煜摘下口罩顺便把帽檐压下来。
“你想好今天晚上做什么了吗?”温辞拿着两包汤料,漫不经心开口。
秦煜垂眸,“左边的味道不错。”
他们身边一对小情侣正为选择争执不休,温辞眉峰稍扬,点头附和:“好啊那就选这个。”
男生教育意味十足的看了眼温辞,“你听我的话就那么难吗?”
女生哼声:“女性有资格反抗,有些女人就是被压迫习惯了。”
温辞眼皮痉挛似的跳了跳,她看起来很像受虐狂吗?
离开这个调味料区域,她扯了扯秦煜的衣袖,没来由地说:“我不是。”
幸好秦先生了解温辞的脑回路,想笑,但忍住了。
揽过姑娘的肩,薄唇贴到她耳廓说:“我等你压迫我。”
温辞脑子轰的一声炸了。
拼命控制住自己不要往限制级香艳十足的画面想——
什么皮鞭play,蜡烛加捆绑,大学时期室友们夜聊埋在记忆深处的话题全部破土而出。
于是一向自恃口才不错的温记者舌头打结,“谁、谁要压迫你。”
秦煜终于忍不住笑出声。
她吃囧的模样实在太可爱了。
一路风平浪静,直到结账完的时候,温辞掏出纸巾擦汗。
头一次觉得买个菜那么难,做艺人实在是太难了。
不过还是心疼地抱抱和艺人逛超市的自己。
秦煜双手提着购物袋,眼神暗示意味十足。
温辞舔了舔下唇:“我给你擦擦?”说着抽出新的纸巾上前抬起他的帽檐。
还没碰到他额头,身后突然传来小姑娘惊诧的叫喊声。
“秦煜啊!!我是不是看错了?!!”
温辞:“???”这就被认出来了?
秦煜眼中懒洋洋的肆意乍然敛起,“被认出来了。”
她点点头:“跑吗?”
两人极快的对视一眼,温辞扒了扒长发遮住自己的脸往人群多的地方走。
秦煜压下帽檐,对那姑娘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在没有人聚集起来前快速脱身。
*
到秦煜在南城的住处时夜幕已经落下。
一处隐蔽性极好的公寓,不过是前几年的建筑,形式跟不上时代变化,瓦白色楼墙被风蚀后略显漆黄。
公寓在十六楼。
“这是我弟上学时住的地方。”他解释道。
温辞了然颔首,坐在玄关翘首打量屋里的装潢,“翻新过吧?这个设计我在design看见过。”
“聪明。”
客厅茶几上放着《解脱》的剧本,应该是tico找人来收拾房间的时候放下的。
温辞托着下巴看扉页上写的字。
剧名:《解脱》
导演:顾狄。
主演:秦煜,沈瑜。
……
“你说我以后是叫你秦煜还是秦穆阳?”她突发奇想地问。
秦煜正在换鞋,闻言也是一顿。
半晌,他偏头与她目光撞上,声音微哑,带着几分引诱:“不如……再换个称呼?”
温辞装作没听懂的样子,咬字清晰,尾调绵软,“那叫什么呀?”
“……”秦煜没说话。
她不依不饶,拖长调子问:“你不会有特殊癖好吧,喜欢别人叫你爸爸?”
秦煜脸一黑,作势要上来逮她。
温辞身子一闪,敏捷躲过他的长臂,“不是爸爸啊?那是……乖儿子?”
他气得直磨牙,趁她打趣的时机越过茶几捉住她衣领。
见躲不开,又处于劣势,装疯卖傻的姑娘变精明,搂住他的腰。
“你饶了我吧。”
秦煜抬起她下巴,“知道错了?”
温辞忙不迭点头:“我真的错了。”
男人逆光而立,白炽灯落下的光线擦过他的身影轮廓,隐在暗色中的眉眼俊朗无比。
他垂眸,睫毛覆盖下来,双眼皮弯起的弧度骄矜漂亮。
她忍不住抬手摸了摸他的眼眶,“真好看啊。”
“……”
看来是不能如愿以偿从她嘴里听到那个称呼了。
秦先生郁闷的转身往厨房走。
温辞笑了一声,握住他手腕:“秦先生,你太可爱了。”
特别是吃瘪、拿她毫无办法的时候。
秦煜这会儿脸色才舒缓几分,“会切菜吗?”
她点头:“勉强可以给你打下手。”
第25章
秦煜习惯性回家先冲澡; 温辞就趁这期间参观他的临时住所。玄关正对的墙壁上挂着兄弟两人的照片,弟弟长相偏柔和一点; 没有秦煜给人的冲击力强。
她端着牛奶抿了一小口; 往客厅走时路过一排浅色系书架,其上零零散散放了几本杂志。
目光顺势落到杂志扉页,脚步猛然顿住。
——《微光》
发刊日期是从布威特回来后的一个月。
身后传来沉稳的脚步声; 秦煜拧眉站到她身旁; 看清楚她在看什么后伸手夺过杂志随手扔回书架上。
“走了,去做饭。”
温辞哂笑,他是多害怕她情绪会不稳定。
“阿煜,我已经走出来了。”
他偏头; 静静等她后话,漆黑的眸中蒙着一层朦胧水光; 身上还遗留着浴室的腾腾热气。
温辞抬眼看了他一眼; 又垂下眸,“你别不信我。”
秦煜摸了摸她的发顶,疏朗的眸子又清又亮。
“我信你,所以现在,我等到你了。”
我信你能有足够的力气抵抗外界施加的黑暗。
不论是三年前抑或三年后,我都信你。
温辞鼻尖有些酸涩,自从遇到他以来; 自己的泪腺明显发达了。
三年前在布威特面临困境; 他强健的手臂环着她对她说; 别怕; 相信我。
从父亲去世后,那种天生的庇护突然消失,她要变强,变得不需要人来庇护,但她终究是个女孩子。
只有他一眼看穿她努力隐藏起的脆弱与无助。
“怎么能那么煽情……”她吸了吸鼻子,往他怀里靠,清冽的沐浴露香气冲入鼻腔。
深深吸了一口,温辞从他怀里仰起头,“你身上有股烧焦的味道。”
秦煜无奈的揉着眉头,“是我洗澡前煮上的粥,你再不放开我锅底就要烂掉了。”
“……”
哦。
**
《解脱》月底进组,正赶上《moon》最忙的截稿日期,这次组员交上来的稿子毙了一半,谢媛挠破头请各位大小姐用心写稿子。
近来文稿全是由谢媛负责,温辞仅需要敲定刊载终稿即可,有看不过去的组员环胸翘着下巴问:“谢媛你累不累啊,看看咱们组长喝着上好的龙井,有人疼着,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谢媛闻言,皮笑肉不笑,“倩倩姐,组长需要终审咱们的稿子,也不是轻快活儿。”
刘倩是娱乐组的老人,比谢媛进组早,但一直是个组员,之前被前娱乐组组长压着,等人家怀孕离组,以为自己终于熬出头了,谁知临空调过来个温辞。
脾气差,谁的面子也不给,就连刘主编也要跟在她身后兜圈圈。
真不知道谁给她的脸。
这个问题困扰了她很长时间,不久前才有了答案。
她们的温组长啊,背后有靠山,有男人养着,怪不得主编都看她面子行事。
像是感知到什么似的,温辞透过玻璃墙望过来,歪了歪头,笑容姣好良善。
谢媛“嘶”了一口气,暗叹大事不好。
果不其然,内线打过来,她颤巍巍接通:“组长?”
“让刘倩来找我。”
“这个……”谢媛瞄着趾高气扬涂口红的女人,咽了口口水,“行,我告诉她。”
刘倩仍旧喋喋不休,抬眼瞧她,“组长又有什么吩咐让你去干?”
谢媛抿下唇角,犹豫三番,“倩倩姐,辞姐让你去趟办公室。”
听到这句话,原本底气很足的女人忽然怂了。
“只叫我?”
谢媛点头,“快去吧。”
“……”
刘倩头皮发麻,内心十分忐忑地走到办公室门前,还没敲门就听到里面传来清朗的女声让她进去。
合着是盯住她了。
“组长,您找我?”
温辞靠着椅背,手里转着笔望过来,“坐。”
刘倩挪了挪脚,刚想坐下,对上温辞那双似笑非笑的眼,把曲起的膝盖打直,“我站着就行。”
温辞没再强求,打开文件夹放到她面前,“陆皖的专访写的不错,但稍微还欠点火候。”
刘倩不为所动,装成不懂的模样,“组长……您的意思是?”
温辞也不藏着掖着,托着下巴径直说:“我们《moon》的风格是真实向,现实向,不需要花哨的衬托,陆皖出道不足两年,因为一则广告出名,拍过几次杂志封面,这样的人设可以捧成‘广告女王’吗?”
刘倩一噎,手指不自觉攥紧裙角,“抱歉,这次是我想不周到。”
温辞定定看着她,眼神淡然冷漠:“收了陆皖经纪人多少钱?”
刘倩猛地抬头,“我没有。”
“我们杂志社地下停车场虽然老旧失修,但摄像头是新装的,你该不会忘了吧?”她十分不理解刘倩这时候的负隅顽抗到底有什么用。
温辞的连连追问让她喉咙发干,刘倩尽量保持住正常的神色,“组长你知道的,入职前我们签过合同,不能私自接受第三方的要求修改稿件……不然会被扣工资的,我怎么可能这么做?!”
“呀,”温辞眯了眯眼,“你倒是提醒我了,入职合同里这条是该修改一下了。”
“……?”
“直接改成开除好了。”她往前倾了倾身子,口吻淡漠,“你觉得呢?”
刘倩霎时面如死灰,牙齿开始打颤,“温辞你别得寸进尺!”
临近午时的阳光正盛,透过百叶窗铺洒而落,女人清秀的眉眼笼罩在一层薄纱里,轮廓柔软且不具丝毫攻击性。
但她的眼神是冷的,像是刀刃。
“需要我调出来监控吗?”
刘倩见她不为所动,料定她有证据在手,嘴一瘪,“你没资格开除我。”
哟,承认了啊。
温辞笑了笑,放个套她就钻,“陆皖给你了多少钱?”
刘倩已经是豁出去的姿态,“业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