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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从某一方面来说,她的确已经把自己打造成一个每天都全副武装的“女战士”。左手一掏,一个笔记本就可以飞到她的手里,右手一勾,她马上就可以接一个电话。在绍广铭身边工作,她从来没有两手空空的时候。
下午四点,绍广铭准时从会议室出来。陶红杳依旧在绍广铭旁边飞速圈划笔记本上的重点,绍广铭两袖清风的对忙得不亦乐乎的陶红杳说:“把刚才的会议重点报给我。”
陶红杳的脑袋开始如同银河计算机一样飞速运转,手里的笔记本“哗啦”一声就翻到了红色笔迹的页面,一张通常只用来吃饭的嘴变成了机关枪,精准快速的劈里啪啦一通:“目前,我社改制工作刚刚步入正轨。很多绩效管理还只是停留在传统的对经济效益指标的考核层面,仅仅根据制定的利润等指标完成情况进行年终考核,并按考核结果分配奖金和制定新一年的利润目标。这种绩效考核方式是非常单薄的……”
陶红杳还在滔滔不绝,绍广铭却横眉冷对:“你没学过概括吗?我要的是重点!”
陶红杳立马和受了气的小媳妇一样陡然安静了。
绍广铭微微皱起眉头:“算了,我这一次告诉你。每次会议之后,你先把会议主题记录下来,之后按顺序写重点,最后把要改革的问题交给我。”
绍广铭瞥了一眼生无可恋的陶红杳:“现在,你可以再说一遍了。”
陶红杳深吸一口气,按捺住自己受伤的心情:“会议是关于我社编辑岗位绩效考核指标体系的构建改革。主要是针对我社绩效考核问题作出改革方案商讨。出版社各部门的绩效考核指标,并没有从出版流程环节上考虑出版社编辑岗位的专业性和积极性。在出版行业日益激烈的市场竞争环境中,作为出版社的核心岗位,编辑的绩效考核指标构建是非常重要的。”
“方案。”
“方仲清说了一个方案,你好像很赞同,要拿他的先说嘛?”
“算了,我现在没有时间听你磨蹭,你把会议重点编辑概括整理之后全部写到文档里然后发给我。记住,我不要废话。”
绍广铭留下一句话之后,就把陶红杳撂在了原地。
陶红杳看着手里那本厚厚的满是笔记的本子,突然觉得自己像个傻瓜。她泄了气,转过身,打算找刚才那几个滔滔不绝的主任,仔细梳理一下他们的方案。
陶红杳垂头丧气的走在路上。还没走到编辑部,她听见路上传来一声清脆的女音:“是不是陶红杳啊?”
陶红杳当即回过头一看,一个扎着高高的马尾,穿着蓝色t恤,白色短裙,蓝色运动鞋的年轻姑娘正目不转睛的看着她。
陶红杳想了半响,没在脑海里找出这么一号人物。
年轻姑娘看见陶红杳似乎很高兴,走到陶红杳面前,亲切的又问了一边:“你是陶红杳吗?”
陶红杳点了点头。
这年轻姑娘见陶红杳承认就更高兴了,一双大大的眼睛神采奕奕的看着她,粉扑扑的脸颊如同水蜜桃,她开心笑道:“我是乔奥妮呀。你的高中同学,你不记得我了?”
陶红杳愣了半响,她使劲的想从脑海里找出关于这个名字的线索,然而,搜索的结果如同一张白纸,她什么都没想起来。
乔奥妮好像看出了陶红杳的怔忡,但并没有尴尬,又解释道:“你不记得我也很正常,我只是在你们班里待了一个学期,高一下学期我就转走了。我都没有和你说过什么话。”
这么一说,陶红杳好像是记起高一曾经转走一个姑娘。然而,她是个不关心周围琐事的人,也不愿意到处交朋友,所以,很多事情,很多人,都随着时间,消失在了记忆里。
“我记得你。”
陶红杳简洁的回应了这位以往的同学。
乔奥妮笑了笑,看起来是个友善的人,她好奇问道:“你不是北京人吗?怎么到上海来了?”
“你呢?不也一样。”
乔奥妮摇摇头:“我不一样,我本身是上海人,只是那一年去了北京住了一段时间。”
“那我是北京人,最近来上海工作了。”
乔奥妮欣喜的叫了一声:“那你不会和我一样在这出版社工作吧!我现在销售部门!”
陶红杳颇为无奈的说:“我现在在总编室。”
“你是总编的新秘书?”
陶红杳又点了点头。
乔奥妮恍然大悟:“我知道了。你们那个总编在咱们出版社挺有名的,经常有人说起他。”
“说他什么?”
乔奥妮有些踯躅,但还是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咱们销售部门女生多,你说女生能聊些什么?不都是八卦呗。”
一听到“八卦”,陶红杳就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了,她一点都不想知道关于绍广铭的八卦,她只想离他有多远有多远,在她力所能及的范围内。
“哦,对了,你来出版社多久了?”
陶红杳赶紧换了个话题。
“我?我也才刚毕业没多久,现在还在试用期内。”
陶红杳也无奈道:“我和你一样,也在试用期。”
乔奥妮看到有志同道合的同志,如找到知音般的叹了一句:“你可不知道,试用期的人多惨啊,不仅工作比别人多,钱还比别人少。问题是,试用期结束还不一定用你,真是过分。”
“你比我好。”
“啊?”
陶红杳意识到自己失言,又赶紧说:“我都不知道自己可不可以留下来。”
“放心吧,这里留人还挺简单的,不要那么担心。”
陶红杳听到这话差点没冷笑一声,但她还是装作云淡风轻的说:“可能总编室比较严格吧。”
乔奥妮又安慰道:“你这么优秀,一定可以的。你不知道我们主管真的是个老妖婆,我都快被折磨死了。”
“她怎么了?”
“哎,反正你见到她就知道了。”
☆、第13章 羞辱
“你都这么说了,我怎么可能还想见她。”
乔奥妮叹了一口气:“我觉得年纪大的女人,特别是那种还嫁不出去的,简直是心理变态。我告诉你,她对女的,特别是年轻的,漂亮的姑娘,整个就一不顺眼。你干什么都是错的。好像你欠了她钱似的。”
“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乔奥妮耸耸肩膀:“可能是没有男人要?”
陶红杳却并不苟同:“女人的价值没有必要通过男人体现。”
乔奥妮没想到陶红杳会突然这么说,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只好讪笑道:“别认真,她呀,就是人刻薄。对了,既然都是熟人,你晚上不加班吧?我们去外滩走走,吃点东西怎么样?”
陶红杳孤身一人来到上海,本身就没有什么朋友,如今也算遇上个熟人,心里稍稍聊以慰藉,于是答应道:“好呀,不过我下班可没那么准时。”
“那没问题。你把手机号给我呗,到时候我联系你。”
“行。”
乔奥妮虽然与陶红杳的原本交情不深,但她本人似乎是一个活泼友好的人,所以陶红杳对她的印象还算不错。
陶红杳和乔奥妮道过别,就忙自己的采编工作了。回到办公室,她把手里的收集来的素材一把扔在桌子上。如果不是里头那人需要她交出个文档来,她真想把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一把火烧了。
陶红杳的小办公室就在绍广铭的外面,每每别人要进总编办公室的时候,都要经过她的门。她的办公室有两个门,既可以直接从外面开,亦可以通向绍广铭的大办公室。两个办公室的隔间上有个窗户,平时挂着百叶窗帘。绍广铭一般不把它拉起来。
今天也不知道刮了什么风,绍广铭竟然把那窗帘拉起来了。平时就十分忌惮绍广铭的陶红杳,此刻如坐针毡。
她翻了翻手里素材,又偷瞄了一下里头的办公室。虽然她不一定能够瞄到绍广铭,但这种随时被人监视的感觉,让她十分的不舒服。
说实话,她有时候是会偷懒,在电脑上玩玩斗地主之类的。可是现在,她连打开网页都要犹豫好一会。
陶红杳终于老老实实的开始打字。刚才那王主任可没把她折腾死。要不是为了圆满完成绍广铭的任务,她可不想在那里受精神折磨。也不知道这主任是从哪里学的普通话,听了他老半天唠嗑,陶红杳愣是一句都没听懂。
陶红杳也没办法,只能让那主任一句接着一句重复,弄到最后,那主任也恼了,不愿意合作,陶红杳也心累,双方闹得都不愉快。
这些琐事,陶红杳自然是不能和绍广铭说的。她搔了搔自己的脑袋,又是一声叹息。她怀疑,自己在这个出版社呆上一个月,都要老一年了。
“叮铃铃……”
突然而来的电话铃声吓了陶红杳一跳,陶红杳赶紧抖擞精神,接了电话:“喂,您好。这里是总编办公室。”
“帮我倒杯咖啡。”
这声音不用听,陶红杳就知道是绍广铭的。于是乎,她又得从电脑面前起来,从抽屉里掏出磨好的咖啡粉,牛奶、可可粉、包装好的鲜奶油,然后烧开水。
绍广铭不喝速溶咖啡。陶红杳为了迎合绍广铭的口味,已经知道了至少十杯咖啡的花式做法。她怀疑自己辞职以后,都可以去外面开家咖啡店了。
一杯摩卡摆上绍广铭的桌子。
绍广铭看了一眼咖啡,然后说:“今天是星期二,应该泡拿铁。”
陶红杳差点要吐血。
“这些咖啡有什么区别……我今天有点忙,所以记错了……不如就喝这个吧。”
绍广铭一如既往冷淡的表情上隐隐多了一个“川”字。
“我不喜欢将就,我也不希望我的秘书是一个将就的人。做人做事都该一丝不苟。你还不合格。”
虽然绍广铭的语气平稳淡定,可是这句话却像一把利刃,于无形中深深扎了陶红杳一口。陶红杳心里“咯噔”一下,像坠入了万丈悬崖。
绍广铭完全不理会站在面前的陶红杳是什么样的心情,径直拿起桌上的文件开始翻看。陶红杳被绍广铭化作了一团空气。还飘着热气的咖啡尴尬的坐落在桌子一角,没有任何人品鉴。陶红杳觉得她像一个被老师罚站的小学生,慌张得不知所措。
她被她自己羞辱了。
这个人是绍广铭,不是什么能随便糊弄的人。陶红杳一早就知道她所服务的对象是个极为有原则的人,但她依旧拿着自己的准则去衡量他,她是自取其辱,她无话可说。
受到教训的陶红杳默默的把咖啡端走。她关上门,靠着木门发呆,她第一次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那么差劲。
陶红杳的心情很低落,直到下班也没有好转。乔奥妮并不明白为什么陶红杳看起来比下午低沉了许多,于是问她说:“你怎么了?”
陶红杳摇摇头:“没有什么,只是觉得有点累。”
乔奥妮的心情反倒很好:“不要这样,不好的事情要早点忘记。不如我们去清吧吧,喝点酒。”
陶红杳正也想找点事情来缓解工作里的负面情绪,于是答应了乔奥妮的提议。
乔奥妮似乎是经常来这个酒吧的人,一进门就和台上驻台歌手打了个招呼。穿得特立独行的女歌手时不时对她们这桌抛个媚眼,陶红杳喝了一口味道混杂的鸡尾酒,然后问乔奥妮:“你很喜欢这个酒吧?”
乔奥妮点点头:“我告诉你,这个酒吧的气氛很好,所以我经常和咱们部门的人一起来。下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