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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向芳也带着气,大姐年轻时候多鲜活的一个人啊,还是青山村第一个上学的姑娘,现在为了一个男人就要死要活的,她看不起这样的大姐。
江一留看着一脸甜蜜地坐在系着大红花的自行车后座的莫向红,以及骑着自行车,衣冠楚楚的容靖。
他也不知道,向红姐是不是会有后悔的一天。
因为容靖是下放的知青,并没有长辈替他张罗婚事,莫家人即便心里像糊了屎,为了闺女的面子,还是只能妥协地操办了这场婚礼。
容靖在红旗村的人气还挺高,他要结婚了,不能再和其他知青挤在一间屋子里,为此村里还出了一间破旧的房子,简单地修葺了一下,就当做今天的新房。
新房里的锅碗瓢盆,崭新的桌椅家具,还有炕上的一床床崭新的棉被,都是莫家人给莫向红的嫁妆。
这年头,大家的日子虽然好过了些,但是农家人嫁女儿,还是舍不得出这么大的手笔的,更别提,莫家人还陪嫁了一台缝纫机,压箱底的钱大家不知道,但是也少不到哪里去。
送礼的村民啧啧称赞,这可是青山村这十几年来最阔气的嫁妆了,纷纷艳羡容靖这个外来的知青。不过就是长了个好皮囊,还把莫大栓家的闺女给哄了去,早知道莫家人这么疼女儿,莫向红的年纪再大,他们也要想办法把人娶回家啊。
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莫大栓拉不回这个鬼迷心窍的闺女,也只能在经济上多支持,沉浸在婚礼的喜悦中的莫向红,看了看一旁心爱的男人,一脸甜蜜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她丝毫没有注意到家里人的不开心,或许注意到了,却并不放在心底。现在在她的心里,只容得下容靖一个人。
*******
莫向红的婚事只是江一留生活中的一个插曲,只是偶尔会听向芳提起她最近的情况。
时间过得很快,马上就到了都城几所大学开学的日子。虽然心疼来回的路费,但是几个家长都想去看看天安门,外加不太放心几个孩子,于是准备结伴出发。
江家老两口年纪大了,虽然万分不愿,但还是留在了家中,派江大海夫妇为代表,陪着孩子去都城。顾夏实也在里头凑了一脚,说事要去看看外甥外甥女读书的地方,也跟了上来。阮援疆和霍武接到了老首长的来信,也得去都城一趟,顺便同行。
光瓢、铁柱、莫向芳一家也都一块过去,于小草的姑姑不能一块去,就把侄女托付给了队长莫大栓,还有莫向东,来回的路费他们家负担不起,而且家里还有一个瘫痪在床的老太太,他妈也实在走不开,也把儿子托付给了莫大栓。
一行十五六人,浩浩荡荡地拿着大包小包的行李,坐上了去往都城的火车。
第108章 四合院
白昉丘在都城的房子是一座三进的四合院; 坐落在皇城不远处的小胡同里,一进大门,就看到了两侧几间青砖灰瓦的房子; 还有一个宽敞的小院。
现在正值吃午饭的时候; 他们进去的时候,住在那几间屋子里的人正在外头的煤炉上,或是木板简易搭成的厨房里做菜; 看到这一群大包小包跟着白昉丘进来的乡下人,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眼神直勾勾地看着他们; 眼里透露着警惕和鄙夷。
白昉丘没有停下脚步; 带着他们又往里跨过一扇门,入眼; 又是别有洞天。这是一个比刚刚看到的小院更为宽敞的院子; 因为正值初春; 小院里的花草树木焕发着勃勃生机。院子里最高的大榕树下打着一口水井; 井上盖着一个木制的盖子; 旁边放着一个小木桶,桶里盛着半桶水; 水质清冽,还有几片叶子在水上沉浮。
院子的地面上; 铺着色彩花纹各异的石砖,年久失修的缘故,不少石砖都已经碎裂; 一些杂草从石缝里钻出。
江一留环顾四周,这还是他第一次亲眼见到大名鼎鼎的北京四合院,可是以往在图册上看到过的精美的砖雕、石刻、彩绘都消失无踪,不少屋檐,墙壁上都只有断裂的残骸和石灰抹过的痕迹。
“可惜。”
江一留轻叹一句,在这一场文化大革命的浩劫里,四合院着实遭受到了毁灭性的打击。
“都进来吧。”
白昉丘走在前头,看大家站在院子里不肯进来,笑着开口说道。
“我回来以后,上面把当初充公的房产都还了回来,这间四合院,是我从小长大的地方,里头有十几间房间,我特地打扫了一番,住下你们是尽够的。”
白昉丘回到都城,有不少事得处理,几乎每天忙的脚不沾地,这屋里的家具都还没补上,因此房间里空荡荡的,除了床,也没其他家具。
江一留放下手上的包裹,有些好奇地问道:“白爷爷,住在外头的那些人是?”
这不是白爷爷的屋子吗,怎么外头还住着好几户人家,难道那是白爷爷的亲戚。
白昉丘苦笑一声,这哪是他的亲戚啊,而是以前住在这间四合院的老住户。这个房产是还到了他的手上,可是里面住的人撒泼不肯搬离,对于从来都与人无争的白昉丘来说,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处理。
“咱们先把东西放一放,都到午饭的点了,咱们奢侈一把,下趟馆子。”
能重新搬回老宅子,白昉丘已经很开心了,更何况,他一个人,的确也用不了那么大的一个宅子,只要对方不僭越,他也不介意把一院的地让给那些正真需要的人。
其实不仅是白昉丘现在住的这个宅子,白家的资产,可不仅仅只有这一处宅院,分散在都城的两处公馆,还有两座四合院,现在都是这个情况,房契虽然到了他的手上,可是那些房子他根本就进不去,有时候稍微靠近,那些住在房子里的人就会出来赶人。
这也是那些年充公的私产现在面临的大问题,请神容易送神难,那些已经在当初被充公的屋子里住了几年十几年的人实际上已经将这个不属于自己的屋子当成了自己的私产。尤其现在住房紧张,家家户户都是十几个人挤一间屋子,哪那么容易,就会把分到的房间让出去。
房主硬气些还好点,像白昉丘这样和善的老人,身边有没有壮年的子女陪着,不欺负他欺负谁,这也是大多数人都有的欺善怕恶的心理。白昉丘也没料到,就是他的退步,变成了别人得寸进尺的理由。
“白叔,别客气了,咱们这次来带了不少土特产,咱们自己做一顿就行了。”
江大山连忙阻止,他们这趟来借住在白家,就已经够麻烦白叔了,要是还让白叔请他们下馆子,那不就是上门打秋风的穷亲戚吗。
白昉丘看着他们拿来的大袋小袋的土特产,苦笑道:“主要是这也没有做菜的地方啊。”
当初住在内院的人搬走的时候,不仅把屋子里的家具都掏空了,连做饭的灶头都砸了,自己住不下去,也不想他好过。幸好,白昉丘平日里也不自己开火,每餐都是在医院的食堂或是在医科大学的食堂里解决的,倒也没什么影响,只是现在二妮一群人估计得在家里住个五六天的,没厨房还真不是个事。
白昉丘原本想着,他们照顾了自己这么些年,难得来一趟都城,这些日子就带他们去吃些好的,可是在淳朴的江家人眼里,这或许就成了负担。
“这灶头怎么被砸成这样了。”
江大海一听没有做菜的地方,好奇地走到厨房里,看见满地的石砖和碎屑,整个火灶被砸的稀巴烂,连通向屋顶的烟囱都断了半截。
“这可不行,以后要是想要烧个水喝口热汤多不方便啊。”
江大海脱下身上的衣服,露出一身结实的肌肉:“我看着砖头还有完整的,院子里还堆着水泥,咱们就把这灶头修修。”
水泥是白昉丘买的,只是修灶头的人一直没来,这水泥也就堆在院子里了。
“大山,你来帮个忙。冬梅,你和大山媳妇和建军媳妇去买两个炉子来,咱们就用煤炉烧几个才对付一下,咱妈不是给咱带了两大罐的酱料吗,咱们就烙个饼,或是做拌面也行。”
两个光着膀子的大男人风风火火地就干了起来,霍武也上前去帮忙。莫向东默默地脱掉干净的外衣,去院子里扛水泥。
“这——”
白昉丘有些不好意思,哪有让客人来帮忙的。
“白爷爷,我妈她们也不知道这附近的供销社在哪,还得让你陪着去一趟。”这灶头肯定是得修的,不然以后生活多不方便啊。江一留直接找了个借口,就把想要阻止的白爷爷给支了开去。
“那行,我去房里拿钱。”
白昉丘无奈地笑了笑,进门去拿钱,这煤炉和煤球的钱,总不能也让江家人出了吧。
大家伙都没闲着,二妮几个从水井里打了一桶水,和三妮几个开始打扫起了屋子。
顾夏实和江一留借口帮忙拿东西,跟着白昉丘几人,去了供销社。
“走资派,黑心肝的臭老九,呸。”
几人出门的时候,江一留看到身后一个七十多岁走路颤巍巍的老太太从一院的房间内出来,冲着他们的背影吐了口口水。看到江一留回望的眼神,那个老太太还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昂着头走进屋去。院子里还站着几个正在做饭的妇女,丝毫没觉得老太太的做法有什么不对,还露出一抹开怀的笑意,在孩子模仿那个老太太的动作,不断地吐口水的时候,甚至像是看到了什么开心的事,捂着嘴大笑起来。
看的江一留不由地皱了皱眉。
“白叔,这一片的四合院现在都归个人了吗?”
顾夏实穿过胡同,从敞开的大院里,看着里头的布局,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
“现在的政策是下来了,当初被收上去的大部分私房都开始交回到原来的屋主手里,只是这些年,那些屋主死的死,失踪的失踪,很多房子,其实就是无主之物。”
白昉丘叹了口气,看了看这条承载了自己所有美好记忆的胡同,一座座四合院,从院子里头钻出来的枣树,桂花树,每到五六月弥漫在胡同里的茉莉花香,热闹和气的寒暄声,他们家好几代人就住在那个小院里,邻里融洽,几个孩子每天在饭点窜来窜去,这家吃一口肉,那家偷一口鱼。
可是现在,记忆中干净整洁的胡同堆建了许多记忆中不曾有过的建筑,小小的院子变得更加拥挤紧迫,记忆中的大树被一颗颗砍断,那些花草树木被掘开,变成一块块种植蔬果的自留地,小院里的池塘被填平,记忆中那只老鳖不知道是被埋在了池子底下,还是在那些年,被人熬汤瓜分了。。。。。。。
“白叔,你说我要是想买一间四合院,那得花多少钱啊?”
顾夏实好奇地问道,江一留看了二舅一样,对他的远见心中佩服不已。要不是二舅的行为举止都很正常的话,他都怀疑二舅是不是和他一样都重生了。
“你想买四合院?”白昉丘疑惑地问道。只是石头远在j省,买都城的房子做什么呢。
“你要是真想买,我到是可以帮你问问。”
“白叔,你别搭理他,我二哥哪有那钱。”顾冬梅连忙阻止,二哥都一把年纪了连个媳妇都没娶上,真有那钱,就回家盖间房子,踏踏实实地娶个媳妇生个孩子,也好让妈安心点。
“二哥,大嫂前些日子不是给你介绍了个不错的对象吗,连妈都挺满意的,你都这把年纪了,也别浪荡下去了。”
顾冬梅对着哥哥说教,顾夏实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