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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只要有我一口饭吃,绝对不会让她饿着。”
莫大栓知道孙叔的脾气,也没搭话,朝江城问了问:“江叔,你怎么看。”
江城也不知道自己老伙计怎么把孙女带来了,也没多想,对孙荣的话表示附议:“人娃子还是烈士子女,一个孩子也吃不了多少粮,村里不肯出,那就我来给,老头子每个月的补贴,养活一个孩子还是够的。”
其他人自然也没有异议,阮阮就这样被拍板留了下来。
接下去,讨论的就是几人的吃住和劳动的问题了。
第25章 安排(二)
莫大栓看着眼前三人; 两个沉稳睿智的老人,一个看上去有些凶悍的兵王; 怎么安排他们; 还真是一个棘手的问题。
莫大栓掏出拴在腰间带子上的烟枪; 想着抽口烟再说。这是青山村老少爷们的习惯了; 有事没事抽口旱烟,快活赛过活神仙。
“有孩子在呐; 烟味大,别把孩子呛着了。”江老头急忙制止到,他的宝贝孙子还在呐,自从有了小孙孙; 他都不敢在家里头抽旱烟了,实在憋不住了才去外头抽几口解解馋。
江老头说完还瞪了一眼自己办事不靠谱的大儿子; 让孩子跟这来做什么; 又冷又饿的; 来得时候就该先回家一趟; 把小宝和那小丫头放家里才对嘛。
江大海莫名其妙被瞪了一眼; 只以为他老爹又犯轴了,也没在意。
“江大叔就是太小心了点,不就点烟味吗,怕啥,等一留在大点,没准抽的比我还溜呐。”莫大栓开着玩笑说到,话虽如此; 却是小心的将旱烟收了起来。
“这位大哥说的,没错,抽旱烟的确不是什么好事。”一旁的白昉丘对江城的话十分赞同,作为一个负责的老大夫,他也不建议大人在孩子面前抽烟。
“这烟草里含有的烟碱可不是什么好东西,吸食过量会导致血管损害,还会引起呼吸上的疾病,更严重的可能会得肺瘤,到时候可就无药可医了。”
一说起自己学术领域上的知识,原本有些沉默的白昉丘显得精神奕奕,侃侃而谈到:“你们别以为这烟没抽到孩子嘴里就没事了,闻着烟味和直接抽嘴里没什么区别,孩子体弱,比我们大人更容易生病,这旱烟啊,最好别再孩子面前抽了。”
烟碱就是现代人熟知的尼古丁,肺瘤就是肺癌,以前认为瘤是人体气血凝结滞留之物,所以称之为瘤,古时候人们觉得瘤字不好,还常用柳来称呼。
在场的人不明白烟碱是什么东西,但是听他这么一讲,就觉得有些不明觉厉,这可是给贵人看病的大夫,还会说错不成,莫大栓看着腰间的旱烟,那是抽也不是,不抽也舍不得。
“我看白大夫说的中,我说我家大妮子怎么老咳嗽呐,准是她爸一天到晚在家里抽旱烟害的,回去我可得说说他。”一旁的拍了拍自己的大腿,觉得总算找到了自家闺女咳嗽老不好的原因,恨不得现在就回去揪着自家男人的耳朵大骂一顿。
白昉丘遥遥头:“这孩子咳嗽的原因有好多,也不一定全是由旱烟引起的,如果大妹子放心的话,可以把孩子带来让我看看,只是我现在手头上没有现成的药,可能得上山采些药回来研制。”
白昉丘早在上山的途中就观察过了,虽然黑夜中看不清楚,但大致的形状还是确认的,大青山这么大,那些普通的药草总还是采得着的。
杨秀哪有不乐意的,开心还来不及呐,这年头没什么大毛病,没人敢去医院,一是手续太复杂,这种证明办下来就要人半条老命,而是价钱太高,而且药品稀少,像他们青山村的医疗站,就一个赤脚大夫,无论什么毛病,就只知道开点手头上有的药,没药的时候就抓瞎了。村里人有时候有个病痛,就咬咬牙熬过去,长此以往,积了不少的毛病。
杨秀灵机一动,开口提议道:“队长,不如就让这位老先生去医疗站吧,每天给村里人看病,没病人的时候就去山上采草药,县城收购站不是也收草药吗,这样一来,上头也挑不出毛病,村民也受到实惠。”
白昉丘对此倒是求之不得,像他这样一把年纪的,让他下地干活可得要他老命了,采草药虽然也累,可是是自己喜欢的,还能趁机搞研究,一举两得。
在场的都觉得好,巴不得有这样一个大夫待在他们村里头。
至于剩下的阮援疆和霍武,莫大栓仔细想了想。
霍武倒是简单,看他这身板就知道一身蛮力,下地干活还是个好帮手,可是阮援疆一把年纪了,斯斯文文的读书人,这身板干的动农活?干啥啥不成啊。
“我看牲畜棚那里不是空着吗,不如就把我们几个安排在那吧,老头子虽然老了,看管几头牲畜的力气还是有的。”阮援疆开口道。
江一留有些诧异,没想到他会自己开口去牲畜棚那种地方住,毕竟有他爷爷在,怎么的也能给他争取一个更好的工作和住处。
不过正是因为明白,他的心里反倒更加尊敬眼前的这位老人。
阮援疆眼神制止正要开口说话的江老头,他们做自然有自己的打算,虽然这个村子里还是好人多,可是难免会有几个看不惯他们这些外来人的村民。
住在牲畜棚,一是为了让队上对上头有个交代,二来,他知道江家的几个孙女每天早上都会送饲料去牲畜棚,这样一来二往的,他们和江家的接触也不会太显眼,不给那些有心人攻讦江家的机会。
阮援疆的这个决定,白昉丘和霍武都没有异议,白昉丘都这把年纪了,阮援疆看的明白的事,他心里也门清,霍武倒是不太明白,可是他从来都不会反驳阮老的意思,虽然心疼阮老一把年纪了还得跟牲畜同住,却也没开口制止。
心里想着,大不了他每天早起勤快些,把牲畜棚打理干净,反正他有的是力气。
莫大栓沉思了片刻,点点头:“这样也好,我们村里人心实,也不搞外面那些虚的,反正你们在我们村里只要不想着那些乱七八糟的,我们就不会为难你们。我们这儿偏,外头搞什么活动也不乐意来我们这,你们就安心的住在这吧。”
莫大栓又深深地看了对面三人一眼:“这工分我不能乱给,只能按上面说的那样,这点工分也只够你们勉强不饿死。”
阮援疆选了牲畜棚的工作,这个工作的工分按理是最高的,因为它最臭也最累,几乎过得去的人家,没人愿意去牲畜棚工作。
一般青壮年一天下地劳动可以计十到十二工分,而牲畜棚的工分,最低也是从十二起的。可是规定就是规定,像阮援疆他们这些下放劳改的人,只能计最低的工分,无论他们做什么活都一样。
这就是改造的意义。
莫大栓的意思他们自然明白,可是几人都是手有余粮的人,也不怎么在意。
莫大栓看他们这副表情就知道人家肯定还有些家底,暂时还饿不着,自然也就放心了。
“牲畜棚那的屋子顶被掀了一半,明天还得找人修修,今晚——”莫大栓看了看这几人,手上的包裹也不像是装了什么厚被褥的,原本想着让他们在大队部休息一晚的计划看样子是行不通了。
“而且牲畜棚那里的房子没有设土灶,前头莫老头每餐都是在他弟弟家搭伙的,就算现在立马搭灶头,显然也来不及。”
莫大栓有些担心这些日子几人的吃住问题,住到还行,修屋顶也就一两天的功夫,可是搭灶房可就没那么简单了起码也得十天半个月吧,这些日子,他们去哪吃饭呐。
“没事,就让他们住我家吧,这些日子就在我家搭伙。”江老头拍板道:“村里就先支些粮食出来,可以在年末的工分里扣。”
江家的老宅去年刚刚扩了两间,一间是给大妮她们四姐妹的,一间是给一留长大些住的,现在他还小,每天不是和爸妈睡,就是和几个姐姐睡,虽然他抗议了好多次,都被镇压了,五岁的孩子,谁放心让他一个人睡炕上啊,半夜摔下来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江一留的房间虽然空着,可是火炕什么的都是修好的,随时都能住人进去,农家的土炕又大又宽敞,睡他们三个大人一个小孩,完全不是问题。
在场的几人都知道江家的情况,也觉得这么做很好,莫大栓还十分感激,觉得江大叔帮自己解决了一个大忙,十分爽快的说到:“程明,你明天给他们三拨一个月的口粮出来,等年末分粮了,再从他们的工分里扣。”
会计程明点点头,表示记下了。
离年末分粮也就一个月的功夫了,江老头对莫大栓的做法没有任何异议。
几个人的吃住工作全都安排完了,天色也彻底暗下来了。
“大海和一留这么晚了还没吃饭吧,赶紧回去,苗婶应该热好饭菜等着了。”杨秀摸了摸江一留的小脑袋,亲热地说到。
“白叔,明个我就带我家丫头来找你看病啊,你放心,江大叔一家为人和善,住在他们那最合适不过了。”
杨秀笑着说到,这江家人的确没话说,要是江家老两口能改掉那重男轻女的毛病,也就更好了。
白昉丘笑着点点头,对于老首长的选择,他自然是再放心不过了。
江家和另外几人都不是一个方向,寒暄着告别,各自往自家的方向走去。
一路上,几人都十分小心的没有开口说话,直到走进自家的小院,江城才松了一口气,将几人迎进堂屋,把大门紧紧关上,这才激动地和阮援疆紧紧抱在一起,老泪纵横。
第26章 安排(三)
苗老太和顾冬梅都在堂屋等着; 江大妮则是在灶头看顾着那一锅熬了很久的粥,注意着不要让灶头的火给熄了; 大冷天的; 粥要是凉了; 那就不好吃了。
江家人早就已经吃过饭了; 二妮也带着两个小妹妹回了房,这锅粥是给在外头的江大海和江一留备着的; 江老头去大队部之前,还特地让老婆子多熬了些,怕自家那几个兄弟都没吃饭。
苗老太抓米下锅的时候可心疼了,这一来可就是三个大男人; 家里的米哪够吃,不过在这件事上; 她可不敢违抗自家老头子; 要是让他不高兴了; 遭罪的还是自己。
原本想着是熬给自家小孙孙的; 可怜他今天吹了一天的冷风; 想要让他吃些好的,苗老太还特地拿出了藏在自己房间里的那一袋细精米,熬得分量不多,就够儿子和孙子吃,现在还得加上那些客人的,这点米就不够分了,苗老太干脆又加了几把苞米面和晒干的地瓜条; 熬了一锅糊涂粥,闻上去一股甜甜的番薯香和米香,在大家都饿着肚子的时候,别提有多诱人了。
趁江老头和那个陌生的老先生互诉衷肠的时候,顾冬梅招呼着大家在堂屋坐下,苗老太和江大妮则是把灶头上熬了小半天的粥给端了上来。
“我们这没什么好东西,以后,恐怕就要委屈你们了。”
江城看着那一锅白米掺苞米的粥,心里明白阮家的家底,这些年吃的,绝对不是这种东西,心里替自家兄弟有些委屈。
这话也不假,即便在那三年最艰难的日子里,阮家的财力还是能保证餐餐白米饭,两荤两素一汤的规格,苞米这种粗食,只在阮援疆上战场当参谋的时候吃过,那时候啃草根也是常事,阮援疆不担心自己,只是担心自己的孙女阮阮吃不吃得惯这些。
白昉丘对给自己盛粥的江大妮道了声谢,双手捧过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