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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未落,南宫无极将慕容冰横抱起身,边跨步朝门外走边道:“我从未疑你。”
门外二人忙让了道,云霄烨然相视一眼,一院暗卫随即隐去。
“妹妹,你如何下得毒,我怎没瞧见……”焦白回首笑得痛快,但他不明白南宫无极留下之言,不疑她下毒又怎追着她要解药,在他听来分明口是心非牵强狡辩,哪里像他这般实言。
“你离我最近,可曾见我用毒于她……”杏眸迎上笑得得瑟的妖孽,淡淡莞尔道。
怎么,众人皆以为是她所为……不错,她是轩辕毒王世家传人,靠近她中了毒又怎会生他想,只是难为他们当她下了毒仍护她!
“……”焦白让她反问亦不确定了,转念一想,此刻想那对“兄妹”作甚,复又关切道:“妹妹,你伤势如何又重了?”
他不提尚可,一提前日之事便尽现眼前,淡淡忧愁蔓延开来,良久才道:“我累了,你替我唤柯姐姐前来,我有事与她说。”
焦白见她神伤不便多言,道了一句“妹妹等着”便出了门,不多时,安柯儿风风火火的撞了进来。
“皎儿,你将南宫小姐毒瞎了?”安柯儿上气不接下气道。
皎儿不禁暗自自嘲,竟然连自幼见她长大的安柯儿都如此以为,呵,她一身是毒,一手医术掩盖不了一手毒术。
“柯姐姐也如此以为,那便由不得皎儿不认了……只是柯姐姐莫胡乱称呼,那位姑娘是否姓“南宫”尚且不定。”
安柯儿见她虚弱却仍是不紧不慢的说出一大段话来,说完又自顾自轻喘,心下那个急,怎么每回她有事走开,都能出乱子啊!
“柯姐姐,我说方子于你,你且听好——”缓缓将中毒深浅不一的症状与几道方子说于安柯儿听,使其先上一幅方子再做打算。
安柯儿细细记下,待到听完,榻上已几近无声,她昏迷一夜有余昨日午后方醒,今日已是累坏了。
安柯儿不禁自责,若是她下毒又怎会忙将她唤回来,费心费力告诉她解药方子,皎儿向来随了师父常在海堂救死扶伤,自己怎会怀疑她因与人言语不和而下毒伤人,安柯儿正要说两句哄哄她,可一瞧,人已睡着了。
避无所避
夜幕降临,安柯儿唤皎儿醒来用晚膳,顺道将粉衣女子之事道于她听,即便南宫无极忙将那女子带走清洗毒素,她的双目仍避不得暂时失明,在皎儿听来这是必然的,或许日后于她面前,这女子再不敢动不动便用眼泪充当利刃。
淡淡一笑,皎儿并不接话,用过晚膳,安柯儿为她洗漱,道了两句似道歉又似宽慰她的话,随即恭维讨好之辞源源不断。
皎儿一概不拒,莞尔应之,却不作声,瞧她这两日的言辞神情,安柯儿不禁心里发毛,心道,她这是气过头了吧……
安柯儿午后在那对“兄妹”跟前忙活,又在厨房里熬药制药,加之昨夜又是和衣而眠,伺候完皎儿便自行洗漱后趴在榻旁睡了,不是她有床不睡,这两日又回到皎儿刚受伤时的状况,回房去了此处便没了人,若跟皎儿一道挤挤,万一南宫无极半夜突然来了……
这一夜,南宫无极无暇前来,慕容冰双目失明,双手攥紧了南宫无极使他脱不开身去,然而却另有人前来。
朦胧间似有一道凉风袭来,睁眼之际便浮上一分笑意,不用看便知是他,安柯儿如常被点了穴。
皎儿伸出右腕于被外让他探脉,淡淡轻声道:“何以来迟?”
墨瞳含着怜惜、忧心与几许歉意,冰凉落到腕间,雪衣,是如今在她身边无须太多顾忌而能与其亲近之人,他示意于她之际亦使她知晓他心如明镜般透彻,他与她不可能。
避离尘世的高人,原先从未喜欢过人吧,他已然习惯了孤独以致心性超尘脱俗宁静冷淡,因她将他救下天山带在身边,才复了几分人气,他在回报她一路待他的好,他看她许是源于几分欣赏,几分恩义,然而此刻却是怜惜偏重了,谁叫她的伤又重了一分有余。
她问他何以来迟,指的是前日午后唤他却不出现,他却未答。
雪衣心下难言,紫藤想起当年之事,不愿重现那一幕悲戚才会伸手绊他,年轻后生间的纠缠,旁人本不不该过多干涉,奈何她深陷其中,眼见那年轻人怒极不顾她伤势,他怎可袖手旁观。
“他内伤发作并不甚重,较你轻些,勿须太多自责。”雪衣轻声道,白日里一旁的女子前来同紫藤言语(耳力太好,不是偷听)。
他的心永远如此清透,总能猜到她的心思,只是他也该猜到她已然愧疚到不敢再提再问及凤之淩,为何还要与她提起。
“雪衣,可还猜到我心中他想?”迎着墨瞳沉吟半晌,倏然淡淡莞尔道。
“欲独归江南。”往日何等坚强的女子,今日为情所困,但求避个清静。
“你可愿送我一程……”闻听他道出自己心中所想,皎儿不禁笑意更浓一分,世人都道“冰雪聪明”,果然丝毫不假。
“你半月内不可动身,待你可落地行走不久便入三伏,阳气太盛,我不便南下送你,古峰可助你。”雪衣幽幽然道,言辞不乏歉意。
皎儿不禁苦笑,请雪衣相送,无非是因其武功在无极之上,若雪衣在身边,不至无极强带她回无极宫。
原以为随无极回去即便要走他也不会强扣下她,但前日之事他如此举动使她不敢断言,已尝试过为其放下心底些许执着,可到底二人心性有许多待深思之处,她只想先回家人身边静一静细细分辨二人是否相合。
并非轻视古峰,但他与无极相较,确不是对手,若是古峰送她不如无人相送,否则岂非又要再见打斗,想避却避无所避。
卧榻静养
破晓时分,待慕容睡沉了南宫无极方才脱身,到屋外方知昨夜那人又来探她,因安置慕容的屋子与她的较远,他未曾察觉。
南宫无极破天荒的叩了叩门(往日只有推不进才叩门询问),屋内没有响动,确定安柯儿被那人点了穴尚未醒,径自推门而入。
房内,二人正在熟睡,南宫无极立在榻旁凝视半晌,她的睡颜如此沉静,是信他所言还是……已无所谓?
未到半个时辰,门外无心用内力发音将南宫无极唤出屋,慕容冰惊醒正在使性子,黑袍回首看了一眼合上房门匆匆离去。
杏眸缓缓睁开,醒来已有片刻,闻到他的气味,却是不愿睁眼,相视既然无言那又何必让彼此尴尬,能不见便不见了。
昨夜对于雪衣之言,皎儿仅是无奈一笑并不续话,雪衣走后,独自思了许久,尚有半月光景世事难料,或许船到桥头自然直吧。
隔日,皎儿放话让安柯儿带出,称其卧榻静养概不见客,并置了铜铃于榻旁,若有急需摇铃再让侍卫将安柯儿寻来便是。
她的话自然只能将焦白之辈拦在门外,南宫无极自然不视自己为“客”,但他却甚少能分身前来。
没两日,昔日俊朗无边的面貌,愈显三分憔悴,南宫无极要顾忌两头,因慕容冰双目瞧不见事物更是紧着他,他只得一分空时前来,多半正遇上她睡着,一日说不上三句话。
他二人彼此皆不曾再提那日之事,如同前一桩事一般各隐于心,南宫无极只道她好生养伤,皎儿只淡淡莞尔应声。
安柯儿自那日隔日便听得无极宫人称那粉衣女子一句“慕容小姐”,不禁暗叹皎儿眼力。
看了两日下来也看明白了,敢情是这位慕容小姐有意于南宫无极,想必是有甚么渊源使南宫无极视其为亲妹般照料,明知她心思却不便过分伤人便只当不知,何况看下来这位慕容小姐也不曾明言明语,想必也知襄王无意。
安柯儿奔走厨房与两处卧房,每晚给她带来些音讯,但似乎无论自己说甚么她都只莞尔不语,压根也不在意那对“兄妹”,害得她一得闲便是暗自替她长吁短叹(其实也在提醒吊胆,不知山洪何时爆发……)。
慕容冰失明第九日,这三四日皎儿已能半卧仰靠,安柯儿兴冲冲前来,道那慕容小姐已能观人,只是不甚清楚,还需再用两日药。
这几日慕容冰每日的用药皆是安柯儿将详情告知于她,再由她稍加点拨,全由安柯儿前去医治,因南宫无极恐慕容冰赌气不肯解毒治伤而只道安柯儿是外头请来的女子,并称解药是由自己索来的,慕容冰并不知光有药方而没有皎儿细说毫无用处。
安柯儿话音刚落,南宫无极跨步而来,见她醒着不禁宽了些许心,这几日她的伤全由安柯儿照料,自己也只得一分空暇来看她时探探脉,她的伤日渐好转,但他来时多半见她都睡着,其实三五日下来,他又怎会不知她刻意避而不见。
她不愿意?
安柯儿识趣的出了门,自然她这回是不会走远了,站在廊下听着动静。
南宫无极在榻旁坐下,拉过她垂在被外的柔夷,指落腕间。
“这两日见好,不如明日出去见见光?”南宫无极柔声道。
“好。”微微颔首应声,她正有此意,这些天南宫无极不在,她使安柯儿用她自己开的方子煎汤药,如今也顾不得安柯儿面子了,应声之际收回了右手置于左手之下。
“你非要与我如此生疏嚒?”南宫无极蹙眉,隐忍一旬,因先前歉意未曾道明,又因她内伤牵动不便动气血,也因这些天无暇分身,本以为多日不见她总该消了几分气,不想日复一日淡漠更甚,似乎与她正渐行渐远。
那日巧舌之人是谁,为何过后又看不出她有丝毫在意,还是因冰儿疑他用情不专更添了气。
一事连着一事,要她如何面对他依旧笑语嫣然,皎儿正思如何回答,却听南宫无极续话。
“冰儿是我妹妹,她是我娘幼妹遗孤,当年来时不过两岁,娘临终嘱咐我好生待她,日后为她则一户好人家,她生性并不恶,因自小失了父母身世堪怜,无极宫上下皆宠着她,这才愈大愈没了规矩,日后我定严加管教,你莫要同她计较。”
若论自幼谁身旁宠着自己的人多,皎儿自问远称不上当世第一,但比起慕容冰来,确属毋庸置疑。
无极宫统共多少门人,想她光镇南王府上下已有余,花家里外亦有百余人,这还不去算宅子外遍布江南散于天下的店铺作坊见不着的人,更有山上几位老人将她捧在心头,但谁曾见她骄纵一分,慕容冰娇蛮擅变无非是他一手惯的,此刻倒却推罪于其门人。
“那日事有凑巧我不作计较,只是我不喜人拿利刃指我,莫有下次。”
苍衣人道出她轩辕传人身份,想必之前他已猜出,她姓花,又被赐姓凤,但更有轩辕子月之名,她没有武功自问不比他们可进退自如,行走江湖时毒术不过是求生之道罢了,面对他人以利刃相待,用毒防身不足为奇。
南宫无极见她故意将话说重,非但不怒反宽了三分心,她肯同他说重话,便是不再漠然。
但见南宫无极浮上三分笑意道:“她虽虚长你三四岁,但日后你为长嫂,若有下次,随你如何管教她,我概不过问便是。”
“……”谁答应嫁给他了,真是没脸没皮!皎儿脸色微变,立时有了三分红晕,微微朝里侧了侧脸,现了几许恼羞成怒之态。
南宫无极不禁轻笑一声道:“那日是我欠了思量,莫再与我生气了,再过十来日待你好些了便动身罢。”
他依旧想带她回无极宫,殊不知她如今已不敢应,原就是认为还不是带他回江南的时候,又有客观难处在才决定先与他回去养伤。
她倏然变了神色,使得南宫无极笑意凝结,她不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