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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煜辀自然希望如此,只是碍于安柯儿的面此刻不便明言,既然安柯儿主动说起岂不正好。
皎儿沉声不答,她正垂眸思方,虽听见了可哪里顾的上其他,待她回首却见身旁凤煜辀与安柯儿正双双盯着自己。
面对“虎视眈眈”的二人,皎儿忽觉自己似乎是被下了套……但此事又显然非他二人设计便能造成。
动怒
安柯儿的提议皎儿只作未闻,顿了一顿,缓和面色好言安抚道:“三叔,淩哥哥迟些自会转醒,修养两日便可,无须过于担忧,若是不甚放心可到书房中歇息片刻,此间人多气滞……”
不等凤煜辀启口皎儿便侧首蹙眉朝伏地的铁砚催促道:“还不快起身扶王爷去书房?”
铁砚一愣赶紧起身,却因双膝跪麻了险些一个踉跄,凤煜辀这才偏过视线细看亲子,沉吟一阵方移开了步子,这二人出了门安柯儿拉过她压着嗓子细问起来。
“柯姐姐,你这两日把脉未觉有异?”皎儿百思不得其解,汤药针灸习步一概循序渐进无一错漏,怎会突然停滞不前更有逆反?
“……”安柯儿拧眉百口莫辩,一切确是照着她原先的疗法按部就班,唯独这两日不曾切脉,偏巧就生了事。
“柯姐姐勿须自责,此事定有环节出了纰漏,且并非你我能料到之处,三叔年事渐高于此事受不得反复,暂且瞒过几日,待看是否有回旋余地,倘若全力无果再行禀明。”
安柯儿闻言毫无异议,二人便商议其后如何疗法,但思来想去汤药的处方也未有多少变动,而针灸亦待凤之淩醒来视效而定。
天色渐暗,皎儿至书房请凤煜辀先行回去歇息,凤煜辀见其神色较先前更为自若,想必确实无碍,又入寝室看过方才离去。
皎儿亲往后堂为凤之淩煎药,安柯儿身怀六甲留在寝室里“值守”,铁砚见状便吩咐厨房准备她二人晚膳且亲自为其主熬粥。
酉时过半凤之淩转醒,安柯儿出门唤人,寝室与书房一东一西,正中的厅屋本空无一人,可她对着空厅喊出一嗓子立时几道身影便自屋外落到了厅中,几人急声上前道:“师娘——”
“都在啊……”安柯儿不禁又是一阵心虚。
“柯姐姐,可是淩哥哥醒了?”皎儿正好端着汤药自后堂出来。
“砰——”敞开房门的寝室内传出一声硬物掷地声。
皎儿蹙眉端药跟着众人入室,待到面前之人让开道来,云霄非雨已将跌坐于床榻边正中踏脚上凤之淩搀扶起来回到榻上躺下。
显然凤之淩醒来欲起身,他双足落地欲站立起来取榻尾的紫檀木杖,却因一个不稳摔坐下来。
“淩哥哥有伤在身,自当明白近日不可擅动,若再伤着哪里如何是好!”皎儿这话恐怕是至今与凤之淩所言中最重一句,说话间面色已不复往日温和,已然颇显怒意,凤之淩正闭目调息闻听此言惊在心头,众人微愣,随即纷纷无声退出。
最迟入室的铁砚稍显犹豫亦跟着兄长外退,却听郡主沉声吩咐:“速取粥来。”
咫尺亲近
不多时,榻旁摆上了碗红豆黑米粥徐徐冒着热气,正是铁砚熬给他主子补血的,而旁边正是皎儿亲熬的汤药,凤之淩闭目不视,皎儿却也窝了一肚子火未寻到宣泄之所而闭口不言,抑或者唯恐再开口指不定能把话说得更重。
米粥渐凉,皎儿依旧不动声色坐于一旁,凤之淩久等不得其言,缓缓睁开双眸侧首寻她,眸光落定,但见娇颜冷然视而不见。
四目遥遥相对,看似无声无息静若寒潭,实则各自早已思绪万千,或无奈,或苦涩,或……
凤之淩垂眸,薄唇轻启道:“听闻你今日向父王辞行……何时启程?”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皎儿蹙眉缓言道:“此事容后再定。”
房内一问一答又已无声,屋外有人附门窥听,此刻早已是心急如焚。
皎儿心道,莫非真是前世与他有仇,今世才总是纠缠不清割而不断?罢了,先用了米粥服下汤药要紧,余事再道。
无奈放低了语气,皎儿温言催促道:“淩哥哥,粥要凉了。”
“双臂无力,取食不得。”本该应声道“好”,然而此刻脱口之词却与他平素言行截然相反。
“……”这话怎像是撒娇或赌气的孩童?谁方才逞强下榻来着,这会儿喝粥的力气都没了,等着他人喂送?
凤之淩料定她欲唤铁砚前来,果真听她开口召唤,但显然此时此刻哪里会有人听召,凤之淩心中一笑。
既然唤不来人,显然此刻即便去门外寻也不会见着那些人影,皎儿无奈起身上前,凤之淩垂眸不动声色。
端起榻旁那碗红豆黑米粥,尚有余温还能凑合,皎儿手执调羹将一勺米粥送至凤之淩面前,凤之淩略作迟疑启口食用。
她已七八日不曾这般靠近自己,那股沁人心脾的药香重又萦绕鼻端,叫人心静神宁,他纷乱的心神瞬间沉静于此刻静谧之中。
米粥用完,皎儿放下瓷碗将汤药递给凤之淩,这药苦得很当一饮而下才好,想必这力气总该有吧!
凤之淩接过汤药一钦而尽,却因饮得太急呛着气管而咳嗽起来……
皎儿忙接下药碗放置一旁,一手取来榻旁干巾递予他,一手轻拍其背为他顺气。
凤之淩渐渐捋顺了气息,皎儿收回手转而搭上他腕间脉搏,细细探过无碍方收指,然而凤之淩却突然反手扣住了她的腕。
他双臂确似无力扣得并不紧,但他突如其来的举动令皎儿怔在那里,一时没了反应。
凤之淩并不抬眸,目光仅仅侧落在她腕上,他静待着她的反应,连日来他所等得正是此刻,咫尺亲近,一问究竟!
一问究竟
皎儿回过神来欲抽回手腕,凤之淩白皙纤长的五指看似扣得松动,仿佛仅是轻握着,谁又料到竟坚韧如丝,令她动弹不得……
“淩哥哥……这是作甚么?”皎儿蹙眉低斥道。
凤之淩忽而仰首凝视于她含怒的杏眸,随即温言淡笑道:“不想放手……该如何是好?”
皎儿闻言当即怔愣,良久无言以对,他是磕伤了头,何至于变了脾性言语——轻薄!
凤之淩垂眸涩然一笑,轻声缓言道:“昔日曾言你若离去绝不相拦,可还记得?”
皎儿沉声不答,且听他要说些甚么。
凤之淩见其不语,亦作沉吟,一阵寂静中忽而幽幽启口:“我不拦你,倘若换我随你同返,可好?”
他……在胡说些甚么?且不说他身为平东王世子,他日承父王位,终身不得擅离封地,但看当今天下时局,怎可口出此言!
“淩哥哥……你热症在身已语无伦次……早些歇息,休要再言……”
凤之淩扣在她腕间的手掌忽然一紧,瞬间使其手背贴上自身前额,一字一顿道:“并非病语。”
缓缓垂下手臂,凤之淩纤长的五指仍然轻扣着她柔软的腕,毫无松开的迹象,他使得力并不会伤她,却亦不能轻易挣脱。
他薄唇轻轻勾起,凝视面前怔愣的娇颜,转眼间凤眸中柔情浓郁,一丝未敛。
凤之淩的眸光如若温泉,皎儿竟如被点穴般沉浸其中,良久,腕间的束缚渐渐松动,她却毫无知觉。
掌心轻移覆上她的柔荑,她轻微的颤栗与退缩在他意料之中,他未曾用力将其扣紧,她若要抽离轻而易举。
凤之淩如愿看到了她的迟疑,会心一笑,凤眸灿若星辰。
“咿呀——砰——”沉重的坠地声与随之而来的声声冷嘶硬生生打断了房内的脉脉温情。
耳畔“嗡”的一响,心头猛然一震,皎儿回神回身,但见房门内侧几人伏地跌撞作一团纷纷欲起身退离,只可惜叫铁砚压搭着,任其各自一身武艺却也只能手忙脚乱。
安柯儿探进头来,只一眼就“明白”了,随即抿唇干笑连连,皎儿一时不知所谓,待到手背一凉恍然大悟方知她笑些甚么……这回可真是有口难辩,云江难洗,双颊立时涨得通红。
皎儿此刻尴尬甚于气恼,身前身后俱是人,真恨不得一旁有个地缝,看在一阵忙乱后陆续站起身的人眼中却似已然恼羞成怒,冷不丁地想起郡主昔日剜目之言,背后一阵阴风掠过,不禁毛骨辣然,一时间颇感进退无从。
百口莫辩
安柯儿干笑着走上来,口中打起了圆场:“皎儿,这几个毛毛躁躁的叫你受惊了,厅里备好了晚膳,我正要起身来唤你,谁知他们几人见我身子不便争先来请……”
“郡主赎罪——”众人拱手齐声告罪,极尽诚恳,哪里敢显出半点取笑之态。
尽管安柯儿搭的台阶过于粗糙,无路可走时也只得将就了,皎儿轻应了一声,见她并无怪罪几人齐声告退,惟独留下了铁砚。
皎儿微微侧首眼角余光淡扫凤之淩,此刻委实道不出往日叮咛之词,干脆抿唇移步迎向安柯儿。
安柯儿见她此刻羞于启口,便朝她身后代为关切了一句:“小王爷早些歇息。”
对她头也不回的离去,凤之淩无半点神伤,铁砚回首见方才被郡主遮挡着的主子唇角上扬,眉宇含笑,先前的苍白褪了大半,不禁替主子欣喜起来,可紧接着又一阵心酸,转眼间双眸起了水雾。
瞥见铁砚神色,凤之淩料到他已知悉,蹙眉沉声道:“此事休提。”
外厅,云霄几人早已隐去,面前佳肴可口,皎儿却只动了动筷子,安柯儿难得安静笑而不语自顾自用膳,湖心不比沁馨园嘛……
总算挨到离开湖心回了沁馨园,百里鸿风风火火迎面而来,百里鸿长皎儿一岁,平日里虽口呼郡主,实际也就将她当妹妹看了。
“郡主,柯姐姐,小王爷是否好些了?”百里鸿话中含着三分关切,好歹她寄居王府时日不短,从安柯儿处也听闻些许郡主与小王爷之间的种种,方才见过了烨然,这会儿也有心思关心他人了,只是这姑娘的问话显然不合适。
皎儿沉声不语,安柯儿笑着替她挡驾:“小王爷并无大碍,听闻小四午后已回府,鸿妹妹可曾见过?”
安柯儿自打有了身子,这口舌愈发凌厉了,原来不过是喋喋不休,如今一句话能噎到人软肋,百里鸿立时满面羞涩轻应了一声。
烨然又突然现身于百里鸿面前,且看百里姑娘一扫十余日愁容,想必是哄了一番,凤煜辀的心思似乎并不如皎儿预料的那般。
这夜注定是无眠夜,皎儿静思凤之淩足疾倒逆的原由,遍思诊疗步骤也想不透为何会突生变故,亦是不解凤煜辀之所为。
翌日清晨,翠儿惊于郡主一双略显浮肿的眼眸,张了张口终未说甚么,心道郡主定有法子消,果真片刻后出房时其容颜已复。
尽管在湖心出了那桩百口莫辩之事,皎儿却也只得硬着头皮接回交给安柯儿才几日功夫的“活”,再次亲自医治凤之淩。
原来如此
皎儿再见着凤之淩,其神色自若,也不曾再说些反常之言,这让皎儿稍稍自在了些,可又免不得更多猜疑……他究竟想要怎样?
除安柯儿偶有似笑非笑之态,又与百里鸿窃窃私语之外,他人均呈“心照不宣”之姿,仿佛这是理所当然一般,三五日下来尽管与凤之淩之间风平浪静皎儿却也愈发心烦意乱。
四月初六,凤煜辀晌午突至沁馨园,前几日还是一副愁容,今日却是满面红光。
凤煜辀入园之际,烨然得了曦晨的信儿已与百里鸿收了剑,曦晨自然报过信便又隐去,这二人上前各自施礼,少不得面带羞红。
凤煜辀朗声笑道:“果真是天造地设!”
皎儿自阁内出迎,正听见凤煜辀赞许烨然与百里鸿,这会儿她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