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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煜辀朗声笑道:“果真是天造地设!”
皎儿自阁内出迎,正听见凤煜辀赞许烨然与百里鸿,这会儿她不得不承认自己着了道,竟将他故意在凤之淩面前那句模棱两可之言如其所愿的会错了意且信以为真……原来是老爷子拿话试自己,却害她为那二人暗自叹息了多少声!
“三叔今日好气色——”皎儿如常上前福身,口中却难掩三分愠意。
“皎丫头,你看他二人般配否?”凤煜辀对她不同往日的语气置若罔闻,此刻只顾拉人附和他的观点。
“……”皎儿心道,这话也有长辈问未出阁姑娘的?
“王爷——”百里鸿娇羞低呼解了皎儿的尴尬。
凤煜辀大笑,安柯儿在萍儿搀扶下于皎儿身后赶来,撑着六个多月的身子就要施礼。
凤煜辀忙扬手令丫鬟将其扶稳,和颜悦色道:“夫人勿须多礼——”
安柯儿倍感受宠若惊,数日前小王爷那桩事令她暗自战战兢兢了几日,心道就算不怪罪也得看几回王爷冷颜……
安柯儿好奇心起,心里纳不住事,脱口探问:“王爷……府上可有喜事?”
凤煜辀笑道:“夫人身子不便,入厅再言。”
众人入厅,丫鬟上茶,凤煜辀似卖起了关子,先问了安柯儿身子及其饮食起居,之后才解了众人诱惑。
“啊——”百里鸿惊呼而起,一张脸立时红至脖颈,瞪了一眼烨然,一跺脚未与王爷告退便似一阵风似的抿唇逃离了。
烨然离府的十余日原来是去双阳郡百里将军府上求亲去了,且百里将军也许了他……凤煜辀直言时局不稳固而暗往。
百里鸿羞逃,凤煜辀毫无怪罪朗声与烨然笑道:“百里将军独此一女,视其为掌中明珠,日后需当举案齐眉,相敬如宾。”
人丁兴旺
烨然起身拱手道是,凤煜辀又再续道:“你八人入府已过十载,这些年虽名为主仆,也当知本王早已将你们视作了半子,如今唯子骞一人未及冠外皆已成年自当陆续成家,择日设坛祭祀告于先人你八人即为本王义子,日后不可再与人道无父无母。”
原来凤煜辀自百里信回书中得知烨然与其直言不知父母姓甚名谁,如此反倒正显大丈夫本色更得百里信欣赏。
但此事令凤煜辀甚为感慨,这些年虽将这八人视为半子,王府上下皆看得分明,然而几人素来无视名利,他又常年身在北门关,因而不曾动念将他们收入家门,此次烨然之言触动了凤煜辀,入府十余年,如今即便都已是文武有成,孤儿这一身份终究是个心结。
凤煜辀这席话本该在青桐苑屏退旁人道,毕竟如今是与大丈夫“袒胸肺腑”提起出处,但凤煜辀唯恐皎儿知前番试探而暗生气恼故而特地来此言明,欲与说笑间化其为粉尘……
凤煜辀话音方落,两道身影即落到厅中,正是云霄与曦晨,二人与烨然齐身跪拜。
云霄为长率言道:“我等深受世子与王爷再生之恩,干脑涂地不得以报,岂敢——”
凤煜辀斥声断其言,道:“此事就此落定,勿再多言!”
“王爷——”三人齐声高呼。
“哎呦——还称‘王爷’呢?还不改口!”安柯儿蹙眉瞪了一眼三个“不识好歹”的,转而一脸谗笑道:“恭喜王爷喜得八子!”
凤煜辀闻言立显悦色,将那伏地的三人撇于一旁,上下一扫安柯儿朗声笑道:“夫人之子日后亦可呼本王‘义父’。”
安柯儿喜极无措,口舌结巴,转眼又蹙眉嘟囔:“这要是个丫头,王爷不要啊……”
安柯儿之言叫人忍俊不禁,凤煜辀大笑,两个丫鬟早已抿嘴偷笑,皎儿虽是心里有些赌不禁也要取笑她,云霄三人也“动了容”。
“如若是个丫头,本王便收作义女,一如当年皎丫头封作郡主,夫人可满意?”凤煜辀许诺安柯儿道。
安柯儿呆楞住了,这可是天大的恩泽呐,他们夫妇皆不慕权势名利,郡主不过是个头衔,认作义女日后得王爷疼爱便足矣,但听王爷如是说想必日后定能得其厚待……安柯儿一闪神谢恩也不曾,只顾着呵呵傻乐,“可惜”十月怀胎诞下的是儿子,这是后话。
四月十八,吉日吉时,身在青州城的六人行了祭祀大礼,凤煜辀连饮六盏茶听得六人改口称其“义父”,而远在北门关的雪松霰雪则待日后再行补礼,书信之中亦令二人改口。
这日起,原先人丁单薄的平东王府即时兴旺起来,丫鬟侍卫等皆改口称这几人公子,按着安柯儿的叫法,如烨然是小四,便是四公子,以此类推,好不热闹……
虚惊一场
经过近两旬亲手诊治,凤之淩足疾再次好转,这期间皎儿以其外伤为由敷衍着凤煜辀,而凤之淩自身更心知肚明毫无疑问。
凤煜辀收云霄等人为其义子,当日凤之淩亦亲往观礼,其气色已渐复。
翌日午后皎儿如常前往湖心,言辞冷淡且甚少,神色间颇显愠意。
若说起先十余日百思不解,随其足疾重又好转,其言行举止又是始终沉着镇定无忧,近日心中疑虑便自然逐渐清晰起来。
凤之淩竟施苦肉计,以不服汤药致使足疾反复诳她再留于府中,世间怎有如此痴傻之人,若不幸致终身残疾该当如何是好!
凤之淩素来观之入微,近日见其渐显异色心知她已生疑心,时至今日显然已确定无疑,但她未将此事挑明只径自暗生闷气……心忧之余却也不禁莞尔一笑。
皎儿为凤之淩探过脉便自顾自在一旁翻卷懒于理会那对主仆,只等半个时辰后药材浸泡开了便去厨房亲自煎药,其实自那桩糗事之后也大多如此,只是她的面色远不止于如此难看。
“主子,您慢些——”
凤之淩起身于书房内习步,前几日由铁砚搀扶着无惊无险无须听其碎语,今日退了铁砚手执紫檀木杖自行缓步走动,铁砚便在身旁一会儿一句念叨,又是替主子拭汗又是提袖于自个儿擦汗,尽管前次事出有因,毕竟也是前车之鉴,再有个闪失可怎么是好。
凤之淩蹙眉示意其禁声,奈何铁砚只顾着主子膝下压根未觉。
熏香炉顶香烟飘尽,内中炭墼熄灭,原来铁砚贴身于其主身旁而忘了定时试香。
凤之淩略蹙其眉侧首轻声吩咐道:“去后堂将炭墼燃上。”
铁砚一愣,略作迟疑,忽又抿嘴一笑应声称是,脚下移步前仍不忘叮咛一句。
铁砚这一句叮咛似是与其主所道,然而临出门却看了一眼皎儿……
让人扫一眼又不缺斤少两,这本来并不是个事儿,可若是换作有些人就不同了,显然凤之淩有意示意铁砚回避……
这回又想同她说甚么,倘若要道歉还是免了!
皎儿不去瞧他垂眸于书卷,随他要说甚么万事不闻不见,却听着“咚——咚——”的木杖掷地声愈发地靠近,在无人言语的书房里显得格外响亮,头脑里不由得跟着这响声一块儿敲击起来……
凤之淩一步步地靠近,他不断加重的喘息声愈发使得皎儿心起纷乱。
“淩哥哥——你要作甚么!”皎儿倏然起身蹙眉质问,话一出口方觉失态。
凤之淩止步一怔,凤眸无辜地闪了闪,随即轻笑道:“欲取《周易》。”
直白认错
皎儿颊上不禁因尴尬起了一片绯红,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但他以苦肉计强留自己,这岂是明人所为,难怪她想多了,谁叫他已有前科!
皎儿暗自梳理着心神,硬着头皮屈身回座,若在往日她自当帮他去书架上取书,今日……请君自便,她又不是他的丫鬟。
将她瞬息变幻的神情尽收眼底,凤之淩莞尔不语,紫檀木杖又再敲击起来。
缓缓绕过书案,凤之淩将手中木杖靠在一旁椅背上,一手攀着书架一手翻拿卷册,似是尤为吃力,然而他身后半丈开外的皎儿“知而不视”,撇过头翻看着自己手中书册。
只听“砰”地一声,紫檀木杖不慎坠地,原来一手执卷的凤之淩伸手取用,只稍稍触碰未及握紧便脱了手。
书房里这般动静自然无法再置若罔闻,皎儿侧首去瞧他,堂堂平东王世子正背身微侧着首俯视着书架前椅背后那道狭窄地面,沉静中颇显狼狈。
俗话说: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凤之淩这才使过一招苦肉计没多少日子,皎儿难免心生迟疑,她这一迟疑,便见凤之淩将手中书卷搁于书架,扶着书架便欲下腰拾取紫檀木杖……
皎儿不由得暗自蹙眉咒骂:真不知是哪世结的仇家!
这心里骂归骂,迟疑归迟疑,却心知还是得起身上前去扶他呐,这要再磕着伤着还不是得由自己来治!
“啊——”凤之淩已半个身子倾身而下,看似消瘦修长谁知竟这般沉重,皎儿扶他不起反倒被他带着双双摔坐于地……
胸口不慎撞了下凤之淩的手臂,皎儿跌坐于地面后立时满面通红,恼羞成怒并且是悔得肠子都青了!
未侧首看他,皎儿一言不发地伸手扶上面前书架欲起身,却又重重摔坐下来,垂眸一看凤之淩竟压着她的裙摆……
一时气极便冲口嘟囔:“若不曾断药,今日岂会这般狼狈!”
话音一落,右手腕间便被身旁人扣住,一阵热气拂面,耳畔竟传来低笑声……亏他还有面目笑!
“你医术绝伦必会知悉,并非要长久瞒你,莫要气了。”凤之淩在她耳畔缓言轻语直言不讳道。
温热的气息随着他薄唇一张一合席卷而来,烧得本就因恼怒而通红的耳畔更是发烫,凤之淩的直白一回甚过一回,尽管在此之间平静了两旬,皎儿不禁心道,若是再有一回恐怕就不输南宫无极了,莫非这才是其本性……
赖上她了
凤之淩之言皎儿不予理睬,抑或是根本不知如何搭理如此言行的他,这样的他显然过于陌生,她沉声垂眸只作未闻,然而动了动手腕挣脱不开,这才没好气道:“你喜地上凉爽自己坐着便是,拉着我作甚么!”
凤之淩闻言苦笑,空闲的右掌触上曲折的双膝,轻声无奈道:“使不上力……”
“你——”皎儿本是叫他松手,他却推说“无力”赖着自己扶他,再一想他压着自己裙摆,敢情成了一条船上的蚂蚱甩不开他!
倘若此刻换作旁人,她铁定让人转个身子让出她的裙摆,奈何这位王孙公子洁癖慎重……自然不会于地面“打滚”。
这会儿叫屋外人来是为下下策,上一桩事还无从解释,近来那些人看她皆是一副了然于心的神情,如今再叫人见了甚么再传到凤煜辀耳里……指不定再故技重施!
思及此皎儿不由得一个哆嗦,深吸一气压着心头羞怒难分的情绪再次转了转腕“好”言道:“你搭着我的肩,我才能扶你起来……”
凤之淩闻言略作迟疑,纤长的五指缓缓松开了她的腕,长臂转而轻轻圈搭上她单薄的肩胛,白皙的双颊亦微染了红晕。
凤之淩“搭”在自己肩上手臂空出一截小臂悬在肩外,整条胳臂几乎没甚么分量,说是轻“触”更为贴切,这要是扶起他才怪。
皎儿一咬牙豁了出去,左手隔着他的衣袖握住他的小臂往下“拽”,肩上立时就变得沉甸甸的……
待到凤之淩坐上书案后的圈椅,皎儿已是气喘嘘嘘,额上起了一层细弱晶莹,她松开他的小臂,低头绕出他的臂腕起身欲退开几步拍拍身上灰尘,谁知方站立住又叫他扯住了袖子,还真当她是没脾气的!
“又有何事——”皎儿回身蹙眉怒视他,说话间轻喘连连。
自从去年受过伤,除了赶路的那些日子外一直过着养尊处优的日子,自己的体